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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敢轻举妄动,那就别指望活着出这只箱子了!”王妃直接上来环住了她的脖子,一柄锋利的匕首正靠在她脖间大血管上。
沈默云知道,只要对方用上三五成力,自己就完了!
尖刺之感袭来,垂眸的一瞬间,她看见有血珠子已经从脖间滚落,直接砸到了她的衣襟上。
看来,她还得再次认栽了!
她咬牙做好了死的准备,可她却不甘心死得没有价值!
若不能持续砸箱,如何引起注意?若不能放出信号,她怎能保证这些反贼被捉?除却她自己死无价值,还有可能害了施定忠,守城的众将和围观百姓。
所以,她只能收回心思,等着出城了?
呵呵,王慈啊王慈。只怕这也是他为何将王妃与自己安排在一起的原因之一了。王慈对自己与王妃都信不过,所以便安排了她两人互相牵制。
沈默云原本可以一进箱子便依靠镯子直接放倒王妃的!可她没敢!
她怕王慈途中会与王妃说话,到时候被王慈知晓自己有所依仗,反而得不偿失,所以她只能忍着。
没想到,忍着忍着便被算计了!
……
第九七零章 查检
雷声终于蔓延至了东城,铜钱大的雨点开始砸下来,发出了“啪啪”的声响。雨一至,百姓们对于波斯车队的窥探心理顿时小了许多。
不少人的脚步顿时一忙,呼叫着或往家赶,或开始找地方避雨。
不过谁曾料想,这暴雨来得这般迅猛,连这么点时间也没有给他们。
“啪啪”声瞬间转成了“哗哗”声,铺天盖地从天空倾泻而下的暴雨似是利剑一般狂射下来,瞬间挂成了一张网,一层水幕,叫人躲不开,走不了。
通过那些观察孔,沈默云注意到,不少百姓在乔庄的王慈守卫的带头下,一起来到了城门下躲起雨来。
换而言之,城门口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乱,越发嘈杂,更加密集!
而王妃的刀并未移开,她们大箱子上堆叠的小箱子正被开箱检视。
车队已经在城门洞下,实际并淋不到半丝雨。
不过波斯人还是叽叽哇哇正在鬼叫,说这一辆车上都是茶叶。他们都是用的最好的实木来包装,就是害怕茶叶受潮。此刻下雨空气中都是水分,茶叶若是因为受检而受了潮,便要让他们这群守军来赔偿。
沈默云她们所在的这只箱子很快便进入了守将们的视线之中。
在被问到为何用这么大箱子装茶叶时,波斯人很是镇定:因为这一箱茶叶的品种和其他不同,为免串味便都装到了一起。
而这会儿,那李守将又收到了兵士传来的消息:
天津兵果然已在开始进攻北城。
郭老将军已经带人前去迎敌,皇上有令,天津反贼必须擒拿!
而南城门外驻扎的五千南军却反而已撤退了十公里,且还在一路往南,看样子是要返回南边了。与之对峙的禁军不明其意,不能无端动手,又不敢贸然跟着,反只能退回了南城门,又调出了一半兵力前往北城支援。
沈默云笑了。
果然如自己之前所料,天津兵就是王慈的挡箭牌。他们被王慈摆了一道,什么午时三刻,什么里应外合,什么五千南军同时发力,什么十万大军开拔,皇帝的兵力已被分散……这些都是将津兵送上死路的诱饵和借口。
如此大费周章,便是为了最大程度保全南军,也是吸引了所有的关注和皇帝大部分的兵力而相对王慈,他甚至连一兵一卒都不用耗费,好处便全部掉在了他的头上!用心确实险恶!
而相对的皇帝则苦不堪言。赢了输了都是千夫所指,赢了是残暴,输了是活该,毕竟整个大周子民很快都将知晓,何英三子死于皇帝的暗杀和灭口!
沈默云一叹,想来这会儿的何英发现无人接应,皇帝兵力充足,即便发现自己上当也已来不及。
箭在弦上,旗已立下,他们这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而波斯人更是咋咋呼呼起来。
“你们大周要打仗了!你快些别检视了!赶紧放我们出城!我阿西斯是波斯国商会的领头人,我要是出事,我们波斯皇帝不会饶过你们的!快点!快点!我们要出城!”
于是,沈默云她们所在的箱子即便被打开,在催促下,守军们也只稍微检视了一番便算是放过……
盒盖再次被放下!
“你们可真够狠的!何英父子,这么多津兵,就这样被你们牺牲了!”沈默云恨恨到:“放下你的刀吧!都查完了!我不会呼救的!”
“哼!哪个朝代不是森森白骨垒起来的?你少与我假仁假义的!你不提何英还好!你与我一提,你可知我有多恨?”
王妃的脸愈发扭曲起来。
“我与王爷暗中观察了多年,找了多人,最后才锁定这贪财又有野心,有兵权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何英!
你可知我与王爷花了多少工夫压制着他的升迁?你可知我们在他身边安插了多少人日夜给他吹各路风?这些年,因为我们的暗中作用,叫他一直郁郁不得志,终于磨灭了他的所有忠诚和耐性!
你可知,这何英原本应该是我们起事途中的一道奇兵!进,在我们起兵后,他被调入京中勤王,却因此直捣黄龙,反戈相向,杀皇帝个措手不及。退,与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一样能叫狗皇帝猝不及防。
你以为我们不心疼?你可知关键时刻的两三万人能起多少作用?我们的心都在滴血啊!”
王妃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却根本没法平息她的怒火。而她手中的利刃也不但未松,反而是在沈默云的脖间更深了一两毫。
“可你这个丧门星!因着你的搅局,害得我们在京中的布局被硬生生搅成了一锅粥,令得我炽儿不得不强行改变了计划!
你知道我为何恨你吗?你以为仅仅是因为一个权?不!还因为王爷的死与你密切相关!若不是局面大变,王爷再固执,这次也不一定要死!就因为你,就因你的搅局,王爷即便知道形势不好,他也等不了了!我与炽儿怎么劝他也不听,没法子,反正都是死,我们只能给他选择了收益最大,损失最小的一种死法!”
沈默云闻言也是骇住了。
“这么说,平南王的死你是早就知晓的?你们是合谋!呵,原来王慈的残暴从平南王那继承来,可狠毒却是来自你!真叫人大开眼界了!”
“哼,做大事必须要懂得取舍!舍得,舍不得,有舍才有得!这不是狠毒,而是务实!王爷谋划了一辈子,冲动了一辈子,却得不到他想要的!这是他的命!等将来到了地下,我与炽儿自然会与他请罪!他不会怪罪我们的!”
沈默云一直讶异朱广平死后王妃的淡然。
好个抓大放小!
他们这一家子还果然都是做大事的!
没错,只要朱景炽能拿下皇位,朱广平也就瞑目了!
沈默云顿时想到了朱广平死前的场景!
他当时未必没有想到是谁给他下的毒,可他还是义无反顾指证了皇帝,提着最后一口气,吐着一口血,给所有人奉献了生动的一场戏!
他宁愿被皇帝乱刀砍死,也咬紧了牙关,保护了他的将士最后的安全!
可叹,可悲!
“所以,你要杀我吗?”
“怎么会?炽儿不让我杀你!”王妃右手提刀,左手伸进了衣兜……
第九七一章 暗战
沈默云早料王妃不会善罢甘休。
二人已有过两次交锋,王妃早就将她的恨表露无遗。可当王慈在箱中备下两个位子时,就连沈默云都尚且尽力反对了一番。而相对另一方的王妃,却表现得镇定坦然过了头。
她不但没有半点抗拒,还一早便择了左边的座位坐了下来。王妃有力的右臂靠着沈默云伤势未愈的左臂,怎么看都有些危险。
此刻的王妃表情狰狞扭曲,显然是要有所动作了。
沈默云暗哼,她倒是会选时候,官兵在监视后边几辆马车,王慈的注意力自然也跟了过去。这会儿即便折腾出些动静,也都会掩盖在嘈杂的人声和连声的惊雷中,压根不会有人留意她们的小动静。
王妃手中匕首一直未曾离开她的颈部。
“沈默云,要说你还真是麻烦!你若是乖乖识相,何苦还要逼我亲自动手呢?”王妃将视线投到了那盒玫瑰牛乳糕上。
“怎么?王慈在点心里下药了?下的蒙汗药吧?”
王妃却是再次一哼。
“他?他怕我伤害你,怎么敢将你迷晕了放在我眼皮子底下?自然是我!我看你对外边的世界好奇得很,便趁你不注意,撒了点东西上去。真没想到你午膳没用,这又大半个时辰过去,你竟然还是没有半点进食的打算。没法子,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原来如此!
因为知晓今日多半要突围,沈默云早就起了提防之心。
王慈对她从不放心,她害怕王慈会先下手为强将她迷晕了带出去,于是她早就起了“绝食”的念头。
昨日她特意要了许多糕点,今日一早她就拿了隔夜的糕点泡了水,把自己喂得饱饱的。今日农庄送来的所有水和食物她一律没用,包括这盒王慈递来,她昨日“求而不得”的糕点。
当然,她不愿进食还有一个原因……
“你要作何?别忘了,王慈不让你杀我!”沈默云的脖间凉意始终,有一滴滴的血在往下坠……
王妃那轻轻掏出掩在袖中之物终于缓缓露出了真面目。
一只小盒。
“又是蛊?”
“不然呢?放心,我改主意了!既然炽儿那么珍视你又不让我杀你,我便给你选了这道温柔的蛊!这次什么不良反应都不会有,既不会叫你毁容,也不会令你失了本性,甚至连炽儿都不会知晓!它只会让你听我的话,仅此而已!”
这只蛊虫比上次那只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绿幽幽头部,细长雪白的身躯,正扭动着向自己游来。
“瞧这小家伙多可爱,乖,它嗜好血腥,只要你忍忍,让它从你脖间伤口钻进去,一会儿功夫就好了!云儿,从今往后咱们冰释前嫌,你做你的皇后,我做我的太后,咱们和睦相处,共享荣华!”
王妃说完便要将这小虫放去沈默云的前襟上……
沈默云垂眸一叹,面色一沉。
真是想得美!
杀了自己,毁了自己都没成,这次她竟想悄悄控制自己!
真真欺人太甚!
如此毒妇,自己是否该为民除害了?
二十多息后,形势终是大变……
在王妃低头小心捻起蛊虫时,沈默云拢在袖子里的手早已做好了准备。
一枚来自她镯中的细针被射入了王妃的脖间。
脖间突然又酥又麻,王妃自然知晓中了暗器,在她惊异间一愣之际,她那把刀之手却已被沈默云一把推开。
右手利刃自然不能放,可她还急着将脖间暗器取出,于是在惊骇间,她只能选择赶紧先将左手腾出来。
她左手一甩,勉强将那蛊虫扔到了沈默云膝头。
看着这恶毒的小东西扭着恶心的躯干正往自己的前襟蠕动,沈默云顿时有了个想法……
“贱人!这针淬毒了?”
王妃适才忙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