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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寻雪挪了张椅子坐下,撩起右脚的裙摆,膝盖血肉模糊,甚至于有些触目惊心。
另一边,后院的屋里。
宁绍云还和苏老太爷聊着,多数是些官场的客套话,更是话中有话。
“小儿头脑简单,官场鱼龙混杂,若是日后有些什么事,还请四王爷多担待……”老人平淡的说着,却是有种含沙射影的意味在其中。“这人,不图什么荣华富贵,只求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黎明百姓。”
“老太爷严重,苏大人为人耿直,乃朝廷的栋梁。老太爷身体不适,本王先行告辞了。”宁绍云起身告辞。
“四王爷慢走,老朽就不送了。”苏老太爷说着,言语中并未有挽留之意。
宁绍云转身往门口的方向去,一双温润的眼眸瞬时转为犀利,暗藏杀机。宁绍云掀起门帘,走出了屋子,刚好和赶过来的苏平生遇上。宁绍云和苏平生一同去了中院的书房,后面跟着杜安易。
丫鬟领换好衣服的夏寻雪穿过中院,经九曲长廊,长廊依水而建,水池的另一边,宁绍云一行人在错落的树影中穿梭。
“姑娘,怎么了?”丫鬟见夏寻雪停住。
夏寻雪望着水池另一边的某处,宁绍云从那里走过,他的侧脸落于她的眼里。夏寻雪还记得那几人,是昨天到茶楼喝茶的杜安易和那个灰衣男子。再看一旁的苏平生卑躬屈膝,可以推断,宁绍云非富即贵,或者更甚。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宁绍云会是四王爷。
丫鬟顺着夏寻雪的视线望去,树中的青石道上,已无宁绍云等人的身影。
“没事。”夏寻雪收回神,继续往前走。
来到昨天的后院,丫鬟引夏寻雪进了苏老太爷的屋。
屋里只有斜靠在床头的苏老太爷。
夏寻雪走过去,苏老太爷的脸色红润,慢慢有了血色,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见过老太爷。”夏寻雪站在床边。
倒是苏老太爷,再见到夏寻雪,有那么一丝惊讶。
清洗过脸庞,换了身浅衣的夏寻雪,和昨日来送茶的小姑娘还是差了不少。有那么句话说的好,佛靠金装人靠金装。夏寻雪其实长得很美,眉如墨画,眼若秋波,面赛芙蓉,不施粉黛,也是闭月羞花之貌。若是稍加打扮,那绝对不是一个夏元珊所能比的。
不是因为夏寻雪长得貌美,是,她像一个人。
“坐。”苏老太爷指着床前的椅子。
夏寻雪犹豫,见苏老太爷为人和善,还是坐下了。
“因为我那孽子,让姑娘受罪了,老朽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老太爷说道。和对宁绍云的冷漠不同,他对夏寻雪是实实在在的亲切。
“您严重了。”
一阵花香飘来,夏寻雪往窗台看去,木窗台上摆了一盆玫瑰,开的是黄色的花朵,花瓣在轻风中拂动,栩栩动人。
整座木屋里的布置,除了必备的家具,也没有奢华的玉器古石,环境清雅,倒也是怡然自得。
“听口音,姑娘不是本地人,这家籍何地,家中又有些什么人?”老人心里想着些什么,问夏寻雪。
“民女姓夏,叫夏寻雪,老太爷直接叫我寻雪就可以了。家父是长青县的县令,半年前过世,后来才来到紫阳城。”夏寻雪回答,还有些话她没有说。
“那你母亲?”老人再问,对夏寻雪的事似乎过度的关心。
“我六岁的时候,母亲便离世了。”说到自己的母亲,夏寻雪也想问老人关于十八学士的一些事。
“你母亲叫什么?”
“令采衣。”
夏寻雪说完“令采衣”的名字,苏老太爷迫切的眼神黯了下去,不是他要找的人。
“老太爷,那个……”夏寻雪刚要想问些什么,被进来的人打断了。
第七章 暗潮汹涌
“爷爷。”
进屋的是苏弘文。
听到后面的声音,夏寻雪从椅子上站起,转身面向门口的方向。
刚才在东陵阁外,夏寻雪和苏弘文两人见过,她还认得他。苏弘文也还记得夏寻雪,不过,再看到她,他眼底是一惊,惊艳的“惊”。
即使是下人的衣服,一身浅色穿在她身上,把她衬得更加的清丽,她淡若的神态,少了份世俗之气,就好似从天界流落凡间的仙子。
窈窕淑女,夏寻雪绝对配得起这四个字。
是这一次,苏弘文对夏寻雪多在意了一些。
夏寻雪对苏弘文,还和原来一样,他是道台府的少爷,只此而已。她是偶然搅进了府里的是非,此事一过,便不会有关系。
至于想入非非,夏寻雪的心思在别处。
“夏姑娘,这是老朽的孙子。”苏老太爷说道。
苏平生整日混于官场,败了读书人的品行,苏老太爷见着苏平生就长火气。苏弘文与父亲不同,秉性正值谦厚,深得老太爷的喜欢。
“弘文,这是夏姑娘。”苏老太爷又对苏弘文说道。
“爷爷,我和这位姑娘见过面。”苏弘文看着夏寻雪。
“老太爷,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需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夏寻雪觉得差不多该走了,一整夜没有回去,也不知道茶楼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昨天的茶叶打翻了,晚点我再送新的过来。”
“一晚上没回去,家里人也该担心了,回去吧。”苏老太爷说道,也没深究夏寻雪母亲的事。
“告辞了。”夏寻雪临出门前,又走到了苏老太爷床前。“老太爷昨天是哮喘引起的并发症,哮喘说轻也轻,说重也重,老太爷年事已高,平日需更加注意。”
苏老太爷这种情况,身边应该时时有个服侍的人,但那些话,夏寻雪没有说,毕竟她不是道台府请来的大夫。
到这里,这件事应该结了。
夏寻雪也是这么以为,但世事难料。
因为,她最后的一句话。
“老朽以后一定注意身体。”苏老太爷看夏寻雪的眼光又起一丝变化,而后,他转向苏弘文,特意说道。“弘文,送送夏姑娘,然后把茶叶一起取过来。”
“好的,爷爷。”
夏寻雪和苏弘文一前一后出了屋子,门帘被放下,两人走了。屋里子,老人端坐起身,敛着双目望向窗外。过去的,如今的,很多事交错重叠,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翻搅。
屋外,苏弘文同夏寻雪并肩走着。说来,苏弘文相貌清俊,和夏寻雪算得上是男才女貌。不过刚相识,两人的话语并不多。
走着走着,又来到昨天遇到老人的地方,夏寻雪不由自主的往那盆十八学士看去。迎着早上的太阳,花开得正艳,只是,老人发病时打折的那朵花还挂在枝干上,没有剪掉。
“这株茶花是爷爷的宝贝。”苏弘文也看到了那盆茶花,他是说茶花,没说是“十八学士”。
“那个……”夏寻雪想问什么,想想又算了。
从后院到正门,还要绕很长的一段路,夏寻雪和苏弘文就近着从后门出了府。
街市上是川流不息的人,夏寻雪和苏弘文就那么走着。她的右腿受了伤,走路起来有些吃力,他想去扶她,她说没事。夏寻雪身上,隐隐透着一种拒别人于外的感觉。
是走到太医院设置的征报点,夏寻雪停住。报名点空空的,也没了记录的官员,两年一次的太医院征报结束了。
下次报名,还得等两年。
太医院……
长安街和皇宫仅有一街之隔,从这里看皇宫,很近,看得更真切,高墙厚瓦围住了雄伟的宫殿,太医院也在里面。
娘,你和太医院究竟有什么关系?
夏寻雪心里想着事情不说话,苏弘文也不问,在旁边等她。苏弘文是知道一天前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用的,这次的太医院选拔工作,便是由道台府全权负责。
苏弘文想起老太爷让她送夏寻雪的神色,总觉得有什么意图,他把夏寻雪停在这的事也记在了心上。还有关于夏寻雪这个人?她是说自己是来府里送茶叶的,但从她对苏老太爷最后说的话,好像又懂医术。
夏寻雪已经往前走去,苏弘文跟着,却是一直关注着她。
另一边,道台府苏平生的书房。
宁绍云坐在紫檀木制的书桌后,他表情冷峻,房内的气氛也瞬时变得严肃。
“道台大人,此次太医报名的都有哪些人?”宁绍云一边翻着苏平生呈上来的报名册,一边问道。他一双内敛锋芒的眼眸,流露的是凶意。
“回禀四王爷,除了张宇飞和李帆两个人出至名医世家,其余都是些小有名气的江湖郎中,成不了气候。”太医院每隔两年选举一批太医,苏平生想不明白,宁绍云为何这次如此看重,但又不敢多问。
“本王说过,宫里太医职责重要,每一个人身世背景,都要仔仔细细的调查清楚。”宁绍云把手中的册子用力拍在桌上,面容中露有愠色。杜安易轻咳一下,宁绍云才发觉自己失态,又重回到原本的沉稳。
“是,下官马上派人一个一个都查清楚。”苏平生战兢的说道。
“此事一定要暗中调查,绝不可惊动其他人。”宁绍云再次要求,言辞之间,都可以看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更是不容许出任何的差池。
苏平生走后,杜安易把书房的门关上,他附身贴着门背,听外面的脚步声,确定苏平生走远了,外面也没有异常,才过到宁绍云那边。
“爷,百里崖的毒世上无人能解。”杜安易阴着张脸说道,眼里波浪的全是歹毒之光。“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太子有没有中毒?”
“图太医那边怎么说?”宁绍云再度拿起太医院报名的册子,仔细翻阅着上面登记的每一个名字,全数记住了。
“脉象沉稳、平实,并未有中毒的迹象。但那夜我深入东宫,是亲眼看到他口吐鲜血,还取了几滴血回来,血里也确实含有百里崖配的毒。”杜安易说道,这事看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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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到茶楼
“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平日里倒是没瞧出来。”宁绍云说道,心狠手辣完全暴露出来。提及太子,他是一副除之而后快的凶狠。宁绍云捏住报名册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越发用力,几乎是要把那页纸捏碎。“让下面的人盯紧了,太子府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报。”
“是。”
“还有,太医院那边,绝不容许有解毒的人存在。”宁绍云再交代。
“爷。”杜安易还有一事不明。“太医院的事为何要交给苏平生来办,他父亲可是苏傅子。”
杜安易智慧过人,武功也是极高,但要和宁绍云比起来还是要逊上一筹。脱去光明外表下的宁绍云,如一池幽深的潭水,没人能猜透他在想些什么,更是看不透。
“苏傅子不是自恃清高,本王偏要拉他儿子下水,到时候,看他如何在天下人面前大义灭亲。”宁绍云轻扬的唇角划过一抹笑意,冷笑,俊朗的面容也因阴狠而令人不寒而栗。
平静的紫阳城下,早已是一片汹涌。
广东街,已经能看到“兴盛茶楼”的招牌。
“苏公子,这是便是了。”茶楼门口,夏寻雪对苏弘文说道。
夏寻雪前脚刚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