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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妮笑了几声,在阳光映照下看起来格外灿烂,她说道:“也许是您昨天有些累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要做,您可以多休息会儿。”
西斯摇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是穿着衣服睡的,所以他也不担心什么,他说道:“还是不了,我现在还不想吃饭,你把食物放在桌子上,等会儿我再回来吃吧。”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敲响,然后被打开,管家亚纳米的身影出现,他说道:“夫人请您一起用餐,而且特意让我转告您,可以等您锻炼完之后再过去,她们不急的。”
亚纳米的面孔苍老,就像是老丝瓜一样,灰黑且坚韧。
西斯随意点头,然后对亚纳米说道:“那你帮我转告她们,我等会儿就过去,可能会耽搁一些时间。”
亚纳米低头应道:“我会的,西巴先生。”然后关上门,走远。
西斯快速穿好衣服,让别人久等不好,所以他只是随便洗漱了下,就拿起剑快速往昨天的地方奔跑过去。
“西巴先生,西巴先生”嘉妮在西斯身后追赶,身为专门负责西斯的女仆,她不能离西斯太远,否则就算失职。
西斯在这片花园的空地上站稳,他能看见不远处的假山,就算图吧出来的那座假山,他挥舞着剑,就像要将一切都斩碎一样,每一击都用力无比。
圣火斗气的练法轻柔非常,就像阴火,无声无息,但是配套的杀伐剑法却非常暴烈。每一剑都带着一种有我无敌的意境,惨烈的杀气将四周的花花草草都吓的瑟瑟发抖。
西斯挥着剑,一下一下,就像来到了某个魔物肆虐的黑暗年代。他拼命挥砍,一个个魔物死于他的剑下。他既不开心,也不悲伤,他就像手中的剑一样,冷漠而精准地应对每一场战斗。
但是当他回头时,却发现自己身后,他的家人朋友,竟然也变成了魔物。即使他想要杀掉他们,也难以做到了,因为这些人对他的弱点了如指掌。
于是他终于崩溃了,他向着天空跪下,他祈求道:“神啊,请让我走完最后一段路程,光荣死去。”
神在天空中俯视大地,他的目光落在大地之上,也落在他的身上,神说:“光辉所在之处,必有阴影相随,我赐你净化一切的力量,但是代价是你的生命。”
于是他的身体之上开始散发出圣光,他向昔日的爱人,如今的仇人挥剑,无论他们如何忏悔也置之不理,恍恍惚惚之间,他就知道了,这是圣火斗气最初的一式,也是最后的一式——神圣附体。
然后西斯醒来,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有种感觉,光辉十字架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偶然。和光辉十字架的光荣化身相比,圣火斗气的神圣之火和神圣附体几乎是它的翻版。
西斯将脸上的汗水混合泪水擦掉,他还没有从刚刚的那种感觉中脱离,只能勉强回过神来,整理一下情绪。
继续在这里练习也没有意义了,西斯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嘉妮说道:“我们走吧。”
嘉妮点点头,她的心里正在懊悔,自己怎么又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但听到西斯的话还是只能低头赶路,昨天还可以说一下,今天就在当事人面前在说什么就是傻了。
西斯看得嘉妮的脚步都变得有些拘束,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奇问道:“你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你应该没有经历过不好的事情吧?”
嘉妮回答道:“这个城堡的所有人都没有安全感,从我们这些女仆到伯爵,每一个都在担心着不同的事情,每天都是如此。”
第106章 前路()
西斯皱了皱眉,他不想再多说,于是直接说道:“萨福家族的名声你应该听说过,我们从来不欺凌弱小。”
嘉妮回头欠身说道:“是我失礼了。”
西斯摆摆手,示意她继续带路,他本来就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一路上遇见一些仆人也是没有看见的样子,让西斯有些惊讶,昨天这里还是非常热闹的,今天就变得死气沉沉,但这些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自然什么都不用讲。
就在这时,西斯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眼睛不禁眯了眯。
图吧脸上的肌肉扭曲了几下,也许那就是他认为的笑吧,就像脸上爬了几条蜈蚣,他笑着说道:“西巴先生,夫人正在里面等着你。”
西斯点头,然后往前走去,嘉妮正要跟着,却被图吧拦住,说道:“你不能进去。”
西斯正要说些什么,管家亚纳米从一旁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对西斯说道:“西巴先生,我来带你进去吧。”
西斯暗自一惊,他看到图吧时,就本能地警惕了起来,但是竟然没有发现亚纳米站在一旁墙壁的影子中,这绝对不正常。但他还是平静说道:“有劳您了。”
亚纳米笑了笑,脸庞就像发皱的树皮,在阴影中有些阴森可怖,他没有回话,而是伸手一引,然后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西斯只能跟着他,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一样,只能被动地接受一切,然后去面对。
很快,西斯就来到了一片草坪之上,有些柔软的绿色,西斯骤然踩上去还有些不习惯。
不远处有一张白色桌子,桌子边上坐着雅芙和她的妈妈葛米娥,她们微笑看着西斯,似在等待西斯。
如果西斯只是一个守护骑士,自然不可能经常和这里的主人一起用餐,但他的妈妈是葛米娥的妹妹,这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
尽管西斯不是非常喜欢这种优待,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也很难反对。
葛米娥看到西斯来到这里笑了笑,说道:“饿了吧,你先吃吧,吃完再说话。”
虽然以葛米娥的身份说这些话完全没有问题,无论是以长辈的身份还是以领主的身份,但是西斯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也不能怪他,葛米娥的面容实在是过分年轻了,年轻到让人不敢相信她的孩子已经成年。
知道葛米娥叫自己到这里肯定有事,西斯也没有多浪费时间,只是随便吃了点就拿起手边的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看着葛米娥。
葛米娥笑了笑,又看向了雅芙,雅芙似乎得到允许一样,说道:“我的成人礼刚刚过去,现在想要出去玩玩,表哥,我们一起吧?”
原来的西巴是一个特别用工的人,不要说郊游,就连生日都没有完整过几次,每天都是不停的练剑,练剑,想了应该是雅芙担心他不适应,才又让葛米娥又重复了一遍。
西斯点点头,这对他不算什么,他可是在被诅咒的冰雪荒原都能生存下去的人,于是他说道:“我没有问题,随时都可以。”
葛米娥微笑,拿起桌子上的玫瑰,往上面到了些水,做完这些动作后,她才说道:“这次和你们一起去的还有些其他的年轻人,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
西斯点头,然后说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去练剑了。”
葛米娥将手中的玫瑰插入桌子上的银瓶,笑着说道:“那你现在可要好好练,过几天可能你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了。”
就在这时,雅芙突然站起来说道:“西巴表哥,我和你一起吧。”
西斯听到雅芙的称呼感觉有些别扭,干脆说道:“你还是叫我西巴吧,这样会好一点。”
说完,他转身就走,身后的亚纳米在微笑。
西斯感觉到背后不止一道视线在看着他,但他却是浑然不觉,大步向前,身后是雅芙,虽然看起来有些娇弱,但却轻松跟上了他的脚步。
很快,西斯就看见了嘉妮,想到等会儿雅芙可能要说些其他的事,他对嘉妮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和雅芙还有些其他事要商量。”
嘉妮悄悄对西斯做了个手势,西斯说道:“放心吧,不会忘记你的事情。”
见到雅芙已经走了过来,嘉妮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赶紧小跑走远。
雅芙看着嘉妮的背影,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西斯也没有隐瞒,他将前几天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总结道:“就是这样,她总是担心会被图吧找麻烦。”
雅芙倒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对西斯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西斯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了郊游的事情吧?”
雅芙站在西斯肩膀左边,西斯嗅到了玫瑰的香味,莫名地,他又想起了昨天的梦,皱了皱眉头。
雅芙有些好奇地看了西斯一眼,然后说道:“是,你知道我们郊游的地方在哪里吗?”
说完,不等西斯回答,她自己就说了出来,“是加拉森林,利河伯镇的加拉森林。”
西斯皱着眉头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然后他不确定地问道:“就是那个传说中连接着地狱的加拉森林吗?为什么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雅芙笑了笑,脚步变得有些轻盈,她说道:“因为这一次郊游还要打猎,但是不少人都是骑士,打猎对他们来说毫无难度,所以就有人提出了这个想法,据说加拉森林的深处是永不落幕的黑暗,也许进去玩玩会更有意思些,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西斯无语地笑了笑,就他的经验来看,在这种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所有类似的传说基本都是真的,最起码,跟真相都是有些联系的。
他僵着脸,虽然认为自己劝说不了雅芙,但还是试图抢救一下,“就不能不去吗?”
雅芙也是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邀请函都已经发了出去,不可能取消的。”
第107章 同伴()
西斯有些恼怒地说道:“这种危险的事情,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吗?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和你一起去?”
雅芙毫不避让地看着西斯,认真说道:“你不是我的守护骑士吗?当然是我在哪里,你就要在哪里!”
看着雅芙坚定的目光,他知道,雅芙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是西斯还有另一种身份,这种事只需要通知他一声就行,根本不会和他商量的。
此时西斯才真正感觉到这个身份对自己的束缚,如果他还是自由人的话,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现在,他就相当于立下了契约,领主赋予他荣誉和物资,而他,也必须在合理范围内效忠领主。
见到西斯有些生气的样子,雅芙拉住西斯的手说道:“昨天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为什么只是让你出去一趟反应都这么大?”
西斯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是受到了昨天的梦境影响,他说道:“当然不是假的,只不过我不习惯外出而已。而且我也不认识多少人,你把和我们一起的人说一下。”
雅芙点头,然后说道:“其实这就是一个另类的聚会,到时候,我们会带上食物和酒,当然还有侍卫,也许有些人还会带上小提琴手。”
说着说着,她看见了西斯平静的目光,又连忙说道:“和我们一起的有亚莫利姐弟,尼尼微,还有西顿,这是最重要的几个人,其他的你都不需要太在乎。”
西斯听着,时光流逝,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西斯照常练完剑之后,就被嘉妮带到了玛格堡的入口处,然后就看到了一群人正在往马车上装着东西。
虽然有些猜测,但是看到已经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