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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明了来见卢志泽,让其相信自己就行。
今日,是时候好好点拨他一下了。
郭嘉小心检查了院中主屋,确认只有她三人后才示意了过来。
沈默云也不遮掩,直接拿下了帷帽,将自己素净的脸对上了卢志泽。
“沈默云!果然是你!我正要找你呢!你说,当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对我出的手?害得我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
沈默云心中暗啐,她真有那能力也怕污了自己的手!
“不是我!”
沈默云的眸子毫无波澜,“想要你断子绝孙的人是谁,很明显不是吗?若是我害你,我今日还敢上门来看你?你想想,当日我中了迷烟,路都走不动,有什么能力对你出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的事!”
“那你来做什么?奚落我?看我的可怜相?”
事实上,卢志泽并不怀疑沈默云是对自己行凶之人。
他并未对沈默云如何,所以对方没理由这么残暴对待自己!
当时她若真有能力对自己下手,第一个要找晦气的是汪玉婷才对!自己若是沈默云,对待中了迷药的汪玉婷,有一千种叫那贱人求死不得的倒霉法子,怎么可能叫汪玉婷完好无损离开呢?
所以,卢志泽潜意识里,早就将沈默云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更不提当时的沈默云手无缚鸡之力,的确没法对他下手。
“我是那么无聊之人吗?当日你我都被汪玉婷算计在了里边,她要坏我二人名声给我下了迷药,给您下了媚药。可她害了你我,却逍遥法外,这已是不公!我竟没想到她还敢对您一而再下狠手!
你我究竟亲戚一场,我只是不忍表叔你……轻则被蒙在鼓里,他日抱憾终身!重则,死得不明不白!”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卢志泽莫名开始如坐针毡,惶惶不安。“什么叫一而再?蒙在鼓里?抱憾终身?谁要死?你给我说清楚!”
可沈默云却并未回他的话,“表叔此刻痛苦郁闷,说到底是因为两条:一没有抓到真凶,二后继无人,是不是?”
卢志泽面色阴郁,沈默云会意一笑。
“可表叔有没有想过,谋害你的罪魁祸首,已然逍遥法外,即便你找出了汪玉婷,只要她否认,你没有证据,还能如何?谁会给你做主?这到底是桩无头公案!”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表叔,我是来救你和帮你的!”
四目相接,沈默云的眸光清澈明亮,莫名给人安定之感,卢志泽竟下意识信了几分。
“说下去!”
“不!空口无凭,三日后,待你完全信了我,你我再谈!我有法子让你那两条夙愿都能实现!”
……
事实上,未到三日,只两日后,三人便又见面了。
再见面时,卢志泽态度大变,一上来便明确表态,他接下来的行为全听沈默云指示。
汪家的动手速度比沈默云想象中还要快。
在此前一日,侯府来了一位头戴紫阳巾,身着八卦衣,鹤顶龟背的“仙人”。
他能掐会算,包治百病,唬得侯夫人深信不疑,连连夸口。
在捣鼓了许久后,这仙人赐下了一颗仙丹,弄来了一碗符水,要求卢志泽当他面吞下丹药。就是这一点,让卢志泽确认了这位恐怕就是自己等的人!
卢志泽早有防备,悄悄换了丹药,连符水也靠着袖子的遮掩倒了一半。
见目标服药后那仙人便拍着胸脯保证药到病除,待他回去再化几道灵符,一切便水到渠成。
那仙人急急离去后,卢志泽找人弄来了一条大狼狗,将那仙丹掰下一半,就着符水给它喂了下去。
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狼狗便萎靡不振,到晚上,那狗眼白一翻便晕了过去。家有府医,找来一断,说这丹药里含有水银,服下后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最多也就能拖个七八日。说白了,就是慢性毒药。
卢志泽勃然大怒,对方有备而来。若自己整丸吞下,家母那么疼宠自己,到时候必定不肯剖尸验毒!那他岂不是死不瞑目,死得不明不白?对方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弄死自己啊!
而他派出去跟踪仙人的侍从也来回禀,说是那仙人只“道骨仙风”走了一条街,四下见无人,便獐头鼠目地跳上了一匹早准备好的快马扬长而去。
果然啊,这一切都是场谋杀!
卢志泽当即以“病重”为由,找来了侯爷和侯夫人。
然后,按着沈默云的指示,卢家对外宣扬,卢二爷突然间病入膏肓了……
“是谁要杀我?”再见沈默云,卢志泽自然恨恨问着。
“你心里清楚不是吗?”沈默云则喝起了茶。
“沈默云,我且问你,你如何知晓此事的?”
“这你别管!你只需知道一点,我不会害你!我也没有害你的动机!”沈默云淡淡一笑。
没错!这才是卢志泽能相信沈默云的最重要一点。自己的死活,与她沈默云八竿子打不着。她根本不需要劳师动众设计自己!
更何况是她这样蒸蒸日上的县君身份!
卢志泽定定看了沈默云:“那你我就再合作一次!”
沈默云颔首:“一言为定!”
……
地八五九章 控诉
为了全方位解答卢志泽的各种疑问,沈默云早已为他量身编制了诸多答案。
“那个贱人为何要杀我?”
“因为恨!”
“她设计你我在先,害得我断子绝孙在后,要说恨,我比她更多!可她此刻连我的命都不肯放过吗?”
沈默云瞥了他一眼,冷冷到:“因为她发现怀了你的孩子,正好三个多月了!”失而复得的香火得以延续,这个理由,足够让整个侯府为之雀跃和疯狂,为之狠狠拼上一把了。
茶碗应声而落。
“你说什么?”
卢志泽的眼里有小火花迸射,恨意瞬间被惊喜取代。他的手不自觉便伸向了沈默云的肩,却叫郭嘉一茶碗打了下去。
“放开你的狗爪!”
“是是!你们说的是真的吗?再说一遍!”他脸上有挡不住的巨大喜悦。
“千真万确!卢二!你运气不错,汪玉婷怀孕了!”郭嘉应着,心下腹诽:怀孕是真的,孩子却多半不是你的!
在短暂的欢愉之后,卢二终于开始生疑了。
“不对,她怀了我的孩子,应该来投靠我才是!怎么会来杀我?”
“今时今日?投靠?怎么可能?你两家早已撕破脸皮,汪家恨你还不及,怎么还会将女儿送上门来?你们害得他家连官位都丢了,汪家早已经将卢家视作了眼中钉,自然是憋着一口气要狠狠报这个仇!”
沈默云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现在知道他们为何将汪玉婷藏了起来?就是为了等她产下这个孩子。
试想一下:他们暗杀你成功后,所有人都会认为二叔你这一脉断了。你们全家扼腕长叹,侯夫人更是要愁苦难捱。到那时,突然间发现,二叔你竟有个孩儿养在仇人手中,姓着仇人的姓,叫着陌生人爹,将来还有可能会来报复卢家……
那该是如何的滋味?又该是何等的讽刺?卢家该掀起多大的风浪?或者,他们会拿这个孩子作为将来拿捏卢国候府的工具!又或者,他们要将这孩儿化作报仇的利器……侯夫人爱孙心切,必定容易被利用,万一做出了什么……你们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家破人亡!”
这套说辞叫沈默云有些心虚。为了给汪玉婷的行为编撰一个合理的理由,她还真是费尽了苦心了!
为了叫卢家办事麻溜利索起来,这快意恩仇的谎话还是有必要的!
卢二显然已经全然信了,正一口一个“贱人”狠狠唾骂着汪玉婷。
“没错!汪玉婷有什么能力安排这样的杀手,快马,毒药,老道,这分明是汪显怀那厮的手段!既然汪家下手这般毒辣,大不了就一拍两散!云儿,你快告诉我,那贱人现在何处?我要去把她抓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
“汪玉婷么,现在躲得好好的!你此刻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只怕人未到,她就已经闻风而逃了!想要抓她,便得出其不意,还要绕过她的救兵!最好还得名正言顺!我有个主意……”
……
“你为何帮我?”卢志泽到底还是问了。
“我打抱不平,不想看你惨死,你信吗?”
卢志泽未作回应,可他的眼神在表态:他不信。
“那么,我恨汪玉婷,我恨汪家,希望他们罪有应得,这个理由可以了吗?”
卢志泽果然大舒了一口气。
沈默云心中冷嗤。
这些人啊,永远都只信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真心的对待未必会得到他们的信任,也只有利益的牵扯才能叫他们安下心来。
若不是为了大局走这一步,她才懒得跟这些人打交道……
第二日,卢家开始行动了。
卢国候一上朝,便老泪纵横站到了队列里,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和唏嘘。
不过谁也没料,所有事务料理完,皇帝正准备散朝之时,他竟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跪到了御座前求圣上为其子做主。
他说儿子命在旦夕,为今之计只能为儿子娶亲冲喜。
皇帝不明,你娶就娶呗,跟天子何干。
卢国候便直接要求皇帝赐婚,将汪家长女汪玉婷许配给二子。
满堂哗然,虽说汪显怀被停职,虽说汪家小姐有谋害其子的可能,可人汪小姐毕竟是大家闺秀,怎么也不能嫁给一个快死的病痨子吧?这不是等着人做寡妇吗?
更有言官立刻出来抱打不平,说这鄙时陋习,自不当取……
可众人的议论和指责才刚刚开始,便叫卢国候声泪俱下的控诉打断了。
他竟是又向着皇帝献上了一件叫众人咋舌的信物。
那侍拿了信物一展开,竟是一女子的亵衣。当时崔奕横特意将这汪玉婷的肚兜夹在了卢志泽的衣物里留作“念想”,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玫红色的亵衣配上了两朵怒放亮黄色牡丹,左下角还绣了一个“婷”字。
皇帝蹙眉,众人热议。
立即有御史上来大骂荒诞,朝堂之上,竟携女子私物,秽乱朝堂,藐视天威,卢国候理应重罚。
卢国候这一刻终于拿出了先祖的血性,挺起了腰板,承认自己行为失当,甘愿受罚。
皇帝毫不客气当众赏了他杖责十大板。
可第十板刚落,卢国候掷地有声的“控诉”便将所有的议论悉数盖下。
“这亵衣便是汪家大小姐汪玉婷所有!
小儿与汪小姐早已私定了终生,这件肚兜,便是她二人的定情之物!
千金宴那日,男女配对,是汪小姐将小儿从一众男儿中选了出来,这点千金宴众人均能作证!而后,汪小姐还支走了侍女只为与犬子单独相处,这一点,长宁伯府的侍女可以作证!犬子昏迷之际,口口声声喊着的,都是“汪小姐”的名字,这个,御医可以作证!
可叹若不是汪小姐时时缠住犬子,我等又如何会怀疑犬子的重伤是汪小姐所为呢?
据老臣所知,汪小姐早已委身于犬子,她二人无夫妻之名,却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啊!所以臣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