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五渊不可思议地盯着俞夏,下意识地握紧了银枪,“报上你的姓名,我第五渊从不打无名之辈。”
第五渊的气焰似乎已经灭了三分,说话的底气已然不足。
俞夏笑得更放肆了,朗声道:“鄙姓全!”
第五渊又是一怔,抖着银枪,硬声问道:“你说,全不知是你什么人?”
这时,第五渊带来的几人中,其中的一人已迫不及待地调转了马头,往回跑去。
第五渊直直地盯着立在马背上的俞夏,丝毫没有发觉有人离开。
俞夏故作神秘,轻点马背,而后瞬间弹了起来,
第90章 不战而退()
这回他稳稳地坐在了黑丑的背上。
他抓紧了缰绳,摇头晃脑道:“说不得!说不得!”
第五渊咬了咬牙,“算了,我管你是谁,出招吧!”
俞夏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第五渊皱眉道:“你的兵器呢?”
俞夏挑了挑眉,道:“对你,不需要任何兵器。”
第五渊赤红了脸,嚷道:“姥姥的,是你自己找死的!”
说话间,第五渊舞着银枪,策马刺来。
正在这时,北昌意的军队中却响起了雄壮的鼓声。
第五渊勒住了战马,“姥姥的,现在鸣的什么鼓,收的什么兵啊?”
方才离去的那人又骑着马奔了过来,急急喊道:“世子,王爷有令,即刻退兵,不得有误。”
第五渊勒紧了缰绳,不甘地调了马头,对着俞夏奋然说道:“下一次,下一次,我定要与你分出个高下来!”
离去的战马卷起了层层沙土,俞夏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另外的半颗心也沉了下来。
越是诡计多端的人,就越是多心。看来第五乔当真是吃尽了全不知的苦头,只单单一个姓,再加上一番做作的故弄玄虚,他还当真退了兵,真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俞夏策马踱到车厢旁,高声喊道:“凌云木出来,架车回城喽!”
凌云木几乎是蹦着出了车厢,惊喜道:“北侉子,北侉子退兵了!公子你也太神啦!没用一兵一卒,公子你比神还神!”
俞夏笑着瞪了他一眼,“得了,快回城吧!”
凌云木架着马车在前,俞夏在后,悠悠哒哒入了城门。
城门边早就拥满了人潮,有兴奋的兵士,也有得到消息赶来的民众。
萧萧肃肃的阴雾烟消云散,所有的人振奋不已,扬眉吐出。
凌云木瞧见了几个与自己相熟的兵士,大笑着直接从马车上扑了过去。
“臭小子,你怎么穿上将军的盔甲还是像个火夫啊?”
“凌大哥,好样的,我们都以你为荣。”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凌云木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一手拿着头盔,一手挠头,干笑道:“那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俞公子做的。”说话间,偷偷去看俞夏。
俞夏只觉那眼神清亮无比,含有少年人所特有的腼腆青涩,突然觉得又羡慕又嫉妒。
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少年老成,中年浮躁,老年无知。
可他从八岁那年,似乎一夜之间就长成了大人,从此再也没有天真过,而如今更是仿佛步入了幕年,苍老不堪。
俞夏淡笑,朗声道:“潘将军有令,凌云木机警英勇,实属可造之才,现提升为伯长。望众将士以他为榜,极力争先,潘将军爱惜人才,定然会委以重任。”
士兵们齐声答:“是!”
凌云木这会儿已经痴傻,呆呆地立在那里不会言语,等他回过味儿来,想起来谢恩的时候,俞夏骑着黑丑已然走远。
远远的,俞夏瞧见魏家父女也挤在人群之中,魏昔儿摇着小手,
第91章 人要脸,树要皮()
那一脸的童真欢笑灼伤了他的眼睛,他赶紧下了马,头也不回地爬上了城墙。
俞夏再次站立在与潘清霂话别的地方,直直地对着城内。此时的他,身似已无半两劲,卸下了强硬自信的伪装,犹如懵懂的孩童满脸的痴迷。
方才我做了什么?以后的某时,我会不会后悔就这么放弃了一次轻而易举的报仇机会?俞夏摇头苦笑,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那么多像魏昔儿一样的可爱笑言,做不到的最终还是做不到。
“恭喜公子不费一兵一卒,击退敌人。”
云校尉一听说俞夏上了城墙,便匆匆赶来。
将才,城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当北昌意的军队开到之时,他的心仿佛就要跳出喉咙,担心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要如何应对?会不会紧张害怕?
当初俞夏只简单交待了要做什么,却至始至终没有提过为何要这么做。俞夏不说,他便不问,不是不好奇,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好奇是可以害死人的。
可是不问,又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身经百战的他认为俞夏是在找死,所以打一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一辆小小的马车,集中了兵力只等那危急时刻的到来。
看的出来潘将军对这少年的珍视,怎么样也不能让其送了性命。
可是时间总是最折磨人的东西,当你欢乐之时,它总是转瞬即逝,短暂的叫人抓不住尾巴。当你害怕忧愁之时,时间又仿佛静止不动,那么的痛苦难熬,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北昌意居然退兵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现在仍觉似在梦境。
此时的云校尉实在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如今南许的城民皆当潘将军为神,而他却奉眼前之人为神。
“别人不知,难着道云将军也不知?阿夏只是贪生怕死,所以才想尽了办法躲避。
可是躲得了初一,又如何躲得过十五?
明日的一战恐怕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公子一直都爱说笑,我南晋的子民哪有贪生怕死之辈!至于明日,公子今日可让北昌意退兵,明日效仿今日,又有何不可?”
我是当真的贪生怕死呢!俞夏失笑摇头,“云将军有所不知,今日我是用骗的,莫说到明日了,恐怕现在那第五乔已经明了。”
“哦?那我现在立马调集兵力,以防第五乔恼羞成怒反扑攻城!”
云校尉初听此言,心中徒然一怔,可历经过百战的人就是不同,他脑中迅速反应,便有了定夺。
俞夏见他如此反应,微笑道:“第五乔会不会恼羞成怒?我确实不知。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今日是不会再来的。”
“为何?”
“人要脸,树要皮。谁不爱脸面呢,更何况第五乔是高高在上的王爷,那么高贵,那么骄傲,怎么甘心被我这种无名小卒欺骗?我若是他,就算是明了自己受了欺骗,也定会佯装故意为之。
第92章 你是谁?()
等到明日,新帐旧帐一起清算,即不会扫了他的威名,又解了恨,这才是上上之策。”
“那明日公子就莫要出战了,让老云披褂上阵,老云有太多的新仇旧恨,也要同他好好掰算掰算!”
俞夏感激地看着云校尉,可感激归感激,他还是摇了摇头,“明日之战,是谁也逃脱不了的。传令下去,今晚加餐,每人可多得一份肉干,分得一碗烧酒。过了今晚,所有将士必须时刻戒备严阵以待,违者斩立决!”
“是!”
看着云校尉离去的背影,俞夏吐了一口长气。万幸中的万幸,镇守南许的是云千山,潘清霂不在,换了旁人谁会愿意听我这个黄口小儿的话?
潘清霂,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死?还是活?那我究竟是想让他死还是期望他活?俞夏猛然间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脑门。最近没有全不知教授课业,自己的空闲时间实在太多,才会如此的胡思乱想。
而离去的云校尉默数着自己的脚步,暗自回味俞夏方才的言语,自言自语道:“无名小卒,经此一役,只怕就算是无名小卒也成了名震四海的无名小卒了,就像当年的全先生一样。”
傍晚时分,落日的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犹如一块白净的锦布上渲染的橙红色的花朵,清淡而美丽。
就在此时,俞夏回了驿馆。
文之墨还是没有醒来,俞夏小心翼翼地上前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不像波涛汹涌的大河,却也像孱孱流淌的小溪,虽然绢细却从未间断。
俞夏安了心,坐在了床前,像潘清霂一样,对着文之墨喃喃呓语:“文大哥是不是也像潘清霂一样,觉得阿夏生性风流,整日纵情声色,不是好人。
可是,就算是我再怎么无良,再怎么混蛋,也是晓得有些人是用来尊敬不是用来染指的,就像雪蓉。
文大哥,你听好了,钟雪蓉是俞夏的姐姐,一辈子都是。
莫告诉我,你对她无意,你骗的了她,可逃不过我的法眼。
雪蓉孤苦无依,你若是真心喜欢她,你就撑住,活过来给她幸福。
兴许潘清霂能找到解药,就算他回不来,也会命人送回解药的。这就是潘清霂的好处
谁?谁在外面?”
似乎有人推动了房门,俞夏迅速起身,如今大战将至,不得不防。他下意识的摸出怀中的匕首别在了身后,然后一使劲拽开了房门。
俞夏警觉地看着面前之人,他身上的粗布短打衣裳又破旧又肮脏,脚上的黑色布鞋已成了灰色,右脚的大脚趾头也露在了外面,指甲里满是黑色的污垢。
俞夏心生厌恶,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唯唯喏哄,“小的,小的是云校尉派来照顾将军起居的。我见公子回来了,就过来问问公子可要用饭?”
这人说话的时候虽然低着头,眼前的唯喏却似伪装,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畏惧。
俞夏眯着眼睛盯了他半天,他既不急也不躁,动也不动保持着恭敬的姿势。
第93章 布阵()
俞夏喝了一声:“抬起头来回话!”
他似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皆怔然不语。
俞夏惊诧的是此人面黄饥瘦,五官平凡的不能在平凡,过目即忘,却有着如此惊艳的眼睛。
不对,应该说叫人惊艳的是眼神。那神彩飞溢的眸,不似常人的黑白分明,白的似天空一样的淡蓝,黑眼珠像琉璃又像琥珀,黑的真切,黑的透明,美的极致又极端,那眸就是会散发光芒的宝珠,时时刻刻孜孜不倦的引诱着他人的目光,就像太阳一样,什么时候都能成为众人的焦点。
那人也愕然了,张大了嘴巴,呆呆盯着俞夏。
“为何这样看着我。”
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俞夏。
那人似猛然惊醒,赶紧垂下了眼睑,“小的该死,公子长得实在是太俊俏了,小的从未见过公子这样的,这样的美人。”
俞夏心底的厌恶又陡然升起,“下去,有事的时候我会叫你。”
俞夏“啪”的一声将门拍上,那人呆了呆,转身离开,匆匆忙忙直奔后门而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云校尉差人给俞夏送来了一套铠甲,说是他年轻之时穿戴过的,别看破旧了一点,确是上好材质的环锁凯,射不可入。
俞夏淡然处之,示意来人放下铠甲,未说穿也未说不穿,只道了声:“多谢云校尉的好意。”便遣退了来人。
俞夏瞧了瞧放在桌子上透着寒光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