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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他心中警铃大作。
“冻结她所有的账户,连信用卡都停。”
“这样不好吧!”他闻言,觉得不妥。
“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让她自动回来吗?”江复阳反问。
“可是依她的个性,你越逼她,她越不会回来。”他了解妹妹的个性,为她求情着,“或许我们可以跟她谈谈,她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二哥,我看你是全天下惟一一个说雨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江书尉轻笑着说。
“你若不说话,没人会说你是哑巴。”江云昕瞄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闭上嘴。
江书尉依言的闭上了嘴。
“若她不回来,她就在外头吃苦好了。反正,从出生她就好命到现在,也该吃点苦头,口口声声说那个穷酸的英国男人可以给她幸福,我就让她看看,没钱怎么过得幸福。等那个男人知道她没钱之后,自然会放弃她,她也会认清她自以为神圣的爱情,不过是别有企图的假相。”
“大哥,我认为你的手段太过激烈——”
“你不用再替她求情。”江复阳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两个还杵在这里干吗?还不去办!”
江云昕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拿起电话拨给银行。
江书尉则在第一时间内赶到机场找人,不过他迟了一步,询问的结果是——他们江家的小麻烦已经搭机返回英国。
“你从台湾回来之后,变得很不开心。”代尔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握住江雨竹的手。
她很勉强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分忧,我们就快结婚了,我不希望彼此有秘密。”
她耸了耸肩,“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代尔有一头淡褐色的头发,立体的五官,平心而论,他不是个特别英俊的男人,但他对待她总是温和而有礼。
“真的吗?”他怀疑的看着她。
她肯定的点着头。
“对了!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精神奕奕。
“什么?”她打起精神看着他,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件好事,现在的她是需要一点好消息振奋一下。
“前几天,我找到了一个开业的好地点,你要跟我去看看吗?”
江雨竹闻言一愣,代尔是医院的驻院医生,他一直想要出来自己执业,但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只好作罢,而她给过他承诺,如果他们结婚之后,她会助他一臂之力,但现在……
“是吗?我前几天——把车卖了。”这话说得好似八竿子打不在一起,她露出一个苦笑对他道。代尔侧着头,“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最近怎么都没有开车出门,怎么?你想换车吗?”
换车?!她的经济状况已经变得一团糟了,她哪有能力可以换车!她闷闷不乐摇摇头。
“到底怎么回事?”他对她的关心溢于言表。
“你一定要现在开业吗?”她轻声的问。
他因为她的话而脸色微变,“你是什么意思?”
她不自在的扭着自己的手指。
几个月前刚回英国时,她有些意外,因为家里的人竟然没人追来找她,连通电话也没打,不过她的狐疑在几天后得到了解答。
她到百货公司逛街,买了些东西,要刷卡付账时才发现信用卡被停用;到提款机领钱,又发现自己银行户头被冻结,而当时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五十多块英镑。
她很明白这是她大哥对她使出的铩手锏,他以为她会回去求他。她冷哼了一声。
她不会去求他,死都不会回去求那个自大狂。但日子还是要过,所以心一横,她把车给卖了,以应付接下来几个月的生活与房租开销。
“你怎么了?”代尔整了整神色,露出那招牌似的温和笑容,握住了她的手,关心的询问。
“没什么,”她虚弱的一笑,反手握住他的,“代尔,有些事,我想跟你说明白……”
他温柔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其实——我家出了一点麻烦”
“然后呢?”
“我现在没有能力帮助你什么了。”她平静的表示。
老实说,她连下学期的注册费都没有着落,更别说有钱可以帮他打点诊所的事。
江雨竹一想到这件事,不由得在心中诅咒着自己的哥哥们,没想到他们竟然狠心的让她的处境变成如此。
“可是我已经跟我的家人都谈好了,”代尔的口气有着激动,“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你不行?”
“我可以跟你去跟你的家人说明。”
“那房东呢?”他追问,“我已经签了约,给了订金了。”
“你说什么?”她难以实信的嚷道,“你竟然还没有问过我,就径自决定了一切?!”
“我以为你会同意。”
“我会同意?”她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么一个温和的男人也有如此自私的一面,“我真是难以相信。”
“我才难以相信。”
代尔一样拉下了脸,两人沉默的对坐着。
“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最后,是她打破了沉默。
“我同意。”他也点了下头。
“那再联络。”她拿起皮包站起身,强迫自己不能哭,一定是有地方出错了,而她会想出这个出错的地方,然后一切都会没事。
她回到租赁的公寓,沮丧的想起,她的钱只够缴下个月的房租,然后她不敢再想下去,火大的将自已给丢到床铺上。
“该死!”她猛力的捶着床,她那三个哥哥全都下地狱去好了,他们似乎非要把她整惨似的。
“雨竹的大学下个月就要注册了。”江云昕趁着会议结束的空档,提醒大哥。
“是吗?”江复阳的口气不是很在乎。
“就我所知,她没有钱。”
“我知道。”
“我想——”
“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自作聪明地汇钱给她。”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是烂好人一个,“我要她吃点苦头。”
“这似乎不是个好主意。”江云昕觉得苦恼,“她在两个月前已经把车给卖了,我查过,她才卖了五千多英镑,付了房租和生活费所需,她的钱撑不了多久。”
“那很好不是吗?”他不以为然的反问。
“若让妈知道我们这么对待雨竹,她会——”
“你我都明白,她不会知道。”江复阳淡淡的说,“等她知道时,雨竹应该乖乖回来了。”
上个月,他给了母亲和继父一份大礼,让他们和几个友人一起到印尼里岛的一间高级度假别墅度假,理所当然,雨竹若想找母亲求救,她是注定求救无门的。
“你这么做,会不会过分了点?”
“我不认为。”
“她已经那么大了,是有权决定自己要嫁什么样的男人。老实说,允中是不错,但未必适合雨竹。”
“他会好好疼惜雨竹。”
“为什么那么肯定!”江云昕才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绝对。
“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我了解他。”
“大哥,不是我在说你,但有的时候你实在太自以为是了。”江云昕的口气难得有了一丝愠意。“全家上下最自以为是的是你那个妹妹。”江复阳自顾自的站起身,“我也不知道允中为什么会想娶这个小麻烦,反正他说了,我也认为可行,所以我赞成他们结婚。”
“大哥!”江云昕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不由得诅咒了一声,心想该派人去盯着江雨竹,他担心这个傻妹妹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令人意料之外的事。
第三章
江雨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今天是缴房租的日子,但她没有钱,皮包里只剩十块钱。
活到二十二岁,她还没有那么“缺钱”过。
经过一只公共电话,她瞪着它,只要她打通电话,她的困境立刻就解决,但是……
她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她一辈子就得要受制在大哥的掌握之中,连她要嫁什么男人,都得要听从他的安排,这不公平。
她转进巷子里的一间小酒吧,这个地方她与代尔来过几次。想起他,她的脸色忍不住微黯。
他俩这一阵子通过几次电话,也碰过几次面。他的态度跟以前没多大差别,但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他们变得无话可说,她下意识地拒绝接受现下的情况,她不愿承认大哥真猜对了——代尔真是因为她的钱才跟她在一起的。
沮丧的坐在吧台,点了杯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啜饮着。
这杯钱要花她四块钱,她仅有的财产一下就缩水了一大半,她的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四块钱的酒,以前怎么不觉得贵呢?现在像这样喝一杯,实在奢侈。
一个坐在不远处的黑发男子莫名的吸引住她的注意力,他穿着简单的运动服,脚踏运动鞋,一副大学生的打扮。
此刻他正僵直着背脊,没有叫任何饮料,低垂着头,显得害怕……害怕?!真是奇怪。
她抓了抓自己的黑色长发,拿起酒杯,脚步有些不稳的走向他,若是平常,她才懒得去理会这种人,但在这样一个夜晚,她想,她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她的酒量不好,她自己明白,但她相信这么一点点的酒精,对她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你迷路了吗?”江雨竹冲着男人的背影问。
男人没有回应。
“喂!”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迷路了吗?”
对方的身躯僵硬了一下,然后他微转过头,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你在跟我说话?”
她点头,这个男人的英文不是很流利,不过在镜片后方的那对眼睛倒挺迷人的。
“你哪里来的?”
“台湾。”
“跟我一样!”她坐到他的身旁,说了中文,“你可以跟我说中文,如果这样你比较自在的话。”
“说中文对我而言,当然比较自在。”他似乎因为她脱口而出的中文而松了口气。
他看着她的目光,好似她是他的救星似的,这种感觉倒挺特别的,这一辈子,她从没被需要过。看着眼前笑得有些腼腆的男人,江雨竹觉得眼眶泛红。她虽然生气自己的大哥,但或许他说对了,她真的无法独立生活,无法照顾别人,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你还好吗?”男子有点怯生生的问。
她一察觉自己的情绪失控,立刻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冲着他笑了笑,坐到他的身旁。
“我好极了,你不喝点东西吗?”她问。
他的笑容有些虚弱无力,“不知道该怎么点。”
“不会吧?”她笑了,对侍者挥挥手,“喝酒吗?”
他摇头。
“我想也是,”她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个乖乖牌,不会抽烟、喝酒那一型的,“给他杯果汁。”
侍者点头离去。
“真谢谢你!”他的口气满是对她的感激。
“拜托!只是帮你点杯果汁而已。”江雨竹挥挥手,对自己可以帮助这个显然很无助的男人感到得意。“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她又啜了口酒问,他看来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就住在这附近,晚上觉得无聊出来走走,一进到酒吧,感受到这里的气氛却突然傻住了。”
“为什么?”
他指了指四周,拥挤的酒吧内挤满了人,充满音乐声、喧闹声,空气中飘浮着浓浓的烟草味。
“我不习惯这种环境。”他耸肩回答。“我以为这里会有很多华人,但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