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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又浮上她双瞳。“有事吗?我已经要睡了。”
“庄主请小姐过房下局棋。”老管家在门外说道。
上官欢颜俏脸转白又转青。“那个……老管家,麻烦你跟爹爹说一声,我今晚不大舒服,想早点儿睡,明天再与他下棋吧!”
“这样啊……”门外的声音有点儿迟疑。“那就请小姐好好保重,明日老爷会与小姐下棋、谈诗、论文一番。”语毕,老管家走了。
上官欢颜整个人蹦上了半天高。“别闹了,我哪会下棋啊?更何况是谈诗论文了。”
袁青雨悠悠地吁了口气。“秦家众小姐之所以值钱就因为她们个个色艺双全,莫说琴棋书昼了,就算要她们经商算帐都不成问题。娶到一位秦小姐,等于搬回一座银子山,你说天下男子能不趋之若骛吗?”
闻言,她双肩尽垮。“那我怎么办?”他说的那些才艺她一样也不会啊!
他耸耸肩。“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了。”
“你怎么可以没办法?是你叫我来冒充的耶!”她奔过来双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逃跑,我……啊!我怎地忘了,我不会下棋,你可以教我呀!你会下棋吧?”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一脸自得。
“太好了,快教我吧!”
“一晚能习得多少?”
“唉呀,能学多少算多少嘛!”
“明知失败也要干?”他不喜欢白费力气。
但她却死不服输。“没试过怎知一定会败?”
袁青雨瞧着她急切的侧脸,忍不住笑叹她的天真,这世上焉有可以一蹴可几之事?偏她不信邪,凡事总要试过再说,即便撞了满头包也不放弃!难怪老吃大苦头。
但他却舍不得骂她蠢,反而不由自主怜惜起她这种丝毫不懂得逃避的率直心态。
常年在江湖与官场上打滚,他早忘了什么叫“单纯”,使尽心机、耍尽手段,他为自己赢得“狡猾”之名。
可在认识她之后,一颗久历凡尘而沾染上无数颜色的心却不知不觉为她的坦率所吸引,跟她在一起,他觉得连骯脏的灵魂也变得纯净了起来。
“好吧!我教你,不过你可得咬紧牙关学,不准中途放弃哦!”突然,他也有了想要回复单纯的心情。
“那有什么问题?”她将单薄的胸膛拍得枰坪响。
一张温婉可人的楚楚娇颜、配上一副绝不服输的率直心肠!交织而成与众不同的惑人魅力,直诱得他心荡神摇,忍不住张开双臂将她拥进怀里。“我真喜欢你,欢颜。”
她愣了下,随即笑亮了一双灿烂明眸。“我也喜欢你。”
多单纯啊!相比于这混沌不明的世间,她着实是个独一无二的宝贝。此生能得她相伴绝对是他的福气。
若问上官欢颜有没有后悔冒充秦湘影?那答案肯定只有四个字——后悔死了。
尤其是在背了一晚的棋谱,背得头昏脑胀后,却仍被杀得毫无反击之力时,心头的怅然真不是笔墨可以形容的。
“我说女儿啊!你是不是生病啦?”秦啸风一边捡着棋子,两道狐疑的视线始终在她脸上流连不去。“往常你下棋都很猛的,怎么今天却手软脚软,连昔日的半分力都发不出?”
上官欢颜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任她聪明绝顶,心头强记了数张精妙棋谱,但在缺乏时间融会贯通之下,依然毫无用武之地。
“爹啊!女儿已经五年未曾下棋了,棋艺难免生疏嘛!”
“你说的是没错!但也不至于退步到像个初学棋的人吧?”
猜得还真准,上官欢颜小吃了一惊,她确是个初学棋的人。
袁青雨瞧她装得辛苦,一时不忍,便为她出头道:“其实秦小姐的棋艺还好啊!方才她也下了好几着精妙手法,只可惜后继无力。”
“有吗?”秦啸风将棋盘前前后后重看了三遍,还是找不出袁青雨所说的妙着何在?
袁青雨伸手将一支红车挪回原位。“比如小姐方才行的这一棋,若她在走车后,随即再推马前行,请问庄主要如何应付?”
秦啸风直瞪着因袁青雨一棋之故而情势丕变的棋盘足足一刻钟,不得不击掌叫妙。“原来还有这一着,老夫可算见识到了。”
袁青雨淡笑。“方才袁某在旁观棋就观得好几手如此妙着,只可惜小姐总是行到一半便停止,约莫是技艺生疏太久,以至于忘了如何进逼。”
“唉!女儿啊!当年为父请人教你们姐妹琴棋书画可是花了大把银两的,你就这么将它还给夫子,不嫌浪费吗?”更重要的是,秦家小姐若非色艺双全,谁愿意花大把银两来娶?届时秦啸风岂不是又要飞掉一大笔进帐?“无论如何,你可得尽快将荒废的技艺全数温习回来,莫弱了我‘名媛庄’之名,知道吗?”
“女儿知道了。”她有些不甘心,同为女子,有什么道理别人能的,她却不能?她又不比别人笨,定要学会这些小玩艺儿教众人刮目相看。
“知道就好。”秦啸风微颔首,让老管家捧出一把焦尾琴置于案上。“既然棋艺已验过,接下来你就弹个两首曲子让为父一饱耳福吧!”
袁青雨暗叫一声糟。才一个晚上,他怎可能同时教会上官欢颜弹琴与下棋,恐怕这回是要露出马脚了。
他正想出面拆破伪装,不意上官欢颜却抢先开了口。“爹,‘琴棋书画’四艺,女儿已荒废多时,如今听爹一言,女儿深感愧疚,请爹给女儿数日时间,女儿定会温习回昔日程度,届时再请爹爹指教。”
“可是……”秦啸风正想说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上官欢颜已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出去。“女儿这就去用功了,拜别爹爹。”
秦啸风只能望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再过五日那些相亲者便要来了,你到底来不来得及啊?”
袁青雨不住地摇头苦笑,看样子上官欢颜的牛脾气又犯了,不学全“琴棋书画”四艺,誓不甘休。
但要在短时间内艺成哪有这么简单?她分明是自找苦吃,却不免连累他这个传艺夫子,也得跟着好几天不能安然入眠。“唉!我苦也!”
三更时分!两条猫也似的人影悄悄地爬近了“潇湘楼”。
断断续续的琴声不停地自楼阁里飘送出来,在黑夜中低吟摆荡。
侧耳倾听了半晌后,左边的人影对这阵琴声下了评语。“像杀猪。”
“也像杀鸡。”右边的人影说。
“但湘影的琴艺一向差劲。”左边的人影又爬上一个台阶,到达楼梯的最上层,一道自窗缝边透出来的微光映照在他脸上,显露出那张布满皱纹的面孔,赫然是秦啸风。
“这就证明了里头那位姑娘确是八小姐无误。”右边的人影不必说了,定是老管家无疑。
“可湘影向来没耐性,怎止目花这么多工夫去练琴?”秦啸风打了个哆嗦,天哪!到底是怎么弹的?居然能将琴弹得这么难听,着实不简单。
“人的个性总是会变。”老管家双手捣住耳朵,虽然很高兴看到任性妄为的秦湘影有所长进,但若是这款进步……还不如情愿她继续放荡下去,因为她弹的琴实在是太难听了。
“呃!”秦啸风吐出了长长的舌头。能将琴弹得让人想吐,她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庄主,我们还要继续听下去吗?”老管家翻起白眼,就差一滴滴便要被那恐怖的琴声给杀死了。
秦啸风以手捣住耳朵还不够,更将整个脑袋都埋进膝盖里。“再观察一会儿吧!”尽管他也已快忍受不住这难听的琴声了,但事关大笔聘金!他还是想多找些机会弄清楚里头那位姑娘究竟是不是他的八女儿——秦湘影。
老管家说在她手臂上看到秦家人特有的朱砂痣,因此她该是“秦湘影”无误。
但秦啸风就是觉得不对劲,自己养大的女儿不可能错认啊!“秦湘影”的任性妄为是众所皆知的,而里头那位姑娘除了硬气一点儿外,哪有半分“秦湘影”的臭脾气?他认为她绝不是湘影。
可她又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那似纤柔,又似刚强的性子好象……对了,就像他的亡妻;里头那位姑娘可比起他和亡妻所生之女秦湘影,更似亡妻三分。
会不会……他想起他那刚出生就被亡妻抱走的么女,听说她跟亡妻一起死了,可从没人见过她们的尸体;有没有可能里头那位姑娘便是?
“唉!我在想什么?世上焉有如此巧合之事?”秦啸风摇头,在心里暗骂自己异想天开。
老管家见秦啸风似乎打定主意要躲在这里被魔音折磨个过瘾,不禁暗叫苦命。“啊——我苦也!”
但房里头却有一位比任何人都苦命的家伙!
袁青雨眉头抽搐着,若非毅力过人,只怕他早死在她的穿脑魔音下了。
可稀奇的是,上官欢颜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口自己弹的琴难听,始终出口得其乐地弹个不停。“青雨,你说我的琴艺有没有进步一些了?”
他眉间打了两道深深的死结,不知该怎么说?教了她两天,她的琴音也从鬼哭变成了狼嚎,这样算不算进步?
“我觉得我越弹越好了耶!”她弹得好不快活。“等我弹得更好后,就可以天天弹给你听了”
闻言,他一张俊脸从铁青变成惨白。“谢谢,但我一向没啥儿时间搞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活够,不想就这么活生生地被她的魔音杀死。
“是喔!我差点儿忘了,你要统领‘五龙令’是很忙的。”她边说,手指可不曾停过,反而越弹越快。“对了,你忙了这么久,有令妹的消息了吗?”
他点头。“我从秦啸风脱口而出的话里推测出,他可能将我妹妹藏在常胜镖局‘九绝刀客’那里,早派人去查了。”
“你确定?”
“当然。”他满脸自信。“在跟他打交道前,我便将他祖宗十八代查个一清二楚了。秦啸风这人虽然狡猾,有点儿小聪明,但行事却不够果断、俐落,因此才会将嫁八个女儿得来的大笔金钱在短短五年内败得一乾二净。他这辈子都待在名媛庄里当上霸王,从未外出过,因此朋友也不多,更不可能认识什么不世高人‘九绝神医’了。在他的生平记录里,他所有的朋友中唯一冠有‘九绝’称号的只有常胜镖局总镖头——常胜,人称‘九绝刀客’。因此朝这方面去查绝对没错。”
“那你可曾查到好消息?”
“是有发现一名形貌出曰似紫葵的年轻姑娘,现在就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后,我即可动身前往辨个真伪。”
“那就恭喜你啦!”她为他开心,双手不由弹得更急。
袁青雨机伶伶打了个寒颤,若说方才的琴声是狼嚎,那么现在的琴音必定是阎罗王的招魂曲,快将他的三魂七魄给震飞了。
“我说……欢……欢颜……”他有气无力地唤着她的名儿。“咱们别再学了好吗?”
“为什么?”
他不好意思说她弹得太烂,便拐弯抹角说道:“你已经弹了两天,我怕你太累,还是休息一会儿比较好。”
“可是我不累啊!”相反地,她弹得正开心。
“但……欲速则不达,你这样长时间弹个不停,手指头会受不了的。”
“那再弹两个时辰就好。”弹得正兴起,她实在停不下来。
“什么?!”再叫他听两个时辰的杀人魔音,他一条小命也要飞了。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