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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喜欢一个人独处。后来,越是忙碌的时候,他越喜欢把自己沉溺在那片浑浊黑暗的孤独里面。
然而,在这场婚礼以后,他连这独处的空间也要失去了。
他岿然不动,只有睫毛微微颤抖着。
整整三年,他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偿。
他曾经喜欢的女人、最好的朋友,彻底舍弃了他。而今后漫长的岁月里,除了无尽的忏悔,他终于,要成为真正孤独的人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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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轻坐在赵君约身旁,硬生生拽走他拿在手上的西装,盖在自己白皙的双腿上。她没有看赵君约,目光落在温馨浪漫的宣誓台上,心中有些感触。她强忍住眼中的酸涩,微笑着调侃:“赵君约,你终于要进坟墓了耶!”
闻言,赵君约薄薄的唇弯起一条弧线,他睁开双眼,很快又闭上,他抬手挡住扎眼的阳光,隔了好了一会儿才适应。“轻轻,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一开始遵从父母的意思,好像也未尝不好。比起现在。”赵君约说。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你怎么也开始朝后看了?”
“大概是年纪大了。”
“你很清楚,有些东西,你既然做了舍取,就没办法回头。”顾轻轻淡淡的斜了赵君约一眼,“想来,你至今还想不明白良城为什么不愿意再见你。”
被顾轻轻直戳痛处,赵君约面色沉了一下,他抿唇不语。
顾轻轻对他的恼怒不以为然,“这个世界上,良城是唯一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赵谙谂的人。因为,在她所有记忆里面,赵君约虽然心思深沉,但却是个心地善良的男人。然而,在你设计、算计我哥的时候,良城的这个认知,彻底破灭了。”
“是你,打碎了她对你的希冀。她无法面对你,只好选择避而不见。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得到了某些东西,就会失去一些,很公平。所以,你也没什么可埋怨的。”
“我知道。”赵君约凝眸不动。
“君约,这些年,你除了对阿城和我哥,在面对雨歆的时候,难道没有觉得愧疚吗?”少顷,顾轻轻忍不住问。
赵君约深呼吸了口气,微微拢着头。
“你们都说,良城是最大的受害者。其实,雨歆也是。过去,她被赵谙谂禁锢,几次三番把她逼上绝路,要她帮忙对付一些人。好不容易,赵谙谂被捕,她稍稍自由些,却又成了当年旧案的凶手以前被赵谙谂利用,后来是你。你们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却也是将她推入地狱深渊的刽子手。”顾轻轻顿了顿,她没有看赵君约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继续开口:“我昨天去医院看了她,一个人在外面晒太阳,嘴里叨叨不停,痴痴的笑着。君约,即便那不是你的亲妹妹,看到一个年华大好的女子,她的余生都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你没有一丝心痛吗?”
顾轻轻话毕,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冗久,赵君约长长的吁了口气。他抬头,看着轻轻,微微笑了:“轻轻,关于我对雨歆的用心,你又知道多少?”
顾轻轻迎上他的目光,“我都知道。”
“那你,何必再说这些?”
“我只是觉得,有些责任,你再强大,也承担不起。最重要的一点,你不是雨歆,没有切身体会过她的痛苦,就不要替她妄做决定。你可以考虑尊重雨歆的选择。”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赵君约不假思索的拒绝。
当年,在他引导一切发生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决定。这些年,他虽然心痛良城和顾磬箫对自己的误会,甚至和他断绝了所有联系,但他却不后悔当年的决定。
起码,他们都好好的,雨歆也还活着
顾轻轻静默片刻,扬眉微笑:“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赵君约微微敛眉,转移了话题:“这趟回来,打算待多久?”
“明天就走。”顾轻轻说着,把西装扔回给赵君约,站起身打量着周围,静谧宜人的园子,真是个颐神养性的好地方。可惜,这场婚礼,与她无关。她跟赵君约的缘分,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她沉了沉眸,隐去眼中的酸涩。
她其实很想跟他说,“赵君约,你一定要幸福!”可惜,话梗在心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朋友之谊,是她和赵君约美好的开始,也是完美的落幕。
“明天是我的婚礼。”赵君约皱着眉:“不参加完再走吗?”
“君约,你选择了一场利益为上的婚姻,我没办法祝福你。”顾轻轻淡笑着说,“所以,参不参加,对你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你总是这样直白”
顾轻轻微笑不语,她低头看了眼腕表,“我该走了。”
赵君约站了起来,语气很轻很轻:“轻轻,不管走到哪里,不要断了和我的联系。好吗?”
“我尽量。”顾轻轻点头。
看着轻轻温淡的眉宇,尽管还是那般美丽从容,但是再也不见往昔的恣意骄傲了。赵君约心中五味杂陈,他亲眼目睹了轻轻的蜕变,也是抹去她骄傲的那个刽子手良城说得没戳,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想念旧时拥有的美好。
不管他多么不愿意面对,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赵君约轻声感慨。
“等你的孩子出生,我兴许会回来也说不准。”顾轻轻笑着打趣他,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他:“结婚礼物。替我向嫂子问好。”
赵君约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盒子,盒面上的插画,男孩和女孩并肩而立,站在姹紫嫣红的太阳花花田里他曾经说过,轻轻画的太阳花,比梵高的向日葵还要好看。“轻轻。”赵君约忽然追了上去。
顾轻轻闻声转身,猝不及防跌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赵君约小心翼翼又仿佛耗尽全身力气去拥住轻轻,他曾经的女孩儿那些温馨而绵长的回忆,将是他们最后的联系。赵君约闭上双眼,在她耳畔,轻声说:“保重。”
顾轻轻舒扬了眉眼,她微笑着:“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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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轻对着窗外面的蓝天白云,凝眸出神。
空姐推着餐车过来询问他们需要些什么?顾轻轻仿佛没有听见,连头都没回。
邻座的男人看她一眼,跟空姐要了一杯温水。
“要哭一场吗?”他把水递给顾轻轻,语气有些戏谑。
顾轻轻一怔,她拉下窗板,调整好坐姿,才接过他手中的水。她呷了一口,微微蹙眉:“蒋柏舟,你女朋友不开心,身为男朋友的你就这态度?”
蒋柏舟轻哼一声,继续翻阅杂志,“在现任男友面前怀念前男友,顾轻轻,你还有脸求安慰?”
顾轻轻喝完水,把杯子放在小桌板上,不满的反驳:“谁说他是我前任啦?我们从来没有交往过。”
“你确实喜欢他很多年”
“你也说啦,那是以前。这年头,谁没个过去?”
蒋柏舟沉吟片刻,不急不缓的开口:“可是,他昨天抱了你。”
“那是意外。”顾轻轻一脸无辜。
“”蒋柏舟脸色沉沉的,没有说话。
“以后,不准让别的男人抱你。”过了一会儿,蒋柏舟霸道的说。
“好!”顾轻轻展眉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烁着狡黠。她搂住他的手臂,脑袋在他臂弯上蹭了蹭,认真的说:“从现在开始,我只喜欢蒋柏舟一个人,直到时间的尽头。”
她仰着头看着他,笑容灿烂:“好不好?”
蒋柏舟微微垂头,那双狡黠明亮的眸子里映着他的缩影。他心头一动,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准了。”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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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云淡风轻,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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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又作孽了==
第135章 眷眷浮生01()
顾磬箫从茫茫的雨雾中走来,皮鞋和裤管都湿透了。
他收起雨伞,挂在门廊上。望着越来越滂沱的雨水,他拍了拍扑在大衣上的水珠子。这场雨,从下午就开始下,至今仍没有要消停的意思他蹙眉轻叹,今早良城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
他进了屋,连忙找来棉鞋换上。
虽然还是深秋,但是下雨的都柏林,比起伦敦的湿冷,丝毫不逊色。
想起那个没有带伞,并且只穿了一件开司米薄衫就出门的女人,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忧虑这么大个人了,竟然比念念还要叫他操-心。
他看着鞋柜的目光一顿,发现里面的小几号的那双鞋没在了。他敛了下眉,清俊的面容溢着温柔的笑容他连忙把食材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放,迅步朝着房间走去偿。
他轻轻推开房门,便看见趴在床上、毫无睡相可言的顾太太。一只脚上,还挂着棉鞋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所幸,房间里暖气很足,否则是要感冒的。
他轻手轻脚的过去,拿掉了那只棉鞋,用自己宽厚温暖的手掌把她冰凉的脚丫子捂热些,才放进被窝里。他半跪在床头前,发现她的长发有些湿,发丝上还凝着圆润的水珠,应该是刚回来不久。
他把她一小撮长发拿在手里,一股冷意从掌心渗入身体,他有些生气,可看到那张写满疲惫的面容时,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今儿一早,天没亮她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又拿来干毛巾,帮她弄干头发。
良城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她感觉有人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但她就是不想睁开眼睛,头昏沉沉的,很难受。
不过,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他了。
她吸了吸鼻子,放心的继续睡去
见她动了动,却没有醒来的意思,顾磬箫微微莞尔,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出了房间。
他煮了一杯咖啡,站在挂历前。有一个红色笔圈住的日子,他数着距离那个日期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很快,他就能见到伶俐可爱的念念了。
算起来,他们两个月前才见过面。可他看着日历上的时间,却觉得像过了很久不知道她有没有长高些?
他啜了口咖啡,笑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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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城醒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外面已经停了雨,但还是有滴滴答答的声音,扰人清静。
她坐在床上呆了好一会儿,才随手拿了条披肩披上,趿着棉鞋从房间里出来。
客厅里的灯亮着,没有人。隐约间,她好像听见有敲敲打打的声音她微微皱眉,跟着声音来到书房。
她拧开门。
顾磬箫半跪在地上,拿着尺子跟铅笔,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他的左手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工具箱。良城认得,那是他做模型用的工具。他身后,堆着大大小小的木桩子,还有五颜六色的零件看着他一脸的认真严谨,连眼镜上沾了灰也没管。良城倚在门上,凝眸微笑,远山温柔。
“醒了?”顾磬箫头也没抬的问。
“嗯。”良城应了声,缓步走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听到开门声了。”
“哦”
良城闷闷的,刚刚一开口,喉咙像被火烧着一样,难受极了。她大概,是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