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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那般时间，我们吃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我们连一个乞丐都不如！乞丐虽然要讨饭，但他们用不着提心吊胆，用不着担心突然出现杀手来杀我们。”
“我想你已认回你的儿子，你应该很高兴吧，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一个会跳会笑又聪明的儿子。姐姐把儿子养了这么大，你毫无付出地认回去了，能不高兴吗？换了谁也很高兴。你可曾想过，铄儿是怎么出生的？铄儿是怎么长大的？”
第392章 慕容永夜的质问（7）（）
“我想你已认回你的儿子，你应该很高兴吧，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一个会跳会笑又聪明的儿子。姐姐把儿子养了这么大，你毫无付出地认回去了，能不高兴吗？换了谁也很高兴。你可曾想过，铄儿是怎么出生的？铄儿是怎么长大的？”
“你知不知道，你雍琅，堂堂雍证一代掌门人的儿子出生时连去医院的钱也没有。你知不知道姐姐生铄儿的时候差点难产死了，她连个接生婆都没有，是附近一个只有一点点经验的阿婆来帮忙的。”
“我那时，就像现在这样，恐惧不安地守在她身边，姐姐一直生不出来，几次险些晕厥过去，我很担心，很害怕，很想哭。但我怕姐姐担心，我一直跟自己说：姐姐够辛苦了，我不能让姐姐分心，不能让她担心。我只能忍住，还一边故作镇定地喂姐姐糖水，让她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那时候，不知道高贵的雍先生你喝的是高档的洋酒，还是现磨的咖啡？我姐姐给你生孩子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好心的乞丐向小店里讨了一些白糖，给姐姐泡糖水，补充一点能量。请问，那时候，你在哪里？我姐姐为你生孩子差点死掉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忘不了阿婆跟姐姐说的话，她让姐姐千万不要昏过去，一定要生下来，因为我们都没钱送姐姐去医院，如果生不下来，姐姐就会死！”
“对你而言，死一个女人算不上什么，这世上，有许多的女人供你选择，有许多的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姐姐要是真的死了，就算你曾经爱过姐姐，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年、两年、或者十年，慢慢地，你就会忘了我姐姐，直到再也想不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
“但对我而言，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不管姐姐会发生什么，对我都是一辈子的伤害。没有姐姐，这些年你都活得很好，没有任何影响。但如果没有姐姐，我今天或许就不会站在这里，或许会是街头一个拣烂破的乞丐，或许是某座监狱里的一名抢劫犯？盗窃犯？或者杀人犯？”
“不管我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但对高贵的雍先生你来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七年前，七年后，你还是雍证的掌门人，还是一样的呼风唤雨、春风得意。像你这样富贵的人，是不会明白我们的苦难。”
“我想，铄儿他现在可能暂时不会叫你父亲、不认同你，但随着时间，你尽责地做回一位父亲，打动了他，他迟早会认回了你。因为，他还小，他不知道他出生后，他的母亲过着怎么生活才能把他拉扯大的。所以，不管他怎么做，我都不怪他，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但是！我忘不了！”
“我父母突然离开，我曾经害怕过，伤心过，但除了失去至亲的伤痛，其他的，我都不太记得了。因为我没有一直守在父母身边，没有亲眼经历那些事，父母去逝，到化为骨灰，都是姐姐一个人去办，她不让我去，她怕我伤心。所以，有她的保护，我失去亲人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姐姐的痛苦与无助。”
第393章 慕容永夜的质问（8）（）
“但是，那一段日子，我们三人的日子，我是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亲眼看见姐姐九死一生生下铄儿，亲眼看见姐姐吃着我从餐馆讨来的饭菜，姐姐还舍不得吃完，还留着给我做下一顿，怕我下一顿饿肚子。我想让姐姐过得好一点，我每天大清早就出去拣瓶子，为争一个瓶子跟人打架，被人打伤，回去我只告诉姐姐我是摔伤的。姐姐就看着我的伤口，一直在哭。铄儿饿了，他也在哭，我也很想哭，但我对自己说，我是个男人，我不能哭，我要照顾姐姐，照顾铄儿，我要做一个男子汉！”
“那时，我才九岁，只比你现在的儿子大两岁。后来，认识了唐恩哥哥，认识了会长，他们把我们带到东荣会。我们终于不挨饿了，终于有暖暖的床和被子可以睡觉了。可你又知不知道，要想过上这样舒服的日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姐姐为了我和铄儿，加入东荣会，因为锻炼，因为不合格，姐姐身上总是伤痕累累的。她怕我担心，白天连家也不敢回，一直等到夜黑了，猜到我们睡着了，才敢偷偷回来看我们。她不知道，她没有回来我从来都睡不着，我一直等着她。我看到姐姐身上都是血，看到她很痛很痛，我不让姐姐知道我看到了，她走了后，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我是一个男人，我要保护姐姐，不要姐姐一个人去痛苦。所以，不管姐姐怎么骂我，甚至她打我了，我都不愿去读书，我也要加入东荣会。等以后我能替东荣会卖力了，我让会长放过我姐姐，我来给他们做牛做马。”
“雍大总裁，你告诉我，那段日子里，你在哪里？在我们最艰难的日子里，陪着我跟姐姐的，是唐恩哥哥！我去了东荣会后，唐恩哥哥就帮我们照顾铄儿，是他一直在安慰我们，给我帮助。”
“所以，在我心里，唐恩哥哥是唯一的姐夫，你，什么都不是！偏偏又是你这什么也不是的人，在我们过上好日子，在姐姐跟唐恩哥哥已经有感情了，又突然出现了。我讨厌你！我恨你！”
雍琅转过头，脸上有温热的液体从眼内流下，不知何时，他已泪流满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她一直不愿跟他提的事，比他想象中要艰苦得多，他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他愧对她母子，如果时间可以回到七年前，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取，包括他的生命！
“对不起……”
除了这一声无用的对不起，雍琅竟心酸地发现，他根本不知该怎么去偿还。
慕容永夜嘲讽着，“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换得所有，真是赚钱的买卖啊，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人。”
雍琅擦去脸上的泪水，回过头，与他说：“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你和你姐姐受到委屈，请相信我？”
慕容永夜突然放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无情的讥讽。“相信你？那我请问你，我姐姐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为什么她要潜入夜总会？我相信你？相信你再一次利用我姐姐吗？”
第394章 慕容永夜的质问（9）（）
“你能用花言巧语骗得了我姐姐，但骗不了我！你就是一个生意人，看到我姐姐有利用价值了，就想回收利用，你当我和姐姐是可回收废品吗？”
雍琅深吸呼一口气，努力平静心头翻涌的思绪。“小夜，我很恨自己不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守在你们身边，你们所经过的风风雨雨也因我而起，我很恨我给你们带来的灾难与伤害，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我也知道，我现在就是忏悔地跪在你面前也没有用，也没有办法改变你对我的看法，我只想说一句，我不会离开你姐姐，我会一辈子爱她，我用我的生命来起誓！”
“不需要！我姐姐有更好的，她早就不需要你了！你要是真心觉得对不起我们，请你离开！也可以当我求你，求你离开我姐姐！”
“我不会离开依依的，除非，你杀了我！”
“别以为我不敢！”慕容永夜手中不知何时亮出一把匕首，抵在雍琅颈前。
雍琅不闪不躲，坚定地直视着慕容永夜，“如果杀了我，你能忘记那些仇恨，你就杀吧。我已经后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死在你手里，我的罪孽或许能得到救赎。”
慕容永夜冷冷地看着他，收回匕首，“杀你？没有必要。我会让我姐姐离开你，我不信在姐姐心里，你会比我更重要。”
雍琅沉下脸，严肃地对他说：“慕容永夜，不要试图去威胁你姐姐、不要让她为难。你不是说你是一个男子汉吗，有什么事，我们之间私自解决。难道你又想让你姐姐再伤心一次？”
慕容永夜眸冷如冰，他斜睨着雍琅，连声音都似从冰窟里发出的寒彻入骨。“怪不得姐姐轻易就原谅你，还宁愿为你挨子弹，你很了解姐姐，摸透她的一切心思。你越是如此，我越不会让姐姐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让她再被人抛弃一次！”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有抛弃过她。我了解她，是因为爱她，决不是为了利用她，我今天所说的每一句，全部发自心腑深处，没有一句敷衍的话。小夜，你虽然比同龄的人要成熟，但你还小，不了解男女之间的爱情，不明白至死不渝的诺言……”
慕容永夜愤怒地打断他的话：“别跟我提什么狗屁爱情！爱情能当饭吃吗？能当饭吃我跟姐姐就不会挨饿！有爱情就会有幸福吗？以前姐姐受的苦还不就是因为这该死的爱情！”
雍琅深深地看着慕容永夜，他知道现在跟小夜说再多也无法说服他，将心比己，如果换了是他，他也会如慕容永夜般憎恨他，所有的错，都是他的错。
但他绝不会放弃，知道她曾受过的苦，他只会更爱她，更珍惜她。
他会用他的行动来改变慕容永夜对他的看法，他会如改变儿子的看法般，让慕容永夜改变对他的偏见。
他相信，他能做到的，因为，为了他深爱的女人，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那么，还有什么不可以做到的？
“小夜，我没有、也不敢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不要在依依面前让她选你或我，我知道你对她有多重要，我不希望她再受苦，你明白吗？我也不会离开她的，我对她感情，绝对不会比你对她的感情轻，请你相信。”
第395章 慕容永夜的质问（10）（）
“废话谁不会说？”慕容永夜嗤之以鼻，在这世上，除了他姐姐与唐恩哥哥，他谁也不会相信。
雍琅没有办法扭转他的想法，再说下去，只会让慕容永夜更加的反感他。
他默然，坐在另一张长椅上，等待着慕容依依醒来。
慕容依依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的事了。
她趴躺在床上，微微动了下，背后就像被火灼着般疼痛。
“姐姐——”慕容永夜坐在床头前，小心翼翼地唤着慕容依依，见到慕容依依睁开眼睛看他，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姐姐，还疼吗？对不起……”
慕容依依瞧着眼里全是血丝的弟弟，眼眶边是一圈的黑，心疼地伸出手，“怎么弄成这样子？”
慕容永夜忍了三天，再也忍不住，抓着慕容依依的手，抽噎地哭起来：“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几天就能出院了，没事的。”慕容依依劝慰着弟弟，转眼间，看到站在一边的雍琅。
他憔悴不堪在站在那边，却冲她温柔地笑着，下巴的胡渣都没有剃去，看上去，苍老了好多岁。
眼睛也是血红血红的，他几天没睡过了？
“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