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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刘嫂立马反问。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刘媒婆,那林富贵是什么东西,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嘛,你为什么要编假话来骗我们?为什么?”谭德金走到刘嫂身旁,咬牙切齿的怒问。
方才在路上,七朵再次从刘媒婆口中确认了林家的身份,那所谓的林少爷的确是林老四的儿子林富贵。
“谭……谭大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林少爷怎么了?林少爷为人斯文儒雅,一表人材……”刘嫂结巴了一下后,又开始胡说八道。
面上假装镇定,其实心跳已加速,从谭德金的话中她猜测谭家可能知道了林家的真实情况,这可如何是好呢?
她毕竟是做这一行当的,也不知骗过多少人家,很快稳了心神。
定亲之前不了解清楚,那是你们家的事儿,与我无关,定了亲,想要退亲,可没那样容易。
刘嫂暗想。
“你少在那儿给老子放屁,老子和你说实话,前几天,老子去了趟胡林镇,那林老四和林富贵是什么货色,老子一清二楚。你要是还不说实话,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谭德宝拿起赵氏面前的茶碗,愤怒的砸在刘嫂的脚下,眯着眸子说。
他面上那道伤痕顿时扭曲像蟒蛇一样可怖。
碗碎成数片,并有碎渣嘣到刘嫂的面上,她终于变了脸色。
谭德宝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是听杨氏说过的。
她更不敢说实话,担心会挨打,依然坚称林富贵是正常人,又将以前骗赵氏的那套说辞说了遍。
“林富贵不但是个疯子,且恶行昭昭,你竟然口吐莲花,将他说成一朵花,你是畜生都不如,你死了定要下那十八层地狱,受那挖舌割喉之罪。”忍无可忍的徐氏走过来,一把拽了刘嫂的头发,攥了拳头,嘴唇哆嗦着骂。
“是呀,挖舌割喉是个什么样子,我二叔最清楚,可以让他给你解释解释。”七朵看着谭德银说。
谭德银看着七朵咬牙。
刘嫂下意识闭紧嘴巴,好像真所舌头被割了去。
“刘媒婆,我大郎哥要娶哪家姑娘呀?”七朵忽然又问。
刘嫂下意识看谭德银,他不经意的点头。
她说,“大郎娶得是槐树镇布庄掌柜的女儿秀儿姑娘,秀儿有恶毒的继母,继母找到我,让随便找户人家将秀儿嫁了,聘礼彩礼随意办。
大郎是我侄儿,肥水不落外人田,于是就成全了他和秀儿姑娘,就是这样。”
“你他娘的又在胡乱放屁,先前在路上老子就想揍死你,槐树镇屁大地方,拢共只有两家布庄。一家布庄掌柜三个儿子,全都成亲生子,另一家布庄掌柜的女儿才三岁,你家女儿三岁就嫁人啊。”谭德宝拍着桌子怒。
众人哗然,特别是谭老爷子和赵氏,同时看谭德银,眼神像刀子一样。(未完待续。。)
第98章:断指
谭德银心里将谭德宝骂得浑身是窟窿,巴不得他现在就死去或者哑了。
“谭德银,你给我一个解释。”谭老爷子眯眸问。
“爹,我也不知道呀,刘嫂就是这样说的,相信她不会骗人。刘嫂,是不是?”谭德银双手一摊,万分委屈的说。
“对,我说得都是真的,我不知谭四爷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又没得罪过他。”刘嫂接收到谭德银的暗示,立马附合。
杨氏眸子一转,也说,“大哥大嫂,你们这不是逼着刘嫂说假话骗人嘛,林少爷本就是个正常人,你们非要那样乱说,我们也没办法。”
“你闭嘴。”谭德宝冲杨氏吼,然后看向刘嫂,有些冷酷的说道,“刘媒婆,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现在就去杀了你儿子,让他替你还债。”
刘嫂生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刘明最小,又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是爹娘的心头宝。
平时刘嫂和丈夫将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生怕有一丁点儿闪失。
谭德宝这番话可算是打在蛇的七寸之上,戳中刘嫂的要害。
最重要的是她的儿子刘明此刻正在谭家。
但刘嫂也并非一般人,巧舌如簧混迹这些年,识人无数,胆量比一般妇人要大上很多。
此刻心里怕得要死,恨不得立马将真相说出来,然后带着儿子逃出谭家,可面上却很镇定的说,“谭老四。你别吓我。杀人是犯法的。你难道能逃得掉嘛。我没骗你们就是没骗你们,说一百遍还是这句话。”
“啊呸,刘媒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又是光棍一条,早将生死看淡。你别拿这些话来压我,我到底是吓你还是说真话,我现在就做给你看。”谭德宝不屑的冷冷笑。
然后深深看了眼刘嫂。转身就往屋外跑。
“老四,你别做傻事啊。”谭德金喊。
“四叔。”七朵也大声喊,跟在后面跑出去。
“老三,你也快去劝下老四,他牛脾气上来,真会弄出人命的,二郎四郎,你们也跟着去。”谭老爷子对谭德财他们喊。
谭德财应声,带着两个儿子也出了屋子。
刘嫂见此动静,被吓得面无人色。跟着也要往外跑,谭德金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救我儿子,你放开我。”刘嫂挣扎。
“先将话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快说。”谭德金也红着眼睛喊。
“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想离开,你儿子若真被我四叔打死,也怨不得他,是你造了孽,让你儿子来承担,活该。”徐氏骂,并过来帮着谭德金,将刘嫂重新按坐在凳子上,不让她离开。
“我真的没有啊,真的没有。”刘嫂摇头,哭着喊,还在做最后挣扎。
谭德银眉头紧紧拧起,对谭老爷子说道,“爹,这样对刘嫂不好吧,刘嫂的为人我们很清楚,不会撒谎的。肯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再说了这事与明儿也无关,老四怎能去伤害一个孩子。”
“你闭嘴!”谭德金和谭老爷子同时斥。
谭德金问刘嫂,“林富贵的事,你有没有告诉老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嫂摇头,紧咬双唇,对谭老爷子说道,“谭老爷子,我好心好意为你家孙女做媒,你们怎能这样对我,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吗?”
然后她又看像哑了一样的赵氏,“谭老太太,你家儿子这样对我,你怎么一句话都没说,难道那田……”
赵氏恨恨瞪了刘嫂一样,忙打断她,斥谭德金,“老大,你们先放手,有话好好说,怎么闹得像土匪一样。”
“我只想知道真相,刘媒婆,你说实话,我立马放了你。”谭德金红着眼睛坚持,并不松手。
谭德财和二郎四郎从外面进来,着急的说道,“爹,老四将后院的门给插上了,我们进不去,但好像听到有惨叫声。”
“爷爷,爹,四叔真的拿了刀子啊,我……”七朵也跌跌撞撞的冲进上房,满面的害怕之色。
刘媒婆顿觉五雷轰顶,浑身哆嗦,她不敢往去想谭德宝拿刀子做什么。
“老四真……老大,老三,你们快过去看看吧,可别闹出人命啊。”谭老爷子急得站了起来,带头向外面走去。
谭德财听说有刀子,有些害怕,脚步迟疑。
只是谭老爷子没出上房,而是反退了回来。
然后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谭德宝拿着刀子进了上房。
刀子雪白的锋刃之上还有鲜红的血向下滴落着。
“老……老四,你……你真的……”谭老爷子也被吓倒了,话都说不利索。
谭德宝的性格他知道,一冲动,是真的会杀人的主儿啊。
虽然谭德宝总是顶撞他,不如其他几个儿子敬重他,可总归是他的儿子,他不想看着儿子去蹲大狱的。
谭德宝不理谭老爷子,而是走到刘嫂身边,嘴角向旁边扯了扯,勾出一抹冷笑。
“刘媒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给老子扯谎,老子这刀砍得就不是你儿子的手指头,而是这。”谭德宝将一样东西丢在刘媒婆的面前,同时用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拉扯的动作。
刘媒婆嘴唇泛紫,身体向筛糠一样抖动着,眼睛下垂去看地上。
“啊,我的明儿呀……”刘媒婆看清地上的物事之后,发出一声惨嚎,身子像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谭德宝丢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截鲜血淋淋的手指。
徐氏、杨氏和赵氏三人见到那断指,都忍不住恶心起来。
特别是杨氏和赵氏,俩人除了恶心。还有害怕。寒意从脚底开始漫延升腾。
谭老爷子则松口气。幸好没惹出人命。
“刘嫂,你还是将实话说了吧,不然,到时你儿子真有个闪失,我们也没办法。”谭德金看着刘嫂说道。
刘嫂哭着点头,“我说,我全说。”
她不敢再拿儿子的性命开玩笑,现在只是砍断儿子一根手指。下次可不要看到儿子……
她不敢往下想了,抹了把眼泪,对谭德宝磕头乞求道,“谭四爷,我儿子年纪还小又不懂事,我做的事与他无关。求您拿些伤药给他,给他止止痛好不好。
还有,我说了实话之后,你要是有火只管冲我来,别对我儿子下手好不好。求您了,求您了。”
她的头在地上磕得呯呯响。
此刻的她。不像是一个恶毒的媒婆,倒是位慈祥的母亲!
“你要是说实话,我可以保证不再对你儿子下手,你要是敢跟我玩花招的话,我会将你捆起来,当你面砍了你儿子手脚,你会看着你儿子血慢慢流着,只至最后一滴血,我要你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求生不成求死不能,这样肯定十分有趣。”谭德宝用刀子拍了下刘嫂的脸,阴森而又残酷的说着。
他的语气,配上他的狰狞的表情,让刘嫂不敢怀疑他所说。
“我不敢耍花招,我说得全是实话。”刘嫂再次磕头,牙齿上下打着颤,声调发颤。
谭德银和杨氏俩人面色灰败,垂下头。
上房内静了下来,所有人看向刘嫂,静听她的下文。
就连赵氏和谭老爷子也忘了私吞田契一事,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事到底与谭德银夫妇有没有关系。
刘嫂又抹了下眼泪,拼命的稳了心神,这才说道,“其实林家的情况,正如谭大爷他们所说的那样,林少爷不是个正常人,不然,他们林家财大气粗,哪儿用得着倒贴嫁妆来娶儿媳妇。
不过,一开始我并没想打二霞姑娘的主意。有一天华凤找到我,想让我帮大郎寻门亲事。我正为大郎这事犯愁时,林老爷找到我,说愿意花重金求娶媳妇,同时还让我为他侄女儿随便找个婆家,无所谓婆家有没有钱,也无所谓彩礼和聘礼。
当时,我一听,立马想到了大郎,就跑来和华凤说了。
华凤很高兴,我随口又说了林少爷的亲事,第二天,华凤夫妻两就去找我,说他们能为林少爷找到媳妇,我问是谁,他们说是二霞姑娘。
为了能让你们能同意这门亲事,华凤夫妻就编了谎言,让我到时就按他们所说的来办,说谭老夫人一定能同意。
果然,我来到你们谭家,一说林家的亲事,谭老夫人立马就点头答应了。而且华凤夫妻为了不让谭大爷他们起疑心,故意将大郎的亲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