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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默云和崔奕横来说,聂清嫁了崔奕平的最大好处,就是崔奕平将来很难在有实权的位置上大展身手。皇帝不会允许聂家再有势起的机会了。
所以,似乎,她该帮聂清一把?……
果然,在向各家长辈请安行礼时,崔家长辈们对沈默云这个郡主自然是赞誉有加,而面对聂清,自然免不了一番评头论足,酸言冷语,虽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可那些夹枪带棒,冷嘲热讽,哪有人会听不懂?
聂清则始终维持了一张笑脸,半点没有脾气。
郑秀英的所有火力都对准了聂清。
在园子里的露天宴席上,有两只毛毛虫掉到了聂清头上,一滴鸟屎落到了她的肩上,她的碗里落进了一只苍蝇,裙子被毛手毛脚的丫鬟打翻了一碗茶。还有几滴菜油,在上菜时不小心飞到了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几个小红点……
两人一桌,沈默云坐她身边,这些刁难自然全都尽收眼底。
即便如此,聂清依旧淡定坐着,只低声冷哼,半点没有起身更衣的意思。
“郡主,你说他们是想要我拍案而起,大闹一场,让我落个悍妇之名,再求了恒亲王入宫求请解除婚约?还是想让我自己知难而退,去找表哥解决这事?又或只为了引我起身更衣,在后边还有更下作的幺蛾子在等我?”
沈默云并未应她,但心中却越发厌烦这个永宁侯夫人。
若不是崔奕平的婚事对郑秀英来说更为要紧,更亟待解决,那承受这些手段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而接着,丫鬟们上来了一盅七彩山鸡汤。尝过的几人啧啧赞不绝口,说这汤香甜清爽,鲜而不腻,这秋日喝来最是舒畅。
郑秀英笑着示意这是二儿子崔奕平知晓今日宴客,昨日特意跑去青峰山亲手猎来,只为对众宾客一尽心意。
她既然这么说了,大伙儿总主人个面子,纷纷拿起了手中汤盅。
沈默云掀起盖子,果然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她喝了一小口,的确鲜美无比。而她瞥眼却瞧见身边的聂清微愣了一下。
看去聂清碗中,沈默云顿时一阵倒胃口。
聂清右手托盏,左手掀盖,而那清冽的山鸡汤上飘着的不是淡淡的油花,而是一根七彩斑斓的山鸡毛。
果然过分!
……
第一一三零章 低级
这就明摆着了!
厨房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有盖子一直盖着,这鸡毛总不会是自己飞进去的吧?
呵,这分明是在取笑聂清,笑她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就是只任人宰割的山鸡!
而侯夫人果然早早便已将目标锁定为了聂清,马上捕捉到了聂清这一细微的小表情。
“聂小姐怎么了?不合胃口吗?那也尝尝看,这可是我家平儿的一片心意!”
被她这么一说,倒像这山鸡是崔奕平特意为聂清而打,这打趣的口吻顿时引来了众人的调笑。
夫人们不由一齐调侃着催促聂清快尝尝鲜,看可能尝出二公子的一片心意。
聂清面上羞涩,可牙根却恨得痒痒。
此刻若不喝,那就是无视崔奕平的心意,得罪了侯府几位主子。这对她嫁入侯府后的日子,有害无益。
若拍案而起,那就更不成了!
她难道要咬定自己受了刁难?在场的妇人谁没遭过婆婆刁难?说不定对方还要一口咬定这是故意在考验自己!而自己若是在遇到疏忽或困难时,都不能与婆婆,婆家站在同一立场,那谁敢娶?所以,根本没人会站在自己身边!
若是运气不好,被倒打一耙,说她无事生非,那就更得不偿失了,连带着婚事只怕也成不了!
那就只能忍气吞声了?难道她要落实对方的讥讽,成了这不如鸡的下贱玩物?
聂清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依旧淡然优雅,她到底还是端起了汤盅,先小心抿了一小口,随后一干而尽,表情还顺便带出了几分意犹未尽的意味。
她又故意忽视了侯夫人火辣辣的视线,红着脸直接大方地迎向了崔奕平的目光,妩媚而娇涩地一笑……
对面的崔奕平很满意美人的捧场,露出得意一笑。
郑秀英有几分气急败坏。
这虽只是她试探性的雕虫小技,可聂清没把她放在眼里,当着她的面和儿子眉来眼去,把儿子勾得神魂颠倒,这一点让她更是难忍……
只有沈默云知道,聂清喝完这碗汤后,又嚼了一整碟的蜜饯,之后便再不愿动筷子了。
沈默云不动声色接过了聂清那只碗,发现里边除却鸡毛,还有一点点的黄绿色之物,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鸡骚味扑鼻而来。
这是……难道是山鸡的……
这个,她竟然喝下去了?
沈默云对她的决心表示钦佩,但对她的行为只能同情了。
也是!
她接连失了两次名节了。先被逐出了宫,后又与崔奕平当众拉拉扯扯,加上她年纪不小,家族又岌岌可危,所以她不可能再有第三次机会了。
而这次的机遇是她自己好不容易谋得,若不好好把握,她的人生就真的只剩青灯古佛了……
她赌不起!
所以,山鸡又如何?不如山鸡也无所谓!名声,她反正已经没有了!
沈默云一叹,聂清不敢做,便由自己帮她一把吧!
恻隐之心一生,为免聂清难堪,因为这碗盏再遭受下一轮的攻击,沈默云故意手一滑,似是不经意间将那只碗盏摔了个粉碎……
她这看似无心之举收获了聂清一个感激的眼神和对面郑秀英的狠狠一瞪。
而这个时候,永宁侯府一直跟在侯夫人身后张罗的一位年轻可人的美娇娘来了沈默云两人身边说话。
那女子分明只十七八岁,与聂清差不多年纪,却已梳了妇人头。
她尚未开口,沈默云便已猜到了她的身份。
她应该就是年前永宁侯爷崔春霖新纳的姨娘郑清妍。
待她自报家门后,聂清也反应过来她是何人。
她就是郑秀英的亲侄女,那位前阵子与她姑姑一起成了京中笑话,姑侄俩共侍一夫的那个郑姨娘。
她上来便拉着聂清,啧啧赞叹聂清衣袖上的紫薇花绣得好看。
在她拉起聂清衣袖时,却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聂清那已经落了一片片污渍的浅粉色裙子上,更主动要求带聂清去更衣。
那郑姨娘低声明言:聂小姐坐着也就罢了,一会儿散宴后就该开始赏菊了,今日她是众人焦点,这顶着污渍四处张扬,丢的可不止是侯府和聂家的脸,还是皇上太后的颜面。
沈默云睇了郑清妍一眼,呵呵,之前是丫鬟上来劝更衣,这会儿是姨娘上来劝,若是再不去,那一会儿是不是该由侯夫人亲自上场了?
个个都这般为聂清着想,这更衣更衣,十有**是准备了幺蛾子!聂清正是因为看懂了这一点,因而宁可丢了面子,一身污秽也不愿起身。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侯府,即便她带了四个丫鬟,只怕也是防不胜防。
聂清抓了沈默云的衣袖,一脸求助。
沈默云看了聂清一眼,也不知她此举是让自己陪她一起去更衣,还是让自己打发了眼前这位姨娘。不过沈默云也懒得起身去应付不知安危的状况,便只是点头示意聂清别慌。
随后,沈默云笑着看向了郑清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如炬的目光果然令得郑清妍满身的不自在,更带上了几分局促和尴尬。
“郑姨娘的身段当真不错!侯爷果然好眼光!”她这句一般人自然不明,可郑清妍怎么可能听不懂。
“相比王爷,世子着实是没眼光,竟然看上了我!”沈默云呵呵笑着。按理媳妇怎么能妄自议论公公,可偏沈默云一脸自嘲,她的身份又在那摆着,一时间郑清妍竟是不知应对。
沈默云并未收回黏在郑清妍身上的视线。
她的目光实在犀利,令得郑姨娘轻轻咳了两声。
就连聂清也跟着一道一点点打量起了郑清妍婀娜的身段。
聂清的视线停在了郑姨娘饱满的胸部,忍不住将自己前胸也挺了一挺。
郑清妍脸皮再厚也受不了眼前这好像扒开了她衣裳的毒辣视线,突然便俯身摸着肚子喊痛,逃窜般的退了没影没踪……
看着郑清妍远去,聂清叹为观止,只问沈默云是怎么做到的。这个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姨娘为何被看了几眼就跑了?
沈默云只是笑,说今后若这姨娘再来为难她,便也如刚刚那般做就行了。
……
第一一三一章 病人
这郑清妍可不得跑?
当日她赤身**跑到了崔奕横的浴盆里,不但那身子早被崔奕横看光,还被崔奕横顺手扔到了崔春霖的床上。
郑家的千金嫡女,竟然如此不堪,仅凭这一条,她就没脸见人了。
而当时崔春霖吃了药,把持不住下,**的两人在颠鸾倒凤之时被侯夫人郑秀英逮了个正着。郑秀英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吞下这哑巴亏,将郑清妍纳给了侯爷。
而郑清妍,她谋划着成为世子夫人的计划失败,却成了姑父的妾……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痛。
只怕她午夜梦回最不愿回首的就是当日她爬去崔奕横浴桶之后发生的一幕幕……
于是当沈默云打量她时,她自然有种被人剥光的感觉。加上对她身段的赞叹,侯爷与世子的对比,这分明是将她当日的丑行再次挖出来晒了一遍。
她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这是一条,而更重要的,是她必须要给沈默云这个面子。
郡主将话说到这份上,分明是对她当日的荒唐事已经一清二楚。而此刻在这种宴席之上,更是一种威胁。
万一这事被捅出来,有没有证据没关系,郑家的名声也不怕丢,可她呢?她只是个妾,到时候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她没有选择,只有落荒而逃了。
她惹不起,但躲得起……
就这样,在沈默云的帮助下,聂清再次躲过了一劫。
作为保护神的沈默云还陪聂清去马车换了衣裳。
一路上,沈默云倒是心情不错。
永宁侯府的下人们一见姚黄兰心,全都喜逐颜开,立马认出了被簇拥的沈默云就是她们念叨的郡主,纷纷上前来给她请安,又很热情地上来给她引路,为她介绍这府中种种。
她人未入府,可显然在众仆心中已是侯府的正经主子了。
很好,这个开始很不错!
她也不吝啬,一下子又放了不少赏下去。
在宴席之后,沈默云还见到了一位从来都只闻其名,从不见其人的小姐崔奕萱。
即便与侯爷十几年如一日的恩爱,郑秀英也只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其中那个女孩就是眼前的崔奕萱。
这小姐年十六,长相与侯夫人有五分相像,却面色苍白,清瘦柔弱,是那种走三步便要喘一会儿的病美人,也是府中唯一的嫡姑娘。据说侯夫人怀她时吃错了东西,导致后来她的身子便一直不好。
又说她从小到大,御医,大夫,赤脚郎中,换了一茬又一茬,药方子换了一张又一张,可她的病就是不见好。直至今日,依旧是这副随时可能一病不起的可怜模样。因着身体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