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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蜜莉穿着一身高贵的白色亮片晚礼服,和白爵士双双走进斯德哥尔摩最多名流聚集的赌坊。
才一进大厅,艾蜜莉的目光就被一个宽阔英挺的背影给吸引——
华尔沙引她念念不忘的情人。
噢!不,她一定是想他想疯了,华尔沙已有许久没出现在公开场合了。
“来吧,亲爱的,我的朋友在那儿等我们呢!”白爵士不老实的手抚向艾蜜莉丰俏的臀。
艾蜜莉挥掉他的毛毛手,地厌恶他那双色眯眯的眼,若不是他一直游说她的经纪人,她才不会给他面子和他应酬。她艾蜜莉可不是一般的拜金女郎,老实说经历许多男人,但唯一停驻在她心头的只有华尔沙,但他偏偏是最无情的……艾蜜莉情不自禁地又看了那个相似的背影一眼,这时一名侍者正为他点烟,他侧过脸来——真的是华尔沙!艾蜜莉当场远离身边这个好色之徒,迳自走向她朝思暮想的情人。白爵士脸色大变,他今晚的女伴竟当着他许多朋友的面走向别的男人!他苍白的脸窘迫成灰青色,细小的眼阴侧侧眯起,没想到破坏他好事的人又是华尔沙!之前华尔沙明知他要定了那个可人的女管家,却和他明争暗斗还赢了他!今天好不容易和法国名模约会,眼看着快到手的鸟儿又飞了,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真要当场翻脸!这笔帐他先记下了!逮到机会,他一定要报复! “我还以为你成了居家型的男人呢!”艾蜜莉一双媚眼滴溜溜的转,亲密地坐到华尔沙的大腿上。
“你来做什么?”华尔沙沉郁地问,并推开她。 “不提也罢。”艾蜜莉耸肩,向侍者要了一张椅子端坐在他身畔,像从前一样陪着他,但令她惊异的是华尔沙几乎输光了所有的筹码。 “你竟然一直输!真不可思议,莫非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艾蜜莉有意无意地刺探他的感情状况。
华尔沙抛出桌上仅剩的筹码,不经心地瞥了艾蜜莉一眼。
“我在假期中呢!”艾蜜莉娇声暗示。
“那就享受假期,人生苦短。”华尔沙淡然地说。
“这真不像你所说的话。”
“是吗?”
“你……改变主意了吗?”艾蜜莉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腿上滑动。
“什么主意?”华尔沙漫不经心地问。
“你真的不再对我动心?”艾蜜莉偎向他。
华尔沙蹙眉,正想拒绝艾蜜莉的投怀送抱,忽然间竟感觉手中的牌隐约在晃动,接着连桌子都开始摇晃了起来,剧烈的头疼像沙漠中的沙尘暴般来势汹汹,将所有的影像席卷成一片灰暗!
他痛苦的“咚”一声趴倒在牌桌上,手中的牌纷纷从指间滑落……
“沙……你怎么了?”艾蜜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失措尖叫,惊动了全场的赌客。
夜深了,安琪到处都找不到华尔沙,她问过仆人、门房,包括他的贴身侍仆,却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最近他常独自出门,总是三更半夜才回来,想亲近他时,他总是房门深锁,就算见了面也沉默寡言,绝口不提婚事,也不再“碰”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变得如此奇怪?
四下好安静,她发慌地独坐在吧枯前,在华尔沙常坐的那个位置等他。
凌晨三点,电话声令人心悸地响起——
“喂,华公馆。”安琪了无生气地说。
“你就是安琪吧!”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是。”
“沙,他喝醉了,我留他下来,你不必等他了。”
“你是谁?”安琪一颗心在急速冻结之中。
“我是他的情妇艾蜜莉,你不会不知道吧!”艾蜜莉挂上电话。安琪愣愣地握着听筒,难掩失望的心情。她真想亲自问问华尔沙,他是否真“醉”了?
她落寞地放下听筒,不经意中她发现了“来电显示”!毫不犹豫地执起听筒拨了上头的号码——
“你好,这里是怀特医院……”
“医院?”安琪眨眨眼睛,怎么会是医院?她怕是自己误拨又仔细地重拨了一次,结果仍是相同的。
她放下电话,整颗心被惶惑占领。
“安琪小姐……”静谧中突然有人叫她,她吃惊地回眸,发现是华尔沙的贴身侍仆,他绞扭着双手,一脸的凝重不安。“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如果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让主人知道是我说的,不然……”贴身侍仆有所顾虑。
“是关于什么?”
“主人。”
安琪屏住了气息。“我不会说的,你快告诉我吧!”
“主人他——”
怀特医院——
“沙,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你脑里的肿瘤长在视交叉附近,若不开刀生命就只剩三个月?”
“别问。”
“医生刚刚说开刀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你的情况十分不乐观!”
“别管。”华尔沙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幽静的病床上,眸似黑潭深不见底。
“你就那么体贴她,对我这么无情,谁不知你怕她担心才不肯告诉她。”艾蜜莉好生嫉妒。
“你回去吧,不早了。”她说中了他的心事。
“不,让我守着你!”艾蜜莉放心不下。“就算不再当情人,也让我当你的朋友。”华尔沙垂下沉重的眼皮,没有再拒绝她。“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让安琪离开我。”
“这……”
翌日下午华尔沙单独回到家中,宁静的午后大厅只有安琪一人。
“你回来了!”她热情地迎向他,紧紧地抱着他。
华尔沙感到意外,安琪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更没有对他兴师问罪。
“对不起……”他心底有千千万万个歉意。
“不,没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不过是喝醉了。”安琪体贴地为他卸下外衣,希望自己表现乐观开朗,不要让他察觉自己的异样。 “我得感谢那位艾蜜莉小姐。”
“哦?!”华尔沙瞅着她小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发现她眼皮肿肿的,眼睛红红的,她一定哭惨了!但他只能逼着自己去漠视她的泪。
他计划今晚就让安琪离开他。 “我想在晚上办个舞会。”
“舞会?”安琪有点吃惊。
“就照上回生日舞会的名单,你抽屉里应该有一份。”
“我立刻筹办,你放心。”只要他开心,她会全力配合。
“但……今晚的女主人是艾蜜莉,你介意吗?”华尔沙试探地问。
安琪勉强微笑。“不会。”
华尔沙察觉了她的“反常”。“为什么突然不吃醋了?”
“多亏她昨晚照顾你,我怎能那么小器!”安琪的说词令华尔沙若有所思,但她不让他多想,催促他。“你上楼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你一定累了。”
他是累了,过多的止痛剂使他胄虚……
安琪目送他缓步上楼,当他消失在楼梯口,她淌血的心再也撑不下去……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病情不肯让她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贴身侍仆告诉她医院的检查报告,她还被蒙在鼓里,一点也不知自己就将……失去他!她忍不住抱着他的外衣颤抖哭泣,衣服上明显的消毒药水味令她更加心痛难当!
“我可以放下全世界,却放不下你……”
“上帝设下一场天大的赌局,这次……我无法成为赢家!”
那天他在庭院里紧紧抱住她时,依稀这么说过。
老天!为什么她不在当时问清楚,为什么她没能及时安慰他,她痛彻心扉,不断自责。
命运为何要如此残酷?她无助得想躲进他的怀里哭泣,但她告诉自己要表现坚强他才竽放心!
她必须勇敢地陪着他一起度过生命最后倒数的三个月。
安琪蹒跚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打算为他办一个最完美的舞会……
第九章
璀璨的夜,舞会盛大热闹地展开。
安琪默默独坐在办公室里,分派妤所有仆人的工作,地便无法自拔地沉浸在凄楚的情绪中。
院里的音乐不时飘扬进屋里,宾客的喧哗声此起彼落,一阵忽来的掌声如雷贯耳。
安琪走向大厅,像个孤寂的影子静伫在落地窗前,遥望舞池中英俊出众的华尔沙,他正拥着绝色美人艾蜜莉亲吻。
他们十分亲密,舞姿也配合得十分完美,如同一对优雅的天鹅……
华尔沙酷劲十足的笑令安琪无限心痛,但这非关嫉妒,而是她将再也看不到他这样的丰采!
难道一点也无法挽回了吗?她一定得眼睁睁地看着三个月的时间从指间消逝吗?
他的温柔呵疼,他们共处的朝朝暮暮,都将成为追忆吗?
她满怀的情衷再也无人可诉,心灵再也无处倚偎,将永远只能在回忆里追寻这份曾经拥有过的爱吗?
她忆起那日的男孩蓝的白鸟风筝——剧烈的心痛排山倒海而来,再次将她击溃,灵魂迅速跌人黑暗的深渊。她伤心过度地瘫倒在窗棂上,原已干涸的泪再度泛流……
“我想……她看到我们了。”艾蜜莉在华尔沙怀里轻叹。 “她好像在哭!”华尔沙背脊僵直,无法回视那个伤心的人影。
“看来她真的很会吃醋,”艾蜜莉无奈地摇头。 “你这场戏演得太逼真了!”华尔沙沉默不语,幽暗的眸底满是沉痛。
“等会儿,你再找机会对她说”我已经厌倦你了,婚礼取消,你可以滚了“,这样包准她不再对你留恋!”艾蜜莉并非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才这么说,毕竟这不是个玩笑!
“谢谢你愿意帮忙。”
“别谢,我并不介意你‘利用’我,但……如果你爱的是我,就不必那么麻烦了!”艾蜜莉调侃自己。 “你那么用心良苦的不让她为你担心,我都不知自己是要同情她还是嫉妒她了。”
华尔沙沉郁地长叹了口气。
宴会的另一头——
白爵士老早就发现窗前娉婷的身影,色心未泯,贼头贼脑地混进大屋里。
“小美人,你怎么了?”他无声地接近安琪,轻佻地抚触她抽噎微颤的双肩。
安琪回眸看见一张既苍白又邪淫的笑脸,她记得自己曾见过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见你在哭很想安慰你。”白爵士一把将泪人儿拉起,拥在自己骨瘦如柴的怀里。
“请你自重!”安琪错愕地推开这莫名其妙的人,摇摇晃晃地奔向吧台。
“呵!你挺有个性的,正合我的口味。”白爵士瞧四下无人,肆无忌惮地欺近她……
“你别过来!”安琪惊惶地逃跑,却不幸绊倒在楼梯口。
“想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白爵士淫淫地笑,欺身向她,湿漉漉的手指抚过她细嫩的面颊。“呵呵!等华尔沙一死,你就只能寂寞地孤芳自赏,不如跟了我,让我疼你。”
安琪嫌恶地挥开他的手。“他才不会死,不会!”
“小美人你别自欺欺人了,他昨晚在赌坊里头疼发作,现在整个上流社会都流传着他已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安琪心下一震,泪水在脸上狂泻奔流。
“来,到我怀里来,让我好好安慰你……”白爵士眼露贪婪之色,作势要抱她。
“不!神经病——”安琪不客气地开骂。
“好样的,你胆敢骂我!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看我教训你!”他大刺刺地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唇角淌血。安琪觉得这个恶心的男人太过分了,反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