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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沸腾的火马已近在咫尺,俞夏端坐在马上,他不动,黑丑只是不停地踢踏踢踏的原地踏着前蹄。
流云已不动,空气也不流通,所有的一切都似被这气氛所震慑。
突然间,黑丑咆哮了一声,飞速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眼前一匹一匹的火红光影已显得微不足道,两耳间风已停止,只余下了哧哧的燃烧声。心跳已停止,血液也凝固了,鼻间所嗅到的刺鼻的皮毛焚烧味充斥在脑间,时刻提醒着自己仍在活着。
俞夏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马王,驾!文大哥,我来了!”
这厢的文之墨打也打不着,杀也杀不到,犹如挥出了一记重拳打在了软绵绵的白棉花上。
第79章 生则欢,死亦畅()
文之墨虽性急,却还不傻,也已感觉到了危险所在,急急地汇合了一支数十人的队伍,准备往外冲。
此时,第五乔的军队中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原本散乱着奔跑的兵士们纷纷收住了绕着圈子的步伐,一个挨着一个,一层紧接一层地围在了一起,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丝网,将文之墨他们牢牢地圈了起来。
“该死,中计了!”文之墨咬着牙狠狠道。可是这世间哪有后悔药卖呢!
正在这时,有人大声喊道:“文南王有令,生擒南晋主将者,进三级,赏金一千,美女一十!”
“生擒南晋主将!生擒!生擒!”
一声声震彻天空的吼声不绝于耳,一双双猩红如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文之墨和他身后的将士们。
文之墨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天空的云瞬时间变成了墨色。
说是迟那时快,一匹黑色的骏马驮着一个身穿青色战甲,手拿银枪与文之墨年纪不相上下的男子,犹如天神一样出现在包围圈的外延。
“你就是南晋主将潘清霂?潘泷之的儿子也不过如此,不知道我爹到底在怕些什么,何必如此小心,浪费了我那么多的良驹来擒你!”那人意气风发,狂妄地说着话,潇潇的风吹动了他的战袍,枪上的红缨随风飘扬。
文之墨冷哼道:“你是谁?”那人仰天大笑,“我是文南王世子第五渊,潘清霂你败给了我也是你的福分。”
文之墨清然笑道:“第五渊,忘了告诉你,我叫文之墨。”
第五渊陡然变了脸色,一挥银枪,枪头正指着文之墨,愤然问道:“你不是潘清霂?姥姥的,你居然不是潘清霂。好,那我就杀了你,割了你的人头,送给潘清霂当作见面礼。”
“上,格杀勿论!”
第五渊的命令刚下,他麾下的将士如饿狼一样扑向圈中的文之墨。
一时间,万物没落在残暴的萧杀之中,猩风血雨漫天飞舞,刀剑齐鸣,风声呼啸,谁也不肯退让,誓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来。
“文副将,你先冲出去,我们先抵挡一阵。”
文之墨哪里肯走,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落马至死,心痛不已,早已杀红了眼,挥舞着大刀,一刀一个,精准至极。
就在这时,一支箭翎呼啸着扎进了铁蹄的体内。铁蹄悲鸣了一声,屈膝跪地,连带着文之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铁蹄满眼的泪水,灵动哀伤地看着文之墨。
此时的文之墨只觉心在颤抖在流泪,阵阵剧痛如潮汐如猛浪一样席卷而上。他拎着大刀,瞪着血红的眼睛,见人杀人,见神斩神。
“我文之墨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此生早已无牵无挂,生则欢,死亦畅。来吧,头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我还做南晋人,还杀北侉子!哈哈”
贯耳的笑声弥漫在空中,几个大胆的北侉子将士将文之墨团团围住。
武功在怎么高强的文之墨也没有三头六臂。
第80章 你叫什么()
几个回合下来,北侉子将士到下了不少,而他也挂彩不少。
可文之墨只有一个,而北侉子的将士正源源不断地涌来,虎视丹丹地盯着他。
千钧一发,黑丑如狂风一样咆哮着冲了进去,俞夏冲着文之墨伸出了手,“文大哥,上马!”
文之墨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俞夏,跃身上了马背。
“文大哥,擒贼先擒王!”俞夏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银鞭,一边对身后的文之墨说道。
果然,潘清霂说的对,在战场上这鞭子不怎么好使呢!
文之墨一凛,“对,阿夏说的对,骑马拿枪的那个就是第五渊。”
俞夏调转了马头,黑丑似是知道他的心意,朝着第五渊飞奔而去。
还未到近前,第五渊许是艺高人胆大,根本就不将俞夏二人放在眼里,舍了近卫,持着银枪迎了上来。
一枪刺来,俞夏偏头躲开,文之墨大刀迎上。“锵锵”兵器相撞,似碰撞出星星点点的火光。几个回合下来,反正还未等俞夏真正出手,那第五渊已经成了文之墨的手下败将。
文之墨卸下了第五渊的银枪,一把大刀横架在他的脖颈边。
第五渊呼呼哧哧地喘着粗气,怒道:“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俞夏嘿嘿一笑,一字一句道:“战场之上只有常胜的将军,没有常胜的英雄好汉。现在,世子,退兵吧!”
第五渊冷笑道:“可笑,你以为你们擒住了我,我爹就会同意退兵?可笑之极,我自认我的命还没有那么重要。”
俞夏知道他此言不假,笑道:“我只要世子你退兵,至于你爹,就留给我们的潘将军来对付了,这样既不会辱没了你爹,也不会辱没了潘将军。世子,你说对吗?”
第五渊涨红了脸,目露狠光,问道:“你叫什么?”
俞夏淡然道:“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是南晋的一名小卒。”
“你,”第五渊恨的咬牙切齿,熊熊的火光燃烧了他的眼眸,他恨不能拆了俞夏的骨,饮了俞夏的血。“好,我退兵。只是我不会做你们的俘虏,我放你们走。你若不愿,一拍两散,舍了我第五渊的命,你们也得陪葬。”
俞夏犹豫了一下,道:“可以,你得送我们回城门边,我自然会放你。”
第五渊想也没想,狠狠道:“不行,哼哼,我一条命换你们两条命也不赔本。”
俞夏想了想,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文之墨的命精贵,自己的这条小命也不能丢啊,思索再三道:“好,出了你这阵中,我便放了你。”
这一回,第五渊不再反对。
俞夏、文之墨挟持着第五渊慢慢地退了出去。
等到俞夏清点完人数,文之墨后悔莫及,显得苍凉不已,自己带来的数百轻骑一共就剩下了二十三人。
文之墨攥紧了手中的大刀,迟迟不肯放开第五渊。
俞夏知他心中的怨恨和不甘,只是眼前这数千的敌人,如豺狼虎豹一样,如今脱身比报仇重要的多呢!
第81章 莫谢我()
俞夏道:“留得青山在,还怕报不了仇吗?”
第五渊虽冷眼不语,心却也七上八下的翻个不停,时刻戒备着文之墨。
文之墨听完俞夏的话手中的大刀抖了又抖,颤了又颤,最终垂了下来。
第五渊嘿嘿笑笑,得瑟之极。
却在这时,万箭齐发,风声呼呼,暴雨般的箭翎射至。
“流箭,流箭!”一时间,人沸声,马鸣声,在耳膜间炸起。
第五渊及时翻身扑在了地上,气急败坏道:“姥姥的,谁叫你们放箭的?”
文之墨闪躲不及,一支流箭不偏不倚正中他左肩。
慌乱中,俞夏去拉文之墨,踢了一脚倒地装死的第五渊,道:“世子,看来这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俞夏不待第五渊回答,一手按着文之墨的伤口,一手将文之墨拽上了黑丑的背。
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源源外冒,俞夏再也顾不上其他人的死活,厉喝了一声,黑丑便没命似的急驰在旷野之上。
城门这边,死马遍野,熊熊的大火仍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焦味腐味,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俞夏策马闯过了火场,直抵城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浑身血渍满脸烟灰的俞夏沉着脸,一鞭子抽在了推动城门的兵士身上,“那么慢,快点,快请军医!”
那士兵未敢声响,慌忙扶下马背上的文之墨。
此时的文之墨仍在咬牙强撑,眼看潘清霂急急匆匆地赶来,咧嘴道:“将军,将军,我”
潘清霂道:“阿墨,你违抗军令,冒然出击,触犯军法,理应斩首。现在我定你的罪你可无话可说?”
文之墨热泪滚滚而出,“末将无话可说。”
潘清霂道:“好,你既不怕死,那更不会怕活。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养精蓄锐。三天后,你仍是我的前锋,我要你自己亲自为今天镇亡的弟兄们报仇血恨,戴罪立功!”
“清霂”文之墨泣不成声,一翻眼睛晕了过去。
一路小跑赶来的军医长,吩咐士兵抬着文之墨赶往营帐。
“吁”俞夏吐出一口长气,只觉轻松了许多。
潘清霂凝视他许久,他也只当不知。
“谢谢你,阿夏!”潘清霂想了许久,道:“我们之间,似乎说谢谢很不恰当,你冒死去救文之墨,因的是你和文之墨的兄弟情。可我还是要谢谢你,不仅谢你救回了文之墨,也谢谢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远远的瞧着你骑马冲了进去,我不敢设想没了你或缺了文之墨,我当如何?想想就觉得痛彻心扉。谢天谢地,文之墨活着,你也活着。”
潘清霂的话如锣鼓一样,震慑了俞夏的心。
俞夏始终不曾抬头看他,是不敢还是不想?可是到底自己在害怕些什么,不想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就像这么多年他始终不知要拿什么样的面孔去对待潘清霂一样,笑着太假,冷着太累。
俞夏摸着黑丑的头,淡淡道:“莫谢我,谢谢黑丑吧!幸亏它跑的快。”
第82章 死马当作活马医()
世间的事总是与愿相违背的。是乐极生悲,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反正老天总是变着法的折磨着世人,或许这便是做天的乐趣之一。
军医长和南许城内所有的大夫,其中有名声远播的名医,有专治疑难杂症的江湖游医,甚至还有兽医,全都汇集在了驿馆中文之墨的房内。
潘清霂是真的急了,这才吩咐了士兵将南许城内所有的医者请了来。
正所谓有病乱投医!可潘清霂并不是这么想的。说难听点叫作死马当作活马医,说好听点就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可是眼看着房内所有的人,个个面有难色,欲言又止,潘清霂沉默了,挥了挥手,送走了所有人,唯留下了负责照看文之墨的军医长。
“陈军医还是未诊出阿墨中的是何毒吗?”
军医长陈恩面露苦色道:“世子都瞧不出的,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幸好,俞公子带的有全先生配制的清毒丸,虽解不了副将体内的毒性,却也压制住了。只要副将一天服上一颗,定能撑到全先生到来那天。我想以全先生精湛的医术,解此毒定不在话下。”
潘清霂叹了口气,示意军医退下。
一天一颗,你当那清毒丸是普通的伤药吗?阿夏那里也不过只有七颗。潘清霂越想头越痛,越想越悲伤。
其实准确的说连全不知也只有七颗清毒丸,原本当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