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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约而同生出了一个想法:和此刻山头那叫人恼火,却又让人束手无策的四个字一样,这帮家伙这是要报信,要求助,要联络外界!
那些纸鸢必定有古怪,有说法,千万不能任由其飞出去!万一里边夹带了什么军情,这可是不得了之事!
于是,两方反军几乎采取了同一措施。
他们一声令下,原本对着两小船的所有利箭顿时调转了方向,高高举起,同是对准天上被风吹送出去的纸鸢群。
他们的策略很简单,要么拿到那些纸鸢,看看上边可写了什么秘密!要么,便打落这些纸鸢,让它们永远飞不出视线范围!
“嗖嗖嗖”的破空声出现,正随风飘荡的纸鸢被利箭一一戳破……
风儿穿过纸鸢,一个洞立马破成了一片,整只纸鸢顿时失去了平衡,直直就要栽下来。
岸边的反军们喜上眉梢,继续拉弓射箭,射向不远处往北边飞的纸鸢。
他们心中还在暗骂湖心岛众人的蠢,这往北方向虽不是正面朝他们而来,可却是更接近了他们这一边!只要他们淡定射击,对方根本就是徒劳……
然而,他们上扬的嘴角还未维持几息,便又下扯了去。
不对!
……
第一四二零章 糟了
高兴太早了!
这是不少反军的第一反应!
只因那些被射中的纸鸢,原本已是晃晃荡荡,破损尽显,眼看就再“成事不得”,将空剩下了一个架子!
纸鸢肚上的破洞一下被风儿撕扯,掀开,灌入……
然而,破败的纸鸢架子再无人关注。
只因这一刻,从它们被箭戳裂,被风剖开的“肚子”里,正有一张张白色纸儿飞出来……
那些纸片数量巨大,一下便被风吹散了开来,飘在了半空。
那些纸片像羽毛一样轻盈,风儿顿时将它们卷得更高,将它们远远地送了出去!
指挥官下意识地揉了揉眼。
然而他发现,并没有看错!
并不是只有一只纸鸢里跑出纸片来。而是在他们的这一轮箭雨过后,漫天都是白花花的纸片!又因着东南风的缘故,这些不明所以的东西正往西北方向飘去……
他又一次下意识拉弓,对准一枚飞散在不远处的纸片强射了出去。
轻飘飘的纸片一下被利箭穿透。
利箭掉落湖面,可纸片仅仅破开了个小眼。
而那箭眼也并未被风撕裂,倒像是咧开了嘴在嘲笑他们,随后那纸片卷着身子顺着风,往更远处飞去!
是啊,纸片不是纸鸢,没有竹篾的支撑,自然不可能因着一点点的破洞而被撕开和坠落。
而此刻,他身边众卫兵依旧在不遗余力拉弓射向那些不断被放出的纸鸢。
“停,停!”
他们这是不是上当了?他们这不是在帮着那些纸片脱离纸鸢吗?
他已经瞧见那些纸片上边有密密麻麻的黑色,显然都是字。这些白纸片才是对方真正要传送出去的!
那么,这是射好,还是不射好?
射了,帮助白纸从纸鸢里挣脱,随后铺天盖地往远处送!
不射,也不知那些纸鸢会飞多远,一会儿落地后会不会叫人发现?
“轻射!射那些纸!”
他改了主意。
他刚刚错了,力大穿纸,自是徒劳,但只要轻射,就可以把那些纸片留在箭头!说不定还有机会!
他的号令下,成功率一下便上来了。
密集的箭矢轻穿入纸,一下射中不少,湖面上顿时落了白白的一层。
然而,他们根本高兴不起来。
此刻在湖面上空漫天飞舞的都是一层白色的纸片。他们的箭雨已经够密集了,可力道拿捏起来实在不易,而纸片的数量又太多,多到让他们完全手忙脚乱。
到了这会儿,弓兵们的箭囊大多已经空了,可天上的纸片却并不见减少。
而最远的纸片,早已经在他们的射程之外。
“糟了!”反军上上下下都发出了这一声音。
此刻,那位指挥的脸都已经黑了。
他注目的,是那些第二批,第三批被放出,他们并未动手射下,此刻被风卷着,已经飘荡到了远远的北方天际的那些纸鸢群。
他不由失笑起来。
即便他们选择不射那些纸鸢又如何,那些家伙此时此刻,竟然自己“主动自觉”地破裂了开来。
一张张纸片从那些纸鸢的肚子里“破茧而出”。
可那些纸片飞落前往之地……并不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挡不住啊!根本不可能挡住!”他喃喃着。
反军们扭头看向东南边的天空,同样也是如此。不少纸鸢都被风儿掀离了大湖的位置,自己破裂,接着一肚子的纸儿就在风里飘荡着散开……
他们收起了弓,即便箭囊还是满的,继续射击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断还有纸鸢正在升空,而湖面上的风却半点没有减弱的趋势。
生平第一次,他们开始对这春风感到恼火。
然而,让他们恼火的事还在发生……
远处小船上众人终于收了手,可他们竟然不急着“打道回府”。
只见一个家伙站在了船舷,双手一抖,什么东西就从他的手中被抛了出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张巨大的渔网。
他这么一撒,原本落于他们船只前方不远处。浮在水面的箭矢一下被捞走了不少。
更气人的是,不知是料定了反军们不会再“送箭”上门,还是知晓临岸的那帮弓兵已经没箭了,他们的船只还跟着配合了一把,在那一瞬间,整条船往前一下行进了一丈,再撒了一网。
那网着实不小,撒网人显然也是精挑细选出的,臂力和技术都上佳,就这么两网下去,一下便将他们船前方,水面上那一层密密麻麻的箭矢挑了最密集之处清理了个干净。
他们速度极快,捞完便回撤,一下又退了回去。
他们还不忘所有人往船头挤了挤,调了个头,拖着船后那两网沉甸甸的利箭,就这么慢条斯理,气定神闲,从反军们的视线范围内悠哉悠哉划走了!
那一刻,反军们气得直跳脚,在岸边唾沫横飞地骂着,朱广恒留在岸边的那位指挥则差点便要吐出了两碗老血……
这一把,亏大了!
他这……不算是失职吧?他分明已经尽力了!
峰顶的众人都笑逐颜开。
计划很成功。
往西南方向行去的小船,也收到了一样的效果。由于方向偏西,纵有东南风的吹拂,可总体方向还是向着偏东北的方向而去。
在东码头和峰顶放出的纸鸢由于不惧对方的利箭,所以放得更高更远些,直到此刻才剪断了棉线。
尤其是,沈默云对那个位置很是满意。
施定忠这才明白过来!
“好啊,你个滑头!快给我讲讲!”
“有什么可讲的!就是把要说的,都卷在了纸鸢里!这些都是连史纸,是最轻薄的那种,纸鸢扎得简单,体型却不小,所以一肚子放好几十张纸也能轻而易举上天。
正是因着薄,所以上天后很快就会被风刮破,这也是这种纸最大的优点。外层一破裂,内层的纸片就被刮了出来。需要传递的信息也就送了出去!
为了拿捏好破裂的时间点,拿捏好高度,风向,风力,我们调试了数十次。最后发现外层单糊两层纸的效果最好!这样差不多是要飞行到一定高度和一段时间后才会破裂。
而岛上和岸边用的纸鸢稍微厚些,这样飞得更远,效果也更好!”
……
第一四二一章 费力
沈默云尚未说完。
“此外,有陈老那四个大字在先,见湖心岛突然再起动静,对方一定会有所行动!而暂时没有船只下不了水的他们并无其他法子来阻止天上的纸鸢,便唯有拿箭去射。
而一旦他们射中,发现纸鸢内有乾坤后,一定会慌神,一定不敢再贸贸然去继续射向纸鸢。所以,一定会有纸鸢飞离大湖的上空!当然,这纸鸢数量本就巨大,他们也根本不可能控制住!
我用了三百只纸鸢,足足藏了一千多张一模一样写满字的纸片。其实第一批放出去的纸鸢和其肚子里的纸片,我从来都不曾寄予希望,早就猜到会被射下。为了不那么浪费人工和时间,那批纸片实际只是婢女们随手画的废纸罢了!
时间宝贵,我自然是要抓紧的!至于那两网箭矢,只不过是顺手之劳罢了!白送到了眼前,没理由不拿是不是?咱们最缺的就是箭矢,这么一来也能为咱们腾出手来多做些其他准备!
岛上就这两张大网,都用在了北边湖面!长宁伯府那边湖面也是落满了箭,好在有东南风相助,一会儿风一吹都会往咱们这处过来,依旧只需命人去湖面上捞一会儿就能满载而归了!”
“怪不得了!一百多人一起开工,这么简单的纸鸢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原来内里的乾坤如此之大!这一把你玩得好,这会儿朱景炽和朱广恒只怕都要气晕过去了!”施定忠哈哈大笑。
“朱景炽会!但朱广恒未必!”
“又打哑谜!”
沈默云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我可是给足了诚意了,但愿他能看明白!”
施定忠最烦的就是用脑子去钻那七拐八弯的道道,他可不想顺着她的话头再追问,只挑了自己感兴趣的开口。
“我还有疑问,来,你给我解答。头一条,哪来的这么多的纸?”
“这个,穗儿告诉你!”
穗儿上来行礼。
“回施大人,因着这纸轻便,所以用处可不少。首先对信鸽的训练和使用上,这纸是最好的选择!因此,这纸在岛上长年备着。其次,岛上虽都是行武之人,写写画画的时候少,可无奈人数巨大,用纸量一直都不小的!
这种纸价格中等,但按斤称取时,数量要比一般纸张多一倍。咱们都是糙人,也用不上多好的纸,这价格适中又便于携带的纸张自是最合适!
当然,还有个原因。岛上人多,造饭麻烦,有时候在林中训练时,点堆火就对付了!地瓜鱼肉,拿大叶一卷,再这纸一裹,拍些泥上去拷一烤,焖一会儿,一顿美食就出来了!这纸裹着,叶子不易碎,外边的泥也进不去,保温效果还好,所以,岛上从不缺……”
“啊!还是你们会过日子!叫花鸡的意思是不是?”施定忠立马反应过来。
“就……差不多的意思!”穗儿笑到,“若是施大人有兴趣,一会儿奴婢就找人给您焖条鱼,焖只鸡过来!”
“如此,多谢穗儿姑娘了!”
施定忠转向沈默云。
“我再问一句,湖的北岸是北营。你这些纸片卷过去,自然有人拿到!你的盘算极好,等于是将信息直接传到了咱们的人手中,传到了长公主手中!是不是?”
“不错!”沈默云远眺北方。
御林军的老营在那儿,再往北,城外,禁军的营地也扎在那儿,这就是她一定要想法子将信息往北传的原因。
她已经被困住许久,对外边的判断和分析倒是不少,可说到底都只是猜测。
她不知道外边的真实形势究竟如何!她也不知道长公主人在何处!更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联络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