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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八日,潘清霂不告而别,正式踏上了“寻妻”之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或者是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哪怕是走遍千山万水。总之,这一次他真的是义无反顾了。
那厢的莘帝却跳了脚,正殿之上气急大呼“红颜祸水”,而后一怒之下,往各个都城下达了缉拿令,誓要缉拿住不负责任的安国大将军及其一瓢祸水楚心湖。
历时半年,一无所得。
此时,却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八月八日,北帝寿终正寝,享年77岁。
北国内乱。
莘帝大喜之余,便忘记了缉拿潘清霂一事,带着一票妃子美人们去了洛水旁边的避暑山庄逍遥快活。
同样一无所得的还有潘清霂,而他却没有莘帝那般逍遥快活的心情。
自古以来,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最无辜最可怜被无情践踏的不过是贫民百姓。
听说很多的北国难民涌向了赤山关,远在洛水的莘帝一得到消息,赶忙派了护国将军文之墨带领两万精兵增兵南许城,防止灾民涌进南晋。
历来每任皇帝的口号都是爱民如子,想来莘帝连本朝的孩子都还爱不完呢,当然没有多余的爱心去爱护那些北国的孩子。皇帝家也没有余粮啊!
第178章 南许之行()
一支拥有着数十辆马匹的商队缓缓地行驶在官道之上,这条官道是通往靠近北昌意的边城南许的唯一路径。此时的北昌意正值内乱,到处都在打仗,没有哪个南晋的商人会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北昌意做生意,是以南晋与之的贸易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那么可想而知这样的一行商队行至在官道之上有多么的扎眼。
商队正中的一辆马车内,一个穿着红色布裙,扎着总角的小女孩缠着身旁的黑衣男子问个不停。
“你说你要去找你的妻子,你知道她在哪儿吗?”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止问了一遍,自打黑衣男子从平城跟了她父亲的商队,一路行了小半月,她便至少问了十五次。
“不知道。”黑衣男子很有耐心地淡笑着答。
“那你怎么找?”
“到处找,每天都会找,直到我走不动那天。”
小女孩撇了撇嘴,似不悦道:“那你真傻,她都走了,你干吗还要找她。”
黑衣男子笑笑:“当然要找,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可以有很多啊,像我爹爹他就有好几个妻子。跑掉了就让她跑好了,你可以再娶。”小女孩斜眼望了望一旁的父亲,天真地说。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不,我只有这一个妻子呢!”
“为什么?是你家太穷养不起太多的妻子,还是因为这个妻子长得特别的漂亮,没人能够比得上她?”小女孩歪着头问。
“你猜?”黑衣男子朝她眨了眨眼睛,很神秘地说。
“嗯我猜她很漂亮吧!有多漂亮呢?和我比,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黑衣男子被女孩天真的话语逗得笑出了声,却迟迟没有回答。
女孩有点儿着急了,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快说呀,你快说呀!”
女孩的父亲将她抱上了膝头,轻斥道:“芙蓉,不许闹。”而后冲着黑衣男子歉意地说:“让公子笑话了,芙蓉从小身体不好,我与贱内太过心疼,是以娇惯的过了头。”
“哪里,芙蓉很可爱。”黑衣男子不以为意地说。
那个叫做芙蓉的小女孩一听他这么说,原本撅起的小嘴,立马咧开了花,兴奋地说:“那你和我立个誓约吧,等我长大了,你要是还没有找到你的妻子,你就娶我做妻子吧!”
这一次黑衣男子笑不出来了,他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似乎有些艰难地说:“芙蓉,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妻子”哪怕他与她并没有那夫妻之名,她也将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这个黑衣男子自然就是昔日那个白衣飞扬的潘清霂。
他此去南许,一为借道,二为访友。
访友访的自然是文之墨这个总角之交。
而借道,他这是要去北昌意。半月之前,他收到了全不知的一封信,信里头说北昌意突然冒出来的十一王第五礼就是祁礼。于是,他便想楚心湖会不会跟着祁礼去了北昌意呢?若不然,他踏遍了南晋怎么会寻不见她的踪影呢!
第179章 好久不见呢()
既然这么想了,他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可是他的心里又有些害怕,害怕楚心湖真的在哪儿,却又害怕她不在,矛盾的让他不知所措。
从头想想,从小到大他做出的只要是和楚心湖有关的决定,大都是纠结的,他总是追不上她的步伐。
“公子要在南许停上几天?”
商队才将进入南许城,芙蓉的父亲柳山叫停了马车,出言打断了潘清霂的胡思乱想。
“三五天吧”。潘清霂道。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便在南许停留个三五天,休整一下,与公子一同进入北昌意。现在的北昌意太乱,公子一人不若跟我们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柳山的邀约,潘清霂颔首应下。他跳下了马车,与之挥手暂别。
马车又复缓缓前行,芙蓉从马车内探出了头,冲着他喊道:“喂,你记得要来啊!”
远远的,潘清霂朝她挥了挥手,独自一人漫步在南许城的偏街之上。这儿对他来说,是即熟悉又陌生的。上一次来的时候,身上背着将军的名号,一身的军务,哪一次不是快马骑过这青石街道,像这样悠闲的漫步,真真是头一次。
想来此时文之墨和彼时的他一样,也闲不到哪里去,还是等入夜之后再去见他的好。此刻,潘清霂还有一个地方要去,那是一个让他记忆深刻的地方,只因与楚心湖有关。
潘清霂按着记忆的路径,一路寻了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了随风飘舞的布幡上面的“如心”两字,潘清霂随之一凛,加快了步伐。
眼前的酒馆确实仍叫“如心”,却明显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看似最近翻修过,原来的二层木楼之上又加盖了一层尖顶阁楼,阁楼的顶端是华丽耀眼的琉璃瓦,这么一来比以前要气派上许多。
就是不知老板可曾易主。
潘清霂站在如心酒馆的门前愣着神。
一个与青儿大小差不多的男孩正招呼着酒馆内的客人,忽一回头,看见门口还立着一个黑衣服的客人迟迟不肯进来,便展着笑颜,出声招呼,“这位大哥进来坐,里头宽敞,楼上还有雅间。”却在看清潘清霂的相貌之时,大吃一惊,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潘清霂只觉莫名其妙,不由的多看了男孩两眼。长得没有青儿好看,不过还算清秀,骨碌碌乱转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居然有点像幼时的心湖。
潘清霂跨步越过门槛,进了酒馆,向那仍旧傻愣愣坐在地上的男孩走去。
这时,柜台后的苏末耳已经走到了男孩边,恭敬中带了些宠溺地说:“公子,前面不用您帮忙,您要么出去玩会儿,要么去后面看看大小姐可有什么需要,行不!”
男孩没有回话,只是红着眼眶瞧了瞧潘清霂,迅速爬了起来,一溜烟儿地跑向偏门,而后不见踪影。
“唉,公子,你别生气啊!”苏末耳正纳闷着男孩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一回头,刚好瞧见潘清霂,赶忙行了一礼,笑道:“哟,公子是您呀!好久不见呢!”
第180章 青儿,你慌什么?()
潘清霂很是意外苏末耳还会认得他。
苏末耳倒是想不记得啊,可是他开了这么久的酒馆,喝醉了跳河的就碰见一个,喏,就是眼前这公子了。
苏末耳依旧引着潘清霂上了楼上的雅间,“公子,想吃点儿什么?最近小店新近请了位厨子,手艺那是没的说。”
潘清霂望着雅间内那熟悉的摆设,感慨良多。他想起了曾经在这里发生的那些事,想起了那个时候还叫俞夏的楚心湖,想着自己总是被她逼着成熟,那么她呢又是被什么逼着沧桑?想着,想着,却终是唯有一声叹息。
“公子?”苏末耳见他很长时间没有反应,出声叫他。
潘清霂回了神,笑了笑道:“那就照旧吧!”
“那么就还是小葱豆腐,一清二白;凉拌肚丝,肚大能容;凉拌腌笋,春日新枝;卤子鹅,我拿黄庭换白鹅,外加白干一坛。公子,成吗?”说完这些,苏末耳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卤子鹅还是公子给赐的名头。”
或者是因为这里有着一些他和楚心湖的还算美好的回忆,潘清霂是打心眼里喜欢这里,连带着对这个实在的年轻人也很有好感,左右无事,便与他叙叙家常。
“老掌柜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也算是少年得志,可喜可贺。”潘清霂很诚恳地说。
苏末耳却略显尴尬,,嘿嘿笑笑说:“公子见笑了,小人已经不是这儿的大掌柜了。我人笨不善经营,生意差的实在是做不下去了,只能将酒馆抵了出去。”
“哦,是这样。”潘清霂的声音里些许惋惜。
苏末耳笑道:“公子不用替小人惋惜,您不知道,我们大掌柜可是个大好人,不但保留了酒馆的名字,还让我做了账房先生,继续打理酒馆的生意,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与此同时,苏末耳口中的好人大掌柜,正扶着桌子边缘,像幼儿学步一般,锻炼着腿力。
房门“咣当”一声被人一脚踹开,她下意识皱紧了眉头,很是严厉地对着冲进来的人说:“青儿,你慌什么?”
青儿自然就是那方才在大堂中失态的男孩。
而这穿着俏紫裙装,却又在裙装外面罩了个雪白狐裘,畏寒畏的要命的女子,当然就是楚心湖是也。
青儿强忍着眼泪不肯说话,只是气呼呼地坐在了凳子上,摆明了就是要闹脾气的模样。
楚心湖叹了口气,软了声音问他:“你这是怎么了?说与阿姐听听。”
“我说了你可要听?”话还未出,青儿那强忍了许久的眼泪倒是先掉了下来。
楚心湖还以为他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当下冷了脸道:“可是有人欺负了你,是不是前日那几个不明来历的人?”
青儿摇了摇头,却越发的泣不成声。
一向不善于哄人的楚心湖只觉无可奈何,抬手揉了揉额角,耐心教导。
“青儿,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孩童模样!若是若是有一天阿姐不在你身边了,你可如何是好,阿姐就是走也走得不放心呢!”
第181章 离他们远远的()
楚心湖依着青儿坐了下来,语气凉凉地说着话。
青儿知道楚心湖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抽噎着道:“不会的,不会的,阿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楚心湖抬手给他擦了擦泪水,“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你告诉阿姐发生了什么?”
“是我哥,我哥他来了。”
“什么?”楚心湖的惊讶一点儿也不亚于青儿初见潘清霂时的反应。“他认出你了?”
“没有,苏大哥引着他上了二楼。”青儿如实答道。
“哦!”
楚心湖松了一口气,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像是比哭还要难看,停顿了好一会儿,她又道:“祁礼的易容术我虽未全数学会,但也习得十之八九,想来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