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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每一颗泪珠子都是她感激他,并且眷恋着他所流下的啊。
那也是她惟一一次极喜悦、极感动的泪。
汤羿阎,同样的名字,缠牵着净茉九年的悸悸心动。
她的未来夫君可是往时往日的少爷?
当时她服下许多止疼的药散,晕昏了许久后,再度清醒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离开汤府了。
原来是爹娘老老实实的锄草耕作,一处田地底下的宝矿竟被他们挖掘到了,甚至连同田地四周不远处的几座小土山里也蕴藏着令人咋舌的大量宝矿。
于是,他们成了极富有的人。又因为老天爷慈悲,当许多人贪着这些宝矿,想尽法子占为已有之时。新上任的县太爷派兵护保他们一家三口,并且不让仟何人使坏心。
就这样,爹娘用十两银子的代价让她回家。
虽然不是己出,可是哑爹和哑娘疼她、惜她,深感歉疚的他们连忙请丁师塾先生教导她说话和读书写字。
日后,身居大宅的净茉也因为饮食调理得好,身子骨抽长之余还养了嫩幼细滑的好肌肤。而润嗓滋补的汤药每日三餐不停止的喝着,她的粗哑嗓音早已不再,轻脆柔细的声音每每连她自个儿听丁都要讶异不已-
其实她姓鹿才是,打从襁褓时就被丢弃在荒凉农村的她被哑夫妻捡抱了,改姓文。然后呢,她吃力的拿着镰刀割草,九岁时成为人们口中的低贱粗蜱,不多时她又突地摇身一变成为富贵的千金小姐。
这境遇转折得好难想象呀,但是汤府的骤然大变更是使人徒呼奈柯,传说久久。
她只知道汤府破败了,奴仆们逃的逃,走的走。仿佛惊骇着什么,
汤氏一家都死了,除了汤羿阎!
但是才十六岁的他像是飘上天,或者是坠入地底,总之,讹也找不着他。
他彻底的失踪,生死难测。
汤羿阎,
对着烛光流泪的净莱时时想着这名儿,她答应过他,到死都要记得这名儿。
如果他还活着,他可曾想起她一回?只要一回就好丁。
她依稀感觉得到他温柔的为她上药的抚触……
所以她允了婚,押上自己的一生,仅仅是为了汤羿阎这三个宇。
倘若夫君并非她朝思暮想的汤府少爷呢,她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后悔,可她仍是愿意押注。
“他会给我一点点儿的怜惜吗?”
回答她的自然是摇曳的烛光而已。
净茉知道以自己的美丽样貌和家里财富应该可以得到少许善待,但是她也忧愁着可能被嫌弃的命运。
为什么大婚的日子不是在温暖时节呢?每每下雪的阴寒让地总是只能待在闺房里、她连走到花园逛逛的勇气都没有啊。
当然仆人们不至于在她面前嚼舌,但是私底下的批评嘲笑却也不好受。
她不禁抚操自己的双腿……
“别胆怯呀!即使夫君嫌弃,你也要当个好妻子。”
天快亮了。
“哎唷唷!是个残疾新嫁娘唷!”
“真好笑不是?穿红衣、戴珠冠的残废……”
肆无忌惮的尖笑声,毫无遗漏的传人刚下红轿的净茉耳里。
她想捣住耳朵,不听、不要听呵。
她想为自己辩驳,她不是残废,只是旧伤不愈、冬寒过了,她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盖上红头巾的她紧紧抓住喜带,身旁的大君一定也听见了那些像是急欲召告天下的谑嘲。
他会觉得难堪吗?市井小民尚且受不了被这般对待了,更何况是拥有尊荣和富贵的他。
当一个身穿喜红嫁衣的新婚娘子一跛一跛的费劲走着,一旁的他一定困窘不已,也许他恨不得立刻抛弃她吧。
然而他还是与她拜了天地……
他要的是她或是宝矿,已经是明明白白的了。
即使她是个麻子脸的丑妇,即使她性情乖张,他也会完成这婚配礼仪。无所谓是不?因为他一直想望的就是她的嫁妆。
而他,侍妾如云的争着他的欢宠。他根本不会在乎她的……
她的存在意义只是他的妻,一个名份是不?
分明不敢妄想,可现下坐在喜房内的净茉依旧紧张得额生薄汗。
夫君若是冷落她,她不会介怀、受伤的。地一心想的全是一个冀盼——
他和“他”是同一个人吗?
一只男子鞋履映入她低垂的瞳眸,陌生的,却又强烈的独傲气息使她扭紧纤纤十指。
但是夫君为什么不掀起她的红头巾呢?他会不会想把她……休了?
等呀等的,净茉连大声喘息都不敢,就怕陂嫌弃了。
猛一颤,她的红头巾被掀了开,狂肆的眼神如箭矢般穿透了她。她挣扎又挣扎,仍是鼓起勇气的抬起螓首。
“少爷……”真的是你。
净荣好生激动,她仰望着这一张早已镶刻在地心版上多年的俊容,不知不觉间泪已占襟。
汤羿阎微俯下身,虽然仍是居高临下的观看她。
“你是得喊我一声爷!不过,你不必泪儿涟涟吧?”
是玩笑或是另有意涵的指控她已无力去分别,这一刻她只觉得全身气血翻涌得厉害,她必须以极强的克制力才不会晕厥了去,
魂牵梦紫的面容呀!
十六岁的他如同天神之子,乘坐天梯下凡的潇洒飘逸,迷眩了每一双恋慕的眼。如今,他二十五岁了,容貌依旧,凿刻的线条似乎深邃丁些,
若要分别出不同,就是凭添了沧桑和不知名的冷凝气息。他的眉宇之间和全身上下所泛滥出的冷凝像是由他的心底浸透出来,极度的酷寒。
他经历了什么骇痛吗?
否则他儿什么不复以往的灿烂神采?她一阵不舍。想也不想的就伸出小手——
“你在做什么?”偷袭?
“我想要抚平你的眉头……”她记得他不爱皱眉的
虽然他实在适合皱着浓眉——孤傲的、冷绝的、属于阳刚气味的落落寡欢这样的他深深撞疼她的心间,
他似乎笑了,带着邪佞的狂妄。
“算是调情?那么你这新嫁娘不但是经过历练,而且手法特殊。”
净茉赧红了颊,夫君所言的调情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地明白那两个字的意义……臊羞呀!
陡地,她的下颚被汤羿阎使劲捏住,他的冷眸中燃烧着狂怒的邪火。
“怎么?想起了与你缠绵的他?”
她惶惊不已,他的话她为什么摸不着头绪?
她的惶惊瞧在他眼里成了认罪的铁证!原来东方快所说的分毫不差,这个不守妇道的荡妇浪娃!
“既然许了他,为何对我允婚?你的哑爹哑娘不会逼迫你吧。”
“不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你说的那个他足谁?”她心里的“他”一直以来就只有汤府少爷。
他挑了一下眉邪气极了“东方侠这个人你敢说你与他毫无牵扯?”
“我不认识什么东方先生,真的。”养在深闺人未识呀
这看似纯洁的小女人说起谎来居然让他差一点就要相信了,好一副蒙受冤枉的楚楚若怜相,他虐屈了她吗?
“一个与你肌肤相亲的情郎,你说忘就忘?难不成你撞坏脑袋。”
肌肤相……天!她听到的是什么荒唐话!她连和府小的长工也不曾接触过,怎么可能和府外的陌生男人淫乱秽污呢?
过度的震凛使她一时无语,她不知要从何解释这子虚乌有的误解。
汤羿阎加重手劲,她受疼,嘤咛了声,他仍是捏紧她尖细的美颚。
“瞧你全身僵硬,心虚了?”冷嘲中的怒意明显至极,
“夫君,请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没有和那个东方……”
“何必呢?我都不介意你这破损的肮脏身子,你毋需再扯谎了。”
他淡淡的笑着,依然魅力无穷,依然叫人心儿怦怦然,但是为什么现下她觉得冷风拂过,身子里似乎崩裂了什么。
一滴眼泪悬在眼睫,承载着她无助的伤痛。
而他无视于她的泪,“原来你用的便是你这矫作的泪水驯服东方侠啊!”
“不、不是的……”
“不是?”他放开了她,“那么你如伺蛊惑男人?用你的身子?”
净莱摇头,再摇头。到底这冤从何而来,为什么他硬要扣上这淫名羞辱她呢?
“如果夫君觉得我是残花败柳,夫君不该托媒订亲……”
“无所谓。”汤羿阎卸下她的凤冠和霞被,“我要的只是文家的矿脉,当然,能够让东方侠痛苦也是快意!”
明明了然于心,不仅是她,城中的男女老少都知道她这汤家少奶奶的名份因何得来,然而为什么心还是会疼呢?
她瞅着他,悲伤的颤抖着。
他近乎粗莽的脱去她的外衣和中衣,“原本我不屑碰你,怕弄污了自己。不过,我改变主意丁,因为我想尝尝你这废残女人的滋味。”
“不要……”她爱他、念他整整九年了呀,掀开红头巾的狂喜为付只是一瞬。
他将她压入锦褥,“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怎么,不让为夫的碰触是为了替他守贞?”
“没有!没有没有……”他的温柔为什么完全消失了呢,那个替她擦拭雪花膏的大哥哥为什么要如此残酷的伤她?
汤羿阎的大手隔着艳红亵衣揉搓她的圆润,“瞧你纤秀的身子,竟然拥有妖娆的曲线厂难怪东方侠对她如斯情缠。
“夫君……”她吃了疼,但却无法出声求饶。
也许是骨气,也许是她恋他太深,即使受不住他的恶意狎弄她也咬牙忍下。
当他把小亵衣扯掉,她羞得偏开头去。烛光荧荧呀,这样光裸的展露在他面前,她慌然失措了。
“娘子,你可真是羞涩如处于啊!‘这就是你的诱人手段?可惜了,为夫的小妾无数,每一个都是干净消白身,她们的羞涩是真真实实的啊。”
小妾无数……
是呀!她早晓得的,她也不敢奢望能够独占他,她只要可以看看他就已经满足了。
可是夫君为什么连一丝一毫的怜惜也不愿意绐地呢,他意在言外的讽刺令她泪流满腮。
“泪做的小女人……”汤羿阎俯下俊容,一边吻啮她的乳尖一边取笑,“我不做强迫女人的事,如果你感到委屈我立即止住。”
她只觉得羞臊和惶惶不安,
“反正我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丁!你说一声我绝不碰你,甚至可以休弃你。
“不!不要……”净茉可怜兮兮的捉着他的手膀子。她想跟他在一起,为奴为婢都甘愿,只要他别撵走她。
他邪肆的沉黑了眼神,—瞬也不瞬的盯住她凄凄然的小脸儿。
然后,他要了地,没有任何轻怜蜜爱,他甚至连吻她的唇也不屑。但是下一瞬他骤然大凛——
“你!”近乎是控诉,“你还是处子!”
“嗯?”她迷迷濛濛的望他,身子的撕裂感令地痛出眼泪。
他遇到的障碍阻隔已经是她清白的证据,沮丧、自责与歉疚的情绪快要淹没了他。
可恶的东方侠居然诳骗他!他自己也该谴责啊,怎能单以一面之词就信了那负心汉!
从未有过的柔情瞬间汜滥升来,他退出她的紧窒。
净茉受伤了,以为他仍轻鄙着她。
他将她往怀中一带,“睡吧。”
“夫君?”他似乎隐忍着什么,她感到他正发抖着,
汤羿阎沉沉—叹,他的确正在忍耐,忍耐着焚心的欲渴。但是他不能放肆,他不想弄疼了她——
虽然她的身子已经属于他的了!
奇异的,他并不厌恶这种相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