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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们猜,这黑色是什么?”
很诡异地,施定忠进一步,那南军便退一步。
“是……是毒?”他的声音带了颤。
“聪明!这是我施家独门剧毒!想不想试试?”
那俩南军面面相觑。
他们早就信了!
车队中不少人上吐下泻在先,口吐鲜血,半死不活在后,连公子也身中剧毒,鬼知道这两人究竟还偷摸带了多少毒在身边!
“哦,忘了说,这毒就厉害了!只要我的箭划伤你们一丁半点,便会即刻渗入血肉,最多半刻钟,便叫你等暴毙而亡!”
“你们吃我一箭,我施定忠保管这青峰山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来不来?”
“我与县君不想杀人,只想安静留在京城!我二人的决心你们也看见了!王慈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就你二人?你们可别逼我!”
那南军已经退回了王慈身边,早已没了半点猖狂。
两人对视后一点头,终是下定了决心。
“施公子!开个玩笑而已!切莫当真!”
还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此局面,两人懊恼不已。
先前公子让所有人大局为重,护着车队为主,吩咐不许人跟着,随后骑着汗血马一骑当先。
大统领不放心,只得选了六个骑术最好的侍卫赶紧跟上。
他二人很幸运被选中了。
两人为了抢占头功,更是一路拼命加鞭,好不容易才勉强没有拉下公子太多,甩掉了其余四人,追着马蹄印到了山上。
他二人随即发现了在林边等着的公子的那匹汗血马,而树林中更是一路脚印,很显然,人都去了林中。
为了独吞功劳,两人起了歪心。一鞭子甩走了公子的宝马,又放走了自己那两匹马,随后入了林子。他们当机立断,将小径口的几棵树瞬间砍断。
狂风暴雨下,一打眼便是这几棵树倒霉遭了雷劈而倒下,自然无人起疑。而小径也被这几棵树给拦死,林子外边走过之人哪里能注意到这倒下的树后还有一条脚印密布的小路!
这也就是到这会儿为止,只有他二人找到此处的原因。当然这一点,沈默云两人是不知晓的!
沿着脚印穿林,他们赌对了!找到了公子,还有逃脱的两人!
大机会,他们自然想攫取更大的功劳!
他们却不想,费了大工夫可这俩逃犯始终轻易拿下不得,还浪费了大把时间。
那么这会儿,他们自是要捂着伤腿赶紧回撤。
但愿他们下山不要碰到其余四人,但愿他们能抓紧时间将公子带到大统领面前,独享这份功劳。
“呵呵,那么,告辞了!县君,记得您的应承!五十丈外,告知我二人药引!”
“滚!”
……
第九九五章 脱困
俩南军终于提着王慈往林中穿去,他们五步一回首,生怕施定忠手一抖,毒箭便飞了出来。
事实施定忠比他们还紧张,半点不敢放松,两只手始终维持警戒状态。见对方怂态一出,他才耀武扬威地忍痛前走了几步,站在林子口保持着唬人的满弦姿态。
眼看那俩南军终于走出一二十丈,施定忠的手臂也开始打起了晃。
“老子不行了!手上血管都要爆了!”他低低咒骂。“沈默云你个笨蛋!迂回曲折那么久,还是功亏一篑!到底还是要本公子出马,欠本公子一个情,你得记下了!”
“是!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将施公子今日忠肝义胆的光辉形象放大千万倍宣扬出去!皇上那里,将来若是涉及到永毅伯府,我会看着办的。”
这事态最终将如何走向尚且不知,他二人更不明白广渠门那里的实际状况,施平事实并未渎职,沈默云也不希望好好一个家族被王慈的野心拖下水去。
“嗯!这还差不多!”
施定忠笑着点头,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失望。
沈默云却是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施定忠,你的箭头掉色了!”
“哼!”
雨水一冲刷,这毒箭顿时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原来,在沈默云与两个南军谈判胶着之时,施定忠也是渐渐清醒了许多。他当时倒地之处是在黑漆漆的山洞里,而洞口又有沈默云吸引了注意力,于是,当他从山洞阴影里强打精神坐起来时,竟是无一人发现。
当时他浑身是伤,疼痛难忍,只感觉体内阵阵凉气四窜。
见沈默云几乎骗退了那两人,他便也不打算掺和进去,只想挪去火折子和木头旁边生个火取暖。
哪料那畜生竟然折返了回来。
沈默云虽有对策,将刀架上了脖子,可施定忠也说不上来,就是莫名感觉不靠谱。
怎么办?
他看了看地上的箭筒,决定使用他的杀手锏不是箭术,而是:虚张声势!还有,花言巧语,来对这势单力孤的美人相帮一二。
而他低头拿箭的瞬间又是灵光一现。
脚边那堆引火燃信号弹的木花刚灭,留下了一地黑黑的焦灰。他毫不犹豫便抽了三根箭在那灰堆里滚了一圈。
而他的感觉是正确的!
那两人果然心大,沈默云的威胁没成功,还一下被打落了最后的屏障。
于是他就这么走出黑暗,一下华丽出场!
嘿嘿!
要知道,他箭术臭是因为他用不着,没练过!可他拉弓的姿态属于门面活儿,半点马虎不得,他那都是请了名师指点过的,绝对称得上玉树临风,风流潇洒!
而他染黑的箭头的效果更是不错!
昏暗的天色,紧张的氛围,适当的距离,能看清他的箭头颜色就不错了,那两人哪里还能深究!
就这样,一番巧舌如簧,威逼呵斥下,那两人果然屁滚尿流。
而此刻他一得意,多走了两步,被头顶的雨水一泡,可不得掉色!……
见俩南军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林中,他二人这才缓缓将腹中提了许久之气吐了出来。
几十息后,有隐隐的回声传来。
“沈默云,药引子,是什么?”
“人血!”她回得毫不犹豫。
随便说什么,待到大巫诊治王慈,将是许久之后了。即便他们能发现上当受骗又如何?他们还能冒着风险再折返回来找茬不成?
等了两息,除了风雨,再无动静,显然对方已经离去……
“行了!你缓一会儿,先放下箭吧!”
沈默云早已站立不住,咬着唇在洞口直接便瘫坐了下来。
人一松,她便浑身都疼。
左肩似要掉落下来,脚腕更是抽搐般地疼痛,身上冷一阵热一阵,整个人都有些昏沉。
她想查看一番伤势,可她怎么也没料到,此刻的施定忠竟然调转了箭头对向了自己。
施定忠离她两丈远,歪着嘴角,一脸邪气:“你竟敢取笑我,今日我便要了你小命!”
“你疯了!”
沈默云心下凌乱,眼看三支箭冲着自己飞了出来,下意识闭上了眼……却不曾听见破空声。。
“笃笃笃”,再睁眼,她发现三支箭连她蓑衣的草头都未碰到,悉数落在了面前三步之距的泥地上,仅有一致勉强破土,却也只是入土不到半寸,此刻摇摇晃晃,被风一吹,最终还是被抖落在地。
原来是虚惊一场!
这技术,说多了都是浪费口水,只配得上一个“臭”字!
正因他知道射不中自己,射中了也破不了皮肉,这才敢大咧咧出手的吧?
“我就这水平!却把你们全都骗了,厉害吧!”他一叹,“花架子就是花架子!只姿态漂亮,毫无实战的可能性!三箭齐发,试过许多次,却从来没有一次能飞出一丈远的!可笑,可悲啊!”
施定忠笑得无力,满脸都现出了一丝悲凉。随后整个人再支撑不住,软软跌了下去,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闭上眼,没了动静。
“云儿!”半晌后,施定忠莫名唤了这么一声,令沈默云也是一个怔愣。
他嘿嘿一笑,掩去了尴尬。
“我以后也叫你云儿了!我是你姐夫,叫你云儿可以的吧?要不……叫你小姨子?小妹妹?好妹妹?还是……云妹妹?”
“……云儿吧!”和其他几个一比,她还有选择吗?总算是救命之恩,又是患难之交,这些虚假的客套也就免了吧。
“云儿,我们应该可以脱困了吧?”
“我想是的!”
“合作愉快!……”
“嗯!”
他们应该暂时安全了!
是的!
看到半死不活的王慈,联想到刚刚在头顶炸开的信号弹,南军们要忙着救治主子,要急于脱困,又要通知前来接应的南军,要小心禁军的围剿,还要全力保住车队上这一大批财物,他们哪里还有精力和闲心来找自己这两人的麻烦!
此外,明知他们这里还有一位英勇的“神射手”,南军更不会来浪费时间了。
那么此时此刻,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等!
狂风暴雨依旧不歇,也不知外边局势如何了!
……
第九九六章 惊醒
“施定忠?”
“嗯。”
一直舌灿莲花的施定忠突然开始沉默了。
“你还好吧?”
“嗯,死不了!”
沈默云侧头看他时,突觉自己身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
施定忠躺着的地面已晕出一层薄薄的血来,他的鼻孔和嘴角也有鲜血慢慢淌下……他的伤势很重!
若没有他,扭了脚的沈默云早就功亏一篑了!
想到他一路背行自己;一个人纠缠王慈将近十息的时间,面对王慈拳打脚踢,长刀相向,毫不退缩给自己争取了燃放信号的时间;而后挺着一身伤痛,笑面相对,与自己并肩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尤其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家子,这份心志和毅力更是难能可贵!
看着自己,再看看他,沈默云莫名心酸起来。
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血流尽而亡吧?
沈默云也管不得自己的伤痛,先给他看起伤来。
解开了他的蓑衣,他里边那外袍竟早已被血染透。怪不得他举弓之时叫唤手臂血管要爆了,之因他的左臂吃了一刀,此刻正鲜血横流。
除此,他身上还有好几处刀伤,尤其是他大腿上的那道伤,入肉三分,血流不止。
割下的衣袖止不住血,沈默云最后只能解下了两人腰带,勉勉强强当成了止血带在他的手和腿绑来止血。
见他面部通红,沈默云伸手一探,原来还高烧了。
“云儿,我很累,我先睡一会儿……”
“好!睡吧……”
施定忠闭上了眼,沈默云刚准备挪去生火,却听见他叹了一声。
“云儿,今日之后,你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入我施家!你若……看不上我,我还有两个嫡出弟弟,尚未娶妻!施家会接纳你!”
沈默云懂他意思了。
是啊!
今日之后,她多半是要失了名节的!
她与施定忠两人孤男寡女从南军手中逃跑,还“湿身”共处一山洞,必定会惹人非议。
救援来得早还好说,若是拖得时间长,难免令人想入非非,编排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她唯有嫁入施家,才是堵上所有人嘴的明智之举。
“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