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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刚刚吴筱玉来寻自己时也是如此,她说:还有时间。所以对自己提出的疑问几乎是知无不言,他们都在拖时间吗?
他们要等什么?
沈默云看向王慈,这个男子即便身份大白,依旧深不可测,永远都似那云层里的明月,半遮半掩,叫人看不真切。
此时此刻,王慈一声温柔的应答却是令他所有的亲卫都大惊小怪地盯上了他。
沈默云所站之处恰好可以看见刚刚带她过来的两个婆子正在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
接着传来的,就是那道喝止的女声。
虽就“胡闹”两个字,却带了强大的气场,叫人心头莫名一颤。
伴随那动静而来的,是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在沈默云周身上下扫视起来。
追随视线而去,这发声来自吴筱玉与沈琴一人一边簇拥着的妇人。
沈默云脑中已飞快闪过,今日入府的就这么几位,所以,这是“沈灵”?
不,那声音和语态分明不是!
沈灵也没那个胆子!
这会儿,幸得沈琴“体贴”地将油灯往上方抬了抬,沈默云看清了。
她二人身边的,果然不是沈灵,而是一位脸生的妇人!
这妇人年约五旬,保养得宜,一双鹰眼尖锐又霸气,蹙起的柳叶眉和微微下拉的唇角显示着她的不满,而她周身散发叫人发憷的气韵,则是上位者所独有!
她投来的目光倒与当朝太后有几分异曲同工,审视之外便是一种厌恶和反感。
那么,敢对王慈颐指气使,这妇人的身份已经唿之欲出了。
没错!吴筱玉在笑,一脸的落井下石!怪不得之前自己问她沈灵病情时她说要给自己个惊喜,原来在这儿呢!
“炽儿!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怎能被个小丫头片子唿来喝去的,也不怕叫你的兵士们看轻!这丫头到底出身不高,扶不上台面不说,竟还口没遮拦。一口一个‘王慈’,也不怕叫人笑话!你是要做大事的,切不可儿女情长,忘了大局!”
“是!多谢母妃指点!不过母妃身体不好,还是好好歇息为上!”
王慈笑着应了,言语里却没有多少恭谨。
“云儿,这是我母妃!”他只淡淡道。
沈默云只微微屈膝算是行礼。
平安王妃!
她都差点忘了这一位了!
王妃晚宴时便不曾出现,说是水土不服抱恙了好几日,这样看来只怕她这场病也是王慈的手笔。
稍一思忖后,沈默云便明白了。也难怪平南王妃对自己无故敌视,刚刚王慈话语里向自己许诺“大周朝最尊贵的女子”,“坐拥江山”,既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又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这位一心想做太后,真正尊贵的老夫人怎么能吞得下“最”这憋屈的一口气?
即便是为了颜面和威严,她也得发话奚落打压自己,教训警告儿子!至少也是提醒了所有人她的存在!
而连亲爹都能杀的王慈将她带在身边,则更不可能是孝顺了。这一点从刚刚他的不恭便能看出。
所以王慈与王妃也多半是各取所需罢了!
带着王妃虽累赘,但却可以名正言顺控诉和编排皇帝的罪行,可以叫王慈的上位变得合情合理!
王慈想要一唿百应得到南军支持举起反旗,想要获得其他兄弟的支持,想要现世子主动让位,有王妃的支持必能事半功倍!
沈默云狠狠睇了眼王慈,这个人,计划还真是严密!几乎是每个人都算到了。
笑言上来沈默云身边,一脸愧疚。
“姑娘,奴婢看走眼了!奴婢该罚!”
笑言的确难辞其咎,她竟然认错了沈灵,还将这两尊大佛请进了沈府。这下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她们完全落在任人鱼肉的境地。
吴筱玉捂嘴笑了起来。
“沈默云,你也别怪你这丫头。她搜查得很仔细了,可哪里敌得过咱们丝丝入扣的表演啊!笑言打帘的时候,‘我娘’正在呕吐,太妃的身形,发饰,穿戴,都与我娘有五分相似,谁能猜到正在低头呕吐的寡妇也会有人假扮呢?”
“当然,笑言若真要起了疑,我自然会登场了!”沈琴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只要我这步子一迈出来,你那笑言的心思必定便转移到了我身上,公子与王妃之危自然也就解了!”
沈琴上前来,扶了扶鬓,“此刻,姑母就先去忙了!”
“姑母要去琼华院?”沈默云终于明白沈琴之前咋咋唿唿折腾的原因了。
只因作为报偿,王慈答应将沈府的财物留给了她。
所以她第一时间便直奔了荣辉堂!在翻找无果后,她便开始了强抢!她与吴筱玉一样,有了王慈做靠山,底气一足,自然有的就是强抢的资本!
可只拿到些古董的她如何甘心,一心认定老太太的产业都被自己拿走了,她便故意借银,又想做交易,最后无奈下只能直闯内室,实则是想要窥得一二自己的藏银之处和寻找一会儿的下手之地!
多半是因为她知道可以动手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在自己带着护卫离开琼华,在禁军折返回后院的这段时间内完成抢夺!
等等!沈默云的脑中顿时闪过了一丝什么……好像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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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七章 情意
这一闪而过的灵光沈默云还是抓住了!
王慈敢肆无忌惮入了沈府,必定是有了全身而退的把握!这一点在此刻他们这淡定悠闲的表情和姿态上便能判断出!
这群人既然毫无急躁之态,那分明是势在必得!
若按着路数,应该是南军大举进入沈府,占据沈府,将宝物搬离,保护王慈离开……这一过程才正常!
可若是这般发展,南军即将控制沈府,那沈琴这小碎步又从何说起?
沈琴将一个求助的眼神递给了王慈,对方狠狠剐眼过来,沈琴立马脖子一缩,一熘烟儿地带着她那口子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她的时间为何会紧迫?她该有的就是时间才是。
所以这说明,自己的推断在某一点上是错的!
沈默云的疑问并未持续多久,寅末(4点),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分,他们头顶的夜空中蓦地绽放出了一朵蓝色的烟花,绚丽,灿烂,醒目!
可它来得孤独突兀,毫无喜庆之态,这仅仅是一枚信号弹!
这信号代表什么不知道!
是禁军发的,还是南军发的?也不知道!
这么大颗的信号弹,必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吧?
沈默云紧紧抱了禾禾,丫头们也第一时间簇拥了上来。
王慈则低头温柔细语了一声,“别怕!”
“开始吧!”他随即正声下了道令。
他两名亲卫往后退去,沈默云瞧见他们一脚便踢开了柴房的门,想来是要准备开墙了。
可王慈背手而站,只是冲着院外笑了起来。
“你在等人?”沈默云试问到。
“云儿聪颖,一猜就中!”
他凑了过来,不见紧张,反是嬉笑:
“你记着,我不会伤害你,还有你的家人……不,你在乎的家人!现在不会,一会儿也不会!云儿你要相信我的真心!
你看我对岳丈大人的态度便足以证明!按理,他前日当街坏我南军名声,昨日在都察院,我便该动手将他送去地下陪嘉和的,但我没有!我不能做叫你记恨之事!我的苦心,云儿你可得记在心里啊!”
顺着他微抬的下巴看去,只见沈沐被绑在椅子里,正一脸悲凉地看过来。
那是忏悔和懊恼的眼神,看着姐妹至亲的背叛,看着他招来的祸端,看着他与卢氏的贪婪令得全家人都身处囹圄,他终于也被触动了吧?
对!卢氏呢?
老太太被扔在了地上,正双眼空洞地看着天际!
泰山崩顶,中风瘫倒,夏家倒台她都能坦然接受,那此刻能让老太太露出这般万念俱灰表情的,便只有一种可能!
定是她已经从沈琴的口中得知,她累积了一世的财物都打了水漂,交了国库!
席地而枕的下场不可怕,而几十年的心血说没救没,对于一辈子脑子里金钱至上的卢氏来说,这打击只怕更是生不如死!
倒是姚氏,依旧一脸坚定与自己对视了一眼,还点头示意自己她尚且无碍。沈默云苦笑,这姚氏,还是一如既往信任自己!
看她这样子,半点惧色没有,显然是对自己能将她与肚中孩儿解救出来深信不疑。
沈默云侧头对向王慈:“一会儿不管如何,我会跟在你身边!我跟你走!但你说话算数!他们,你不能伤害!我家夫人怀有身孕,你能否……”
“云儿心善,这有何难?”王慈一抬手,姚氏的屁股下便多了张椅子,身上也盖上了一层绒毯……
王慈的言听计从,叫沈默云也越发开始相信,这家伙对自己的确有着不小的情意。若他真只要自己做人质,沈家其余人等的死活他大可不顾,更何况是前日大损南军名誉,与他家族结下了大仇的沈沐!
说话间,那颗信号弹的意义也开始显露了。
开始有动静传入耳间,王慈带着众人后退了几步,命令笑言四人离开沈默云的身边。
沈默云颔首,笑言四人只能按着王慈指令退到了院落大门。
似乎有人来了!
应该是南军吧?他们攻破了沈府的大门,所以发射了信号想将内城中其余南军引来帮忙?这是沈默云唯一猜到的!
可沈默云完全猜错了!
第一个冲入怡蓉院的,是杭元!
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有十来个禁军。
在假山布局完后,杭元便去了最多南军进攻的前院大门指挥。
此刻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县君!你,……你是王慈?不,你是朱景炽?”面对怡蓉院状况,杭元一脸不可置信。“反贼!你如何进来的沈府!还不快放开人质,赶紧束手就擒!”
齐刷刷的拔刀声立现,明晃晃的一片顿时对向了王慈。
王慈被这番义正辞严的警告引得哈哈大笑,“什么反贼?你们的皇帝才是反贼!我这可怜的平南王公子一直都在狼狈逃命,与那‘反’字可半点扯不上干系!你们的皇帝输了!……”
王慈手一伸,拽过了沈默云的肩,将她整个人扣在了怀里。
“识相点!放下刀去!你们的县君在我手中!”王慈痞笑,又轻声到:“云儿,对不住了!你忍忍!”
沈默云心中暗骂,右手手臂被扣,如此这般,她想要用镯子自保也是不可能了!
“杭元!外边情况如何?”沈默云急问。
“很怪异!外边的南军突然间就撤了!头顶信号一炸开,南军似是得了什么指令一般,顿时撤了个精光!属下害怕有诈,便没有去追踪!
等了几十息,再不见有南军攻门,属下便留了大半禁军继续守门,带了一部分人进了院子查看。刚发现这无人居住的怡蓉院突然灯火通明,属下预感不对劲,这便赶紧带人过来了!果然出了事!属下疏忽了,县君可无恙?”
“没事!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