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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现在就去。”谭德金立马起身。
七朵跟着站了起来,低声道,“爹,您可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啊。”
谭德金轻瞪了她一眼,“朵,你真当爹是傻子不成。
今儿捞螺蛳,上晌因六郎的事儿耽搁了,我现在正好去。”
“噗,爹真聪明。”七朵掩嘴轻笑。
便宜老爹的确不傻,知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只不过以前没那些歪主意。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教坏了他们。
谭德金笑了笑。
他心里却不好受,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让他有背叛的感觉。
谭德金走后,六桔立马捉了七朵来问。
“朵,你和爹说什么呢?神神秘秘。”六桔悄声问。
二霞也看过来,同样好奇。
七朵搂了二霞和六桔的脖子,在她们耳旁低声说了自己的打算。
“真的,太好了!”六桔十分惊喜。
老实的二霞拍六桔,嗔道,“轻点儿声,别让人听见。”
六桔吐舌头。
徐氏唇轻抿,轻叹一口气,“要不是被逼无奈,我是不同意这样做。”
七朵能理解她的心情,附合着,“唉,今儿是被六郎给吓狠了,事后就想,没钱可真不行。
爷奶既然指望不了,只能靠我们自己。
不过,娘,您最好能劝劝爹,让他去和爷奶提出分家。”
二霞与六桔也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徐氏。
都想分家!
徐氏摇头,“你爹要是去说这话,爷奶不打死他,也得骂死他。”
“真是奇怪,爷奶天天说我们一家不会挣只会花,拖了谭家的后腿,为什么又不同意分家呢?”七朵不解的问。
徐氏解释,“你爷奶身体还好着,要是分家,会被庄上其他人笑话。
你爷是个好面子的人,怎会落人笑柄。
我们家挣不了钱?
哼,我们要真的一文钱不挣,你奶可能早让你爷将我们一家子分出去了吧。”
话中有着一丝嘲讽。
要是以前,她可能不会和女儿们说这些。
但这次赵氏做得太过份,让她寒透了心。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
她本就是要强的人,只是这些年被逼无奈,性子磨圆了不少。
但棱角依然在。
七朵紧抿小嘴,在认真琢磨着徐氏的话。
爷爷好面子,爱打肿脸充胖子,有些难搞。
但赵氏却是个极刻薄极现实的人,兴许她这儿是个突破口。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唇角翘了翘。
“娘,我倒有个办法,让奶奶认为咱们家是真的拖后腿。”七朵轻声说道。
徐氏和二霞、六桔三人均眸子一亮,同声问,“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利用六郎的病。”七朵凑近她们,如此这般说了。
徐氏和六桔她们认真想了片刻,都点头,认为可以一试。
“其实朵这话说得并非言过其实,三年算下来,可能真要花这些银子。”徐氏认真说。
“娘,爹那儿就交给您了,就算他不愿意去说,起码也要和咱们保持统一口径,别露了馅。”七朵认真的说道。
徐氏看着七朵又发了会呆。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以前不会说话,还以为是个傻的。
谁知道这般精明。
这样好,一家人可不能个个都傻。
七朵被她盯着发毛,眨着眼睛问,“娘,怎么了?”
徐氏笑,“没事,都去忙吧。”
七朵看向六桔挑眉,“二姐,咱们走吧。”
“走。”六桔放下手中的花绷着,眸子晶晶亮。
“你们俩小心些啊。”徐氏在身后叮嘱。
六桔去拿工具和小背篓,七朵去弄赵氏的药。
赵氏今儿被气得不轻,正躺在床上休息。
见到七朵来送药,正准备开口骂。
但眼睛撇见姐妹俩人背上篓子,立马问,“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去?”
“挖……挖人参。”六桔小声的应。
赵氏一口药差点儿喷出来。
第34章:媒婆上门
赵氏不认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而是觉得七朵与六桔俩人脑子出了问题。
挖人参?
怎么不说去挖金子。
她心中这样想,口中却问,“去哪儿挖?”
“后山。”七朵答。
“听谁说后山有人参?”赵氏眼睛里忽然有了某种亮光。
想到了人参的价值。
这两丫头要真能挖能人参,那倒能卖些银子回来。
七朵垂了头,低声道,“我爹娘不让说。”
赵氏的目光立马一凛,厉声道,“说!”
六桔有些想笑。
赶紧垂头忍着。
“奶奶您别生气,我说就是。”七朵装出害怕的样子,忙摆手,说道,“我爹娘不让我们说出来,是怕您和爷爷担心。
今儿六郎差点儿就没了,幸好遇上了位神医。
神医说,他有法子能让六郎完全根治,但得要两百两银子。
六郎从现在开始,每月吃一根人参补身子,这病就不会再犯。
银子我们没办法,只能求爷爷奶奶了。
人参我们去山上找找,要是找不到,再来求爷奶去买,好不好?”
六桔在一旁也乖巧的说道,“奶奶,明儿给您绣几方帕子,只求奶奶给六郎治病。
等六郎的病好了,他会挣钱来孝敬您和爷爷。”
“是啊,我们也会孝敬您和爷爷的。”七朵附合。
赵氏的脸色变了。
眸子里异样的亮光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她心里像有团火在烧,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两百两银子!
每月一根人参!无底洞啊!
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比较好。
一家子赔钱货!
“两百两?每月一根人参?
啊呸,先得看他值不值这些。
俩死丫头,不晓得天高地厚,是存心来气我吧,你们是不是作死啊,看我不打死你们。”赵氏气得胸口发闷,刻薄的骂。
她掀了被子下床,穿反了鞋,随手抄起一把扫帚向她们打过来。
七朵掀了帘子,与六桔向外面跑去。
正好与进来的杨氏撞了个满怀。
“啊哟哟,你们俩个这是做什么啊,差点儿撞死我。”杨氏哀声喊。
七朵和六桔也不应话,飞也似的跑出堂屋。
赵氏在后面跺脚,“唉哟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就有这些不孝的儿孙呐,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开始呼天抢地,捶胸顿足。
杨氏忙上前扶了她,好奇的问道,“娘,七朵和六桔怎么惹您生气了?”
眸子里有笑意。
她就希望七朵倒霉!
赵氏拍着胸口顺气,过了半晌才回过神。
“两个死丫头真不要脸,跑来向我要两百两银子,给那小病秧子治病。
这定是那徐氏的鬼主意,两百两?呸,一文钱都没得给!”赵氏怒道。
杨氏嘴角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大哥大嫂他们可真是会开玩笑,两百两银子给六郎治病,那我们一家人都喝西北风算了。”
“啊哟哟,气死我了,等晚上你爹回来,我要让他好好教训那不知羞耻的。”赵氏张嘴翻眼睛,怒不可遏。
“娘,您有没有觉着七朵有些怪怪的,自从会说话后,就像变了个似的,一张嘴像那刀子一样不饶人。
一天到晚尽胡说八道,我看哪,有些问题。”杨氏眸子一转,压低声音对赵氏低语。
赵氏抿唇,“让德银瞧瞧。”
杨氏高兴的点头。
七朵与六桔俩人飞快跑出谭家大院。
“啊呀,吓死我了,要是跑得慢,真被奶奶打了。”六桔拍着胸口,夸张的吐舌头。
七朵摇头,“我们只是说几句话,没想到竟然激怒奶奶。”
赵氏的刻薄,超出她想像。
只是几句话,就怒成这样。
那要真需二百两银子,那岂不是要杀人?
现在是越来越不想面对赵氏这张冷漠的脸。
一位衣着鲜艳的妇女,手里甩着方红色的帕子,扭腰摆臀的走过来。
“哟,两位小姐儿生得可真俏。”妇人甩了下手中的帕子,未语三分笑。
声音有些刻意的腻。
七朵闻到有些浓烈的香味。
瞟了妇人一眼,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
一笑,那粉直向下掉。
七朵拉着六桔抬脚赶紧走。
“两位姐儿别走,请问谭二嫂子可在家呀?”妇人指了指谭家大门,笑眯眯的问。
“你是谁?”七朵警惕的问。
这妇人看着不太像好人,谭二嫂子,应该是杨氏吧。
“呵呵,人称我刘嫂,是专做好事的红娘。
两位姐儿是谭家哪房的姑娘,说了亲事没?
姐儿生得这般俊俏,刘嫂我呀定会为你们……”妇人眉飞色舞的自我介绍,并拉着生意。
她手中的帕子差点儿甩上七朵的脸。
原来是媒婆呀,怎么像老鸨一样。
七朵眉毛一拧,忙打断她,“我娘在家呢。”
然后拉着六桔飞也一般的跑了。
“呃,朵,那媒婆找二娘的。”六桔有些奇怪七朵的回答。
七朵对她挑眉,“难道你要告诉她咱们是谁,让她为你找婆家不成,嘻嘻。”
“死丫头,就胡说,没脸皮。”六桔红了脸啐。
“嘻嘻。”七朵傻笑,好奇的问,“不知那媒婆找二娘是为谁说亲事?”
六桔也正了脸色,想了想,“不是三哥就是三桃姐,就他们俩年纪合适。
不过,感觉可能是三哥。
大梅姐不是说会在县里为三桃姐说亲嘛,这话说了有两年,到现在也没个影儿,也不知成不成。”
提起三桃,七朵就想到二霞。
“大姐长得那般好看,性格又好,怎么到现在亲事也没着落啊?”七朵问。
原主记忆中,好像曾有媒婆来为二霞说过亲事。
后来就不了了之。
具体原因她也不清楚。
六桔的面上现了怒色,恨恨道,“说起这事,我就气。
年前有媒婆来说了桩亲事,听说那家人十分厚道,只有一个儿子,有田有地。
爹娘很高兴,都应了。
后来却没了信儿,有天娘正好碰见了媒婆,才知道有人外面说大姐的坏话。
说大姐除了长得美,田里家里的活儿都不会做,一无是处,那家人不敢娶。”
“是谁这样缺德呢,咱们没招他没惹他的,竟然这样中伤,真是畜生。”七朵也怒骂。
要知道是谁,定去掀了他家屋顶。
她怀疑是熟人所为。
俩人没去后山,而是去石溪河找谭德金。
远远的就见谭德金一人拿着自制的网在捞螺蛳。
“你们俩怎来了?”谭德金问女儿们。
七朵探头看了下他身边的竹筐,里面已有不少螺蛳。
老爹做事还真是挺利索的。
“爹,娘让我俩来和您说件事。”七朵说道。
担心谭德金不听自己的,特意搬出了徐氏。
他对徐氏好像很在乎。
“啥事,快说?”谭德金果然急着催。
七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