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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玉杯就是我的筹码,如果你输的话,就得保证永远不得骚扰钮家,如果到时候你出尔反尔,就别怪我先君子后小人。”他一向说到做到,不怕对方不履行承诺。
“你头壳是不是坏掉,我赢了才能拿回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输了就什么都没有,这算哪门子的赌啊?”
夏佩涛冷冷看着他,不多辩解。“要不要一句话,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么……我现在就把它往窗外一丢,咱们谁也别想得到。”
他会这么做,第一当然是为了钮家安危着想,要摆平杜原,可得在某种事情上头让他心服口服,才能永绝后患,再者,若能赢了杜原,他就能顺理成章把这九龙玉杯献给钮辰生,博取他的好感,让他明了,小奔在他心中,绝对比宝物来得重要,希望他们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将小奔带回住所,带她回曾经熟悉的环境去恢复记忆。
看着九龙王杯悬在阳台半空,杜原着急得不得了,虽然知道输嬴还得靠运气,但总比眼睁睁看着它落入别人手中要好得多吧!
“好,赌就赌,我先说好,你可别耍诈,我赢了……你一定要把东西给我!”此刻,就像小孩子般,他一心渴望拿回心爱宝物,所以不管夏佩涛说什么,他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了。
真是天大的见鬼了!
当“葫芦”遇到“铁支”时,那种满嘴想骂脏话的冲动,不停在杜原体内翻涌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何自己会这么背,尤其是碰到夏佩涛,衰神及倒楣鬼就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让他连翻盘的机会也没有。
笨就笨在他自己一点功课也不做,要跟人家赌之前,也不先探探对方的底,只晓得夏佩涛是个很有钱的骨董商,却完全不清楚他是曾经红极一时,号称赌王的夏百胜养子,要是他知道的话,打死也不敢跟他赌。
带着满腔的怒意及憾恨,杜原不得不放弃九龙玉杯,喟叹一声,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悻悻然离去。
“爷爷,大山兄,这九龙玉杯就当做是我的一份心意。”亲手将玉杯奉上,夏佩涛展现出他最大诚意。
把翡翠西瓜拿回去还给老爸,将九龙王杯当做与钮家修补关系的最佳礼物,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作法,全是为了钮小奔这女人!
现在,把两边的长辈都搞定,也让两件棘手的宝物有了最佳的安置,接下来,就是倾尽所有的心力,帮小奔恢复记忆了。
这几天他已请教过顾品丰,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小奔记起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他只是淡淡地建议,重新带她回去他住的房子,让她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或许,在某些事情或影像的刺激下,有可能慢慢恢复也说不定。
从夏佩涛手中接过九龙王杯,钮辰生心里五味杂陈,从他今天的种种表现看来,夏佩涛对他们已经释出最大诚意,不仅救他一命,还愿意把赢来的九龙玉杯奉送给他们,可见得当初他把小奔留在身边,绝对不是因为宝物的缘故。
也许真如他所说,是对小奔有意思,喜欢上她了吧!
“爷爷,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答应。”
“你说吧!”
“我希望你能答应,让我带小奔回到我住的地方,我曾向一些知名的脑科医生请教过,这是恢复她记忆的最好方式。”
在钮家两位男人还没开口前,钮小奔抢先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你住的地方,我很好,没丧失记忆,你不要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钮辰生卡在中间左右为难,只好问问孙子。“你的意见呢?”
这回,钮大山倒没有为反对而反对,反而仔细分析,对着夏佩涛说:“我们当然很希望妹妹能恢复记忆,但你不怕我妹妹恢复记忆后,去跟警察说你曾限制过她自由一个月吗?”
现在就连钮大山也觉得,要是妹妹没事,爷爷也不追究,那么,在夏佩涛诚心道歉下,他实在没有理由再反对了。
这说法并没把夏佩涛吓退,反而听到他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不,我不怕,因为……我爱她,所以我宁可要她恢复记忆。”
第十章
她不懂。
她真的不懂。
一旦恢复记忆,那可是弊多于利,到时,他会麻烦一大堆的。
当初爷爷报案后,警方那儿已有备案,再说掳人掳了整整一个月,即使没有做出勒赎这种举动,基本上,这样的行为也已算违法,即使他们钮家人相信在那段期间他并没有做出伤害她的事,但人言可畏,消息一旦传开,届时,她还是得把那一整个月的事通通说明清楚。
只要警方一介入,宝物的事也会牵扯进来,林林总总的事绝对会搞得鸡犬不宁,那又何必呢?
总而言之,为了长远着想,她不能害他,一定要让他在短时间内死了这条心,虽然这样的决定自己也会不好受,但为了他好,她别无选择。
“来,我们到了,这里就是你曾住过的地方,那一片花园,就是你每天早晨起床打拳的地方。”
车子驶进夏佩涛位于内湖的豪宅,门一开,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周遭环境为她做个介绍。
十指互扣,紧紧牵着,他很有耐心地带着她,详细为她解说哪棵树下曾有她走过的足迹,告诉她她喜欢在哪个林间步道散步,并且说她有一回早上还偷溜到邻近公园教阿公阿嬷打拳,报告之仔细,就像员工在跟老板做简报,一点也不马虎。
钮小奔边听边点头,这些场景她怎么会不熟,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是她和佩涛沐浴在爱河时,每天围绕在她身边的,哪可能忘得了?
“你有印象吗?”他蹙紧眉心,很少看到他的脸,蒙上一层淡淡的灰。
小奔垂眸,摇摇头道:“没有ㄟ。”
像挨了记闷棍,夏佩涛有些失望,但他还是不放弃,重新振作起精神后说道:“外头你可能比较没印象,里头应该就会好点,没关系,我们先进去再说。”
厚,他真的不是那种轻易就放弃的人,换成别人,早就乐得可以免除刑责,逍遥自在去了,可他偏偏不是,难道说……他爱她的程度,高过让自己失去自由吗?
这个笨蛋,亏他有个出色的外貌与聪敏的脑袋,怎么会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呢?
一进到屋里,宽敞明亮的空间,让许多往事历历浮上脑海,她记起夏佩涛的父亲夏百胜、百合阿姨、忠叔,还有那个讨人厌的小侄女小筝。
才一踏进客厅,忠叔就笑咪咪地迎面而来,基本上,只要是夏佩涛不在的日子,他都是选择性地来此打扫,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他当然得早点在此Stand by。
“少爷,小包子小姐,欢迎你们回来!”
忠叔亲切地喊道,对于小奔的称呼,也是夏佩涛特别叮咛,一看到她就要这样喊,才会造成强烈的震撼效果。
看到忠叔,尽管钮小奔多么想上前给他一个超级拥抱,可她却不能这么做,还得保持一贯的陌生态度,假装从来没见过他一样。
“你……你好。”
面对只有淡淡一笑的表情,让夏佩涛情绪更是大落。怎么会这样,连过去天天跟她相处的忠叔她也没印象,这下可好,事情好转的机率可说是越来越渺茫了。
“这是忠叔,他的容貌和声音,从没在你脑海中出现过吗?”
他问得慎重,而她答得心虚。
“没……没有啊!”
忠叔看到他一脸落寞,知道主子心情低落,主动上前安慰。“少爷,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就让小包子小姐在这住几天,或许哪天一觉醒来,就把一切给记起来也说不定。”
呵,真是个忠仆,连安慰主人的话,都这么贴心。
“也对,我看也只有这样了。”
不忍见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打击,她主动提道:“夏先生,你不用再白费心机了,我想……你再怎么努力,我也想不起曾经跟你相处过的那一个月时光。”
她想逃离,他却不让她移动半步。
“不,天底下没有什么不可能办到的事,相信我,你一定可以记起来的。”他克制不住内心激昂情绪,也不管忠叔在旁,一把便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拥抱,怕她像一片云,随时都会从他身边飘走。
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小奔的耳畔,听到隐约的啜泣声。
天……天啊,他在哭?!这样一位自信且迷人的大男人,居然会在她肩上流泪,她……她该怎么办,得想个两全之策,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双方的心,都会一直受到折磨啊……
“别担心,你就在这好好住下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把一切都想起来的。”他狼狈地侧过脸,强忍着伤心说道:“我先去洗把脸,待会我们到外头吃饭。”
看着他迅速离开的背影,钮小奔除了心痛,也很无奈。看来,要让他打退堂鼓完全放弃,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在他离开后,忠叔又带她来到厨房,还把她曾在厨房做过些什么事,都一一详述。
“你曾在这做过包子,少爷才吃一口,当场就赞不绝口。”
摸着光洁的流理台,她想起那天佩涛的家人来的情景,那个时候,她做了好多包子,正好可拿来当取悦他们家人的最好献礼,那时的她,在以为自己是夏佩涛的真正女友下,费尽心机地希望他的家人会喜欢她,所以,在潜意识中,她早就认定自己是他的人,要不然不会那么心悦诚服,积极主动,只为了要快点融入这个家庭……
由此看来,她……
好像也无法洒脱地说分就分,一旦他真的离开她,不在她身边了,她有办法很快跳出这情网吗?
相信是无法做到的。
“是吗?我曾在这里做过包子?”她说得很无力,如走马灯般的回忆,不停在脑海旋转着。
“所以少爷才会叫你小包子,你做的包子真是好吃极了。”忠叔再接再厉,这时候,夏佩涛也走进厨房。
“忠叔,小包子的房间,麻烦你再帮她整理一下,从今天起,她会在这住下,她要什么,就供应她什么,不足的地方,随时来跟我报告。”牵起她的手,就像自己的老婆,从今天起,他会悉心照顾,直到她好为止。
面对他的深情,钮小奔五味杂陈地动也不动,整个人陷入空无状态,突然,脑
中一记灵光闪过,让她想到可以解决目前这窘困的最好方法。
“怎么了?”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如果我三个月还是记不起来,那该怎么办?”
“那么我就三个月寸步不离在你身运,找最好的医疗团队天天来帮你。”他早有计划这么做了。
“那半年呢?”
“也是一样。”
“一年呢?”
夏佩涛摸着她的脸颊,深情说道:“五年,十年,都是一样。”
有他这句话,往后的三个月,她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三个月后
这三个月来,他们过着如胶似漆的甜蜜生活,就像新婚夫妻一样,徜徉在蜜月浪漫的氛围中。
就如同夏佩涛所言,这三个月里,他真的是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甚至还把一位中国名医从北京请到台湾来为她调理身体。
虽然在病情上没有实质的进展,但两人的感情却是突飞猛进,只要有钮小奔的地方,就会看到夏佩涛深情地陪在旁边,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觉得无趣。
每天早上都可以看见一对璧人在花园里调气练武,很有默契地过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