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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大人有何吩咐。”叶婉依然低着头,恭顺十足地摆出老百姓见到大官的姿态,用尽力气把景子舒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看着眼前黑乎乎毛茸茸的发顶,就在那么一瞬间,景子舒气到沸腾的血液突然冷却下来。
瞪着完全看不到表情的头顶,景子舒微微闭了闭眼,甩袖离开。
卫碧水连忙跟在景子舒的身后:“景大公子,这位姑娘回见。”
这时叶婉才抬起了头,她双眼通红地盯着两人双双离开的背影,半晌,她跌坐了下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半开的门外。
第194章 尴尬道别()
“柔儿,你跟七哥认识?”景喻是个聪明人,看叶婉的表情便知道她是认识七哥的,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对?
叶婉依然瞪着半开的门,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没听到景喻说话,只是在内心疯狂地骂着景子舒,混蛋,混蛋,混蛋……
不知道该怎么骂人,只能像复读机一样在脑海里疯狂地复述一个词。
“柔儿?”景喻加大了音量,心底的预感愈发地不好起来。
“啊?”叶婉回过神来,视线移到景喻的身上:“怎么了?”
“你认识七哥?”景喻温和地笑了笑,心中的那抹不安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谁认识他!”叶婉嗤笑一声,撇开了头。
这样的态度在景喻眼里却是实锤的认了他的问话,他迟了一步吗?
景喻想当面拆穿叶婉的谎言,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如果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让两人并不太亲密的关系更加生疏,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柔儿,你还没帮我看伤口。”景喻笑了笑,话题直接换走。
“对。”叶婉拍拍头,赶走脑海里疯狂叫嚣的混蛋,她毫无男女防备地直接开扒景喻的衣衫。
景喻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下想要躲开时,他的衣衫已经被叶婉扯开,满身有绷带映入叶婉的眼帘。
叶婉按住景喻蠢蠢欲动的身体,她并没有解开他身上的纱布,只是小心地把纱布的边缘拉开一些,观察伤口周边的情况,没有发红,恢复得很不错,一点发炎的迹象都没有。
叶婉松开绷带转回头,直接把手指放进面前的茶杯里面洗了洗:“伤口没问题,按我说的继续休养就可以了。”
感觉茶水似乎洗不干净,叶婉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纤细漂亮的酒壶上,她连犹豫都没有,直接伸手把酒壶拿到手里。
“那是酒柔儿。”景喻一边快速地拉拢自己的衣衫,余光一直落在叶婉身上,看到她洗手的姿态他嘴角抽了抽,再看到她去拿酒壶这才出声提醒。
“我知道。”叶婉疑惑地看了景喻一眼,她又不傻听到他叫了一壶洒,扁肥的茶罐倒茶,另一个纤细的必然就是酒壶了。
“姑娘家在外,还是不要喝酒得好。”景喻温和地劝解,想到了刚才她看七哥的表情,他觉得这两人私底下可能有些什么,这会看到七哥身边有别的要明媒正娶的女人,心情不好要借酒消愁了。
“谁说我要喝酒了?”叶婉拎着酒壶直接往面前的吃饭的空碗里倒酒,待倒上三分之二碗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柔儿,这么大一碗酒,你若从未碰过酒水,这喝下去可是会醉的。”景喻的腰带还没系上,见叶婉不听劝的模样,连忙伸出右手掌心朝下拦在了那碗酒的上方。
叶婉哭笑不得地看着碗上那双苍白而修长的手:“都说我不是喝了。”
“这酒都倒碗里了还说不喝,柔儿你骗人的技术也太不高明了。”摆在眼前的事实景喻当然不信,他拦在酒碗上的手不肯放开。
“我只是想拿这酒来洗手。”叶婉回答,这是她前世的习惯,做医学研究做久了,手随时消毒这种习惯已经渗入骨髓,怎么也改不掉。
她甚至在自己独户后的小院里自行酿造了一批浓度较高的酒,就是为了随时消毒。
景喻目瞪口呆,这时他才突然想起来,柔儿医治完他后,直到今天,他的随身小厮每日都会强制性帮他擦拭伤口边缘,擦拭的水带着浓浓的酒香,他还问过二弟无修,二弟说是柔儿吩咐的,必须用酒擦拭。
所以,碰了他的伤口会传染?
酒是防止感染的媒介?
想到这些不过是瞬间的事,带着疑惑,景喻把自己的手移开,看着叶婉淡定娴熟地把手指浸到碗里的酒中,然后握成拳头,再换各种角度让自己的手全方位被碗里的酒水全面湿透。
“用酒洗手是用来防止传染的?”景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习惯而已。”叶婉头也不抬地回答,甩甩手上的酒渍,也不擦拭,就这么等它自然干透。
叶婉的回答让景喻有些懵,习惯?
“今日的饭谢谢之兴了,只是我现在没什么胃口,想先告辞了。”待手干得差不多,叶婉站了起来向景喻道别。
“可是你一口都没有动?”景喻眉头一皱,跟着站起来,语气温和却带着失落。
“下次有空我请回你,今日实在没有胃口,抱歉。”叶婉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温文尔雅的景喻,自己明明心水的是这种类型的,可是真的遇到了,却没什么感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景喻关心的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明明看到柔儿因为七哥心情不好,他才把话题给绕开,怎么又把话题绕回来了呢。
“可能是睡眠不足。”叶婉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扫了之兴的兴子实在是对不住,回头景府若有人生了别人大夫医治不了的病,水柔愿意无偿来医。”
“柔儿说这话是不是太见外了,是之兴招待不周才是。”景喻觉得惶恐,他明显地感觉到叶婉一句话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先走不步,之兴不用送了。”叶婉礼貌地笑了笑,行了一个平辈礼便快步离开。
景喻张了张嘴想叫住叶婉,可低头看着自己还未整理妥当的衣衫,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叶婉离开。
包厢里没有外人了,景喻儒雅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沮丧和失落。
他已经非常努力地想挽回他与柔儿之间的关系了,可是似乎没有任何成效,不管是解除婚约前还是解除婚约后,柔儿对他都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是他不够好吗?
这边的景喻一个劲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急匆匆离开的叶婉坐上马车后,整个人就像被晒殃的花儿一样毫无生气。
跟出来赶马车的卫十三和贴身伺候的百灵都是景子舒的人,她的行踪想必这个男人是十分了解的吧!
他自己享受着温柔乡,而她不过是跟前未婚夫吃个饭,他便不管不顾地带着温柔乡踢门想要质问,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
马车速度不算慢,可车帘却无声无息地被掀开……
第195章 是自己来,还是我用强()
叶婉没有注意到被掀开的车帘,她此刻双眼无神地瞪着车帘,心中不由地怀疑自己喜欢景子舒,喜欢自己的任务目标是不是一个错误的行为。
是的,此刻叶婉直接把景子舒定义成了任务目标。
她的任务是完成他的三个愿望不是么,为他服务,他就是为了她自己的达到目的而要去完成的目标。
“柔儿。”熟悉的嗓音响起,叶婉猛地回过神来。
“城主大人有何吩咐。”嘴里的话很恭敬,可是叶婉却懒洋洋地靠坐着车厢背板,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神都移开了,仿佛来人看了会瞎眼一样。
“别闹,你难道不应该向为夫解释一下你跟景家老大是怎么回事吗?”景子舒上前来直接坐到了叶婉的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找她要答案。
“城主大人不是都看到了吗,还解释什么?”叶婉冷哼,对于刚才的状况她一句解释都不想有。
“刚才的态度是做给碧水看的,我的柔儿是什么样的人,为夫难道还不清楚吗,只是为夫想听你解释解释,好不好。”景子舒的语气非常的缓和,像是在向叶婉撒娇一样。
叶婉的心加速地跳了几跳:“碧水叫得这么亲热,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根本不记得刚才发了什么,或者说你乐意看到你想象中的事情,这样就能摆脱我的,是不是。”
“叶水柔。”景子舒缓和的浅笑变了,他的表情恢复了常年可见的冰冷:“在你心底,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叶婉本来侧背对着景子舒,听到他的话后她猛地回头:“对,在我心底,你就是一个采
花贼。”
愤怒的话一说出口,叶婉立刻后悔了。
可是话说出来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她只能倔强地瞪着他,不甘示弱地用强势来掩饰自己的悔意。
“你……”景子舒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的线条因气愤而变得刚硬:“不可理喻。”
既然是气,景子舒却还是没有甩袖离开。
“我就是不可理喻,怎么样。”叶婉傲娇地下巴微抬,不可一世的瞪着景子舒,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我在你心底就一样信誉都没有?”景子舒被怼得火气直冒,他全身肌肉紧绷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几天连番遭受刺杀,不小心伤了经脉,情绪一不稳定内力就会乱窜。
此刻他被这个倔强的女人气得情绪非常不稳,可是景子舒拼命地告诉自己,一定要稳定,他生怕自己的内力失控会伤到叶婉。
“你说你会把赐婚解决了,结果呢,满城都是传你马上要跟那个碧水大美人成亲了,好,我相信你说的话,你跟她确实没什么,可是我亲眼看到你们两次亲密地走在一起,她叫你的表字,你一点儿抗拒的反应都没有,这样的态度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们确实会成亲吗?”
叶婉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堆,句句不离碧水。
而景子舒因为肌肉紧绷,身上的伤口爆开时听完叶婉的话,他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吃醋了。
想到这一点,他满脑子的火气瞬间被灭了,冰冷的神情出现裂缝,就连周围冷下来的空气都回暖了。
“本来差一点儿就解决了这件事,可是没想到对方狗急跳墙,不到十天对方就安排了四场暗杀,这让我无暇分身把赐婚的事收尾,对方也借着机会顺利把我的京都的人给劫了下来。”
景子舒向叶婉解释,太复杂的东西他不想对她说,怕她参合进来了会有危险,他也不想用这种他能解决的小事才增加她的压力。
“暗杀?”叶婉此刻心底只剩下震惊,她正想问具体是个怎么回事时,鼻尖便闻到了股浓烈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叶婉脑子里所有的想法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景子舒伤得有多重。
“不碍事,已经上药了。”景子舒此刻笑得有些傻,他伤习惯了,此刻这点小伤流点儿血不算什么。
“我闻到血腥味了,作品裂开了是不是。”叶婉伸手紧紧抓住景子舒衣衫有前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她开始扒拉他的衣服,想找到他的伤口在哪里。
“娘子,我们的洞房花烛可不能在马车上进行。”景子舒一动不动,任由叶婉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为。
他开口的调侃让叶婉瞬间红了脸,翻乱景子舒前襟的手也停了下来。
“你这人,怎么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