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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小房间,这太恶心了,我不需要用到这么多空间阿阿阿阿!”
护卫们面有难色,但很快便开始兵荒马乱,将小床搬入卧室旁的小书房中。而憔悴的维拉利用这个空档,来到狄伦所在的旁边护卫卧房,却看见那家伙正蹲在门边抽烟。
白发少年蹲在地上,放空一般直视前方,口中吐出丁点烟雾。
下章预告:
“你知道蝴蝶之潮吗?”
忽然开口的狄伦,让维拉吓了一跳,盯着狄伦,缓缓的摇了头。
“那是每个梦师都要施打的药剂,如果我没料错,今天晚餐后你就要注射了。”
“那是什么?”
噙着轻蔑笑意,狄伦转头看她。
“那东西根本就是,维拉。”
VIII、()
viii、
在狄伦旁边蹲下;维拉拿走少年手中燃烧烟卷;不发一语直接踩熄:“为什么你当初不是跟随派克;而是西蒙?”她抬眸问道。
“什么意思?”狄伦笑看维拉将熄灭烟卷踢到门外。
“我的意思是,派克那种病态风格应该更适合你吧?为什么你选择西蒙?”
西蒙那冰雪一般冷凉尊贵的侧脸,至今维拉仍记忆犹新;而在派克的身上,她却看见与狄伦相似的恣意与失温晦暗。
“同类相斥,这很好理解吧?”
狄伦靠着墙边坐下;微微仰起下巴;目光遥远。
“站在血统纯贵的巅峰,西蒙他有不可退让的尊严倨傲;那份坚持对我有很大的利益;至于派克那家伙;”狄伦哼笑了;“光是想到要在他手下做事;就觉得算了吧。”
外边一片搬动家具的吵杂,维拉若有所思;也靠墙坐下。
她想起派克虽有康第家族标志性的银发,却有一双黑眼睛;而非西蒙那种冰蓝色眸子。
王储们的派系呀
其实,维拉很是害怕派克。
无论是派克最初给还是孩子的她所留下的恐怖印象,还是派克的个性与背景,都让她感到背脊发凉,那是彼此地位不同所给予的压倒性恐惧。
她真的偏好为西蒙做事的多。
维拉曾问狄伦,为什么西蒙要把她交给派克,让这个政敌来当她的负责人?但狄伦却说,其实西蒙也很是不情愿。
“日光碉堡是派克那伙人的地盘,西蒙强的是斗师军队,”狄伦这样对她说道,不忘嘲弄:“再说你还是只菜鸟梦师,连正式梦师都不是,自然受日光碉堡管辖,西蒙想插手都难。”
询问了狄伦一阵各式问题,让维拉学到了许多,但也十分阴郁。
战斗型梦师不是处处有,看来派克拖延她受训时间、试图控制什么的,绝对都是预料中的事,也还好她还跟了西蒙这个主子,两者互相施压较劲,她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不过,狄伦这家伙的无所不知,与对帝国潜规则的不讳言,着实让维拉印象深刻。
那些帝国贵族与军方绝对下封口的晦暗之处,狄伦却都能谈天一般,带着浅笑轻描淡写说出,那种从容与无所谓,还有狄伦那习惯性的浅笑,都多次让维拉感到不寒而栗。
也多次感受到,眼前这个少年军官,是真的从十四岁就开始在官场军方打滚,传言绝对不假。
外头一片忙乱,维拉与狄伦共享眼前片刻死寂。
眼前是狄伦的护卫寝室,这样整洁又配备基本的护卫寝室,光包含在维拉寝房中的,就有二十间,紧挨她的大寝室。
稍大的单人床铺,被铺稍稍泛灰,一套书桌椅,衣柜与书柜各一,窗子一个。
狄伦的行李皮箱就摆在床上,深色枪盒搁在一旁,微尘漂浮。
这方陌生光景,让维拉有些恍惚,有种不真实感受。
“你知道蝴蝶之潮吗?”
忽然开口的狄伦,让维拉吓了一跳,盯着狄伦,缓缓摇了头。
“那是每个梦师都要施打的药剂,如果我没料错,今天晚餐后你就要注射了。”
“那是什么?”
“蝴蝶之潮是外号,它被官方称作梦师的精神营养剂,但用营养剂称呼那鬼东西,实在是太笑掉人大牙了。”
“为什么?”维拉不安问。
噙着轻蔑笑意,狄伦转头看她。
“那东西根本就是,维拉。”
从前求学日子,维拉从书上知道很多日光碉堡的规矩,她知道为了让梦师保持巅峰状态,必须让梦师有安全感,可是同时要让他们感觉孤独。
梦师身边要有护卫陪伴,却要时常更换,而且不能让亲友手足长时间陪伴。
以维拉状况来说,就是要把夏佐亚柏远调,一年无法见上几次,就连她找来的非亲非故狄伦,也不可贴身保护她超过一周,要时常派离更换护卫。
被逼着以孤独为养分悲哀成长的梦师,这已经够让人厌恶,狄伦如今却又告诉她另一规范。
“蝴蝶之潮”,毒品一般的药物,每个梦师的恶梦。
那东西不是施打后会带来愉悦感觉的一般毒品,不会对寿命和健康产生影响,但幻觉连连之余,将伴随暂时性的剧烈头痛、恶心等大量不适症状。
且一旦施打就无法停下──注射后难受,不注射更难受。
“我当过几个梦师的护卫,我的感想是,那不是一般人会想去碰的药物,除了斑斓幻觉,其他都让你觉得重病垂死。”
像是眼前出现一扇窗,大量蝴蝶一般炫目多彩光影从中涌入,将你吞没,狄伦如此形容。
扭曲的世界,会听见美好的音乐,看见无数不可思议幻觉。
“副作用药效大概一整个晚上,让你生不如死,但过后身体就一切正常,只会短暂出现幻觉长达一个月,之后就会开始出现断药症状,颤抖焦躁非再注射不可。”
外头混乱告一段落,护卫头子埃迪拿着白色料子柔软衣裙,探头进来。
“差不多要吃晚餐了,”大叔看看地板上维拉与狄伦,指指自己手上裙子,“要先换舒服一点的衣服吗?”
示意埃迪大叔先滚蛋,维拉转脸,不敢置信看向狄伦。
“为什么?他们不是很重视梦师这战力?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
“因为这药可以快速提升你们造梦能力,所以各国梦师都被要求施打,无一例外,”狄伦起身,拍拍背后灰尘,然后对维拉温温伸手,道:“施打之后,你很快就会有感觉。”
呆呆仰脸看着上方少年,维拉任其将自己拉起。
斗师要提升特殊能力,只需和梦师一同熟睡,梦师想提升能力,却非只要和同行一起熟睡。
晚饭后,呆呆看着护卫将长针没入她手臂,维拉双眼发直。窄窄针筒不过半枝钢笔大小,里头明黄液体让她想起夏佐的眸色,却是截然相反的可憎事物。
那未知的液体一点一滴被打入她的血管,却连反抗都无法。
因为颈圈。
维拉的负责人派克掌握了她颈圈的控制权,让她无法动弹。
在过去三年,也一直有人掌握维拉的颈圈,可是那个人却不曾将其控制权,使用在这样的用途,一次也没有。
维拉光芒万丈的抚育官,从来不曾像今日,让她有如待宰羔羊。她想着,凯里大约再也不会像从前一般,为她张开羽翼,让她躲入其中了吧。
忽然有种错觉,这管液体就是她的惩罚,她辜负那样多人的惩罚,从今以后,不得超生。
狄伦没有说错,一个小时后,幻觉开始了,痛意也开始了。
她真的看见了蝴蝶,蝴蝶翅膀一般的彩色玻璃开始涌到她眼前,再也看不见所在房间与旁边护卫,维拉只看见彩色玻璃般闪亮碎片涌向她,光影闪动。
呼吸急促,头痛欲裂,好像有谁强迫将大量视觉塞入她脑中,世界明明灭灭。
维拉感受到清晨的凉意,好像又回到那熟悉校园,而夏佐与亚柏微微缩在军风外套领子里,侧着身,在昏蓝的天光里等她。
她看见燃烧壁炉中的柴火,凯里在眼前抱着怀中鲁特琴,垂眸低头,醇厚乐声如温水般荡漾。
眼前一转,忽然又发现自己身陷幽暗飞舰的大火之中,而马可仕抱着吉儿,瞥了她一眼,就走入熊熊烈焰之中
歪曲变色的世界,来去的人影,而她在其中,颤的有如裸身陷于风雪。
维拉忽然理解了狄伦那句“不会很久”的其中意义。
那个少年只是想安慰她。
因为,事实并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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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剂量太大了,谁让你们用成人的剂量?她只是个孩子,你们看不出来吗?”
有个耳熟的声音在附近低低说道,维拉闭着眼,不是很确定那是自己幻觉,还是真实存在。
“是派克阁下。”维拉听见埃迪这样回答。
“为什么?”
“派克阁下认为,维拉出身残耳又有着斗师的韧性,适用成人剂量有助于其快速成长。”
“也许他自己可以来试试。”那个声音委婉说道,却冷的吓人。
听到这,维拉缓缓睁开了眼。
雪白天花板被暮色渲染成昏昏的橘,时间的推移已来到隔日黄昏,头顶水晶吊灯亮晶晶的,她躺在那张巨大四柱帷幕大床上,护卫明显将她换房要求视为无物。
“你感觉如何?维拉?”
刚刚那耳熟声音接近她,维拉抬眸,看见了来者。
是科尔文──凯里从前曾替她引见的日光碉堡学者。
科尔文的脸很温柔,笼在暮色中,有种莫名的熟悉,维拉不自觉对他伸出手。
“科尔文,”她喃喃呼唤:“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科尔文接过她伸来的手,像是安抚。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专属的学者,”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温声委婉解释:“我的工作是研究梦师,维拉。”
看着床边科尔文,维拉迟缓想了想,才虚弱说道:“那你去跟派克说,我不适合打这个针。”
科尔文微乎其微的笑了,而维拉看见青年眼中怜悯。
“恐怕不行,维拉。”他低低说道。
“蝴蝶之潮”造成的身体不适照理来说,只有一个晚上,维拉却到第三日都仍行动不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派克增加剂量指示的关系。
“噢,我的小姐呀。”
埃迪看见维拉又在沙发上躁动,一副要自己站起的样子,叹气了。
“你想去哪跟大叔说一声,大叔就会把你抱到轮椅上,推着你去呀!”
“我才不需要!”对自己像废人感到羞耻,维拉恼羞成怒对埃迪吼道:“刚刚休息了一下已经觉得恢复很多!我可以自己来!”
可是她自己来的结果,就是面朝下扑地。
──第一次施打蝴蝶之潮,维拉坐了一周以上的轮椅。
那是很难熬的一周,虚弱、幻觉处处,且寸步难行。
为了让维拉远离痛觉与转移注意力,护卫们带着她去参观了整个日光碉堡,有天台、空中花园、读书室、乐器练习室等,他们鼓励维拉培养兴趣,最好是绘画或阅读,因为那对创造梦境最有帮助。
他们也带着维拉去看了梦师的玩具房,那真是非常夸张的地方。
彩色童话书,填充毛绒布偶,整层楼都是,像海一样。
最多的是各式可拼合积木与机关玩具,看着那些发条机关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