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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里可以踩呀？”赵大年稍稍松了口气，跟着王动进了厨房，又进到了西屋的卧室，顿时一具被裹尸袋包好的尸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虽然看不到脸，但赵大年的眼睛却有些明显的外突，两条腿已经不听话地抖了起来，要不是王动搀扶着，恐怕早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
“赵村长，你还能坚持吗？”现在就连王动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好像太残忍了些，早知道就把赵凯喊过来认人了，也不至于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还行，还行，我还能坚持得住。”赵大年强自镇定地从王动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深深 地吸了口气。
既然这样王动走到了尸首的前部，手放到了裹尸袋的开口处，再一次问道：“赵村长，你行吗？”
“行。”赵大年这回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随着王动的手拉开，一张异常惨白的脸顿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由于脑袋里的血差不多都流了出来，这张脸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看得出来，赵大年强自镇定地盯着看了一会，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道：“这个人不是我们村的，我不认识他。”
我去，这张翠花的手伸得可够长的了，祸害自己村的不算，居然连外村的人都勾搭上了，王动一阵阵的无语，看来这件案子真够自己忙上一阵子的了。
认完人之后，赵大年就退了出去，王动把裹尸袋重新拉上，却没有急着出去，跟夏芷晴凑到一起，悄声地问道：“你觉得赵大年有没有嫌疑？”
“赵大年？”夏芷晴有些惊讶地反问了一句，撇撇嘴说道：“我到是觉得那个赵凯的嫌疑比赵大年大多了。”
王动仔细想了想，到是觉得这叔侄俩谁也别说谁，身上的嫌疑都不清，赵凯家墙头上的痕迹还有待证实，总不能他说是哪天就是哪天，而且他面对警方提问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很难说是镇定，总让人感觉有一种惊慌失措的样子。
而赵大年这种感觉就更像了，磨磨蹭蹭地不想进来，还推脱自己怕见到死人，自己也不想想，都几十岁的人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我就不信，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见过死人。
跟夏芷晴又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两个人身上的确好像有些问题，不过那个问题更大的人还在车里呢，张翠花的老公牛喜弘身上的嫌疑更大，毕竟能容忍老婆给他带绿帽子的人并不多。
牛喜弘要查，赵氏叔侄俩也不能就这么略过，可带来的人手就这么几个，验尸的、查现场的、找线索的，还得有人去问现场有没有目标的群众，一想到这些夏芷晴不由得就是头大，没办法，事情只能一点一点去做，先把现场清理完毕，把尸体先运回队里再说，至于证人先大略统计一遍，一点一排排查吧。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三具尸体已经都放到了裹尸袋里，当围观的人们看到屋子里面居然抬出了三具尸体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大惊失色，议论声此起彼伏了起来，王动不由得有些心动，赵大年不认识的人，未必这些乡亲们也不认识。
越想越有可能，可是王动又怕吓到人，拿着手中的照相往人群里走了过去，一伸手，大声地喊道：“有没有哪位乡亲，昨天在这里救火来着？”
“我~”话音刚落，站在自己面前不远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就举起了手，一脸兴奋地说道：“我在这救火来着。”
“哦，你好大姐，你在这里救火了，那我能问一下，最先是谁发现这里着火的？”
“开卖店的老刘头。”女人往村中卖店的位置一指，接着也不用王动询问，自己就痛快地说道：“昨天我们一帮在老刘头那打麻将，我这点可好了，不骗你说，那抓啥胡啥，赢……”
女人正说得高兴的时候突然顿了顿，讪讪地看着王动，到是闭上了嘴。
这下把王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问道：“大姐，你怎么不说了。”
“哦，那个，我问一下，小同志……”女人讪笑地说道：“打麻将赢点钱不算是赌博吧？”
王动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女人为什么突然闭上了嘴，摇摇头笑道：“算不算赌博我不知道，抓赌不归我管。”
“哦。”这下女人放心了，刚才闭上嘴又开始喷了起来，很快就让王动听明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琢磨了一下，王动拿着笔递给了女人，笑道：“大姐，那你能回忆起昨天打麻将的都有谁吗，麻烦你在本子上写一下呗。”
“干嘛？”一听要写名字，女人立刻警惕了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王动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是抓赌的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写名字。”
王动知道这下又被人误会了，这个该怎么解释呢，看来自己是搞不定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夏芷晴从另一侧走了过来，王动连忙喊道：“夏队，过来一下。”
夏芷晴抬头，一脸好奇地走了过来，听到王动跟人家解释道：“这是我们中队长，你不信我的话，还不信她的话吗。”接着转过身看着自己，一脸认真地说道：“夏队，我说我们不是抓赌的，但这位大姐偏偏不信，现在你过来，给我证明一下吧。”
抓赌？夏芷晴瞪着眼睛傻傻地看着王动，又看了看女人，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大姐，他说的是对的，我们真不是抓赌的。”
第9章 13与31
“张玉芹。”
“赵宝贵。”
“……”
一个一个人名在女人的回忆中慢慢被记了下来，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她自己，王淑芬。
不一会，十二个人名都被王淑芬记了下来，心里还有些忐忑地多了一嘴：“真不是抓赌的吧？”
“真不是。”王动笑着摇了摇头，把笔记本接了过来，一个个数了下去，果然，十二个人名一个也不少，想了想，又问道：“大姐，那个开卖店的老板，叫什么名字，麻烦你也写上去。”
听这口气还是抓赌的呀。
王淑芬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上了王动的当了，可是名字自己都已经写下来了，想要回来也不可能，至于抢回来……自己好像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现在想要回来也已经晚了，王淑芬一咬牙，便把开卖店的赵老实的名字也写在了上面。
一共十三个人，一个不多，也一个也不少，王动和夏芷晴先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两人个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王动又把笔记本翻了一本，又把笔递回了王淑芬，笑道：“一事不烦二主，还请王大姐再把救火的那些人也写在上面。”
救火的？
王淑芬愣了一下，不明白王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脑子一转，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地问道：“那个，小同志，是不是你们要给这我们这些救火的发奖金呀？”
呃？这又发什么奖金？
王动愣了一下，一付不明了的表情看着王淑芬。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王淑芬终于明白过来，这好像是自己一厢情愿了，讪讪地退了回来，一边写，一边跟旁边的女人商量着，晚上到底都有谁过来救火了。
这一回，记录的时间有些长，周围的三、四个人商量了几遍之后，终于定了下来，把本子递给了王动说道：“应该就是这些，三十一个人，你数数。”
王动真的认真数了数，果然是三十一个人，要是里面去掉那十三个打麻将的话，还有十八人，也许还要去掉这里面的女人，那么大概就是十二个，这回范围到是缩小了很多。
“那谢谢王大姐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还会找你的，再见。”王动打了声招呼后便转身走掉，到是身后传来了女人之间的一阵埋怨，大概是觉得费了这么半天的劲，居然连一点钱都没有给。
谈到钱，王动还是快一点闪才是真格的，队上的资金永远都有缺口，要是让高队知道了问点线索也要花钱的话，指不定就让王动自己把这钱给报销了。
王动和夏芷晴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名单上面的姓名，刚刚回到院子，就听到单冲山在屋子里面喊了一声：“夏队，你过来一下。”
夏芷晴一愣，连忙跟王动快步回到了屋子里，几个警员正围在东屋窗下的位置忙碌着什么，单冲山看到夏芷晴和王动的时候，立刻说道：“夏队，在窗台上，提取到了两枚清晰的脚印，一枚向内，一枚向外。”
居然有这么大的发现？王动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在他看来，能做下这么大案的凶手肯定是极其残忍和狡猾的，从他杀了人之后，居然又清理了这么多的痕迹看来，他肯定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如果说发现半枚或者残破的脚印王动并不觉得奇怪，但一次能提取到两枚清晰的脚印，这真的让王动大感意外，往前几步，凑到了窗户下面，仔细地看着提取到的脚印。
被特种粉末喷过，窗台上的脚印异常的清晰显示了出来，果然，像单冲山所说，两个脚印相差距离并不是很大，那么凶手应该是从这扇窗户偷偷溜了进来，做完案之后，又从这里溜出去，所以才会留下如此清晰的脚印。
夏芷晴也凑了过来，目光却并没有集中在这两枚脚印上，反正是看了一眼窗台的其它位置，又拿出放大镜观察了一下疑惑地说道：“这里好像有被抹过的痕迹。”
这句话顿时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看过之后，果然都更加的迷茫了起来，如果说窗台真的被人清理过的话，那么这两枚足迹又是怎么一回事？总不会是凶手清理过一遍之后，又来回走一遍吧。
留给警察的问题变得越来越多了起来，两枚足迹自然也要去查，一般只要看鞋底的花纹就能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鞋子，而且根据鞋底磨损的程度还会知道这个人走路的特征是什么，总之留下这两枚足迹不知是凶手有意还是无意，还是能给警察提供些有价值的线索。
整个屋子差不多都被警察们翻了个遍，屋子里现代化的家电并不是很多，厢房里堆着一堆种地的工具，墙角里立着两卷种地用的地膜，大概是准备马上给幼苗保暖用的，只可惜现在人已经没了，估计牛家的地今年肯定是荒了下来。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接下来就是把证人带回去问话了，张翠花的老公牛喜弘肯定是第一嫌疑人，而赵家的叔侄两个也被王动找了个借口请上了车，临走的时候王动又把那份记录着灭火人员的名单拿了出来，总觉着这么冷静的凶手，会不会就隐藏在这些人的里面呢？
这时夏芷晴也终于上了车，一眼便看到王动正皱着眉头拿着笔记本在想着什么，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觉得这名单有问题？”
“问题，应该没有，那个大姐跟别人商量的时候，咱俩不是都听到了吗，这帮农村老娘们干正事没本事，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绝对是一个顶两，她们的眼睛尖着呢。”
“那你愁什么呀？”夏芷晴不解地接过王动手中的笔记本，看了一遍，好奇地说道：“哎？赵大年不是村长吗，他怎么没来灭火呢？”
王动顿时愣住了，对呀，失火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村民都来了这么多，他是一村之长怎么就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呢？这绝对是一个大问题，看来这赵大年肯定是没有说实话。
“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