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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得?”叶天寒挑眉问道。
叶思吟摇摇头,又点点头:“那日在树林中,对我下迷药之人便唤作袁裴。”
此话一出,叶天寒周身寒气更甚,深邃的紫眸中浮现点点杀意。那前来禀报的暗卫一颤,还是硬着头皮道:“右护法询问阁主该如何处置袁裴与夕颜夫人。”
“杀。”带着怒意的冰冷嗓音犹如来自地狱一般。
暗卫领命,又消失在院中。
叶思吟疑惑,何时袁裴又与夕颜扯上了关系?……难道……?
“她是袁裴之女。”看出叶思吟的疑惑,叶天寒道。
叶思吟心道,果然如此。
看来袁裴便是第二个玄似锦了。而且同样早就被这个男人所识破,所以才会有右护法镇守阁中,关门打狗。顾青珏这招双管齐下,声东击西,用的的确够巧妙——诱使与叶天寒有着姻亲关系的袁裴反叛,机缘巧合擒住他与战铭二人;又让袁裴深入虎穴探听敌情,若袁裴遭遇不测,他自己则可凭借手中人质而脱身,的确高明——若他遇到的对手不是眼前这个君临天下的男人。
况且,此计划中也有太多的变数——叶天寒那样冷心冷情的男人是否会在意区区一个属下和一个子嗣;他是否会离开临安前来星洲城?囚禁了他,却忽略了渐月与渐雪二人。而最大的变数,莫过于他自己的妻子,欧阳萱怡。
第廿三章下(已修)
照理说,顾青珏并非鲁莽之人,却为何做出如此鲁莽之事?与叶天寒为敌,欧阳萱怡屡次的下毒甚至派人刺杀,以及当年欧阳萱萱的那一场意外……莫非那荒诞的猜测是真的?顾青珏深爱着这具身体的生母……欧阳萱萱?
叶思吟有些疑惑。
然而无论如何,该先解决眼下之事……该何去何从,也要等这一切过去后才能再作打算。
正厅。
顾青珏沉着脸,面对着三名让他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血玉箫在手中慢慢握紧,心底却愈加不安。
联络上袁裴,软禁叶思吟,囚禁战铭,引叶天寒前来星州,由袁裴控制浮影阁——这一切进行的万分顺利……太过于顺利。
十五年前,他第一次听说“叶天寒”这个名字。那时,“顾青珏”这个名字亦已开始在江湖流传——“铁尺公判”顾仁兴的嫡子,苏州顾家的少当家,一支血玉箫便赢过众多年轻少侠,是这一辈中的个中翘楚。可谓虎父无犬子,假以时日,必定将青出于蓝。
同为十四岁的叶天寒,与他一样力挫群雄,为整个江湖所注视,然而得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评价——天人之姿,狂傲不羁,亦正亦邪;武功似真似幻,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仅凭十四之龄便建立所谓“浮影阁”,独霸临安城,此人必非池中之物。若此人相助于魔教邪派,则江湖必将掀起腥风血雨,故众武林同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期少年阁主亦非与各门各派无故为敌。
敌对的种子许是彼时便以种下。
那年的武林大会,叶天寒竟破格出席,虽闹得人心惶惶,却始终未见他有何动作,便是连露面也不曾。所有的一切,均由他身边的玄衣侍卫——战铭来传达。
顾青珏苦战群雄,最终与武林盟主欧阳正站在了擂台上。十四的少年,再如何厉害,也无法在内力上与前辈相媲美,败在欧阳正手下,却得到欧阳正的赏识,当场将嫡女欧阳萱怡许配给他。
半月后,顾青珏上门提亲,却巧遇恰好有闲情在花园中弹琴的武林第一美人——欧阳萱萱。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欧阳萱萱虽未庶出,然温柔贤淑,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又艳名满天下,自是比那相比之下相貌稍显平凡,不慎出众的欧阳萱怡更让人心动。少年的心从此坠入名为爱情的坟墓。
斗胆向准岳父大人提出婚约的变迁,原以为是要历经磨难才能得到同意,却未料,欧阳正竟首肯了——一时兴起的许配以让他心生后悔。苏州顾家虽也是名门望族,始终与欧阳世家差了几个门槛儿。既他愿意,便把庶女许配予他,也好。
然而,还未等欧阳正宣布婚约的变动,欧阳萱萱便被发现躺在彼时尚未回临安,借住欧阳世家的叶天寒的房中——两人唯有锦被裹身,里头一丝不挂。
尖叫,惊恐,一个如噩梦一般的清晨。原以为是叶天寒看上了欧阳萱萱的美貌心生不轨,却未料欧阳萱萱的贴身侍女哭着道,是欧阳萱萱给叶天寒与自己均下了烈性春药,以求一夜露水姻缘,而欧阳萱萱竟也当场承认了……
结果众所周知。欧阳萱萱被软禁于浮影阁,于十月后产子,香消玉殒。其子名为“叶思吟”,一个从未被叶天寒承认的子嗣。
欧阳萱怡最终还是下嫁顾家,成为顾青珏的发妻,在欧阳世家大动乱的时期,倒是与顾青珏创造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谁也无从得知,甚至是知道顾青珏曾喜欢欧阳萱萱的欧阳正也并未猜测到,顾青珏竟是爱欧阳萱萱成了痴。
其后五年,凭借顾家本身与欧阳世家的力量,顾青珏在江南创立了与浮影阁分庭抗礼的尘霜阁,处处与浮影阁作对,誓不杀叶天寒不罢休——他不信,那个温婉柔美的女子会做出那等下贱之事;他恨,那冷酷无情的叶天寒竟如此对待他深爱的女人。
几次三番的刺杀,绵延不绝的商战,顾青珏无法相信自己竟完败于叶天寒之手——那男人甚至从未露面!仿佛藏在暗处的阴影,看着他一次次的失败,发出令人战栗的嘲笑声一般,“叶天寒”这三个字,愈来愈令他恨之入骨。
玄似锦一事,终于令顾青珏见到了欲杀之而后快的男人,却被告知,从头到尾,这场他自以为是的阴谋自始至终都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中,连尘霜阁,也从此在江南无立足之地……时至今日。
那强大又无情到可怕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让他得手?!难不成,此次依然是叶天寒的陷阱,他依旧功败垂成么?!
“阁主!”对峙中,“肆”忽然自内堂走出来,一脸焦急道:“禀阁主,方才一名白衣男子将叶公子带走了!”
“你说什么?!”顾青珏不可置信地问道,手边的瓷杯因为骤然释放的内力而裂成粉碎。一边的欧阳萱怡也惊讶地看向“肆”……父亲的人,竟没能成功带走叶思吟?!
蓦地,正厅中压力剧增,伴随着慑人的寒气扑面而来。
凌霄辰忽然正色对着正门方向作了一揖,恭敬道:“主子,少主。”
第廿四章(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望着四周的岩壁,叶思吟有些懵。他只记得当所有人都步入正厅时,顾青珏突然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案几,顿时地动山摇,慌乱中他只看到顾青珏狠绝的神情与他身后的战铭同样惊恐的表情,同时也听到了欧阳萱怡的惊声尖叫。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便开始不断下坠——那一刻,心中无比慌乱。情急之下,不知抓住了何人的衣角,接着便感受到有人紧紧抱住了他。“吟儿,运气!”低沉稳重的嗓音丝毫不见惊慌,同时,那熟悉的龙涎香也让他理智回笼,立刻运功提气。而那样被紧紧拥着,也令他在不断坠落的过程中安下心来。
“……”叶天寒不语,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叶思吟牢牢护在怀中。方才以他自身的功力,脱身绰绰有余;但却来不及拉住身边之人。绝色的面容上那抹一闪而过的惊慌与无助,令他心中一紧——他这才知道,这看似坚强,淡然如雪的人儿原来也会现出那样的表情。
“看来这是尘霜阁的地底。没想到顾青珏竟有如此大的手笔。”花渐雪神色凝重,“月儿,可曾带了茗香?”
“可恶的顾青珏,居然敢使这种阴招!”花渐月恨恨地抱怨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羊脂白玉瓶,将其中粉末微微倒了些在地上。触到了尘土,原本无色的粉末竟闪出幽幽的荧光。这是他所制以追踪用途的粉末,在黑暗中能够发出微光。
忽然,前方传来脚步声,叶思吟一惊,随即感受到腰间的力道加重,只听得耳边低沉的声音道:“是霄辰。”
凌霄辰走近众人面前道:“主子,前方……”不知为何的迟疑让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请主子和少主亲自过去看看吧。”
众人疑惑,但看凌霄辰完好无损的回来,想必前方是没有什么危险。但不知看到了何物,竟让一向镇定自若的凌霄辰如此吞吞吐吐。
一行无人一道缓缓往前走,沿途不断有茗香洒落,若到时迷失方向,至少仍可回到最初之地。
越往前走,便越觉得冷。隆冬季节,这数十米之下的地底反而应比外头温暖,却为何会如此之冷?叶思吟紧了紧外衣,随即便觉得一丝暖流自腰间流向全身,不一会儿便浑身发热起来。侧过头,看看身边揽着自己的人,却发现他只是看着前方,紫眸中晦暗不明。复低下头,低声道:“谢谢。”“……不必。”听到熟悉的冰冷低沉的嗓音,却不知为何心中倏地一暖。
黑暗的地道仿佛没有尽头,唯有五人的脚步声与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在幽深的地道中回响,显得有些阴暗可怖。花渐月不自觉地往花渐雪身上靠,温柔体贴的情人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接过他手中的羊脂白玉瓶,继续倾洒茗香。
不知走了多久,前头忽然有了些微光。众人心头一震,难道是出口?不,不对。顾青珏费尽心机将他们引入地底,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让他们寻到出口?那么,不知前面的微光藏着什么玄机,或者说,危机。
微光越来越盛,到最后,地道竟如白昼。蓦地踩上不同方才略显柔软土地的坚硬地面,众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地道尽头,竟是一个巨大的冰室!
这间冰室中,有床榻,有桌椅,设置齐全,竟似一个完整的卧房一般!众人步入其中,巡视四周。除了那些床榻桌椅之外,其余的,包括四周的墙壁、穹顶竟都是经年不化的寒冰!
“天啊!这是……”忽然,走至冰室的花渐月发出一声惊呼,惊讶地无法言语。花渐雪快步上前,蓦地瞪大了双眸。
叶天寒揽着叶思吟走近,待看清那是何物什,叶思吟一阵发愣——巨大的冰室中央,有一个七尺见长,三尺见高的方形冰冢。近看才发觉,那原来是一个雕刻精美的冰棺!
第廿四章(下)
冰棺中的人,身着一袭华贵精美的青色衣衫,双手交叠于胸口,眉心的一点星形朱砂令那绝世的脸庞更为耀眼夺目;而满头秀发撒落身边,表明这
是一名未曾出嫁的少女。
几对眸子不约而同望向叶天寒,众人瞩目之人却一言不发,脸上未现丝毫情绪,连紫眸中都平静无波。
“叶阁主,这……”花渐雪迟疑着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武林传说,当年欧阳萱萱难产去世后,便被无情的叶天寒随意葬在了乱葬岗。可如
今他们却亲眼见到了这位被传诵成人间绝色,后又被无数人唾骂的武林第一美人的遗体!
“两位有所疑惑也是理所应当。”凌霄辰对花渐雪与花渐月道,“当年,欧阳小姐难产逝世后,原是要经三日法事才下葬,可第二日顾青珏便自以
为神不知鬼不觉盗走了欧阳小姐之遗体。我等以为他是想好好安葬欧阳小姐,却不料……“凌霄辰环顾了下四周,又看看冰棺中的女子,有些感慨地叹
了口气,“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