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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知上前搀起了钟雪蓉,“不是我不放他,你也知道这次他犯下了什么过错,你若想救他,便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他姓什么叫什么,我问的是他的真实姓名。”
钟雪蓉错愕地张大了嘴,然后摇了摇头。
全不知叹息了一声,抬脚便准备往外走,“你不说,我想救他也无能为力。”
钟雪蓉急急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哭道:“师傅,不是我不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阿夏他其实是个”
无望的啜泣使得钟雪蓉再也说不下去,她又一次跪下,俯身抱住了全不知的脚,哀嚎道:“阿夏阿夏其实是个女子”
暗室的门又一次轰然打开,这一回俞夏干脆闭了眼睛,反正该来的看还是不看,终究会来。
可是并没有等来预期的喝骂声或者其他的声音,俞夏心中了然,笑道:“文大哥,你怎么又来了?”
来人还是不声不响,只是往前挪了几步,立在他的身前。
“文大哥当真不肯再和我说上一句话了吗?”
“连你都是如此怨我,又何况是他呢?”
俞夏叹息了一声,犹如喃喃自语。
“文大哥,你去告诉潘清霂,他想要的答案就在沙坪村后的山坡下。”
“还有,文大哥,你走吧!我谁也不想见。还要再劳烦你给全不知带句话,不用费劲来问我什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俞夏始终不曾睁开眼睛,也始终不知立在他身前的究竟是谁!
一身白衣的潘清霂惨白着脸,有些痴傻的看着蜷坐在角落里的俞夏。才一日不见,阿夏似乎又单薄了许多。
应该是要恨他怨他才对,可是为何听见爹爹说要让他死的时候,心竟还会突然间揪到了一起,难道那一剑刺得自己还不够痛吗?
鬼使神差的还是偷偷来看他。
一看之下,有的竟然还是心疼,居然比那身上的伤口还要疼上三分。
其实所谓的答案应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清楚明白他的心。不管答案是什么,自己总是比不上那个所谓的答案的,自己不是已经被他舍弃了嘛!
“文大哥,潘清霂他唉!还是算了。”
俞夏突然间又开了口,又突然间熄灭了话头。他是想问,潘清霂还好不好?伤的究竟有多重?
那一剑的力道他是清楚的,刺中的地方他也了然,绝对是不会伤及性命。可是,他还是想问,想知道,甚至还想看上一眼。也许只有亲自看上一眼,他才能真正的安下心。直到现在他都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第164章 儿子大了不由爹喽()
自己到底是想杀他,还是只想让他恨。或者这样的惩罚比让他死更残酷吧!这就印证了那句话,残酷的不是死亡,而是现实。
潘清霂迷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俞夏。
他还想和自己说些什么?是想问自己究竟有没有死?
自己没有死,他是失望的吧!
潘清霂苦笑之余,却突然伸手拉起了俞夏。
俞夏惊愕呼道:“文大哥,你要做什么?”
潘清霂不由分说,一张大手紧紧地堵住了他的嘴,甚至还有他的眼睛,然后推着他向外走去。
而这时的全不知说不出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他匆匆地奔回潘清霂的房间,就是急着想告诉潘泷之,俞夏真的很可能是楚家人。
只因俞夏很像她,又因钟雪蓉说俞夏其实是个女子,还说他曾经去看过心爱的尸首,那么他会是谁呢?
心湖吗?
可是心湖明明犯有眼疾,她落地之时,他是去瞧过的,还为她开了药方,胎里带的病根若想治愈根本就不可能。
那么俞夏会是谁?
只是他的年纪又确实和心湖相当。还有害了心爱的李冒,无缘无故的成了傻子,这些绝对不会是巧合。
心爱死后,他曾去查过,那个孩子为了活命确如李冒所说,隐身于青楼。
那么孤傲的一个孩子,违心隐忍只是为了活命?
他不相信,除非是为了心湖。
所以,这么些年,他一直在追查心湖的下落,从没有停歇过,可是没有查出过一顶点儿的消息。
他曾想,一个瞎子,还是个孩子,又是个女童,活下来的几率真的是小之又小。
难道老天真的开了眼?
难道心湖真的就是俞夏?
全不知一脚踹开了房门,直接往床边奔去,“泷之,泷之,俞夏是个女子,她可能就是湖儿啊”
说到这里,全不知有些哽咽,可是床上的潘泷之竟没有半分的反应,动也没有动一下。
此时,全不知已经走到了床前定睛一看,大吃一惊,躺在里头的潘清霂已不知去向,而潘泷之睡的很沉,沉的似乎有些不怎么对劲。
他端起床边凳子上的茶碗仔细一闻,嘟囔道:“贼小子,连他老爹他也敢下药。”
他将凳子挪到了中间,掀了袍子坐了上去,对着潘泷之沉静的面容嘿嘿傻笑,“看来,儿子大了不由爹喽!”
那厢的潘清霂推着俞夏已经走到了马厩,他将俞夏推上了黑丑,而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背,就像那天他们去灵山寺一样,他坐在了俞夏的身后,还是贴的那么的近。
“文大哥,不行,你若放了我,他们不会放了你的”
此刻的俞夏有些焦虑,他杀了潘泷之,若是文之墨放了他,全不知能饶过文之墨吗?
他睁开了眼睛,想要扭头去看文之墨,却在这时,心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起来。
这痛来的太过突然,又太过猛烈,俞夏随即闷哼了一声,伏在了马背之上,下意识地抱住了马头,一下也动弹不得。
第165章 俞夏呢?()
“文大哥,咱们回去吧!我跑不了的”
俞夏见身后的人仍然一言不发,而马儿就像断弦了的箭,飞驰在青石路面上。他依稀辨识出,这是去往城门的路。
俞夏心中明了,背后之人是铁了心的要将自己送出城,那么自己绝不能让他看出异样来,不能让潘家的人知道他们的仇人命不久矣,也更不能让雪蓉知道,以免她会难过。
俞夏忍着钻心的剧痛,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可还是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而他身后的潘清霂却真的浑然不知,只因他也在忍着伤口的疼痛,还在忍着那怎么忍都是徒劳的悲伤心痛。
他两眼望着前方,一下紧接一下地抽打着黑丑。
快些,还要再快些。
将阿夏送出了城,救下他的性命,也断了自己的念想。
此生,他们只能就此作罢
他不恨,只求阿夏也不要再恨
出示了令牌以后,厚重的城门吱吱呀呀地打了开来,潘清霂迅速跳下了黑丑,无声地再一次狠狠地抽打着黑丑。
黑丑翘蹄嘶叫,往城外奔去。
就在城门又要合上之时,俞夏凭借着残留的意识,猛然调转了马头,冲了回来。
“文大哥,告诉潘清霂若是见了单飞的燕子为他衔来了春枝,便是阿夏回来报恩来了”
这一次,俞夏努力睁大了眼睛,想最后看一眼昔日的挚友,一行清泪却夺眶而出。朦胧的泪光遮掩了他原本就模糊的眼睛,只瞧见一个雾蒙蒙的身影,孤独地立在寒冷的北风之中。
紧接着便又是一阵痛楚袭上了心头,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保存着脑中最后的一丝清明,调回了马头,绝尘而去。
此刻,东方渐渐微白,潘清霂沐浴着初冬的晨光,看着那一人一骑消失不见,直到那飞溅起的尘土归入泥中,一切静如往常,就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想,如此便是尘又归了尘,土也归了土。
其实这样一点儿都不好,潘清霂就像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忍着眼中的泪,倔强地看着远方。
只是除了这样,还能怎样?
那么就这样吧!
三日后的下午,在落日余晖的斜照下,潘家的来了一个满脸发白胡子的老汉。莫看此人年老,身手却是极其的矫健,只见他一跃下了骏马,拍打起潘家的大门,而后又不顾家丁的阻拦横冲直闯进入潘府。
“躲开,我要见潘泷之。”
老汉一扬手中的马鞭,毫不留情地挥向拦截他的几名家丁。
那些家丁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不出几下,便被掀翻在地。
“不知朋友所为何事要见潘相?”
急急赶来的全不知背手立在庭院中央,冷眼看向院前的老汉。
那老汉三步两步跃到了全不知的面前,喝问道:“俞夏呢?”
全不知愣了一楞,遂笑道:“阁下是”
“我是祁礼。”
只见老汉抬手撕掉了脸上的胡须,露出来的果然是祁礼那张雌雄难辨的俊颜。
第166章 已经死了()
全不知皱了眉,问道:“怎么,阿夏没有去找你?”
祁礼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怒道:“我再问你一次,俞夏呢?”
青天白日,敢来宰相府公然闹事的真是不多见,前院的喧哗已经引来了无数的家丁,他们紧紧地将祁礼围住,谨防他再生事端。
而此时,原本在初雨亭里散心的潘清霂、钟雪蓉、还有文之墨,也闻讯赶来。
全不知的心思转了几转,正色道:“俞夏确实不在潘府。”
祁礼自然是不会相信,退后两步,愤然问道:“我记得你是谁,只是那个时候你不叫全不知,可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全不知似乎是在思索,祁礼突然扯开了衣襟,指着腹部的刀疤问道:“现在你可想起我是谁了?”
全不知顿时僵立当场,用略微颤抖的手,指着祁礼道:“你你是”
熟不知此刻僵立当场的还有将将赶来的潘清霂和文之墨,他二人张大了嘴看着祁礼平坦的前胸,惊愕不语。
而他们身后的钟雪蓉,却猛然扑了上来,拉着祁礼的胳膊哭道:“祁大哥,阿夏说你是哥哥,他们说阿夏走了,你告诉我他究竟去了哪里,他还好不好?”
这时,祁礼也红了眼眶,没有理会跪地哭泣的钟雪蓉,还是冲着全不知道:“咱们现在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俞夏在哪,我就告诉你楚心湖在哪,否则我会叫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全不知原本想问俞夏是不是就是楚心湖,一身白衣的潘清霂却踱到了祁礼的面前,拉起了一旁的钟雪蓉,瞥了一眼祁礼,平静说道:“我将他放了,他早已出城,至于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会不知?又何必再来我家闹此一出。”
祁礼陡然抓住他的胳膊,“你将他放了?那我问你,他可知道潘泷之的死活?”
潘清霂有些动怒,“知与不知有什么区别?他伤我爹在先,我念及兄弟情义将他私放,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呵,好一个仁至义尽啊!世子你可知,那日,你在灵山寺遇袭,俞夏出手救你,为你挡下了铁莲花,也就是那时他已经替你挡下了要人命的剧毒,他早就命不久矣!”
“你说,是他对你仁至义尽,还是你对他仁至义尽?”
霎时间,潘清霂的脸便失了血色,“你胡说!”
祁礼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我现在问你,俞夏可知你爹的死活?”
潘清霂有些机械地摇了摇头,祁礼猛然松手,踉跄着退了两步,跌倒在地。
钟雪蓉赶紧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