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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有什么可怕的?你忘了,你手中可抓着她夏家的种种把柄呢,你只要利用得好,她夏红绸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敢动你!再说了,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沈家也不会!”
沈默云低低一笑。“此刻的你若出了事,外人必定以为是我沈府容不下**的你,所以出手将你铲除了去!为了沈家的名声,为了我爹的官声,我怎么的也要保你安全!”
当然,还有一条,沈默云没有说出口。
此刻的夏红绸的身边人大部分已被自己架空,怡蓉院准进不准出,而她本人也已经被禁锢在院子里好多日。
夏红绸对这些日子外边发生的事都是一知半解。
她没办法跟外界沟通!连夏家她没办法联系上!
红袖在这种适当的时候出现,对她来说,只怕正如及时雨一般。
别说她不会对其打杀和怀疑,她只怕还要反对其珍而重之。
毕竟这是她此刻几乎唯一一颗还能用的棋子了……
此外,沈默云还有了另一桩盘算,此刻时机未到,看不出成效!不过极有可能,这红袖将来还能为自己做上一番大事!……
红袖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冲着沈默云磕了三个头。
“你放心,你最多熬个一年半载,便自由了!”沈默云命了姚黄搀她起来。
事实上,哪里要一年半载,最多三个月,一切自有分晓!
“不过,为了叫外边的眼睛看明白,咱们还得要演场戏……”
接着,沈沐的书房里便传来了姚黄严厉的训斥声,戒尺的痛打声,红袖的呼喊声,以及一声声瓷器的碎裂声……
外边那些一直舍不得离开的众仆听得分明,却纷纷痛骂着红袖的活该!
在他们心中,红袖一直是以狐媚子的形象存在!此刻不管她是被奸污还是偷情被抓,总之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因为她往日的不检点以及搔首弄姿引起的!
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不是?
沈默云透着窗缝看了眼外边窃窃私语的众人,这一会儿,只怕整个沈府后院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吧?
怡蓉院自然也不会例外!
半刻钟后,怒气冲冲,周身散发冷冽气场的大小姐率先走出了书房。
而跟在她身后,被姚黄推搡着的,就是众人翘首以盼,已经经过“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红袖。
此刻的她,头发散乱,目光涣散,身上只裹了一条毛毯,楚楚可怜,一身狼狈!早已经没了那往日的夺目光彩。
她的脸颊高高地肿起着,上边伴有几道抓痕。她的面色苍白,表情僵硬,嘴角沁着鲜血,唇色全无,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她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和指痕,显然是被人狠狠勒过脖子。
她两只裸露在外抓紧毛毯的小手上也是伤痕累累,血迹道道,连傻子都看得出,这丫头刚刚遭了不少罪。
所有人都在猜测大小姐必定是因着今日这见不得人的事,刚刚大发雷霆了一场,又对红袖大打出手,这才将这小贱人折磨到了如此模样……
将众人的窃窃私语收于耳中,沈默云还算满意。
有了这些“谣言”和判定,那她与红袖便扯不上半点关系,反而所有人都知道两人结下了梁子。
事实上,红袖脸上的伤,脖子上的淤青都是出自沈沐之手;她身上的印痕则是赵粉所为。
而她嘴角的血迹,手指的伤则都是她在痛苦和震惊中自己不自觉咬伤的。
沈默云与姚黄刚刚所做的,只是用沈沐作画的颜料粉化开,将她这些林林总总的伤口稍微做了点修饰,叫这些伤口看起来更大,更严重,更触目惊心罢了。
为了效果逼真,她们还特意将红袖的发髻打乱成鸡窝状,又拿了沈沐的利剑上去绞下了一簇……
于是,在众人的关注中,三人就这样出了前院。
笑言已经等在了垂花门。
她面色不善,显然对沈默云今日将其晾在了琼华一整日极为不满。她隐约觉得,这小主子让自己好好休息为的是今晚与那野猫的相会。
“笑言,你来得正好!睡好了吗?”
“嗯!睡多了!今晚还是奴婢值夜吧?”
“……”半晌后,“好!辛苦你了!”沈默云耳根微粉,没有看她。
哼!果然!
“奴婢应该做的!”笑言面黑着应道。
姚黄瞥了两人一眼,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这会儿,从前院到后院,沈默云几人便成了所有眼睛关注的焦点。她们也自然感应到,越来越多的人正有意无意跟着她们的脚步……
众人如何不好奇,她们既想知道大小姐会如何处置这风骚丫头,也好奇大小姐为何还要将这不要脸面的小贱人带进后院!
这样的东西不是应该发卖出去,或是送去庵堂古佛青灯一辈子才对吗?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众人自然要紧紧跟随。
而发现沈默云的目标方向似乎是怡蓉院后,不少人都开始摩拳擦掌,等着好戏上演……(未完待续。)
第六三七章 上门
沈默云算了算,说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未见夏红绸了!
她几次三番诱了自己上门,都未能成功。
今日自己特意跑这一趟,也算是成全了夏氏!
沈默云倒要看看,夏红绸是不是打算抓住这送上门的机会!
等着看热闹的奴才们也都是人精,感觉到了大小姐没有打发她们离开的意思,便肆无忌惮越跟越紧,越聚越拢……人数也渐渐多了起来。
不知道的,远远这么一看,还以为是沈默云带了“浩浩荡荡”小几十号人要去怡蓉院滋事呢!
人多才好,这样才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要看快到怡蓉院,沈默云的步伐便开始慢了下来……
这怡蓉院,她可不打算进!
即便这院子被自己的人看住了,可里边到底关住的都还是夏红绸的爪牙!
万一夏红绸心血来潮,往自己身上这么一扑,那可就说不清了。
今日之行,除了将红袖送回怡蓉院,沈默云只想借此机会肯定一件事!
仅此而已!
此时的她,已经不屑于跟夏红绸小打小闹,要玩,便将来玩大的!
沈默云在怡蓉院外慢腾腾走上了两圈,看似一脸怒容纠结着如何处置红袖,实则却是给了夏红绸足够穿衣,穿鞋,出门做准备的时间。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沈默云这才冲着红袖狠狠道:
“红袖,你个小贱人,你给我跪下!”
“大小姐,您怎么能口出秽语啊!红袖今日一切都是被逼迫,都是为了沈府的颜面,您不能这样对我!”红袖自是不从,一脸的凄苦加委屈。
不过,笑言不明所以,见红袖顶嘴,便从她身后狠狠一踹!
“叫你跪你就跪!一个小丫鬟而已,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这一下子倒是假戏成真,叫红袖一下子栽在了雪地里,来了个狗吃屎。
她倒是入戏,反而更是委屈至极,哭得梨花带雨。
“大小姐,您大慈大悲,放过我吧!求大小姐开恩,手下留情啊!”
沈默云冷笑起来:“若不是你往日里作风不好,狐媚惑主,那小喜怎会对你有非分之想?说到底,今日之事你也有推不开的责任!
因为你和小喜,叫我沈府的颜面都丢尽了!因为你,外人还得以为咱们沈府的家奴都如你这般德行!你简直是败坏门风,叫整个沈府众人都颜面扫地!”
沈默云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围观群众也都一下子便被煽动了起来!
可不是吗?
她自己往日里不要脸面,四处勾搭,作风豪爽,难免叫人生出龌蹉之意来。可偏偏还要连累整个沈府丫鬟的名声!外人不知的,还以为沈府里边多的是这些勾当,到时候将来叫自己这些品行端正的好丫鬟都如何嫁人!
一时间,对红袖的声讨也就多了起来,大伙儿都站在了沈默云一边要求严惩这红袖。
“姚黄,上前给我打!狠狠甩她几耳刮子!我倒要看看,她还敢嘴硬!”
“是!”
“等等!”说话的竟是笑言,她站到了前边,一脸当仁不让,叫红袖吓得一缩。“姚黄哪有力气,我来吧!”
沈默云与姚黄对视了一眼,略显尴尬。
这原本便是早就对好剧本的一场戏,笑言若一上场,那还不得两巴掌便将那柔弱的红袖抽晕过去!
“笑言,你退下!这是我的家务事,你是郭小姐的人,这事你别管!”沈默云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么个烂借口。
笑言一滞,抽了抽嘴角。
姚黄上前,挽了挽袖子,露出手臂便抡了下去。
她的动作幅度很大,红袖的尖叫声也很响,两人的配合也很好!
看着红袖一下子被甩去了一边,侧躺到了雪地上,捂着脸一脸痛苦的样子,所有人不由“嘶——”了一声。
乖乖!姚黄的手劲还真不小。
这个,刚刚在书房已经经过演练了!
幅度虽大,力道却不足!
不过,只要能骗过这些丫鬟和院子里的夏红绸便足够了!
夏红绸多疑,沈默云对红袖越狠,她才越不会怀疑!
“大小姐!您不能对我用私刑啊!奴婢今日没有犯错!老爷都没有处罚奴婢,您就更不能了!奴婢的卖身契在夏姨娘手里!您没有权利这般殴打我!”
“夏姨娘?”
沈默云冷笑连连。“你不说我还忘了!可不是吗?你红袖可是夏姨娘调教出来放在我爹书房的!今日之事,夏红绸也脱不开干系!夏姨娘呢?把她给我叫出来!我倒要问问她,这个丫头目中无人,搔首弄姿,四处勾搭可是她教的?我倒要看看,她可要保你!”
一听这话,红袖便开始冲着早已经大开的院门里边呼喊了起来。“主子救命啊!大小姐对奴婢滥用私刑了!主子救命啊!”
她这呼喊很有水平!
叫的是“主子”,不是“姨娘”!
别人听一听就过去了!可夏红绸却不可能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姚黄,继续!”
这一次,姚黄的手掌终于停在了半空!
一声“住手”及时出现。
夏红绸来了!
她站在了院门边,开口喝止了姚黄。
几日不见,夏红绸瘦了!她的面色有些苍白,淡淡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疲倦和不爽。
她的唇色也不好看,身上那件灰鼠皮大氅没有穿出半点贵气和优雅,反将她整个人都衬得无比的晦暗和萎靡!
简而言之,一看她的样子,便知她最近很难熬!
也是,平南王进京的时间越来越近!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很快便要三个月了吧?她若这几日再不想办法落胎,过几日胎稳之后,难度便大了!
可她却没有机会下手!
整个沈府自己是她最恨之人!可她却偏偏没有与自己接触的机会!
此外,她的宝贝女儿又不省心,婚事上,陈家没了指望,郭家又没攀上!这便等于没有完成平南王的任务!
偏偏女儿还毁了容,留了疤,失了名声!将来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叫平南王怪责。
而自己还被锁在了这一方天地里,饶有一身本事也不能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