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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唏嘘不已,一众嫔妃更多的是窃喜连连。
秦暮鸢看着沈云绝许久,五味杂陈,她在想,会不会有一天,沈云绝也会这样对自己,这般的不留余地,冷酷无情。
她深知,此事屈游月定是脱不了关系,既然自己看的出来,沈云绝又怎会看不出来,可他就偏偏装作看不出来的样子,势必护着屈游月胡作非为。
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探究和无奈,让沈云绝有了感应,对上他深邃不见底的墨瞳,秦暮鸢缓缓垂下眼帘,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眸中一片晶莹,嘴角边似有若无牵起一抹苦笑。
此事作罢,众人纷纷整理行囊,打道回宫,秦暮鸢坐在轿子里发呆,直到含桃召唤她,才发觉他们已经到了宫里。
由于秦暮鸢与夜王爷失踪一晚,沈云绝为了找寻,下令停止一切狩猎活动,这次狩猎之行便草草结束,最后也没有谁胜谁输之分。
回宫之后的几日内,宫中一直传播秦暮鸢与夜王孤男寡女独处一夜,定有伦理不当之举,暮妃娘娘狐媚,勾引夜王等下流的流言蜚语。
含桃嘟囔着,听见御膳房那帮宫人又在背后嚼舌根,就气不打一出来,跟人家理论起来,秦暮鸢坐在躺椅上,手拿书卷,淡漠的眉眼从未从书卷上离开,似乎说的与她无关一般,全然不当回事。
“娘娘,您怎么就不生气,那帮人简直太过分了!”
秦暮鸢抬起头,看了看含桃,又慢悠悠的垂首,翻了一页纸,“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娘娘,虽然话这么说,可这宫里的流言传的越来越凶,您不知道,就奴婢好几回路过御龙殿,都听那的宫女太监们天天传,您说总是说这些,皇上虽然不会这么想,可也听烦不是!”
听言,秦暮鸢双眸一凝,面前的书籍越发无味,蹙了蹙眉头,将书合上,盯着含桃看了半响,“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宫里面怎么还是传的没完没了?”
含桃摇了摇头,也是不解,“奴婢也不知,按理来说早过了那风头劲了,可现在非但没有,还越来越厉害,还说您和夜王爷早就……”含桃欲言又止,不敢往下说下去。
秦暮鸢眨了眨眼,咬着唇瓣,慢慢站起身,低头思索,她总觉得不太对头,这股风吹的倒像是有意而为呢?
刚走到屋门口,正撞上走进来的冬雪,冬雪拍了拍胸口,看着秦暮鸢道:”娘娘,您怎么低着头走路,好在奴婢闪了快,差点就撞上了,您没事吧?“
秦暮鸢张了张嘴,摇头,“没事。”说罢,人接着向外走。
冬雪走进来,问着一旁的含桃,“刚才你在跟娘娘说什么,娘娘怎么心不在焉的?”
含桃看了看她,“还不是最近宫里面那些破嘴!”
冬雪怔神,瞬间明了,动了动精亮灵动的眸子,随即无奈的叹了口长气。
秦暮鸢走到树下,张开手心,抓住一片从上飞下的落叶,眸中略有无所适从。
沈云绝自狩猎场回来那天以后,来她这里的时候用五根手指都能数出来,即便是来了,也很少跟她说些什么,无非是吃吃喝喝,还有睡觉。
但她看得出来,沈云绝心里似乎多少有些在意这件事情,可他更应该清楚,她不会与沈云夜发生什么才是。
难道说,沈云绝根本不信她,不信她对他的一往情深?
嘴角牵动,无奈笑了起来。
也对,从前他们俩个互相猜忌惯了,若说沈云绝一点不怀疑她,才是稀奇。
想到他不信她对他的忠贞,秦暮鸢就气不打一出来,将手里的落叶撕碎,嗲怒自语,“你若是心里不舒服你就跟我说嘛,我解释给你听,我敢保证什么都没有,你想怎么着都好,也比这么冷着我的强啊!”
秦暮鸢似乎发泄一般一下下用力踩着落叶。
远处,一颗干枣树下的阴影里,沈云绝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秦暮鸢的一举一动,用了几分内力,刚才她说的话他听得真切。
性感的薄唇自然而然的上扬,看着她的眸里闪动的无尽的宠溺。
沈云绝抬起脚走了过去,秦暮鸢低头踱着脚,完全没在意身边多出个人来,直觉腰间一紧,惊恐转身,却对上一双炙热的深眸,俏脸一红,将脸撇开,推搡道:“皇上来了啊!”
沈云绝好笑的看着她,“恩,朕来了,爱妃难道不想看见朕?”
秦暮鸢噘着嘴,“臣妾哪里敢,皇上想来便来,想不来便不来,都不是臣妾说的算的!”
沈云绝嘴角一扬,将她打横抱起,秦暮鸢讶异,完全呆住不敢动弹,直到进了屋中她才反应过来。
屋内含桃冬雪见状对视而笑,连忙走出去,将门关好。
秦暮鸢拍打他的胸膛,“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沈云绝哪里肯理她,大步流星一般走到寝殿内室,把她放在榻上,庞大的身姿便压了上去,擒住她的手道:“想不想朕?”
“不想!”秦暮鸢气恼道。
“不想?那刚才是谁在树下踩着叶子埋怨朕不理你?”沈云绝笑的邪魅,好看的俊脸是久违的柔情。
秦暮鸢咬着唇道:“那你敢说你心里一点没有生气,你敢说你不总来是因为宫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你敢说你没有一丝的不信我?”
沈云绝摸搓着她的下巴,看着她道:“多少有点。”
秦暮鸢瞪眼,“你!”他果然有不信她,虽然早就知道他会这么想,可说出来,就有点不是滋味。
“朕到不是不信你,朕不信的是夜王,你可懂?”沈云绝将胳膊支再在她耳边,将头低下,嘴角触碰着她的唇瓣,“夜王生性阴毒,朕怕你遇到他吃亏,所以朕希望你自此以后见着他就离远点,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触,知道吗?”
秦暮鸢静静的看着帐顶,眸底含着隐忍,想到什么,心便隐隐抽痛,她用力点了点头,“知道了,以后我躲着他点。”感受着嘴边沈云绝的触碰,“那个,皇上还没用膳吧,要不让含桃去准备晚膳?”
沈云绝抬眸,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眼,声音沙哑魅惑,“还用准备什么?不是有现成的吗?“
第36章 造谋暗井中()
秦暮鸢一愣,不明所以,待自己衣物尽退才明白他说何意,嘴角温暖一笑,勾住他的脖颈,沈云绝宠溺地捏着她的脸蛋,“真上道。”
凤仪殿内,缭绕着香薰烟雾,屈游月端坐在主位上,妖媚的凤眸微微眯起,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没想到夜王爷会来找本宫?”
沈云夜长眸淡淡,看不出多余的神色,一身黑袍与鬼煞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翘着腿,单手支着下巴,阴邪一笑,“怎么?皇后娘娘不欢迎?”
屈游月素手颜面,轻呵一声,“王爷这话说的,本宫怎么会不欢迎你呢?本宫能够从冷宫里出来,还不是多亏了王爷的从旁相助,况且,家父也是听命与你,与情与理,你都本宫这里的贵客。”
“虽然屈老将军与本王关系甚好,可皇后娘娘却不是听命与本王的命令,不能与皇后娘娘共谋实在可惜。”沈云夜的俊脸上显出一丝顽劣,语气轻浮,看着屈游月宛如看着一个不值钱的东西。
屈游月淡道:“夜王爷,本宫与家父约好,从不过问你们之间的事情,也不会参与其中,本宫只是坐拥后宫的女子而已,至于王爷,还请不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沈云夜冷笑,弱女子?
随即拿起一旁的茶碗,眯了眯眼,陡然将茶碗向着屈游月那里横扫而去,屈游月眯眼,即将到达她的额头时,快速的反手稳稳接住,里面的茶水至始至终都未倾出半分。
“本王还未听说过,所谓的弱女子还能有这般高深的武功。”沈云夜笑的邪肆。
屈游月气愤,将茶碗哐当一声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怒道:“夜王爷,本宫觉得王爷有所误会,虽然家父与你站在同一条船上,但本宫与家父只有父女之情,想必家父曾经也告知过王爷,无论发生何事,本宫都不会与之为伍!”
沈云夜耸了耸肩,将宽厚的背部靠在椅背上,看着屈游月满脸的怒气,笑道:“本王有说什么吗?皇后又何必如此激动,本王只是觉得替皇后娘娘不值而已。”
听言,屈游月眯了眯眼,坐下身来,镇定了许多,“王爷此话何意?”
沈云夜并未急着回答,垂首搓着自己手中长年练武的茧子,屈游月眼中含着一丝急切,抿着嘴却不敢发怒,过了半响,沈云夜突然说道:“最经宫里的一些传言,皇后怎么看?”
“王爷说的是你与暮妃的风流趣事?”屈游月挑了挑眉头,笑道:“这件事本宫早有耳闻,不过就是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空穴来风,这宫里面还越传越邪乎,估计暮妃那里最近恼火的很,皇上都不怎么去她那了。”
“是不是空穴来风不重要,重要是要顺水推舟,让事情愈演愈烈才是。”沈云夜抬眸看向屈游月。
屈游月眯着凤眸,将头轻轻微转,意味不明的说道:“难道最近这事是王爷暗中派人传开的?”
沈云夜并未直接回答,接着道:“皇后娘娘蕙心兰质,应该知道本王在说什么?”
屈游月转了转眼沉思,抬眸,眼底闪过精光,“王爷是有了什么计划?”
“计划不计划,那就要看皇后娘娘想怎么做了?”沈云夜邪笑,“只是,刚刚皇后娘娘还说道,不与吾等为伍?”
屈游月蹙了蹙眉头,似乎想到什么,凤眸里阴冷至极,攥了攥拳头,笑道:“只要能让暮妃不好过,本宫又怎会在乎与谁为伍,更何况家父听命与王爷,身为子女又怎能生出嫌隙?一切听凭王爷的。”
沈云夜嘴角上扬,看着远方,眼底无尽的阴毒之色。
夜色浓郁,乌云避月。
秦暮鸢斜倚着软榻,看着窗外毛骨悚然随风摇摆的树枝。
戌时已过,怕是沈云绝今夜不会来了,也不知他在做什么,或者在那位妃子的寝殿里。
秦暮鸢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俏美的脸上染上一丝苦涩,心中是无尽的迷茫和无助,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如今她的身边,前有虎豹,后有豺狼,孤身一人奋斗,很多次想跟沈云绝全盘脱出,却往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无论如何,她都堵不起。
她不知将一切的事情告诉沈云绝之后,他会如何?
是会信她的,还是从此对她再也不理不睬。
更何况她真的想说,又从何说起,从自己穿越而来说起?沈云绝还不得将她当个疯子?
想到此,秦暮鸢无奈一笑,随即默默叹息。
正在这时,猛然间,秦暮鸢眼前黑影一晃,从窗外窜进一道人影,她眯了眯眼,看着面前之人,心底冷然,抿着唇,眼底一丝烦闷,冷道:“你来做什么?”
沈云夜一身黑色劲装长袍,风姿飒飒,身后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镀出一层暗淡的幽光,抱着臂斜靠在墙,邪笑一声,道:“本王当然是来看看心念之人。”
秦暮鸢瞪了一眼,“谁是你心念之人,这里不欢迎你,还请王爷赶紧离开!”
秋风淡淡,窗外的冷风刮了进来,秦暮鸢下意识的拉紧了衣襟,护着胸前,警惕的看着沈云夜,心中笃定,只要他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