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奴而平静地看向楚心湖,一字一句地道:“王说南人是人北人也是人,偏偏却有两个君主统治,南北的百姓为了各自君主的利益不停地尔虞我诈,不停地征战杀伐,年年战乱,死的有南人也有北人,他们也都有疼爱自己的父母爱人,难道这些人就不可悲吗?王说若有生之年能平定这南北,天下大同,那么南人北人的噩运就不会再循环,亦将不会再有下一个楚家的灭门。”
说一点都不动容是假的,楚心湖的眼眶有点儿发红,却还是硬着声音冷哼了一声,再不言语。她能说什么呢?说他做的对?可是他走上的明明是一条不归的路。说他愚蠢?可是正如奴而所说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她又有什么立场来嘲笑他。
还有另外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旁人听得肯定要斥她大逆不道。那便是那句“一统天下,天下大同”,使得她原本枯寂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第189章 咱们来硬的?()
天下大同,这个愿望太过美好,以至于只是简单的幻想,便使得楚心湖浑身颤抖。
她一口喝下手边杯中的凉茶,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或许是今日坐的太久费神太多,她的头一跳一跳地又痛了起来,她下意识轻揉着额角。
奴而看出了她的不适,从怀中摸出了两个瓷瓶,双手奉上。
“小姐,这是王千辛万苦炼出的清毒丹,比以往的多了几味药。王说吃了这些,虽不能让小姐健步如飞,但至少可以让小姐摆脱轮椅。”
楚心湖接过了瓷瓶握在手中,百感交集。她是想恨礼的,可是不管怎样都恨不起来呢!
“还有,这是清毒丹的配方。王说了征战之中有太多莫测,将配方给了小姐,哪怕万一有一天他出了意外”
奴而再次双手奉上配方的时候,楚心湖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你的王还真是豁达超脱,就这样至生死于玩笑之间的吗?”
这怒火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连楚心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气些什么,她很是气急败坏地冲着门外喊:“青儿,送客。”
然后便背过脸去,再也不肯看奴而一眼。
奴而也不再劝说,朝着她拜了一拜,道:“今日见过小姐,奴而便会回北边回到王的身边,还望小姐珍重。”
话音才落,青儿便推门进屋,紧接着奴而随着青儿出门。
像来时一样,青儿引着奴而、乌光退出了阁楼,阁楼外自是有苏末耳接引。
青儿欲言又止了一路,眼看奴而二人就要消失在眼前,他跑上前去,问道“你是我师傅派来的人是吗?”
原本将他二人交给苏末耳,便没了他什么事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奴而。他否认不了,他有多惦记师傅。他不像阿姐,那场鲜血染红的仇恨他并没有亲身经历,又哪来的非恨不可呢!再说师傅毕竟是他有血缘的哥哥。
奴而回头看了青儿一眼,解下腰间的一块似血般鲜红的半圆形玉佩递给他,说:“这佩原本想等你长大了再给你,可是也不晓得我能不能看到你长大这佩是你母亲的,你和你哥哥一人一半。”
母亲这个称谓对青儿来说是极其陌生的,可就是这样,青儿在听到母亲这两个字时,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接过了玉佩紧紧捏在手心里。
奴而上前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说:“放心,只要我不死便定不会让你哥哥有事。”说完,奴而大步流星地走了。
青儿盯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一直盯了好久,他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转身很快速地往阁楼上跑。
他冲进了楚心湖的房间,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如心酒馆的后巷外,乌光满面愁容,“大人,请不到小姐,如何能解王的围困?不如,咱们来硬的?”奴而双眼望向阁楼的方向,终究只是叹了声,摇头道:“不,按计划行事,我回北方,你留下。”
第190章 夜探()
酒馆大堂内的潘清霂,已经喝完了两壶酒,却始终不见奴而和乌光出来,倒是苏末耳消失了片刻又回转,想来那二人应当是已经从后门离开了。
他此来不曾有一点儿收获,倒是越发的心痒难耐,好奇奴而,更好奇那大掌柜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潘清霂也不例外,越是无法获知的,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越是绞尽脑汁非想知道不可。
于是,潘清霂准备夜里再来一次,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会会如心酒馆的大掌柜。打定了主意,他若无其事一般付了酒钱离开。
好容易熬到了夜间,如心酒馆也打烊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潘清霂借着月色,按着白日里瞧好的路径,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酒馆后面的阁楼下。
阁楼依水而建,四周万籁寂静,只有河面的凉风时时拂过面颊。
潘清霂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自从不做将军了以后,卸掉了重责的自己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无所顾忌随心所欲,今日竟还做起了如此偷偷摸摸的行径,若是叫旁人知道了去势必又是嘲讽一番了吧。
潘清霂下意识摇头嘲笑着自己,可脚下的步法并没有丝毫的停顿,他悄悄地摸上了阁楼。却不知如心酒馆二楼最偏僻的一个雅间内,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看见阁楼全貌的雅间,有人正立在窗边,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中。
阁楼上总共有三个房间,第一个房间和第二个房间加起来方有第三个大。
第一个房间像是客房,房内没有人,只一桌一凳一床铺,四周的墙壁也无任何摆设。
第二个房间是书房,小小的房间内摆满了书橱,书橱与书橱之间只能立下一人,看来此间的主人是个很爱读书的人,这里颇有些书院藏书房的意思。瞧那书橱上排得满满当当的书,叫人禁不住的怀疑是不是只要是市南晋面上流通的书籍都能在这里找出来。
潘清霂来回踱步在各个书橱之前,这里的藏书很丰富,涉及的方面很广泛,有古往今人风骚脍炙的诗词歌赋,有市井街头广为流传的野史杜撰,还有枯燥乏味阴谋算计的帝王之术,甚至还有一些是他连见都不曾见过的孤本和禁书。
潘清霂讶异的同时,越发的觉得这个大掌柜不是一般人。
只是这大掌柜的字——也太不怎么样了。
潘清霂拿起一个写满了注解的本子,暗自摇头,这字还不如阿夏初练字时写出的。
阿夏,阿夏。心湖,心湖。
心里低低叹息着,他放下了本子,往第三个房间摸去。
很普通的容貌,若是混在人堆里一定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潘清霂瞧清了男人的容貌,又仔细搜寻着房间里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件,未果,只能悄悄地退了出来。
想要一走了之,却鬼使神差地钻进了书房,翻出那几本由北边传来的禁书,藏进了怀中,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想来今夜最大的收获便是这几本好书了!
第191章 喜从何来?()
“阿姐,我哥走了。”立在窗边的小人,对着端坐在桌旁饮酒的她道。
阿姐还真是神机妙算,说了今夜潘家的哥哥会来此夜探,还别说就真的来了。也不枉他忙死忙活地收拾一天,将那些带有他的还有阿姐墨迹的书本全都藏进了地下室。说起了地下室,当初修阁楼的时候,还劝阿姐干嘛好好的要劳什子修什么地下密室,看看才过了多久,这用处就来了。这是不是阿姐所说的,凡事要多看重长远之利,而绝不能鼠目寸光!
若是阿姐能够动动她的聪明脑袋,救救师傅该有多好!
想是这么想,这些话青儿是不该说的。至少现在不能说,因为阿姐已经很烦恼了。一向因着身体不好而自爱的她,今晚破例饮了好些酒了。
过了有多久,楚心湖饮下了杯中最后一口酒,才轻轻地说:“回吧!”
这一句“回吧”是说给青儿听的,但更想说给潘清霂。回吧,回到你该在的地方。
只是她连远远地看上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又何来机会同他说这样的话。
暗夜里,起了大风,呼呼地刮过,好像也在说“回吧,回吧”。
只是现在的楚心湖仍旧想着一味的躲避,鼠目寸光只想躲完了初一躲十五,岂会知道“回吧”,又能回到哪里去?
还是那句话,该遇见的时候,谁也躲不了。
北族的战乱俞演俞烈,横空出世的十一王第五礼,帅同文俊王第五蓝、文贤王第五诚的讨伐之师,历经了轰轰烈烈的数月战役,虽胜战比败战多,但奈何抵不过文庆王第五明、文奇王第五涓的庞大之师,最终被围马门,断粮断草。据说若是再围个十天八天的,马门城内亦会出现人吃人的惨剧。
消息传来的时候,楚心湖服过了礼给的清毒丸,正在小憩。
青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被吵醒的楚心湖习以为常地用淡定的眼神望着他。紧张什么,反正青儿每天都会如此这般慌乱地跑来好几次,且每次慌乱的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淡定淡定,小孩子心性而已。
楚心湖等待着青儿用他还未变声的脆尖童音大呼“阿姐,不好了”,等了许久却只见他涨红着小脸,盯着她狠劲了瞧。
楚心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问他:“怎么不说话呢?”
青儿蹲在床前,替她摆正了蓝绸绣鞋,这才抬头道:“恭喜阿姐了!”
楚心湖不解,正思索着喜从何来?
青儿却又道:“错了,错了,应当是恭喜我们。”
这孩子不知是夸他略有长进还是要教训他,这些日子对他日夜教导,倒是长了不少心眼,就是把心眼用在了她的身上。
楚心湖哭笑不得,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佯怒只道了一个字——“说。”
“哦,就是听外面的人说师傅被围马门了,过不了几日就会被对方的军队活捉,可能要被五马分尸,或者万箭穿心,好点的下场可能要被砍去人头,反正不管怎么死,他一死,我们的大仇也算是报了不是吗!”
第192章 亲兵护卫()
青儿深呼吸了一下,不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控制着想哭的情绪说出了这样的话。
“哦,是这样啊!”楚心湖学着青儿的语气说。
青儿一听,顿时红了眼睛,叫了一声“阿姐”。
楚心湖没有说话了,穿上了鞋子,走到窗边。
此时正值正午,窗外是毒辣的阳光。她想自己就如眼前的阳光一般,有一颗毒辣的心。只是这样的结局是她想要的吗?
她有多久再没有让自己想起过礼,可是刻意的不想就是忘记吗?礼那雌雄莫辨的相貌,礼的怒,礼的情,礼的好,她可曾真的忘记过!那是她的刺猬哥哥呀!当真万箭穿心,岂不是真的成了刺猬了!
想到此,她居然吃吃地笑了。笑什么呢?笑他?还是笑她自己?
说不清呢!但是这笑容只让青儿觉得绝望,深深地绝望。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强忍着悲伤说:“阿姐,青儿在此与阿姐拜别。”
楚心湖回了神,凝视着哽咽的青儿。
只听他接着说:“阿姐,我知道青儿此举不对,若为着我楚家的仇恨,我应当亲自手刃师傅才是,但是我的身上流着的血,一半是和阿姐相同的,还有一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