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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手上的伤,阿权再度上前,这次直接由后颈一掌将人给劈晕,扛了出去。
终于,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她说的是真的吗?”他眼角微微抽动了下,朱玉婵的话虽动摇不了他,但他得求证。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容不得别人欺骗,更别说是蓄意玩弄。
“我……”当然不是了!
呃,仅有不到二分之一是真的,因为朱玉嫱绘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但,他凭什么先发难?是他有错在先,明明即将与朱玉婵订婚,却又来招惹她!
“咏真,你怎么在这里?你妈呢?为什么我到医院去找不到她?还有,医院的人告诉我,你帮她找到了新的医生?你到底把她转到哪去了?该不会以后连一面都不想让我见她吧?”
一个突然加入的声音,间接印证了朱玉婵的话。
他是朱邦雄,朱玉婵的父亲。
原来,朱玉婵不是独自一个人到炎门来,陪同她来的,还有她的父亲。
而朱邦雄熟稔的口吻,似乎已说明了一切。
一抹阴郁沁入了长孙炎锐利的眸光,他紧绷着脸,一声招呼也没打,气愤地抓起朱咏真的手,大步地拖往屋内。
“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将她带回卧房后,长孙炎直接将她给摔上床。
她接近他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的策画吗?从咖啡馆的门口开始,到办公室里的顶撞,全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进一步达到动摇他订婚的决定,让他承认心中仅有她一个女人,然后她扬眉吐气,再去向同父异母的妹妹大肆炫耀一番?
什么叫做未审先判?不就是目前的情况!
朱咏真由床上爬起,看着衬衫下沁出的血珠,染红了纯白衣料,气愤地喊:“你疯了吗?我的伤口又流血了!”
他近乎粗暴的扯起她,“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
她身体里流着他的血、烙着属于他的印记,她应该属于他,一辈子都属于他……然而现在看来,这却是多么可笑的事!
他一向自豪的理智都到哪去了?竟让情感凌驾于一切,让她悄悄进驻心扉,却丝毫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疼、好疼!”朱咏真痛得挣扎了起来,“你想杀了我,是不是?”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真的会想。”他收回了手,改掐住她细瓷般的颈子。
感觉胸腔内的空气变少,朱咏真咳了起来,“放、放、放开我,你这根本是未审先判,至少该给我解释的机会吧?”
他明明可以轻易掐断她的脖子,然而他却使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就下不了手!
“解释?有必要吗?让你有机会再骗我?”急怒攻心,长孙炎从没像此刻一样的失控过。
一低头,他劲狠地吻住她,粗暴地咬痛了她的嘴唇,仿佛亟欲将所有火气全都宣泄在她的檀口间。
“我没骗你!我跟她们才不一样,我不是攀藤生物,不需要依附着男人过活,就算要报复,我也不需要利用你,我……”朱咏真断断续续的说。
阻止不了他在她身上的肆虐,她仅能抡起粉拳,不痛不痒的槌着他的背。
而当他用急躁到近乎强暴的方式撕裂她身上的衣物,悍然地进入她时,她再也忍不驻地尖喊出声:“长孙炎,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
有一?那的怔然,他整个人停了下来,定在她的身上。
他看见了她肩窝伤口不断渗出鲜血,被他蹂躏的唇显得红肿,泪光婆娑的眼里有……恨!
这个念头才闪过,长孙炎浑身窜过一记寒颤,下一秒,他由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即使她耍弄他,他还是不希望她恨他!
“你先躺一下,我去拿药来帮你处理伤口。”长孙炎伸出一手欲抚触她的脸,却被她一手拍掉。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没必要对我温柔!”忍着伤口的疼,她毅然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看着自己落了空的手,长孙炎静了几秒,然后他听到了她似喃喃自语的呜咽——
“我才不屑用这种方法报复,若要报复,我不会选更直接一点的方法吗?干嘛用自己来当饵,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才不是她们,笨得要死,只会死缠着男人不放。抢到了人又怎样?她们还不是一辈子良心不安。要不然,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会歇斯底里到这种状况。”
看着她因为抽泣而抖动的肩膀,长孙炎胸口溢满了心疼。
深深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他转身走出房间。
没多久,他走了回来,手上多出了一个小药箱。
“我帮你上药。”他在床沿坐下,朝她伸来一手,欲查看她肩窝的伤口。
朱咏真不依他,一个劲的闪避,“你不是说不会在乎吗?那还看什么?反正又死不了!”
她在赌气,他知道。“是死不了,但能让你再疼上好一阵子。”
她转过脸来瞪着他,“这不刚好称了你的意?”
迎着她瞪人的眼,长孙炎不闪不避,拉起她的手,拆掉绷带,审视肩窝,“如果你想要我开口向你道歉,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你本来就该道歉!”朱咏真气得想抽回手,但长孙炎铁钳般的手却紧紧握着她,执意审视她的伤口。
半晌,他拿起药箱里的药粉来撒上,替她止血。
“你以为不说话、不回答,就可以掩盖你的过错吗?”既然有了婚约,为什么还来欺骗她?
长孙炎不理会她,继续手上的动作,为她缠上绷带,固定好伤口。
然后,他起身,就欲往外走。
“长孙炎!”看着他的身影,朱咏真大喊出声,又是连姓带名的。
他略顿住脚步。“你好好休息吧!”
仅有这样一句,他随即又朝外走。
瞧他的态度,朱咏真气得捞起身旁的枕头,用力的丢向他。
“我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一脚跨两船?你才是该道歉的人!你明明要跟我妹妹订婚了,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
他的脚步一顿,随即沉沉吁出一口气,朝外走。
朱邦雄被请到了长孙炎的书房。
“订婚的事照旧,但我想娶的是咏真,而不是朱玉婵。”在心底盘算了几回,长孙炎开门见山的说。
“这……”朱邦雄吓了一跳,但在这世界上,有谁敢否决眼前男人的决定呢?恐怕没有几人。“我、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也许对咏真来说,他不是个尽责的父亲,但心意绝不比一般父亲少。
长孙炎放下一双交叠的腿,从单人沙发上站起,睨了他一眼,转身走到窗边,往无际的天空望了眼,收回视线后,转身,他又走了回来。
他的沉默,够教人害怕了。是笨蛋,或是不怕死的勇士,才敢再问一次。
“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一个父亲,在女儿三岁之后就没尽过父责的人,心中的愧疚,绝对可以让他冒着危险,尝试着去当个笨蛋。
长孙炎在他身旁停下,一眼就看透了他心中的惧怕。由眼前这张脸,他联想到心底深处那个烙得很深、很清晰的脸孔。
“你女儿的胆子比你大。”他看似前后不搭的说。
“啊?”女儿,他可是有两个。
小的娇蛮任性,成天黏着他,而大的,则是对他爱理不理,怨恨他在她三岁时喜新厌旧,跟她的母亲离异。
“我说的是咏真。”提到她,长孙炎的眼里闪现了难得的温柔。
那温柔看在朱邦雄眼里,他清楚了。铁汉也是有柔情的。
“那……玉婵怎么办?”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单纯的仅止于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吧?
长孙炎是掠夺型的男人,对于他看中了的猎物,岂有失手的可能?掠夺可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本能。
“你是以一个父亲的立场来问我?”双手背于后,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我……是。”光是一个眼神,就够让朱邦雄吓得皮皮挫。
长孙炎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在意的笑。
“关于这个婚约,你知道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翻不翻脸、结不结婚,自主权全在我。何况,是令千金亟欲从我身上得到好处,才迫不及待的献身给我。在我看来,我们之间仅仅是一般的男欢女爱,既然是各取所需,就没有理由要求我给予什么承诺。”
“这……”朱邦雄一下子无言以对。
长孙炎说的一点也没错,玉婵喜欢上的,是他可以供她挥霍一生的金钱,与人人惧怕的炎门门主夫人的头衔,绝对与爱情无关。
“唉!”朱邦雄深深叹了口气。
长孙炎看了他一眼,将话点明了说:“当初,你应该知道我会答应这个婚约的原因。”
朱邦雄沉默了下,点点头,“是因为我新研发的生物科技技术。”
“没错。”长孙炎不在乎地坦言,“但,你可曾想过,我为何会爽快的答应你所提出的婚约要求?”
“这……”朱邦雄老实摇头,表示不知。
结婚的要求是玉婵的母亲要他提出的,当时他还怕得要死,就怕话一说出口,长孙炎不仅不再挹注资金予他,还可能一枪轰了他的脑袋。
还好,他没有,而且爽快地答应了。
长孙炎轻轻地一哼笑,“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任何女人,所以娶谁对我来说都一样,婚姻之于我,是件可有可无的事,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我会不答应你的要求吗?”
“啊!”朱邦雄诧异得张大了嘴,“你……你是说,就算你娶了玉婵,她还是跟其他女人并无不同,就跟过客没什么两样?”
“没错。”长孙炎回应得直截了当。“我不可能让她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她更不可能有资格要求我什么,甚至她会不会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我都不能肯定。我还是我,还是会继续过我想过的生活,做我想做的事,睡我想睡的女人。”但,不谈爱情!
朱邦雄抓了抓头发,仰望天花板一叹。
他早该知道,想用婚姻绑住长孙炎这样的男人,无非是痴人说梦,只是敌不过妻女的无理取闹,才会陪着她们大作白日梦。
“那……咏真呢?”长孙炎待她,是不同的吗?
一提到她,长孙炎的神色明显地有了改变。
虽没有口头上的回应,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和久绽于他唇边的笑,似乎说明了一切。
“我想,她会是我孩子的母亲。”终于,长孙炎开口,在心中寻到了挣扎多日来的答案。
他为她破例,让她住进了心扉,跟她谈起了爱情。
所以,她会是他这一辈子中唯一所爱的女人!
自从被阿权架走之后,朱玉婵就被关在炎门西侧的一问小杂物间中。
好不容易等到看守她的护卫走开,去上洗手间,她从窗子偷爬出来,心有不甘的决定去找朱咏真理论。
她颇为顺利的潜入了主建筑的二楼,而且幸运的遇上了落单的朱咏真。
“真不要脸!像你这种专抢人家未婚夫的不要脸女人,居然还敢留在这里?”朱玉婵街上前,若不是对于长孙炎之前愤怒的模样仍心有余悸,她会狠狠地再甩朱咏真一巴掌。
她的突然出现,吓了朱咏真一跳,但微愣的时间不过两秒,她很快地就抛下手中翻阅的杂志,昂首挺胸的面对她。
“彼此彼此。”若论要嘴皮,她朱咏真怎可能输她?
“你……”朱玉婵气得跳脚,手指着她骂,“你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长孙炎是我的未婚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