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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子也从店后面走了出来,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声的主人,挺着个大肚子,看到月沫时,同样的脸色惨白:“月沫公主。”
月沫瞪着扯住她袖子的那只男人的手,冷淡至极地说:“七太子还是放尊重些罢,免得又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污了七太子的名声,就不好了。”
被称为七太子的男人讪讪地松了手,有些颓废地说:“你还在怪我么?”
月沫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我不过是个身世不明的野丫头,七太子屈尊与我做了几个月的朋友,是我赚到,哪还敢有什么怪不怪的?”
七太子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反驳。
月沫抬目看了一眼外面挑的那幅布帘,正色道:“你们这酿酒的方子,本身就是从吴刚那里出来的,如今把人家贬得一无是处,似乎不太好。为了自己的利益,毁别人的名声,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一点比较好。”
七太子立即冲店小二打了个手势,店小二搬了张椅子出去,不一会,那幅布帘就被他拿了进来。
月沫也如释重负:“好了,我该走了!”
七太子想挽留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那个女子嘴甜,大大方方:“月沫公主既然来了,不如就坐下来吃顿饭再走。最近我做了几个菜,相信在月族是吃不到的,月沫公主尝尝。”
月沫扭头看她,目光落在对方隆起的小腹上:“紫陶娘娘何必自降身份来服侍我这么一个你看不起的神女?我跟你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你也不必卖我这份贤惠。”
眼见娘子被人奚落,七太子出言相助:“月沫,你何必语出伤人?紫陶她不过是一番好意。”
月沫越来越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这里的每一件东西,每一个人,甚至每一丝空气都让人觉得不舒服:“语出伤人?相比起你们当年做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些话,谁更伤人一点?”
七太子越发着急:“月沫,我们已经知错了,并且,我和紫陶已经受到惩罚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们么?”
月沫对他的歉意毫不领情:“月沫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以后如果不幸再遇见,非得打招呼不可的话,你还是叫我一声月沫公主吧。”
“不对,应该叫神后娘娘。”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是光烨君,他搂住月沫的腰,目光轻扫过七太子,语气冰冷,“我神君的娘子,高兴原谅谁就原谅谁,不高兴原谅谁就不原谅谁,七太子还想强人所难不成?”
第36章 不坑你坑谁(七)()
光烨君一出现,店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七太子赶紧俯身在地:“见过神君大人!”紫陶怀有身孕,不方便行大礼,也将身子微微欠了欠。
光烨君故意让七太子跪着,不让对方起身:“从今天起,你们就把这家店关了,你们俩也不许在这镇子里出现。”
紫陶一听,立即嘤嘤地哭了起来:“神君大人开恩,给我们留条活路。我们夫妻俩被贬到凡间来已经很惨了,现在开个酒肆赚点零用钱,神君大人又何必赶尽杀绝。”
紫陶哭得梨花带雨,并把肚子挺了挺,使它很显眼一点。
光烨君冷冷地说:“紫陶夫人是想扮可怜博同情么?我活了几十万岁,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要说惨,你们夫妻俩真的是连个边都沾不上。你们会被贬到凡间来,是因为你们为了得到女娲娘娘的五彩丝,擅自去找妖王,差点铸成大错,属于咎由自取。”
紫陶越哭越凶,十足的一副饱受欺负的样子:“事情一码归一码。神君大人掌管六界法度,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光烨七太子赶紧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她没理:“神君大人这么做,跟人间的恶霸有什么区别?我们夫妻俩在这里卖酒卖得好好的,既没有犯天规天条,又没有犯人间法律,一不欠人工钱,二不欠人租金,凭什么让我们搬走?”
光烨君星眸一闪,寒意阵阵:“就凭你们惹我家娘子不高兴。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了一些话,你们当年似乎有对不起我家娘子的地方。现在要不要把你们之间当年的所作为再讲述一遍,让我来给你们评判评判呢?”
让光烨君大人判是非,可不是一件好事。经他判的案子,不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就是又重新堕六道轮回,最惨的是刚刚提到的妖王,至今都被压在天之尽头,充当天柱撑天,压得整个人不成样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听到这个提议,紫陶立即蔫了下去,像只霜打的茄子,抽噎声也小了许多,不再喊冤了。
七太子拿眼瞅着月沫,月沫将脸埋进光烨君的肩窝里,并没有半点想要求情的意思,深知此事已成定局,无可挽回:“明天我们就会搬离这里,不会再回来。月沫……”
光烨君马上瞪了他一眼。
七太子只得改口:“月沫公主。”
光烨君还是不悦。
七太子坚持:“月沫公主还未与神君大人成亲,现在叫她神后娘娘,与礼不合。月沫公主,当年之事,是我错了,我一直欠你一声‘对不起’。今日既然能相见,可见是天意如此。对不起!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在我的心里,我的确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从酒肆里出来,月沫直奔向镇子里最大的一间酒楼,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抱着一只鸡腿啃得形象全无。
光烨君坐在她身边,也不劝她少喝一点,只顾着催店家赶紧上菜。
月沫看着一桌子的菜,说:“我跟你讲个故事,一个跟我有关的故事。”
光烨君将另一只鸡腿放到她碗里头:“你很想说吗?”
“想。”月沫抓起鸡腿用力地点着头,然后身子一歪,打着呼噜睡着了。
第37章 不坑你坑谁(八)()
七太子是东海龙王的第七个儿子腾云,月沫曾经跟他很要好。
月沫没有什么朋友,除了日族的昊夕和他的妹妹千淳。日族和月族分别守护太阳和月亮,两族之间的合作从洪荒之时就已经存在了。其他仙友与月族断绝往来之时,日族却与月族一直交好。
世代交好,听起来打动人心,可实际上,等于一点新鲜感都没有。这让昊夕和月沫这两个孩子觉得很排斥。
昊夕说:“其实我也不想跟你玩,但是我爹说,如果我不跟你玩,他就揍我,我暂时还打不过他。等我哪天的本事够强,能打得过他之后,再跟你绝交罢。”
昊夕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像他妹妹千淳那些,什么都听他的,要她往东绝不往西,不会挑战他的耐心,更不会质疑他的智商,绝不会冲他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臭脸告诉他,你又错了。
月沫说:“其实你真的不是一个懂得怎么玩的人,这些年我为了迁就你,一直都很辛苦,但是,我有得选吗?”
在月沫看来,智商低不是昊夕的错,可他非得时时刻刻地显摆并让她一定服从,这就让她有点受不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为了迁就他,受的苦实在太多太多。
一千岁那年,她为了练习飞天摔得鼻青脸肿,他跟她说,用凤凰的羽毛做成衣服,可以自动飞起来。于是,他们偷偷守在神界最繁忙路口,看到哪位大神坐着凤凰经过,就偷偷上前揪一把毛,结果,她被那些尖嘴的畜生啄得满头是包。最后,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凑齐了一件衣服,热泪有盈眶地穿着它从屋顶上振臂一跃,哪知道没能飞起来,却差点摔死,幸好一棵桂花树挂住了她,她才没有英年早逝。
后来,月沫裹着那身鸟毛灰头土脸地找昊夕算帐时,他却话不对题地感叹道:“原来梦里面的东西,哪怕是神仙梦到的,也是不能信的。”
从此以后,她拒绝做他的任何实验品。
三千岁那年,她身体开始发育,迅速地长个,模样也一下子变了许多。她记得那个清新明亮的早晨穿着新做的裙子去学堂看昊夕的时候,他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呀,月沫,原来你是一个女的。”
她跟他玩了三千年,他却连她的性别都没有分清楚。月沫对他这个朋友很无语,更让她无语的,是他后面说的那句话:“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是不是许错了愿,搞错了你的性别。唉,你天生是块男儿料啊!”
如果月沫不是看在月族君主对她不错,她早就回击:“你才搞错性别呢,你们全家都搞错性别!”毕竟,骂人脏话,不能伤及无辜。
虽然他搞清楚了她的性别是女的,可他依然把她当男儿看。同一件事情,他哄他妹妹千淳的时候,用的是好看的首饰和美味的点心,对付她月沫的时候,从来只有威逼没有利诱。
……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她会一直忍受与昊夕相亲相杀这么多年,完全是因为她没法选。
她六千岁那年,事情总算有了一丝丝转机,这个转机就是东海龙王最宠爱的小儿子——七太子腾云。
第38章 不坑你坑谁(九)()
那年,是七太子腾云的成年礼,东海龙王大摆宴席,请四海八荒的神仙到东海做客。
四海潮汐与月亮的起起落落有莫大的关系,月沫是新一代的月亮守护者,也受到了邀请。
神界六千岁,相当于人间的豆蔻年华。月沫第一次受邀出席这种大场面,一切都觉得很新奇,所以早早地到了龙宫。她当时的模样还很稚气,又加上她喜欢素净,没有像其他女宾那样把自己打扮得像只移动的首饰盒一样,再加上她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又没有侍女伺候,因此,坐在角落吃花生米的她,并没有十分引起人的注意,多数人还以为她是哪个有身份的神女带来的侍女。
眼看着开席还早,宾客们还没有来几个,已经到场的就各自拉着相熟的人扯闲话。
坐在月沫旁边的,是两个珠光宝气的年轻神女,一个着紫衣,一个着红衣。
紫衣神女故作神秘:“听说,东海龙王这一次替七太子办成年礼,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是给他做生辰,第二个意思,是想看看这些年轻的神女当中,可有七太子看得上眼的。”
红衣神女的消失似乎比她的朋友更灵通:“据我说知,与七太子年龄相当的神女全都邀请来了,就连月族那个公主也邀请来了。”
紫衣神女胸有成竹地说:“来了也没用。谁敢娶她?”
红衣神女附和:“那是,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去得罪天后娘娘?不知个月族公主长得怎样?”
紫衣神女:“作为女子,长得再好,名声不好,一切都是白搭。这理,天上凡间都是如此。”
月沫还小,压根就还没有考虑男女婚配一事,被她们这么一提醒,倒是留了个心眼,并不为了别的,只是好奇而已。
她爹不详,所以神界的年轻男子在她的眼里都是一个概念——兄弟候选人,包括昊夕在内。
龙族例外。
她敢肯定,她爹一定不是某条龙,否则的话,她出生的时候就是一条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的小龙,也就不存在这种生父不详的悬念了。
红衣神女又说:“可是谁又知道那个月族公主会不会使出浑身的手段来巴着七太子呢?听说那个七太子非常叛逆,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万一他真的被那个月族公主给迷住了,非要娶她,也是有可能的。”
东海龙王的七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