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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还好,回了琼华简单洗漱了一番后,那喧哗之音逐渐下去,黑烟与焦味也渐渐散去,漆黑的夜幕再次浓重了起来……
沈默云感觉疲累不堪,刚刚倒上床,却是夏桃来禀。
“大小姐,表小姐来了,哭着喊着要进园子来。这会儿正在拍门!”
“她来做什么?让她回去!”
“表小姐哭得凄惨,只说最近日子不好过,大姑奶奶前几日又病倒了!此刻外边兵荒马乱,还有人烧杀掠夺,趁火打劫。说是她家隔壁的赵姓人家刚刚被匪徒洗劫一空,她走投无路,夜不敢寐,怕被人盯上他们孤儿寡母,无奈下只能来投靠沈府。”
沈默云微微眯了眯眸子,听上去倒是没什么漏洞。这母女最近焦头烂额,永毅伯府的那位新夫人厉害得紧,将施定忠收拾得服服帖帖。沈灵带着吴筱玉又闹了几次,却被对方报了官,这会儿连施家管家的面都见不着了。
加之沈灵的积蓄被沈默云“讹捐”,皇帝的人又顺走了沈灵的几张大额银票,她最挣钱的铺子“锦上花”也盘了出去,素来手头阔绰的沈灵也有了几分拮据,就连镖局请去的守卫也都打发了回去。这会儿,若是京中一起乱子,她们一个病人,一个孕妇,倒的确危险。
不过……沈默云与她二人已经撕破了脸,还是要防上一防。
“大姑奶奶也来了?”
“是!听说在马车里躺着呢!说是上吐下泻了好几日,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表小姐说,她只求大小姐开个门,否则她一尸两命加上沈灵,一下子便是三条性命……”
沈默云哼了声,吴筱玉倒终是学会了她娘的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样没少。
“表小姐还说,她只求进了沈府随意找个地方待着,只要过了这风头,她几人即刻便离开,绝不会碰沈府一草一木!”
“嗯!笑言你脚程快,你去看看吧,若一切确实,便先让她们进来避避吧!”即便沈府有大秘密,并不如外界所想的安全,可有这么多禁军侍卫,总比外边要强上许多。
笑言果然很快回来。
说是沈灵病重不重她倒是不知,不过吴筱玉的确是挺了个大肚子,整个人都憔悴瘦削了许多,眼睛也是肿的,一开口就是哭。
除了睡着的沈灵,吴筱玉还带了一个车夫,一个老管家和一马车的行李。
笑言上马车翻看了一番,里边大都是些细软衣物,并无不妥。
这群人确有几分走投无路,投奔亲戚的悲苦无奈。
非常时期,一来吴筱玉有身孕,用不着避嫌,二来为了谨慎,这一行四人便一股脑儿被沈默云依旧安置进了秋波院。
她又派了几个人去盯着,回禀来的消息也无可疑,只说几人都安分守己,只顾着服侍沈灵,什么要求都没提。吴筱玉更是万事亲力亲为,对沈灵照顾万分……
沈默云尚未来得及舒口气,又有人来禀,说是沈琴夫妻也来了。
沈琴用的借口也差不多,说是兵荒马乱,他们惊恐,实在不敢在自家那小院子里待着了,求沈默云不计前嫌,放他们进来服侍老太太。大难当头,到底是一家人,且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
这一次,沈默云想都没想,便驳了下去。
现在想到是一家人了?拿了老太太当幌子?背靠大树好乘凉?
早干什么去了!
再说了,沈琴夫妇有手有脚,有奴有婢,自然能保护好自己。他们除了来寻求保护,可保不齐有什么其余目的。
果然,沈默云这一拒,对方便开始闹腾了起来。说是沈默云公报私仇,都是沈氏家人,偏大姑奶奶都进了门,凭什么不让她进?只说是她要去外边一家家揭露县君的丑行……
沈默云只觉得好笑,直接蒙上了被子准备睡大觉。
吴筱玉能进来,是因为她母女一个是病了的寡母,一个没能力的孕女,大局上沈府的确该照应一二。
即便于私,她们欠母亲秦岚的,沈默云也已经讨了回来。既然两不相欠,自己自然没必要为难对方。
可这沈琴……沈默云想到沈琴就牙痒痒,当年她母亲错信了人,正是因为这沈琴两面三刀,才令得母亲中毒的第一时间未能就医,落下了一世的遗憾。面对那样的人渣,丑行便丑行,笑话便笑话吧!
不过,沈琴终是如愿了。
她运气也实在不错,在她大闹之时,沈沐终于从都察院办好道道手令后回府,兄妹俩就那么碰上了。
听说当时的沈琴表现得幡然醒悟,痛哭流涕,就那样用真心感动了沈沐。
在其巧舌如簧的示好下,往日薄情势利的沈沐竟是顾念了兄妹之情,终是允了他们一行人进府。
与沈灵一样,他们暂时先住进了西园。
沈默云无语之余,只能又分派了双倍的人手去看着沈琴。
终于静了下来!
可沈默云睡意全无,只要阖上眼,闪现眼前的就是王慈那一脸深意的注视,朱广平死前得意的笑,皇帝按捺不住的怒,玉莹咬牙切齿的恨……
她将今晚之事细细在脑中捋了一遍,许多疑问依旧是毫无头绪!
许是药性过了,此刻她的后背伤口也开始一阵阵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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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二三章 反了
后背传来阵阵刺痛,沈默云原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可渐渐的,她背上火烧火燎之态开始出现,阵阵疼痛便如针扎一般,叫她忍不住蜷成了一团。
笑言姚黄发现她的异常,给她拆下后背的纱布一看,那道之前已经止了血的伤口竟是莫名其妙拱了起来。那伤口开始外翻,隐隐有要再次裂开之意,颇有几分人之态。
也亏得手边药多,丫头们将伤口清理一番后,赶紧翻出了上次崔奕横弄来的伤药给她重新上了一遍。
沈默云有些讶异,不知是这药效实在好,还是药物对了症,那伤药一上上去,
伤口的刺痛和不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一点叫她觉得怪怪的,虽说宴席忙乱中她被朱广平砍伤后上药不及时,可适才她也没有大动作,伤口要裂早就该裂了!怎会拖到这个时候……难道是朱广平的下手有问题?
迷迷煳煳中,累极的她终于睡着了。
睡梦里,她总感觉浮浮沉沉,整个人一会儿像天上飘着的白云,一会儿又似是水中漂浮的孤木,孤立,无援,不知所措,毫无方向……
可她的昏沉中偏带了几分清醒,想醒来却又眼皮千斤,头脑发沉,手脚发坠。
就这样半睡半醒间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被丫头推醒了。
“姑娘,醒醒,出事了!”
这是姚黄的声音。
一听出事,沈默云理智突现,强行睁眼,那迷梦一下子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只见姚黄正将帐帘挂去莲花铜账钩上,笑言则掌灯站在了一边。她瞥眼瞧见外边花窗尚未有亮光透入,那么,天还未亮?
“什么时辰了?出了什么事?是沈琴?还是南军?”她赶紧撑了身子侧坐起来,却忘了左臂也有伤,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
“寅时了(3点多),姑娘面色怎么这么难看?”姚黄上来探了探沈默云的额头,端来一碗热茶。“姑娘别急!事情不出在咱们府,您先缓缓!”
沈默云灌下了一碗茶,仔细听了听外边,并未有喧哗声出现。
笑言开了口。
“适才皇上的禁卫军和将军留给姑娘的人均送了口信来:天津卫指挥使何英反了!”
“什么?反了?”
沈默云有些不可置信。
传出何英三子身亡的消息已是亥时(晚10点),这么快便传到了天津?这不对!消息一传出,皇帝第一时间便已封锁了城门,还掐断了所有可能泄露这一消息的途经。那边怎么知晓的?
笑言颔首,“千真万确!说是何英听闻儿子之事,便带了支百人的骑兵队连夜直奔京城而来。可诡异的是,他们还未到城门,便拿到了三子的人头……令他们亲眼证实了三子均已被杀。
何英仰天长啸,在城门外不远之地歃血立誓,必要为儿子报仇!随后,他带人返身便离开了……据说,何英驻扎天津西的先头部队离京只有百多里地了!而他手下天津三卫已经开拔往京城方向过来!”
沈默云扶了扶头,呵呵!
天津卫到京城城东是两百多里地,蒙古马的时速是百来里,何英带骑兵两个时辰抵京倒是绰绰有余。可消息怎么可能传那么快?即便是长了翅膀也赶不及吧?
这样就已经很明显了!
一开始她与皇帝的猜测就是正确的!
嘉和与三子的死除却是为坏皇帝的名声,更多的便是为了设计何英。
不管是谁看来,无辜的何英三子都是因为皇帝怕被发现他诛杀嘉和之事传出,声名受损而被灭了口,更何况是怒火冲天,失了理智的何英。
这笔账理所应当便会被记到皇帝头上!
想来何英只带百来人连夜入京应该是来证实或是讨要说法,可他却是亲眼瞧见了儿子们身首异处的惨状!
所以,这一连串的事件所需要的结果,就是此刻何英这一反!
只怕那边三子正被“灭口”,同一时间,那早知结果的杀人主使便将消息散播到了何英身边。
也只有这样,何英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安排好手下兵士,连夜带兵入京。
那么有能力,有心机,有目的策划这事的,必定王慈无疑了!
同样,这是不是还意味着,当日一心记挂崔奕横的嘉和突然去了天津卫,又勾搭上何英的儿子们,本就是王慈安排?王慈早就将已经将手握兵权的何英视作了他必须拿下的一颗棋?
若真如此,这王慈也太可怕了!别人下棋走一步看三步,他呢?这四个多月前的一落子,便算好了接下来的几十步!
天津一共有三卫,即两万多人,没法令人不重视!只怕此刻只要王慈一出现,这三卫便将合流南军,直接造反!
只是……沈默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那何英三子都跟了嘉和,摆明是何英本就有投靠巴结之意。王慈若要反,直接将他收了就是,何必要这般大费周章?这又岂不是多此一举,自折羽翼?
“笑言,何英三子的人头如何会被……”
“姑娘可还记得之前城中走水了?其实表小姐说的也不错!城中突然间乱子四起,卫军,衙门,兵马司都忙得不可开交!
嘉和与何英三子一死,说明都察院也不牢靠。他们的尸首便都移交到了刑部大牢。在移交途中,突然有几处起火,又有盗贼出没,官兵们手忙脚乱,哪里想到有人意在尸首,于是被调虎离山,所以那人头……”
笑言不住摇头,“听说,何英在离京上百里之地得到了第一枚人头,警告他即刻返回天津;在五十里处,得到了第二枚人头,警告他再靠近京城,便摘了他的脑袋,灭了他的九族;在城门外二十里,他集齐了三子人头,得到的警告是,他与他手中三卫两万多人将无一身还,悉数被诛!
何英如何能忍,在亲卫们的不约而同的义愤声中,他终是杀了那三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