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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卑劣的说辞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裸的栽赃。
若说先前众人还对事件经过有好奇,有怀疑,那此刻完全是把这事端当做了笑话来看。
郑秀英做了一辈子贵妇,即便有人因为她的继室身份而道她是非,却从不曾被人当面这般肆无忌惮耻笑过!今日若不能澄清,只怕她要沦为贵妇届的笑话!
真想不到,今日的她先是被小贱人挤兑地一肚子气,又被丫鬟们砸得连骨头都要散架了,结果被人栽赃不说,此刻还要受如此大辱。
这冤枉气憋得她实在难忍!
郑秀英提了袖子便往沈默云方向冲。
“我不信!我什么都不信!我也什么都没做!我是不会认的!给我看!受伤流血便给我看那伤口!敢说不是苦肉计就让我搜她的身!”她有些歇斯底里。
此刻她蛮力一出,竟是一下撞开了郭嘉。
……
第一零六一章 够了
“够了!”
一声冷冷的呵斥传来,如冷风刮过,叫人无端一凛。
崔奕横挡在了郑秀英的身前。
他一展臂膀,犹如一城墙堵在了继母跟前,令之根本无法逾越。
这场闹剧既是因他而起,那么也该由他来收场。
郑秀英差点便刹不住撞了上去,此刻她下意识刚想要上去推人,却瞥到不少贵妇等看好戏的八卦眼神。
不行!这是继子!若她就这么徒手上前拉扯,鬼知道又会被编排出什么谣言来。
她只能收回了手,张牙舞爪地原地叫嚣着让继子滚开。
可无论她如何蹦,偏就没法前行一步,只能如捞月的猴子般原地做着无用功,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刚刚都是妇人的口舌之争,崔春霖尚且能强忍一会儿。此刻一见儿子竟敢挡住了爱妻,一把火顿时烧得他头顶生烟,叫他毫不犹豫便扑了出去。
“逆子,反了你了!让开!”崔春霖抡起了手便要挥来。
老子对儿子动手,那是天经地义!
崔奕横自然不想吃亏!
于是他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对准了眼前两个冲着自己张牙舞爪,一脸狰狞的“亲人”,他的手在空中划了道弧线。
一整壶的琼浆又快又狠地化作了一场及时雨,不但给这两位当头浇下,还直接叫停了他二人的脚步。
这是满满的一大壶酒啊!
郭家人个个在冰天雪地的极北苦寒之地历练过,为抵御严寒,美酒必不可少。因他们个个酒量不俗,所以他们酒桌上备着的,往往都是大号的酒壶。
就如此刻崔奕横手中的这只壶,足足能装下两斤酒。
这一甩,分量足!绝对让他们发贴面,透心凉!
崔春霖与郑秀英几乎是如遭雷劈般愣在了原地,忍受这狼狈的状态和众人的嘲笑!
尤其是郑秀英,她早已忘了要去找沈默云一探究竟,只顾着在原地尖叫连连。
完了,毁了!死了算了!
这是她此刻的心声。
她花费了两个时辰的妆容都毁了!
她今日的发型和妆面是她特意请了巧婆来量身打造的,既华贵又妩媚,已被娘家几位贵妇赞了好几次。
可此刻呢,发髻黏答答糊了满头,妆容湿漉漉晕了满脸!
从额头到下巴都在滴着酒,眉粉眼线必定化了,胭脂口脂肯定晕了,她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出自己的脸上是红一坨,黑一块,白一片……
听到人群中顿时袭来的私语和窃笑,她感觉自己再见不得人了!
她只能挡着脸,将尖叫一声高过一声。
可丫鬟上来,却是一脸尴尬地拉了她,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慌慌张张,反应过丫鬟所指后匆匆低头,这才发现因为浸了水,身上葱黄色的轻裳和薄丝中衣都已半透……
玫红色的亵衣已经透过那两层半透明的淡色,将她的春色风光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原来这才是众人没有爆笑,而是窃笑私语的原因!
原来都在看她的洋相和丑态!
她恨不得穿透人耳膜的尖叫再起,又用一个巴掌扇向那丫鬟,最后将自己缩作了一团。
“小贱蹄子,还不快去给我找披风!”
小丫鬟委屈地边抹泪边跑,这大热天,谁人不是尽量穿得轻薄,哪里来披风啊……这主子真是气傻了不成!
“逆子!”
而同一时间的崔春霖刚要将停在半空的手挥下来,却被长子叫了停。
“您两位清醒一下吧!”崔奕横冷着脸,声音阴郁!“众目睽睽,证据确凿!您二位还敢倒打一耙,你们不要颜面,却别把我祖上永宁侯府的脸面也都丢尽了!”
“逆子,你说什么呢!”
“您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崔奕横气场全开,多年沙场的生死磨砺而养成的冷冽气势排山倒海向着两人袭来,令那两位顿时没了动静,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郡主如何伤的,大伙都看到了!夫人抵赖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郡主这次为我大周立下大功,却伤了手臂,她此刻因着摔倒而伤口崩开有什么奇怪!哪里来的阴谋论?
别人要害你们?你们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郡主有必要特意跑来大费周章害你们?
还苦肉计?做买卖还得算算成本,你们值得她下自残的本钱?
还有,郡主是金枝玉叶!是太后的养女!你们有什么资格叫嚣着去搜她身?
你们要检查郡主的伤?郡主是闺阁女子,她的手臂她的伤,你们要暴露在众目睽睽下?
你们即便巴不得对郡主的名声和名节负责,也得看看郡主愿不愿让你们负责!
幸得郡主大度,否则你二人就是大不敬!你们不感激,不道歉,还要追究?请问你二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另外还有这位沈夫人,她肚子这么大,你们栽赃她是同谋,也不怕闹出个好歹来!万一有什么损伤,你二人可打算负责?
我若是你们,还是赶紧给郡主道个歉请求她大人不记小人过才是正理!”
在这不自觉间,崔奕横步步紧逼,崔春霖步步后退却不自知。
崔春霖几次要张口,却发现辩驳不了!
他心里很清楚,儿子说的都是事实!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服输!
“所以呢!”崔春霖顶着儿子带给他的压力,再次暴跳如雷。“所以你就可以对亲爹与继母不敬了!你还敢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崔奕横笑了。
“准确说来,儿子阻止了你们的莽撞,这是救了你们!避免了您二人玩火**!虽然手段不好看,可目的是为了谁,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儿子敢作敢当,并不后悔!
但您二人若要为此责罚儿子,还请拿出个像样的理由来!或者您二位可以请在座各位和圣上评个理,若是大伙儿都觉得儿子有错,儿子甘愿受任何责罚!”
崔奕横让开了路,可崔春霖或郑秀英却没有一个还敢上前一步了。
崔春霖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他刚要开口,却见岳母在二儿子的搀扶下走了来。
郑老太太瞪了眼过来,显然对他二人的表现极不满意。
……
第一零六二章 纯良
沈默云原本打算走人了!
毕竟戏演的差不多,为免穿帮还是适可而止得好!
绑在她手臂上的那一方帕子,原本便是带了“血”的。
在姚氏拿出帕子绑上她臂的第一时间,她便嗅出那“血”分明是今日酒宴上供应的果酒之一石榴酒。
浓稠的石榴酒浸染在浅青色帕子上,若不凑近了鼻端去嗅,谁能发现端倪!想来这定是姚氏发现自己意图后,急中生智想要帮忙,趁没人注意,拿了帕子浸染了沈沐的杯中酒。
沈沐身子一直不好,姚氏今日没让他喝烈酒,又不愿他扫兴,便给他倒了些温和的果酒。定是这样!
沈默云觉得还是见好即收,万一叫人瞧出嗅出端倪来,这下不来台的就是自己了。
然而,她还是停住了刚欲转身的脚步。
郑家的主母,郑秀英的亲娘,郑家的主心骨,郑老太太出来了!
还是被这位崔二少搀出来的!
此刻的崔奕平正红着脸,一脸尴尬,似乎……很天真稚嫩无助啊,嗯,还是那俩字,纯良!
这场面始终乱作一团,唱主戏的都是他的家人,可他这会儿才扶了郑老太太出来,若真纯良是不是应该先出来劝个架再求助?
再看郑老太太,只怕又是位高段数的!面不露悲喜,一看就不好相与!
郑秀英终于能站起身了,老太太的婆子已经找来了块毯子裹去了她身上。
她一见靠山到了,十几年未有的委屈顿时爆发,那可怜巴巴的白莲气息再显,只可惜,她花了的脸实在叫人生不出怜惜。
老太太只低声与她交代了几句,郑秀英的哭声顿时收了。
沈默云敏锐注意到正擦拭眼角的郑秀英悄悄看了崔奕横一眼,那眸光里闪烁的……若是没看错,那是兴奋?
此刻有她该兴奋之事?
果然,这里边还是有什么!
这么看来,自己的横插一脚只是中断了他们的算计,并未对他们的大局有影响了?他们的目标还是崔奕横!
沈默云的思忖间,便见郑秀英在丫头的簇拥下小跑离去了……沈默云特意看得仔细,郑秀英并未去找太后请辞,而是直奔了咸若馆西边的吉云楼,这说明她是去更衣。
呵呵,她此刻已是这般狼狈境遇,作为一个侯夫人,这种时候应该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逃离才是正理!可她竟然还不思量回府,她这硬撑着,分明是一会儿还有她的戏份!
而崔春霖么,沈默云一直觉得他与自己父亲有许多相似点。此刻一看,他至少有两点比自己爹强,一,没有沈沐倔强,二,会看眼色!
这会儿崔春霖一见岳母到场,顿时收去了自己的张牙舞爪的爪子,直接躲去了老太太的羽翼下,顺便还给了二儿子一个赞赏的眼神。
显然在他看来,这保护神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就如射进霾雾的阳光一般令他欣喜吧?
沈默云忍不住再一次将视线投去了崔奕平身上。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憋到了这会儿,他想要亲爹感激他!
此举虽细微,但和在众人面前数落冲撞亲爹的崔奕横相比,在崔春霖心底,这二儿子的“举手之劳”便更显得举足轻重了起来。
崔奕平也正抬眼看来,与沈默云直直的视线碰撞,他依旧没有大表情,只是继续羞愧和纯良下去……
哼,果然是郑秀英调教出来的好儿子!
与他娘一样的白莲!
沈默云顿时对他极为嫌恶起来!
只见那郑老太太对着崔春霖点了点头。
“你看看你这样子,还不赶紧去收拾收拾!在这丢人现眼的!也不怕冲撞了太后!”
“是!”崔春霖似乎心领神会,赶紧退下。
那两位虽看似狼狈逃离,可沈默云几人却莫名感觉有几分憋屈。
就像撒了张大网抓老鼠,眼看两只老鼠到手,却突然墙洞开了……就是这种感觉,怎么这憋屈一下转到他们身上来了?
郭嘉忍不住酸了一声。
“郑老太太真是厉害!这一出场便替女儿和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