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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己醒来那天,李花儿就发现她似乎对吃的东西很挑剔,以前不能动没办法,如今能动了,她却……不会灶上的活。
心中有再多的菜谱,不会做也是白搭,而连饭都不会做的人,在如今这样的境地,自然也没有资格去挑剔东西的好坏。
所以,李花儿岔开了话题,问李果儿:“家里还剩多少肉?”
李果儿忙道:“还有好些呢,我就切了一点儿。”
李花儿点点头,起身到了厨房,将从孙婆子家借来的碗拿出来,切了一块肉,放在了里面。
李果儿觉得奇怪,就咬着筷子跟了出来,见状忙问:“姐姐要做什么?”
“孙奶奶对我们一直照顾着,如今有了好东西,要给她家送些才是。”李花儿笑道
李果儿恍然大悟,忙放下筷子道:“是了,我这就给孙奶奶家送去。”
这次,换李花儿将她推了回去。
“好了,你快多吃些吧,”李花儿笑道,“我去借的盐,自然要我去还。”
说着,不由分说,拿起了碗,就往外走。
李果儿坐在地席上,嘴里咂着筷子,侧头看着李花儿出门的背影,开心的想着:姐姐醒了,真好。
此时,孙家的男人们也都从地里回来了,一大家子正吵吵闹闹地吃饭呢。
李花儿端着碗,刚到孙家门口,就见孟氏端着个碗,满院子追着孙三贤跑,边跑还边说:“你个没成算的小畜生,不好好吃饭,到处跑什么?”
孙三贤边跑还边回头对他娘说:“就不吃!天天吃菜叶子,烦都烦死了,我就要吃肉。”
孟氏啐了一口:“吃屁吧你!前儿才刚吃了肉,今儿还要吃,当自己是什么天皇老子下凡?”,
孙三贤对着她一吐舌头,转身就往外面跑。
结果这一转身,恰好看见李花儿站在门口,唬得忙停住脚步,转身往屋里跑:“了不得了,奶奶!李家的大傻子跑出来了!”
孟氏看见了李花儿,也停了追儿子的脚步,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又来了?”
李花儿也不生气,而是笑道:“二婶子,我来还碗了,今儿吴家赏了果儿些肉,我切了拿了些给你家尝尝。”
孟氏微微一愣。
清脆利索的说话声音,哪里还是那个连笑都显着僵硬的傻子?
此时,孙家几个小辈儿听见傻子跑出来了,都挤到了门外看光景,捂着嘴偷笑。
谁知一听见有肉吃,几个小孩子立刻眼睛都亮了。
尤其是孙三贤,立刻冲了出来,道:“好好好!给我,还是傻花儿你好。”
孙大贤此时也刚到了门口,见孙三贤如此,立刻拎着孙三贤的衣领,将他拖住,口中喝道:“你出息些。”
孙三贤拼命挣脱着:“傻子家送我们的,怎么不能吃?”
孟氏站在院门口,被儿子气得不清。
没出息就罢了,当着人的面一口一个傻子,这像什么样子!
孟氏混似忘了自己养的儿子,嘴当然就随她的道理,走过去将孙三贤拉过来,用力拍了两下,道:“就你这畜生没出息!”
孙三贤满不在乎地被他娘拍着,眼睛还望着李花儿手中的碗,口里说道:“你如今打了我,就得多给我一些肉吃!”
孟氏差点儿气仰倒过去。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第十章 打的是贼
孟氏是有心病的。
以前看还是“傻子”的李花儿,就记起来那个亲事,怎么都看不上;
如今病好了的李花儿,孟氏也终于记起来,李花儿是个多好看的小姑娘。
弯眉杏眼,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而且,以前的李花儿可是很能干活的人,小小的年纪,在地里的时候,已经能顶一个成年妇人用了。
这样孟氏更容易想起那个“亲事”。
这让孟氏纠结死了。
到底要不要重提这门亲事?虽然李家并不富裕,但是孙家如今好了呀。而且就瞅着李家这家破人亡的劲儿,娶了李花儿回来,恐怕不但不用许多钱,还能得个好劳力呢。
可是偏偏,她的妹妹——就是之前那个珍儿——想给孙三贤和她婆家嫂子的二闺女刘杏花说亲。
更纠结了!
李花儿看不见孟氏内心的各种盘算,只是见她眼神闪烁。不过她也只当没看见,笑盈盈地开口:“东西也不多,三贤要是想吃,我再拿些过来。”
孙三贤刚要说好,就已经被先被孙大贤堵了口。
“花儿你别听他胡说。”孙大贤笑道,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个好了?”
李花儿点点头,笑道:“是,好了。孙大哥哥。以前我病着,你们多照顾我们姐妹,所以理应请你们一同吃的。”
孙三贤听说,忙扒开他哥的手,看着李花儿道:“傻花,你真个把齐大个儿给打了?”
齐大个儿是齐小五的外号。这样的村子里,没有什么秘密,这种村西头发生的事儿,不消一个时辰,就能村南村北村东都知道,不消两个时辰,只怕连隔壁村都知道了。
李花儿再是一笑:“我不认识什么齐大个儿,只知道有贼来我们家,被我打了。”
孙三贤听见,拍着巴掌笑:“你可真是傻子,不过也真厉害。”
这时,就听见孙家的大伯在屋子里喊了一声:“你们这群小崽子,不吃饭都在外屋做什么!你去把这个给花送去。”
一声雷霆吼,震得屋顶颤抖了。
比起孙大贤,孙三贤更怕这个大伯,所以听见他说话了,哪儿还敢闹腾,忙缩了脖子,不敢再言语,由着孙大贤拖着领子,拽回了屋。
孟氏见儿子终于老实了,也放了心,这才走到院门口,从李花儿手里接过碗,笑道:“哎哟,也怪不好意思的。”
这时孙家的老大媳妇童氏也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笑,手里也拿了个碗,里面放的是一块菜饼子,道:“哟,花儿如今可真是大好了呢。”
童氏是外乡嫁过来的人,口音和清河村的人不太一样,长得也是胖胖的,圆圆的脸,带着喜庆。
不过李花儿却知道,这位孙家大嫂如果发起火来,就是孙大伯都要畏惧三分的。
李花儿正要说话,突然就听见了一个尖利的嗓子,一声叫喊,划破了此地的平和。
“杀千刀的小杂种,瞧把我小五打的!看我不撕了你!”
还没等李花儿抬头,就觉得耳朵边有一道风扑了过来。
李花儿连忙一闪身,躲开了。
只见一个个子甚高,膀大腰圆的中年妇人,张牙舞爪地,就扑在了孙家的篱笆墙上。
因着力气太大,那篱笆墙猛地一晃。
孟氏吓了一跳,捧着碗就往后躲,边躲还边说:“了不得了,这哪儿来的老虎?可没摔了碗。”
屋子里孙三贤一直竖着耳朵听呢,一听她娘如此说,忙冲出来,道:“娘,肉呢?”
孟氏大怒:“呸!就知道肉,不知道问你娘,养你还不如养块肥肉。”
童氏也皱了眉头,叉着腰问道:“她齐婶子,你说话就说话,撞我们家篱笆做什么?”
那齐婶子好容易站稳了,腰一叉,指着李花儿骂道:“你个克爹死娘没人教的傻杂种,敢动手打我儿子!看我今儿不把你给撕了算!”
此时,李果儿已经听见了声音,连忙跑了出来,见那齐小五的娘亲发狂中,正要过来,却发现李花儿对着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果儿微怔,站在了原地。
而那齐婶子,也没看见李家姐妹二人的眉眼官司,只是********认准了李花儿,又要扑过来。
李花儿眉头轻轻一挑,再躲开这齐婶子的冲撞,头一偏,看向其后站着偷笑的齐小五,一笑,却指着他,问那齐婶:“他是你儿子?”
齐小五被李花儿这一指,顿时就不敢笑了,缩了缩脖子,就要往他娘身后躲。
这位齐婶本家姓王,因着妯娌也姓王,而她自己长得也是人高马大的,脾气甚是暴躁,所以村中人叫她大王氏。
大王氏被李花儿躲了两次,心中更怒了,指着齐小五道:“他的脸是不是你打的?你敢打我儿子,我今儿就拆了你的骨头!”
说着,第三次扑向李花儿。
李花儿摇摇头,再一次躲开。
她身量并不高,还很是瘦弱,但是胜在灵巧,而大王氏虽然高大,但却很笨拙,所以躲开很容易。
这次躲开后,李花儿站定,笑道:“哦,原来他是你儿子,我还以为是个不知道父母为何的贼头呢。”
大王氏愣在了那儿,听不懂李花儿这话的意思。
今儿她刚从地里回来,就看见自家儿子捧着个肿脸在那儿哭,只说被李家的傻子打了。
大王氏一贯最疼这个小儿子,所以一听儿子被李花儿打了,连个缘由都没问,就赶来兴师问罪了。
李花儿看着大王氏的表情,道:“他今儿跑我家院里偷鸡不说,还将吴家让果儿洗的衣服弄坏了,本来我还愁找不见贼首,如今婶子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到吴家大太太前说道说道吧。”
李花儿那连珠炮一样的嘴,说了这样长的一段话,语气温温柔柔的,语速却最快得容不得别人插嘴。
而等她说完了之后,大王氏却愣住了。
什么偷鸡?又是什么吴家的衣服?
那吴家可是和陶家齐名的大户,断断不是好得罪的。
想着,大王氏看了齐小五一眼。
齐小五的肿脸,这次变得又红又肿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一看齐小五这表情,大王氏便知道了。
她心中不免一哆嗦。
第十一章 姐妹
要怪也要怪她,今儿刚从县城回来就见儿子被打了,还说是村里的傻子打的。
大王氏这样的暴脾气,哪里能忍?当下都没有多问上一句,就急忙跑来找李花儿的不是了。
不过即便如此,大王氏也不是吃亏的人,事情到了现在,难道她还能认了不成?
所以,大王氏索性再次扑过来,口中还要道:“好你个傻子,还敢来攀诬我!我今儿非打死你个傻子不行!”
童氏见状,立刻将碗放在了孟氏的手里,出来拦在了大王氏的前面:“你儿子惹了祸,不说教训儿子,还要打别人,这算什么?”
大王氏对着童氏啐了一口:“呸,我打傻子,你急什么?难不成她是你肠子里爬出来的?”
童氏那暴炭性子,一听大王氏这么说话,立刻倒竖了眉毛:“你再说一次?”
这时,孙发财也出了来,道:“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李果儿终于抓住了机会,也跑了出来,抱着李花儿问道:“姐姐,怎么了?”
李花儿却比别人都淡定,她揉了揉李果儿的额发,笑道:“果儿你说有趣没有?我这被偷了鸡的苦主还没闹,那偷鸡的贼却先倒打一耙,还真是没个天理了。”
说着,李花儿再次瞥了齐小五一眼,见齐小五对她的眼神又怒又怕,不由笑问:“你自己同你娘说,我冤枉了你不成?”
齐小五捂着脸,梗着脖子道:“我今儿只是和陶大少爷…”
齐小五本来想说是和陶大少爷一起来看傻子的,哪知还没等他将后面的话说完,李花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