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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衣服呢?”女孩子家的衣服不是应该最多了吗?就算她的生活过得再差,总不会衣服也没几件吧?
“这里啊……”她还依言的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她的意思是……
黑眸紧紧盯住她手上不算大的行李袋,突然间,胸口窜起了怪异的情绪。
他真的从没想过有人可以把生活过得这么糟糕,她是他遇过的第一个,难道她非得让自己过着那样非人的生活?
“你一个月兼两份工也有三万多的薪水,总不会都拿去存而舍不得花吧?”一个女孩子家无亲又无故,那样的薪水也够她花用了吧?
再说,她看来又节省得很,所以应当不至于手头上半点钱都没有才是。虽然,那样子的钱是真的不多,但如果只是一个平常女孩子家,应当是足够了才对,她有必要如此苛待自己吗?
存?哪有可能存啊?她还负债累累耶!谢含晨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存啊……”光是丫婆的医药费她就付不出来了,何况还有丧葬费要还给人家,更不用提丫婆那旧屋里头一些杂七杂八的开销了,她哪还有闲钱啊!
“怎么会没有?不然你说说,一个月的薪水你都花到哪去了?”他倚在大沙发边,双手环胸的俯望着她。
他实在不是要跟她清算些什么,当然他也没那个意思,他只是——很想知道她究竟把每个月的薪水都花到哪去了,怎会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这么苦?
“我要还丫婆的医药费给张伯伯,又要还借丧葬费给我的李伯伯,还有那栋老房子每个月的水电费啊……一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就可以把我的薪水给分光光了啊!”
他怎么好象是在盘问她似的,他又不是她的谁。可是,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他只是个称不上熟悉的陌生人啊,可是为什么每次他一在身边,自己就会有一种很安心、很安心的感觉呢?
“你……”她每个月的支出竟有这么多项?也难怪她没有闲钱可花用了,但……她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到最后还剩下多少?”他怀疑剩下的钱根本不够应付她的三餐,不然她也不会瘦得像副骷髅了。
她认真的偏头想了下,然后才慢慢的开口:“大概还有三千块吧?”这算是最多的预算了,平常还有更惨的,如果临时又多了什么费用要缴的话。
三千块!?
“你在开玩笑?”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一个月只有三千块能做什么?算一算她一天只能花一百块钱,那些钱能吃到什么东西?
“没有啊,哪有?”她是认真的啊,哪有在开玩笑?
项天云还是无法相信,这项事实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他从来没听过有人……至少他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那样少的钱到底能用来做什么?”他抚额沉声低喊着,语气里有着难以置信及隐约可闻的不舍。
别的人如何过活他管不着,但是她……他却是为了她而感到十足的难受且心疼。
少!?他竟然认为那样的钱会少?但她不这么觉得啊……
“对我而言,那样已经很足够了,有时惨一点,我连二千块钱也没有呢!”所以,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抱怨了。
“连二千块也没有?”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活,他真的很难去理解。但是……不管从前如何,他不可能再让她过那样的日子了。
说他多事也好、说他同情也罢……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看见她过回以前的生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就是无法对她置之不理,光是想到她曾经过的穷困生活,他的心就一阵阵莫名的紧绷。
他想要她过得轻轻松松且自自在在的,不想再看见她那小小的身体,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不希望她那小小的脸上,总是写满了不安及失落……他希望她开心!
是的,就是这样,他希望她能够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生活、高高兴兴的笑着,他希望她可以不要老是愁眉不展。
“是啊,反正我也花不到什么钱的,那样其实就很够我用了。”她吃得向来少,所以花不了多少伙食费,至于其他的日常用品,她也是能省则省,所以还好啦,日子过得下去就是。
唉,她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还能说些什么?老天,他真是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在意她?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把那些还没还清的债务列出来给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他只是想帮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把那些事情列出来,难道他是怕会有债主上门来讨债?
这问题问得好,可是他要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说——我帮你还吧?她个儿小小但自尊似乎不小……
思忖了下,他只好找个简单的理由搪塞过去。
“我是你的老板,有立场了解一下你的债务状况。”这个理由应该是站得住脚吧?
嗯,他这么说好象也很有道理,那么她是不是应该要列个清单给他啊?但是——
“可是……很杂耶!”丫婆的加上她的,还有房子……加起来真的是很繁杂的。
“无所谓,你找个时间再列给我就是了,好了,你先把东西拿进去房里吧!”她拎着东西战战兢兢的伫在那儿也不是办法。
“哦,好。”在项天云的示意下,她拎着小小的行李袋,走向那间未来都将专属于她的房间。
看着她的身影隐没在门后,他竟然不自觉的绽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这样子,她应该就可以把日子过得比较好了吧?至少,不再有那些重担了……
“老板,现在先向您报告今日的行程,上午九点有主管会议、午时大老爷与您有约、下午三点要到子公司之一做巡查、晚上则是与赫小姐有饭局,以上是今日的行程。”秘书沉稳的报告完,然后恭敬的立在一旁。
听完那冗长的报告,项天云的脸色由不耐烦转成了浓浓的不悦。
“是谁答应晚上的饭局的?”他可不记得他有答应过要赴约。
“那个……是大老爷吩咐下来的。”秘书的额上开始冒着冷汗,虽然老板平常都很温文尔雅,但是一板起脸来,可也是挺吓人的。
他就知道又是那个自作主张的老头,他为什么从来就不懂得要先询问一下别人的意愿?
“把晚上的约推掉,就说临时有事。”他没有闲情逸致去与人虚与委蛇,再说,比起在外头应付那些无聊的人事,他情愿早早回家去。
呵……一想起家里有个人为他张罗了热腾腾的饭菜,他禁不住笑了开来。
他这一笑,可把秘书给搞糊涂了。
怪了,老板本来不是还很不爽吗?怎么这会儿又笑了?他真的觉得老板最近的行踪超诡异的,下班时间一到,人闪得比什么还快,以前老板可从不曾准时下班过。
当然啦,老板自己的工作还是有做,只不过他好象都把一些处理不完的公文带回家去做了。
他真的不知道老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而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象是……不久前吧?还记得老板拿了份帐务清单给他,而且还限他要在三天之内,把那单子上写的每一条款项给处理掉。
后来他发现了一件事,那些债务全都跟一个名字有关连。
不过,老板跟人家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帮人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而谢含晨……这人到底是男还是女啊?
身为一个优质秘书及下属,他不该对老板的私事感到好奇,但是……他真的没办法不去臆测这人是何方神圣?毕竟能够让老板这么另眼看待的实在没几人。
啧,他真是想太多了,老板的事情容不得他胡乱猜测的,他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吧,至于那位神秘的人……就看老板会不会哪天让人现身啰!
“晚上的约,大老爷有交代,请老板务必要到。”大老爷说的话可没人敢不从,他当然也不例外。
“我如果不到,他能拿我怎么样?”他头一次把叛逆之语说出口,惹得秘书更是诧异不已。
“这……”哇,老板最近……嗯,愈来愈帅啰!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那事我再同老头说就好。”想想,他实在也不该为难下属,谁教老头是个专制的暴君。
“好的。”秘书欠了下身,然后恭敬的退场。
第七章
当秘书离去,将偌大的办公室还给他一个人时,他忍不住又陷入沉思中……
她住进他那儿应该才几天的时间吧?但是他却意外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以往总是一个人面对空洞的屋子,有了她之后,感觉上……就好象是屋子里有了朝气似的。
原本就有条不紊的居家环境,变得更是一尘不染,更让人惊奇的是,她很尽责的做着每一项合乎“女佣”两字的工作,从打扫到洗衣到煮饭……她每一样都很拚命的在做。
其实他没想过要她负责饮食那些事的,但没想到她做的却是意外的好。
嗯,其实也不是说她的手艺,会比知名餐厅或饭店的大厨好,而是……
该怎么说呢?总之他就是很享受那样的感觉就是了。一种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家的感觉……
他打小到大的生活虽然过得十足富裕,然而,在那样奢华的环境下,他并不曾感受过一丝丝家庭该有的温暖。
他并不想抱怨什么,毕竟那样紊乱的家族环境,每个人自是理所当然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谁也不会去打扰到谁。
而他的家族史,说来复杂其实又很筒单,人人口中的大老爷就是他的爷爷,而他的奶奶呢?实在有太多个了,一时也无法说清。
至于他的亲生父母呢?这说来就更好玩了,因为父母两人打死也不肯接任老头的事业,所以老头一气之下,就把两个人都赶走了。
而他为什么能够稳稳的坐上项家龙头的位子呢?很简单,因为他是老头唯一的孙子。
很难令人相信是吧?
但事实就是如此。老头虽然好色却不到处留根,换言之,他的父亲是老头唯一的儿子,而父亲带着母亲逍遥快活去,他还能怎么办?
不过从他们捎来的讯息中,他知道他们过得很快乐就是了,那他这个做人家儿子的,为了成全父母的幸福,只好无怨无悔的留下来了。
其实,比起她,他的生活真的算是无忧无虑的了,然而,他却还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但现在那处空缺似乎因她的出现,而慢慢的有了被缝补的迹象。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有这样的感觉?他真的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他无法不去在意她的存在与否……打从相遇的那一刻起。
他不懂什么是命运的安排,也不懂什么叫作缘分,他只知道他很在意她,在意她的瘦弱、在意她眉宇间的哀愁、在意她时而显现的怯弱及不安…
他在意她太多太多事了,然而若要问他理由以及原因,他真的答不出来,他也不懂她究竟是哪里吸引住他的视线,但等他发觉时,他已经移不开眼了。
那样陌生的感觉到底该称之为什么呢?
是情吗?是爱吗?冷淡如他,也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吗?
坐落在黄金地段的高级日式专门料理店的包厢内,里头有着一老一少及两名服务人员随侍在旁。
“小子,你对赫家的千金到底哪一点不满意了?”老的先张口吞下了服务人员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