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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日这雪乔功不可没,自己正在兴头上,多花点钱将她打发便算了。赵四想着,又乖乖摸出了十两银子递上。
至此,那雪乔终于点了点头,满意地将银两收进了身上。
这时,有个小丫鬟跑了过来,福了一礼,道:“胭脂姑娘请赵官爷先到披香苑沐浴更衣!”
“好!好!好!这便去!这便去!”赵四再顾不得那雪乔,迫不及待便跟了上去。
出了醉月楼的主楼,竟是个遍布亭台楼阁的园子,一路小桥流水,红灯高挂,时不时能看见一些微醺的男女进出各个阁楼小院。
那些出入的男客一见是刚刚夺魁的赵四,此刻正被带往花魁凝脂阁方向,十人九慕,个个垂涎三尺,这一路竟是恭喜声不断。
赵四不由更加飘飘然,浑身都如打了鸡血般亢奋激动了起来。
此时赵四也无心欣赏美景,一心挂念着胭脂,向那小丫鬟问到:“不是说那胭脂姑娘的住所是……什么脂阁吗?那披香苑又是何处?为何叫爷去那披香苑沐浴?”
“官爷有所不知,平日里我们姑娘都是在披香苑见客,今日姑娘虽承诺开放琼脂阁,但姑娘有她的规矩,便是官爷如平日里客人一样,须在披香苑先沐浴更衣,才能入琼脂阁。官爷放心,披香苑实则离我们姑娘住的琼脂阁只有五十步的脚程,前面便是了,官爷请随我来!”
小丫鬟说着,带着赵四进入了一个精致玲珑的小院,上头挂了“披香苑”的牌匾。西风吹过,便有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倒是当得起“披香”二字。走进主屋,却不是会客厅而是一个卧室,里面最醒目的陈设便是一张极大的紫檀木雕花大床,上面笼着一层浓重的银红色纱幔,床边已经点上了虽不知名字却极好闻的熏香。
小丫鬟将赵四引进了内室净房,偌大的香樟木桶已经注满了热水,正散发着氤氲的热气。一见赵四,便有两个杏面桃腮的丫鬟迎了上来。
“赵官爷好!我叫青莲,这是青蕖,我俩是胭脂姑娘的贴身婢女,特奉了我们姑娘之命来伺候官爷沐浴。官爷,请入浴吧!”
说着,那青莲洁白如玉的柔荑便攀上赵四的肩头,给他轻轻脱去了外袍。
那赵四曾几何时能享受如此待遇,自然喜不自禁,连连脱口道:“劳烦!劳烦!只是胭脂姑娘她……?”
“官爷且放心!我们姑娘此时也在焚香沐浴,等赵爷洗完我们便带您过去!我们姑娘喜洁,还请官爷您且耐心泡一会!”那青莲边说边将赵四拉到了木桶边,又伸手去解赵四的中衣。
“官爷,你可不知我们这泡澡水的妙处,这可是用了鹿茸,巴戟天,紫河车,杜仲等药材熬制,待官爷泡个一炷香后,便知这泡澡的好处了,保管一会叫官爷气力倍增,龙精虎猛……”那青莲边说边害羞地掩起了脸。
“哈哈!哈哈!若真有此好处!你俩必然看赏,哈哈!”赵四低头一闻,这洗澡水里的确有淡淡的中药味,便不疑有他,直接跳进了木桶,恨不得连头也一起埋进那水中……
那青莲一个眼色,另一个叫青蕖的便抱了赵四的衣物准备退下。可那赵四一见,便跳出了木桶,不顾两个侍女的侧目,从那外袍内袋里将荷包取出放到了木桶边,咧嘴一笑:“姑娘勿怪!这个,……还是放在我身边好!”
“是!”那青莲嘲讽地一笑,“我俩先行退下!一刻钟后再来服侍官爷起身!情公子自行享受!”
那赵四“嗯!”了一声,瞥见两个侍女行了个礼缓缓退下。听见大门“吱嘎”一声被关上,他伸手拿过桶边的荷包,点了一下银两,便放下心闭上了眼享受了起来……
啧啧!真想不到他赵四也有这快意称心,天上有地上无的一天啊!在甜蜜的熏香和朦胧水汽的包围下,赵四的眼前开始幻想起了那胭脂面纱下的绝世容颜,白腻肌肤,优美身段,凹凸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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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赵四
话说赵四泡在那甜香温暖的热汤中竟迷迷糊糊睡着了去,在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和呼唤声中终于悠悠转醒。
“进来!进来!”赵四有些不耐烦地伸了伸腿脚,发现香汤已经转冷,自己怎么就睡了过去呢?许是这热汤太过舒服了吧?
赵四抓起了旁边案上为他置备的一套全新雪白**亵裤,匆匆套上。
只见来人为首的是那刘妈妈,后面跟着青莲青蕖两个侍女和一陌生蓝衣男子。
那刘妈妈满脸堆笑,欢天喜地上前扶了赵四一把,道:“赵官爷洗得可还舒服?哎呀!可叫奴家好一顿叫唤!快,去给赵爷上茶!”
“嗯!嗯!多谢刘妈妈!刘妈妈,胭脂姑娘可准备好了?”
“不急!不急!妈妈有些好事儿要跟赵官爷谈!来,来!官爷先坐下!”
赵四端起茶碗一口气便干了,抹了一把嘴,很是不耐烦地急道:“何事?快说!”
“是这样的,赵官爷才思敏捷,文冠八方,赏脸来我们醉月楼那是蓬荜生辉,与有荣焉……”刘妈妈拉着那赵四的袖子正说得起劲,却被赵四一甩衣袖,拍着桌子一把打断:“行了!我是个粗人!有话快讲!快讲完了带起去找胭脂!”
“是,是!赵公子今日可是鸿运当头,财运亨通!刚刚那位山公子已经应了下来,如果赵官爷今日肯割爱,将胭脂姑娘让予他,便会重金酬谢赵官爷!你看,山公子这都派了随从亲自来和赵爷谈了!”
说完,那个蓝衣随从便拿了几张银票上前来。
可惜,这事如果搁在别人身上十有**能成,可惜这次遇上的是赵四。
赵四这人平常虽爱财,可他敛财后唯一的目的便是逛窑子,把妹子。好色是他的命中劫数,今日他折腾了半天,好容易与那天姿国色,艳绝天下的胭脂只有一墙之隔,他几乎都已经能闻到那胭脂诱人的体香,现下叫他如何能放弃?
沈默云也就是把握了赵四这一致命弱点才想法子引了他上青楼来。
果然,赵四一听,不禁拍案而起:“我呸!今日胭脂姑娘是我靠才华赢下的!有本事叫那‘山公子’在台上赢我啊!弄几个臭钱来显摆,看不起我赵四吗?”
那蓝衣随从往前了一步,谦卑道:“这位爷,先消消气,我家公子绝无看低官爷之意,只是……,只是真心爱慕胭脂姑娘。要不,我家公子再加两成?”
“滚!滚!给我滚!”那赵四边说,边抓起了手边的青瓷冰纹盖碗便砸了过去。
那蓝衣随从倒是个硬气的,任由那茶碗砸到了他靴子上,既不闪躲也不慌张,倒是与他那主子一样的淡然。“这位兄台真的不考虑下?我这有两百两银子,够兄台娶个几房美妾了。”
“滚!滚!叫你滚!多少钱也没用!今日老子醉了!残了!死了!都要在这醉月楼!叫你那破落户,狗眼看人低主子死了那条心!趁小爷还没骂出更难听的,赶紧滚!”说着,又将手里的青瓷冰纹茶壶也扔了出去。
可惜,此时的赵四还没想到他将一语成谶,今日真是残了也出不了这醉月楼。
蓝衣随从看明白这赵四一根筋地想要睡胭脂,便不再多言,向刘鸨母抱拳告辞便回去复命。
那刘妈妈正在心疼地上摔得粉碎的茶碗,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发现那配套的茶壶也被摔了个粉碎。而她今晚最大的潜在金主正冷面向外走去。
她反射性追了上去,连连苦叫了十几声,那蓝衣随从也没有停下脚步。
天知道啊!那“山公子”答应,如果这赵四肯割爱,会额外私下里给她五百两的酬金!五百两啊!这可是一大笔的意外之财!要知道她这鸨母虽面上光鲜,可时时都要听主子调遣,一月下来加上油水也只有勉强三百两银子。
今日她本以为福星高照,可没想到这到嘴的肥肉却如此轻而易举地丢了!叫她怎么不气?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可是,今日这赵四拿下胭脂是整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她又不好砸了主子的招牌。这口气堵在她胸口,真真是要把她憋出个内伤来。
“哎呦呦!我的赵官爷诶!您又何苦与钱置气……”刘妈妈还不死心,上来拽了赵四,企图再劝一把。
“行了!快带我去见胭脂!”赵四再也等不了了,反手一推,急切地打断道。
赵四态度强硬,刘妈妈也不好再言,便板起了脸,一点点算了起来:“赵官爷要见胭脂姑娘也可以!但总得先把这里的账给结了吧?胭脂姑娘这次自降身价,只需十两银。外加刚刚的香汤五两,官爷身上的衣裤三两,公子砸碎了一壶一杯,这整套的青瓷冰纹茶具便都报废了,打个折便算公子八两,一共二十六两银子,赵官爷付个二十五两便算了!”
赵四一算,身上应该只有银子二十**两,真是捉襟见肘。早知道刚刚便压下火气,不砸那劳什子茶具就好了。“那先说清楚咯!我付了这银子,刘妈妈是否即刻带我去见胭脂姑娘?不再跟我另外收费?”
“那是自然!我醉月楼乃金陵第一楼!说话自然算数!”
“行!算数就行!”那赵四进了内室,从木桶边捡起自己那只姜黄色山水荷包。
只一瞬功夫,赵四那枯黄的面孔立即变得惨白,瘦骨嶙峋的双手拽着荷包如筛糠子般不住颤抖了起来……
那刘妈妈一看不对劲,立即上前一把抢过那荷包,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老脸冷笑横出:“好你个赵四,胆子倒是够肥!我醉月楼也是你作奸白玩的地儿?”
说着,她手一抖,那荷包里只滚出了七八颗圆溜溜的石子来……
此刻,赵四再傻再色,也知道今日定是入了谁人的套了,便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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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前,醉月楼的二楼雅座便只有沈默云与山公子“崔奕横”这两桌还没有散。
秦子墨的随从春生悄悄出去帮沈默云办事,沈默云和秦子墨便只能和那琥珀“探讨”着台上的歌舞。
半晌,那春生回来了。
沈默云悄悄问到:“事情可办妥了?”
春生皱着眉,怔楞了一瞬,随机又赶紧点了点头。
沈默云来不及细问,此时,隔壁桌那“不速之客山公子”却悄然踱了过来。
“两位有礼!在下京城山某,特来拜会两位!”那“山公子”玉树临风,器宇不凡,简简单单的抱拳一礼叫他做出来确实格外超凡脱俗。难怪那胭脂会对他青睐有加,这样的风华气度便是豪门贵族也是难以培养的。
“在下唐突,想与二位做一笔交易如何?”
……
第十五章 交易
“在下唐突,想与二位做一笔交易如何?”那白衣飘飘的“山公子”背手而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和他淡然清冷的气质倒是很相配。
只是,这“交易”二字又从何而来?秦子墨与沈默云相视一眼,均是不明所以。
秦子墨打着牙扇在胸口划了两下,笑道:“这位山公子,你我萍水相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