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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救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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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责任的后果。因为,警察一定证明不了,这三头狼犬是在他故意刺激和纵容的条件下,有目的地咬死了人。所以,他回家做好准备,把狗牵到这里,就是在等着放狗咬人的时机。

    不大一会儿,王所长终于渡过了难走的铁索桥,来到了小坡的另一面。范二柱迅速拿下狗嘴上的嘴套,解开拴狗的铁链,做了个“冲上去”的手势。三头狼犬早已烦透了一动不动地呆着,这时如离弦之箭,猛然向小坡后面的陌生人扑了上去。

    王所长刚一听见有狗的浑厚叫声,立马就判断出、能发出这种叫声的狗绝非一般土狗,应该是比较凶猛的狗种,于是下意识的就把手按在了腰间枪柄上。熟料狗就藏在小坡背后,仅仅一扑即至之地。三条狼犬突然从小坡后面窜了出来,其中一条后腿蹬地、人立扑至,豁露出白森森地血齿直接向他咽喉咬来。另外两头,一头咬住了他的右手小臂,一头咬住了他的右小腿。三条数十斤重的凶猛狼犬登时把他冲撞、拉扯倒地,根本没给他拔枪防卫的机会。他慌乱间,只能拼命拿左臂死死挡住咽喉和面部,不让疯狂的狼犬将他一咬毙命。

    范二柱在小坡后面偷偷观察着这血腥的一幕,嘴角露出得意地狞笑。这下好了,这个心腹大患应该必死无疑了。

    突然听见“砰”地一声炸响,一股气流迅速从正撕咬王所长的三头狼犬上方撕裂而过,将正欲大肆啃噬活人的狗们惊了一跳,纷纷唔咽低叫着退开数步。

    范二柱也惊了一跳,转头去望,看见远处有个人、手里拿着一支山里人从前常用来猎兽的三管猎枪,飞奔着跑了过来,对着又想冲回来伤人的三头狼犬上方又开了一枪。

    ******,活见鬼了!范二柱暗骂。来的人是秦求。这人手里拿的这支猎枪,还是当初因为这人需要经常上山采药、有持枪防备野兽的需要,加之给苗远大送了些好处,才由村上给开的介绍信,去县公安局办理的持枪证。范二柱这下不能再躲着了,赶紧跑出去,假装气喘吁吁地大声呼喝着,把三条被枪响吓得迟疑、惶恐地狼犬拴上,死死拉在手里。

    “啊,是秦求啊!你来得正好,我这狗不晓得咋了,发了狂,刚才挣脱狗链子就跑,没想到伤人了。你赶紧给王所长看看伤,重么?”

    秦求奔到小坡前面一点,就站定不动,冷冷瞧着范二柱,猎枪横拿在胸前,显出极强的防备意识,道:“你赶紧牵着狗走开。走远点,不然,我就要打狗了!”

    范二柱在心里瞬间转了无数个念头,基本确定警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最多就是宠物伤人,民事赔偿而已反正最终能让村上出这笔钱。“好,好!你赶紧给王所长救伤,我回村子叫人来。”范二柱面上做出焦急惊慌的神情,牵着狼犬渐渐走远。秦求直到见他连人带狗走得远了,这才放松戒备,上前去察看王所长的伤势。

    王所长身上鲜血淋漓,狼犬的咬合力在狗种中算得上佼佼者,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就是明证。他缓了好久的劲儿,才恢复了平静,转过头来仔细瞧瞧,正给自己紧急包扎止血的这个救命恩人是谁?天空晃眼的白亮和这人背光的面貌,让他一下子看不清楚,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影似乎很熟悉,是谁呀?

    “秦……老秦?”王所长猛地一下子惊喜得伸手拉住对方衣领,借力抬起了上身,但身体的伤势不轻,立即又忍不住躺倒了回去。

    “啊!王所长,是我,老秦。”秦求的声音粗哑而难听,就像是他这个人的招牌特征。

    噢,原来是秦求啊!王所长从刚才一瞬间的错觉中清醒了,这个秦求的身形与秦林生竟有些相似!以前还倒没注意到这点,他喘息着问:“手机有没有信号了?能不能打通电话?”

    ……………………………………

    方向看到有个手机号码来电两次,接起来却断断续续、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信号还是不好。接着对方发来一条短信:速派人来铁索桥救人,王所长被范二柱的狗咬伤,范正带着狗回村。

    “怎么了?”陶慧发现他神色有变。

    方向大声对围观的村民喊道:“范二柱的狗咬伤了王所长,现在搜查凶手的事暂缓,咱们先去救人。”他回头又对陶慧道:“陶慧,你带一名警员,叫上乡里派来的医生,赶紧去铁索桥那救人。”

    “明白。”陶慧做起事来,毫不拖泥带水,这一点让方向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方向带着剩下那名警员,征募了几名愿意协助的村民,拿着套狗的杆套,随他一起去抓捕范二柱和此人的狼犬。范二柱没有抵抗,十分配合方向的抓捕,还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

    方向一时也没有功夫查问,把他暂时关在村委会的一间办公室内,让跟着自己的那名警员留下看守。他自己则赶紧去迎回救人的陶慧等人。

    王所长伤势不轻,必须尽快送回乡卫生院去输血和打破伤风针剂。好在王的伤不同于吴彬彬那样、不能长途颠簸搬动,于是组织了数名村民,让一名警员带领着,立即出发送王所长回乡上。此时的天气比他们从乡上过来时好得多了,应该能顺利到达。

    ……………………………………

    惊闻范二柱纵狗伤人消息的罗上进和苗远大,神色凝重地关紧门窗,坐在罗上进的房间里喝茶、抽烟。

    “二柱这小子究竟要干啥?疯了不成?”苗远大现在是三个人中最觉得心虚的一个了。

    “嗯,我看二柱这步险棋倒是有些道理。”罗上进坐在床边,抽着一根很长的水烟杆。这套水烟是他老爹罗志远平常所用之物,如今父亲大人被人害死,就被他拿来时不时吸上几口,以寄托哀思。

    “你说啥?险棋?”苗远大又怕又惊,眯缝着的小眼中难得一现的瞳孔全貌、都在此刻展露了出来。

    “对,险棋。昨晚晓得了王所长来村子支援专案组的消息后,我就发现二柱闷声不响地在打啥主意。只是那会儿我正伤心得很,也没心思去管那么多。我猜,二柱是认为王所长太了解旧案细节,他来支援专案组,向方队长他们提及这事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能除掉王所长,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有好处?这可是在杀害警察啊!现在人没弄死,还把自己给陷进去了。这下整‘安逸’了,也不晓得这小子会被警察问出些啥?”苗远大最担心的,还是怕警察会从范二柱嘴里问出点有关旧案的蛛丝马迹出来。

    “哼!”罗上进都有些看不起面前这人那慌里慌张的模样了,“我说远大,你啥时候,胆子变得只有兔儿胆那么点大了?要学愣三是不?你别看二柱这小子平常不声不响、随时都不晓得他心里在琢磨些啥,但这小子的胆量和见识都比你强。你以为范耀祖当年是为了卖人情给咱们几家、才主动让二柱来扮演奸夫的吗?”

    苗远大被对方的白眼给臊得面上微热,顶着话道:“难得不是这样么?”

    “你呀,原来就是一股子莽勇,不想多动下脑瓜子。现在你莽勇没有了,脑瓜子还是不肯多动一下。当初范耀祖会拿亲生儿子出来背‘奸夫’这个臭名远扬的黑锅,是因为咱们这群人里,没有比二柱这小子更冷静、也更懂得如何应付警察盘问的人了!”

    “哎,不说这些空话了。眼下,说眼下该怎么办?”苗远大确实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应付面临的、来自凶手和警察两方面的危险。

    “二柱那头,咱们倒不用操多大的心。他既然敢拿狗去吃人,一定已经事先就想好了万一事情败露的退路。咱们只管静观就是了。倒是……”罗上进停下话,呼噜噜使劲儿吸了一口水烟,一边从嘴里吐出青黑的烟雾,一边接着说:“秦求这个、原来咱们从没当成个事的人,怕是要留上心了。他为啥那么巧会碰上二柱放狗咬王所长?这还不算邪的,他为啥还带着猎枪?现下的天时,山上能有啥药材可以采的?”

    “哎呀!你说这个还真是,要说迁进村子里的外来人口里,就只有那么三、四个男人是上门入赘,而这个秦求,做起事来有板有眼,又懂得为人处世,感觉上是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

    “你说的这个,是凭感觉,作不得准的。这次,咱们得学学二柱爱看的那些推理小说的办法,靠脑袋来琢磨琢磨!你想,一次碰巧,还说得过去。可发现幺鸡的脑袋挂我门上,也是秦求。你再想想,如果不是他那么早起来跑步锻炼、发现这事闹了起来,加上他的狗又那么蹊跷的跑到离村子那么远的地方去啃死人骨头,咋能那么快就找到那个受了重伤的小警察?”罗上进越说越觉得秦求这个人就像一团迷雾,看不清楚。屋子里的两人同时陷入一阵沉思。

    罗上进抬起头,指示苗远大道:“赶紧托人查一查,秦求这个人的背景。”

    ……………………………………

    这一整天,侦破工作可以说没有丝毫新的进展,反而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而且又伤了一名警员,这令方向肝火大盛。他把侦破小组安排到村委会里、重新布置完任务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一间狭小的办公室内喝上了闷酒。

    吴彬彬被安置在相对宽敞一些的会议室内,医生给他用了药,一直半梦半醒的躺着。秦楚楚一刻不离的守护在旁,担忧之色跃然于面。那名留下来的年轻警员的原定任务全部取消,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守卫在村委会里。审问范二柱的工作,也交给陶慧和这名年轻警员去做。

    方向现在,实在感到有些迷惘和力不从心了。此时,唯有酒劲的辛辣,才能让他保持思维的冷静和情绪的平静。此夜一过,再次天亮时,就到旧历今年的最后一天了除夕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章 我们都是病人 三、

    “咚咚咚”急促地敲门声刺耳响起,那名应该在此时和陶慧审问范二柱的警员在门外喊:“支队长!支队长!”

    方向才喝了小半瓶酒,还没来得及思考多少事情,就被人打扰,心头隐隐动了火气。但他只能强压住这股似乎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极端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刑警支队支队长、同时又是专案小组领导,应有的冷静和从容姿态。他把酒瓶藏在桌下,这才起身打开门,简短的问讯口吻还是无法完全藏住心内的情绪:“什么事?”

    “呃!”年轻警员感觉到了对方不悦的心境,迟疑了一下,语速极快地简短报告道:“陶法医打了范二柱,我劝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方向差点大声苦笑起来,感觉就像是被这突来的惊诧和先前的郁闷两相调和着,刺激进了神经深处。陶慧打人?这倒真还符合了她青少时期两度关进少管所的经历。方向捕捉到一丝嘲讽的意味。如果不是今天一早才从秦沛的来电中听闻陶慧的经历,只凭外在气质如此美丽、知性,以及顶着知名法医专家这个头衔、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也难把她和“打人”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不过,范二柱该打啊!方向在心里又有这个念头。之所以自己不去参与审问,就是怕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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