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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重重摔地,一声闷响和惨烈尖叫引人心疼。
可与她同时落地的还有一个叮叮当当的闪亮之物。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咕噜咕噜滚了几圈终于停在了众人脚边。
日光下,那份闪亮触目惊心!
赤金色的底子,长长的黄金流苏,一红一紫宝石镶嵌而成的蝴蝶正振翅高飞……
“扇坠子!”
“郡主的扇坠子!”
现场沈默云的丫鬟婆子竟都在齐声惊呼。
崔春霖不明所以,干嘛都这么大惊小怪的!他尚不知沈默云丢了扇坠之事。
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婆子转移到了扇坠上。不少人都认出了,这是昨日嫁妆队伍里在最前边压阵的几样之一。
难怪这么眼熟,这正是那柄亮眼无比的宝扇的扇坠,当时那扇子叫人眼都看直了!引了多少人啧啧称奇,羡慕不已。
这栩栩如生的两只蝴蝶叫人记忆犹新,确是扇坠无疑。
只是,怎么扇坠在这?扇面呢?
有一丫鬟手脚极快,上前捡了那扇坠子跑到了沈默云的跟前。
这一瞬,崔春霖感觉身上满是敌视的眼光。
王婆子顿时眼睛发亮,赶忙往沈默云和姚氏几个脚边爬。
“郡主!果然啊!那不见的扇坠果然是永宁侯偷的!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真没想到,老婆子与侯爷的拉扯间,竟然叫侯爷露了馅!大伙儿可都看到了,这扇坠子可是从永宁侯的袖子里生生滚出来!”
王婆子一脸痛心,众百姓竟也都连连点头!
好像……是那么回事!
永宁侯刚刚将王婆子那么一掀,然后这扇坠子就这么滚落在地!
天啊!
啥?
永宁侯还偷了郡主的扇坠子?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可事实似乎就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
一时间,所有人脸上都满是鄙夷。
呵呵,估计着永宁侯是忘记了袖中之物,动作一大,这一个不小心便……
王婆子又爬到姚氏几个脚边。
“老夫人,夫人们,舅夫人,姑奶奶,你们可要为郡主做主啊!永宁侯口口声声对郡主的嫁妆没兴趣,刚刚老婆子我揭穿了他,他不但恐吓,还抵赖老婆子栽赃他!这是栽赃?这可真的不能再真了!
你们都瞧见了,光天化日下的,他的贼赃就这么摆在了众人眼前,证据确凿,由不得人不信啊!各位夫人们,你们定要救救郡主,要不然,这郡主就没法活了!”
崔春霖指着王婆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本侯何时拿过扇坠了?这扇坠根本不是从本侯身上掉下来的!你这刁奴!”
“侯爷!您还要抵赖吗?”沈默云终于出场了,“你当大伙儿眼神都不好,还是记性不好?咱们上百双眼睛在这瞧着呢!这扇坠子怎么来的,大伙儿看得分明!”
百姓们经她一带动,立即选好了立场,个个点头,帮着一起声讨起来。苦主都出来指认了,这一切自然确实无疑!
沈默云冷笑着走了几步,从马车拿出了那柄团扇,准确地说,是少了扇坠子的团扇。
“大伙儿看清楚了!我这扇子在侯爷进我院门时被夺了去!待我讨要回来时便少了坠子!各位瞧好了,这扇柄上的金扣子可是被生生扯断的。”
沈默云话中的关键字大伙儿都听进去了:夺,讨要。
这还有谁不懂。想占便宜没成功,便直接动手抢了。
啧啧!这位永宁侯,当真没有底线!
沈默云瞧见,笑言回来了,正冲自己点了点头。
……
第一一七八章 道具
事实嘛,这把扇子只是沈默云用来引崔春霖上钩的一个道具。
首先的好处,是压下了他所谓传家宝玉扳指之说,让他的谎言在这柄价值不菲的宝扇前显得苍白无力还可笑。
当然更重要的,是既可以让崔春霖吃个哑巴亏,还能令他颜面尽失,声名尽毁。
在玉笙楼院门口,沈默云故意装作要栽赃的样子,伸手打着扇子拦住崔春霖,而后手一滑……
崔春霖是武将,这点警觉绝对有,所以她早就料到他能接住。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按着她的预想:崔春霖为防她再做小动作,将宝扇扣去了自己身上。当然崔春霖只会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很机警,可他这一行为落在了奴才们眼中已是小人行径。
奴才们可看不出是她故意松手,还是他故意抢夺,是他觊觎宝扇,还是防患未然。
而后,在他从兴奋不已,势在必得地冲入玉笙楼,到他沮丧郁闷,一路沉思而出时,巨大的心理落差缠绕着他,自然忘了归还宝扇。可他这行为却加重了众人的不齿。
此刻自然没人记得,沈默云是特意等崔春霖走出院子,进入围观群众视线范围之后,才开口讨要扇子。而姚黄之所以上前一把夺过了宝扇,就是为了以身相挡,确保扇柄以下部分不会落于众人视线之内。
崔春霖的离开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趁着这功夫,沈默云站到院子死角强行扯下扇坠塞到了晕过去的兰心身上,随后开口向院外的下人们求救。
当下人们冲进小院发现她的扇坠没了后,她和姚黄作势在身上找了又找,然而这扇子只经过她,姚黄,永宁侯三人之手。而她和姚黄一直在院中没动,那便只有崔春霖一个嫌疑人了。同时她还收获了一大帮的“目击证人”。
人的心理就是这般,因为早已经对崔春霖今日的恶行有了判定,所以包括侯府下人在内的众人才会下意识地对号入座,忽视细节而跟随感情偏向选择一边站队。就如此刻,局势已完全一边倒,根本再无人相信崔春霖的只言片语……
而兰心被抬下去后,那扇坠便被转移到了王嬷嬷身上。
王嬷嬷刚刚忍耐那么久,正是等着崔春霖用手甩开她。
她等到了!
她很适时将扇坠在她被扔开的时候滚落下来。
崔春霖那宽袖一甩,谁看得清这坠子是从谁袖子里滚下来的?只要她们一口咬死,只要有众人的声援,只要有侯府下人的证词,这个屎盆子,崔春霖不接也得接!
仗着自己此刻人数占优,沈默云早已示意陈胜带人拦住又关闭了侯府几个门,一律人等不得进出!大戏没唱完,里边那位“病倒”的候夫人,可不适宜知道得太多!……
而到此刻,崔春霖再傻也明白他是被算计了!
他有些发懵。
他到底是在哪一步踏进圈套的?
他来不及思索,对方是故意设计让他自作聪明夺下了那扇子,还是自己还了扇子之后对方才想了损招?
而沈默云的攻击依旧在耳边炸开。
“我知道,这柄扇子贵重,尤其是这扇坠子,宝石多,又是外藩公主陪嫁,连制作工艺都已绝了,既是古董也是宝物,能值大价钱!侯爷喜欢也是人之常情!可这满京城都……”
“你胡说八道!本侯没有!本侯根本没有拿过!鬼知道这扇坠子从哪儿滚出来的?沈默云,你竟敢栽赃我!”
沈默云一脸痛心地摇头。
“您是长辈,这事我原本不欲与您计较!您怎么闹,怎么看不上我,怎么不尊重我,怎么打砸,偷拿,我都想着家丑不外扬!可此时此刻,众目睽睽,您还是这般不知收敛,这也不是大事,但我不能再给您兜着了!
人证物证,没人瞧见就算了!可此刻一切到了台面上,我若依旧委曲求全,便成了我在撒谎,成了我对圣上和太后娘娘不敬了!这大不敬之罪,恕儿媳担不下!如此,儿媳只能不孝了!
儿媳劝您一句,除却刚刚,在玉笙楼时便有大半个侯府的奴才都瞧见是你抢走了我这扇坠,您再这么抵赖下去丢的还是侯府的颜面!侯爷若是不服,待一会儿官兵到了定会细细审问,一切自有分晓!”
人群里本就站了不少侯府下人,这会儿面对质疑,个个吞吞吐吐,一脸难言,却没一人为崔春霖说上几句。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些下人不是不知道或不想说,是没法说,是没法当面议论主子。所以,郡主说的都是真的!
崔春霖继续发懵!什么?
侯府下人都被沈默云策反了?自己没做过,这些下人怎么没有一个为自己说话的?
他抓狂地拖出一个扫地嬷嬷,“你说!告诉他们,本侯还回去的是完整的扇子,根本没有拿扇坠子!”
“奴婢……奴婢没瞧见!”
“混账!你是谁的奴才!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沈默云给你银子了,你才帮着她说话?她给了你多少?你若能指证她,本侯给你三倍!若不然,老子一会儿就把你全家发卖出去!”
那婆子吓惨了,一下跪地扑通扑通连磕起了头。
“侯爷饶命!饶命啊!侯爷,您饶了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婆子心中叫苦,永宁侯脑子坏了吗?都看见是从他袖子里飞出来的扇坠子,他现在叫自己做假供,那不是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一会儿官兵来了,自己当众胡说八道,会不会被抓进牢里?她可没胆子胡言!怎么办?怎么说?
“奴婢真没瞧清啊!侯爷,会不会是您归还扇子时,那扇坠子自己不小心滚到了您的袖子里,您自己并不知?这就是个误会是不是?”这是那婆子暂时想到的最好说辞了。
“你放屁!”崔春霖一把掐住那婆子的喉。“你个贱奴!白眼狼!老子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还是死了算了!”……
在惊呼中,崔春霖被拉开了。
他在暴怒中不小心又多了一条罪名。
这一次又是众目睽睽:威逼利诱,恐吓奴才在先,当众行凶在后!
在所有人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确凿,事实是那般清楚!
……
第一一七九章 官兵
由于永宁侯的勋贵身份摆在那,所以即便他的侍卫们都被扣住,却没有一人敢动他本人一下。
这会儿终于有机会了!
众侍卫借着拉开“行凶家奴”的崔春霖之机,一下便名正言顺扣住了他!不但顺理成章狠狠给了他几下,还获得了围观者的一致声援。
堂堂侯爷被扣,颜面尽失!这让崔春霖火冒三丈,可他越是挣扎暴怒,便越叫人不齿鄙视。
“父亲,对不住了!官兵来之前,为防您……再施暴,只能先委屈您了!”沈默云眼里的讥讽崔春霖看得分明。可她这司马昭之心竟然收获了众人的连声叫好!
“呸!沈默云,你个不孝不敬的!你个蛇蝎毒妇!你扣押栽赃殴打公公,在侯府带人横冲直撞,打伤侯府侍卫,收买侯府下人,意图谋害家翁,你大逆不道!我要将你逐出崔家!我要去祠堂将你除名!我要上奏……”
“停!除了带人冲撞出府那一条,其他罪名我一概不认!那都是您的诽谤!在您考虑如何处置我之前,您还是赶紧认清现实,想想该如何面对我的指控才是!
即便我适才有冲撞,我还是要解释一句。那都是由于您搜刮强抢我嫁妆在先,软禁我和我的人,不让我们出府在后的缘故!当时的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将贵重的嫁妆护送出府,同时也要将我只剩一口气的丫鬟赶紧就医。所以不管是刀枪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