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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次挑挑眉,睇着又羞又气的她,有点得意的笑了。
“还有,”他的视线迅速地扫过她的胸口,然后手指一伸,在距离她胸部三公分的地方停下,“你的BP点露出来了。”话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乃梨怔愣了三秒钟,低下头,她看见自己T恤底下突出的两点——
“啊——”
好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五章
“死了,死了……”坐在沙发上,她不断喃喃自语。
把自己保存了二十四年的处女之身,给他这种帅哥,是不冤枉啦,不过不该是这种情况啊!
“呜……”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象是他的关系……
不对!这也就是说,她认为只要对象是他,即使他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占有她,也没关系啰?
“不,不,才不是那样呢!”
就因为是他,她才更不希望他是在她醉得昏天暗地的时候,跟她“那个”啊!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喂……”她哭丧着脸,有气无力。
“醒啦?”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花子的声音,“宿醉很难受吧?我已经帮你跟爱丽丝请半天假,你多休息一下吧。”
“咦?”她一怔。花子怎么知道她宿醉的事?
还来不及问个仔细,花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可真会保密唷,还说什么帮朋友问呢!”
“花子,你说什么?”她迷糊了。
“就是跟你一起住的那个男人啊,他好帅喔!”花子的声音里充满了羡慕,“他是混血儿吗?”
“你……怎么知道谷川?”乃梨的脑袋有一瞬的空白,只记得提出这个问题。
“昨晚知道的啊。”花子续道,“昨晚我打电话问你选秀会的结果,接电话的人是他。”
“ㄟ?”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他说你喝醉了,而且吐了一身,所以拜托我过去帮忙。”
乃梨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
“你是说……”天啊,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呢?
“你不知道你吐得多离谱,不只弄了自己一身,还搞得到处都是。”
她觉得有种被一锤敲醒的感觉,“花子,是……是你帮我脱衣服的?”
“废话,”花子发出“ㄜ”声,“差点臭死我了。”
听到这儿,乃梨什么都明白了。
他什么都没做,是她误会他了。难怪他一副对得起天地良心的坦荡模样,还要她去搜证告发他,原来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老天,她还甩人家一巴掌,骂他下流呢!
“死了……”这下子,她真的糗了。
“谁死了?”花子纳闷地问。
“我。”她颓然又懊悔。
“怎么回事?”
“我打了他一巴掌,还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她悔不当初。
花子沉默了一下,“你干嘛那么冲动?”
“拜托,我一醒来,身上只穿著T恤跟内裤耶……”在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误会的。
“所以你就以为他占你便宜,然后打人家一耳光?”花子几乎快笑出声了。
“花子,你真是……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她懊悔极了,“现在我怎么跟他赔罪啦?”
提及赔罪,她一震。
是啊,她得赶快跟他赔不是才对,因为……因为他真的值得她相信。
丢下电话,她飞也似地进房里着衣,而电话里还不断传来花子的叫喊——
“乃梨,喂?喂?乃梨……”
虽然说要跟他道歉,但是她根本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他不会在固定的地点工作,但因为昨天在赤羽车站附近遇到他,所以她决定到那附近的工地看看。
就这样,她跑遍了赤羽车站附近的每个施工地点,累得她像狗一样,几乎要趴在街边。
等她想到要看表,竟然已经十一点了。“不会吧?”
花子才帮她请半天假,也就是说她一点就要回到爱丽丝去。
“天啊,只剩两个钟头,还是算了吧……”仰起头,她无语问苍天。
“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她身后响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她一回头,只见一个穿著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正盯着她看。
“这是工地的出入口,你在这里很危险的。”
她一怔。这是个工地?怎么她没发现?
“ㄜ……”虽然已经几乎快放弃,但问问也不花时间,“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人姓谷川啊?”
他怔了一下,“你找他啊?”
“他在这里?!”她精神一振。
“嗯。”他点点头,“你等等。”话罢,他旋身回到里面,只听见他扯开喉咙喊着:“谷川、谷川,有人找你!”
乃梨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被她找到了,果然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只是高兴之余,她也开始忧心。
她早上打了人家一巴掌,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她?
思及此,她不觉心跳加快,忐忑难安。
不一会儿,有人出来了,那是戴着工程帽,灰头土脸又一身汗的谦次。
看见她,他的神情倒是平静,反倒是乃梨已经开始发起抖来。
“怎么是你?”脱下工程帽,他淡淡地问着。
其实看她那一脸心虚的表情,他已经猜到她所为何事。
他早知道她会跟他道歉,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想必她是一知道实情,就赶来向他赔罪的。
“ㄜ……我……”看见他,她准备好要说的话竟全忘了。
“到底什么事?”他一脸冷淡。
他是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人,但对象绝不是她。
不过,看见她那么焦虑、那么不知所措,他就好想捉弄她。
“就是……我……”完了,看他那种表情,肯定是非常生气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要进去了。”说着,他作势转身。
“ㄟ,”乃梨及时地抓住他的手,“慢着!”
他回头,依旧一脸漠然。
“我找了一上午才找到你的,你……”
“你找我做什么?”他挑挑眉,闲闲地问。
“我……”她下意识地低头,压低声音,“我向你道歉。”
“什么?”他假装耳背,要她再大声一点。
“我说……”她抬起头,有点激动,“我……我跟你道歉。”
“噢?”他一派悠然,但眼底却带着黠光。“为什么?”
她感觉得出他有点故意,但是她理亏在前,就算被刁难一下,也只能摸摸鼻子,算了。
“我已经听我朋友说了……”她闷闷地说。
“说什么?”
“我知道是她帮我脱衣服的……”她觉得好糗。
他扬扬眉,一脸“看你怎么还我一巴掌”的得意表情。“是吗?”
“她说我吐了,然后你就请她过来帮忙,我……”她向他鞠了个躬,非常诚意,非常恭敬,“对不起。”
谦次双手环抱胸前,唇角一勾,笑了。
“对不起,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控你,还打你耳光,我错了,请原谅我。”她又弯腰一欠。
他沉默了几秒钟,“算了。”
“咦?”她一怔。
他居然没折磨她,还这么快就原谅了她,会不会有诈?
“被你那样怀疑,我是很受伤,不过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算了吧!”他一派潇洒。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胸宽阔的好人。”为免有变,她赶紧捧了他一下。
就在她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他忽地敛起笑容。“不过……”
她一怔,“不过什么?”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见他神情严肃又认真,她不禁挺直背脊,乖乖立正站好。“什……什么事?”
“我确实喜欢你,不过就算再怎么喜欢,我也不会趁你不省人事的时候下手,我不是那种人。”
乃梨怔住,像被施了咒般动也不动。
喜欢?这好象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件事,只是……他所谓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她觉得自己又迷糊了,原本简单的思绪也因为他的一句话被打乱。
“以我的个性,我会更正大光明,就像这样……”说着,他突然伸出手端住她的下巴,低头给了她一吻。
她一震,整个人呆掉。
几秒钟后,她回过神来。“你……”
他对着她眨眼一笑,“你打我一巴掌,这是你欠我的。”
“什么!?”她惊羞得面红耳赤,“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的初吻耶!”
“你确定?”他撇唇一笑。她的初吻早在昨天就给他了。
“废话!”她又羞又气,“我的初吻我会不知道?”
他一笑,未与她争辩什么。
翻腕一看,他睇着她问:“你今天不用上班?”
“花子已经替我请了半天……啊!”她尖叫起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将要迟到。
“该不是又要迟到了吧?”他唇角一扬,隔岸观火。
她眼眶泛着泪光,带着求救意味地凝视着他。“拜托。”
“拜托什么?”他挑挑眉。
“虽然坐你的车对心脏不太好,可是现在只有你的风火轮救得了我。”她装出乞怜小狗般可怜的样子。
他撇唇一笑,不为所动。“真抱歉,我现在正在上班。”
虽说他是大老板的儿子,不过他现在的身分只是个最基层的工务人员,既然是基层,当然不会享有什么特权。
“晚上见。”说着,他转身朝工地走去。
“喂!”她没想到他真的见死不救,“你太狠心了,我会丢掉工作的!”
他继续走,无动于衷。
“可恶!”见他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往前走去,她只好跺脚生闷气。
没办法,谁教她今天早上打了他一巴掌……
“不对!”她恍然想起他刚才亲了她一下,该扯平了啊!
“奸诈!”她又跺脚。
“ㄟ,兔子。”正气恼着,已经走远的谦次突然回过头来叫唤她。
她没好脸色地瞪着他。
他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然后神情转而认真地开口:“你要是丢了工作,我养你吧!”
她心头一震,胸口突然一阵热,好象有股暖流正冉冉上升,而脑袋里正烟火灿烂,这种感觉是……是爱情来了?
不过习惯跟他斗嘴的她,当然不会闷不吭声。
“猪头,”她高分贝地喊,“想养我这个未来明星,你还要多奋斗几年呢!”
他没说什么,只是回她一记迷人的笑,然后转身进入工地。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继续维持着室友关系,虽然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名为“暧昧”的味道,但他们却处理得当,过得相当平静。
不过,即使表面上平静无波,他那句“喜欢你”,还是在她心里兴起波澜。
每当面对他,她总不自觉地想起那句话,但他却若无其事,好象他从没说过似的。
是玩笑话吧?她想。就算当时他说得多认真,也许那都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而就在乃梨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迷惑的同时,谦次也因为她的心慌意乱而感到莫名兴奋。
是的,他嗅到了爱情的味道,也感觉到她心里的波动,但他不想这么快就让事情明朗。在不断的试探及摸索下所滋生的爱情,比直来直往的示爱更让他觉得快乐。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时序进入初冬——
东京王子饭店的咖啡厅里,谷川玛丽亚盛装打扮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而她的对面正坐着“片仓商事”的会长夫人片仓雪子,及其千金片仓舞。
“对不起,谦次他现在住在外头,没跟我一起过来。”因为谦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