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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来得太快,她还没有来得急享受这短暂的幸福,便悄然无声的失去。
扬起头想将泪水逼退回去,可依然毫无用处,顺着眼眶流落而下。
罢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转过身对着两名老宫女道:“走吧。”
两名老宫女不屑的冷哼一声。
身后火烧般的天空,夕阳缓缓落下,将秦暮鸢单薄消瘦的身影拉得老长。
冷宫萧索寂寥,残瓦断壁。
天越来越凉,秋末的风刮体寒凉,没有锦衣玉食,没有暖炉香枕,唯有潮气臭气熏天。
深黑的夜里,秦暮鸢抱着腿蜷缩在破榻上的一角,两眼发呆的看着眼前的被子上两只小虫肆无忌惮的爬来爬去。
天蒙蒙亮,本以为暮妃娘娘因出到冷宫会一蹶不振,却不成想,满院子的落叶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
此刻,她正端着盆和打来的水,用抹布擦着窗户桌子。
两名刚走进来的管事老宫女诧异不解,还是头一回见到哪个主子会自己干活的。
“你们起来了?“秦暮鸢对她们笑着道。
老宫女尴尬的对视一眼,鄙夷的轻嗤,便离开不在理睬,随秦暮鸢自生自灭。
秦暮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续干起活来。
御龙殿。
沈云绝听着手下的人回报秦暮鸢在冷宫的一举一动,当得知她若无其事的在冷宫里边哼着歌边干活的样子,冷厉的眸子乍然火光。
她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难道没有心吗?难道从前他与她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装的?
手中的琉璃盏被他狠狠捏碎,即便碎片扎透他的手掌殷流出血他也毫无知觉。
秦暮鸢干了一整天的活,才将她所处的屋子打扫干净,摸了摸肚子,早就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了。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正想着如何解决温饱问题时,两名老宫女推门而进,手里端着托盘放在桌子上,理都没理秦暮鸢,匆匆的走了。
秦暮鸢走过去看了看,蹙起眉头将饭碗端起来,闻了闻,馊的。
心一横便开始吃了起来,极近作呕的随意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妹妹,妹妹?”
门外突然响起女子的声音,秦暮鸢走出去,正看见安夏走进,她连忙跑了过去,笑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都进冷宫了,你还有心思笑得出来?”安夏瞪着眼道,将手里的饭盒递给她道:”这个给你,我听说冷宫的送来的饭菜都是宫里别的主子吃剩的嗖食,不放心便给你送来点吃的。”
“你还真是雪中送炭那,知道我正缺这个。”秦暮鸢两眼发亮赶紧夺了来,说道:“来,进来坐坐,里面简陋,你别见怪啊。”
安夏无语,拉着她的胳膊道:“我得赶紧走了,就不进去了,免的让冷宫的管事嬷嬷看见给你带来麻烦,你赶紧吃,别让她们发现。”
秦暮鸢点了点头,“也好,你快走吧,此时并不是你应该来看我的时候,不能让人对你我生疑,若没什么急事,就先别过来了。“
安夏担忧的看着她,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凄哀道:“苦了你了,姐姐也没什么能帮你的,日后每天我会派人将食盒放在门口的石台后,你记得按时拿,别让两个嬷嬷发现。“
秦暮鸢微微一笑,“还是姐姐想着我。”
安夏叹了口气,眸子一动,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说道:“沈云夜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昨夜他没得手,恐怕还会再来,你要小心,到时候有需要我,便在门口石台下面塞张纸条。”
秦暮鸢蹙了蹙眉头,点了点头。
“我真的要走了,不能多呆,妹妹你多保重。”安夏安抚的拍了拍秦暮鸢的手。
等安夏离开后,秦暮鸢潦草的吃了饭后,走到门前,迅速的把饭盒放在石台的隐秘处。
深夜。
秦暮鸢张开双臂躺在榻上,一整日累的她腰酸背痛,被子上还有白天凉着的太阳味道,扫视整间屋子,虽然比不上朝暮宫,但有点家样了。
转过身,痛苦的将身子弓起,眸子氤氲薄雾,只是不知沈云绝在做什么?她是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思念如滔滔的江水汇聚成海,心里翻江倒海般的痛楚,趴在床上呜呜痛哭,直到哭道晕厥过去。
暗黑的屋子里,一抹庞大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
沈云绝看着她芊细的背影,蹙了蹙眉头,犹豫片刻,走了过去将被子帮她盖好。
第60章 不过是利用我()
冷风顺着露着洞的窗户吹进,残损的纱幔轻轻飘荡,落寞的背影,撩起几缕青丝。
沈云绝嘴角划伤一抹忧伤的弧度,手指不知不觉触上她精致的眉眼,小心翼翼的将她紧蹙的眉团抚平。
她的睫毛微微一动,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身形一闪,隐匿于暗处。
秦暮鸢缓缓张开朦胧的双眼,坐起身,看着漆黑的房间,黯然神伤。
原来是自己做的梦,仿佛看见沈云绝站在床前看着她,像从前一样给她盖着被子。
可这里是冷宫,他怎么可能回来?是她痴望了。
秦暮鸢紧咬着的下唇渗出血丝,抱着自己的双腿,忍不住呜呜哭泣。
眼泪似寒川中的冰水顺着眼框默默流出,打湿在破旧的被褥上,显得异常凄凉唯美,心中一遍遍的唤着沈云绝的名字。
他再也不会来,再也不会原谅她,即便她跟沈云夜什么都没有,他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他一定恨死她了。
想到此,尖锐的指甲狠狠扣入肉中,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不能怨他恨他。
她将眼泪拭去,告诫自己不能哭,从新躺好闭上眼,逼迫自己睡觉。
看到她哭,沈云绝紧张的迈开一条腿,突然脑海里闪现她与沈云夜翻云覆雨的场景,千刀万剐着他的心,紧紧握紧双拳,缓缓的把腿缩回与暗中。
待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才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昏暗的月光打在他俊朗的半张侧颜上,闪动着痛苦之色。
她明明可以与沈云夜做出苟合之事,为何还会哭?
明明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她还会想着他吗?
沈云绝狭长深邃的眸中闪动着泪光,不禁在心中问道。
秦暮鸢,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为什么曾经可以在他面前演如此理所当然,即便做出令他无法原谅的事情,依然可以心安理得的来到冷宫。
他还以为她会来找他大闹一场,可她却连对他的解释都没有?
难道在她的心中,他一点不重要?
沈云绝性感分明的薄唇划伤一抹苦笑,枉费他依然爱她爱的这般认真,她却根本不在乎。
心口似千金的石般极重,令他喘不过气,随即深邃的眸子一冷,袖袍一甩转身离去,走时力道过重,带动了破旧的门,发出一声吱呀声。
秦暮鸢立刻警觉的惊醒,瞪着大眼看着门的方向,跑下床,站在门口,期许的把这门框向外张望,耳边唯有冷冽的风声,哪里有半点人的影子。
是梦吗?
为何她觉得他刚刚真的在这里?
秦暮鸢迎面吹着冷冽的风,青丝乱颤,看着空旷的院子,痛苦的蹲下,一滴滴的泪珠闪动凄美的光亮,咬着唇瓣一次次低喃着沈云绝的名字。
片片的雪花如播下的盈盈泪珠,洋洋洒洒的飘下,落在她的发间,不多时,将她的发丝染白。
即便雪花将覆盖她芊细的身姿,都不如她心中的凉意寒冷。
直到清明十分,两名老宫女推门而入,看到她蹲在门口,身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连忙将推醒,扶着她躺在床上。
秦暮鸢煞白的唇瓣打着哆嗦,红透的脸颊俨然是发烧的摸样。
两位老宫女对视一眼,便将此时上报给管事,经过管事上报给皇上。
可沈云绝却将此时让他看着办。
太监总管弓着身子,退也不是,说也不是,毕竟曾经是个贵妃娘娘,皇上也没说不给看,太监总管咬了咬牙,道:“诺。”随即派太医前去冷宫给秦暮鸢诊病。
秦暮鸢一连几日的高烧不退,沈云绝每夜都会站在她的床前担忧,直到她渐渐好转。
秦暮鸢意识恢复之时,正是沈云夜出现之日。
她看着沈云夜,眼中厌恶至极,冷道:“你来做什么?”
沈云夜将她拉了过来,摸着她的额头,冷厉的眸子闪动担忧的神色,询问道:“可好些了?”
秦暮鸢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把将他推开,愤恨道:“好没好,还不劳夜王爷您担心。”
沈云夜蹙眉,眼中急切道:“明明人都是我的了,你还推我?我关心你还错了不成!”
秦暮鸢瞄向别处,嘴角一闪而过的嗤笑,转回眸,指着残梁断壁破洞的纸窗,冷然道:“可你害我被打入冷宫,你看看这里,像个人住的地方吗?”
沈云夜嘴角邪魅的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放心,你不会在这里呆太久,早晚有一天本王会来接你出去,到时你就是本王的后,本王比沈云绝待你……”
“够了!沈云夜你难道还不明白!”没等到他话说完便被秦暮鸢打断,她眸中含着恨意。
她的气势太过反常,沈云夜微微一愣,不禁问道:“明白什么?”
秦暮鸢苦笑,眼神麻木的看着地面,幽幽道:“沈云夜,我成不成为你的皇后根本不重要,你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在你心里,我根本什么都不是,你为什么还要苦苦折磨于我,放过我不行吗?”
仿佛被她的话震住,沈云夜不知所措起来,华美的脸上露出犹豫,仅是须臾,似是坚定了自己的内心,他异常认真的对她道:“谁说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秦暮鸢摇了摇头,仰头大笑道:“那我问你,你可会为了我放弃与沈云绝的争斗,放弃这个王位,放弃所谓的傲莽之主?“
“那他沈云绝就能放弃吗!”沈云夜愤怒的大吼道:“为何你的心里只能看得到他沈云绝,看不到我?”
空气似乎凝结,两个人谁都不肯认输的对视着。
他的眸光太过犀利,令秦暮鸢心中一抖,收回目光,指着门外冷道:“罢了,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你还是走吧。”
“走?你为什么总是让我走?我对你的心不比沈云绝少,甚至比他还要多,你看看他,狠心将你打入冷宫,只因我拥有了你一次,可我跟他不同,我并不在乎你跟他日日夜夜多少次,你还想要我怎样?”
他的话似撩起了她心中的怒火,秦暮鸢怒然咆哮着,“你闭嘴,若不是因为你逼我,我怎么会被打入冷宫,这一切还不都是你害的!”
她痛苦的向后退,苦涩的哀求道:“沈云夜,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求能够得到沈云绝的原谅,只想远离你们的纷争,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宁度日而已,现在我身处冷宫,想必沈云绝以后也不会再来了,便求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至于我娘,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娘,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沈云夜眸子眯起阴鸷的邪缝,如一阵疾风般搂着她的腰肢来到榻前,将人扔在床上。
秦暮鸢抱着自己的胸口,连连向床里后退,颤抖的身子,恐慌的看着他,“沈云夜你又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