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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气的时候谁想的到那么多。
简慕南笑,“人家瞎编的你也信。”
说完了,忍不住伸手,想要碰碰他的脸。
又深又浓的长眉,深邃有神的眼睛,还有高高的鼻子虽然具体的模样记得不甚清楚,但记得是无人可比的俊美。
挥开女人要碰上来的手,易北笙故意哼了一声,“呦,都不记得还给你摸什么!不许瞎摸!”
“嗨,你、”
简慕南笑了一声,照样伸手过去,又被挥开了。
如此重复了五六次,简慕南好气又好笑,“到底给不给我摸!”
易北笙瞪了她一会儿,想用凶狠的眼神震慑她,却无奈于她是看不到的。
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耸了耸肩膀,易北笙大叹了一声“造孽”,然后乖乖地把自己的脸递上去。
“你摸你摸,除了给你,还能给谁摸?”
如愿以偿,女人的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细腻的手指尖顺着男人的额头,一路细细地描摹,一直到他瘦削的下颌。慢慢缱绻、流连,心底勾勒出他的模样。
“想哪一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你的脸。”
而不是像现在,即便我努力睁开眼,努力想要看清,眼前却终究被冰雪覆盖,哪怕是最爱的人,都只是一片苍茫。
忍不住呼吸一轻,易北笙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捉住她的手,捏在掌心,“会的,一定会的。”
摸了摸她的脸,两个人情不自禁地额头抵着额头靠在一起。就像两树合生的连理枝,无论风雨如何,始终都如最初遇见的状态。
“对了。”
易北笙突然出声,他差点把本来要说的事情忘记了。
“怎么了?”
“简成珏。”易北笙顿了顿,接着道,“虽然我一点不愿意让那小子过来,但是婚礼上,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让他带你进场。”
本来这个应该是父亲要做的,可惜,有时候人生就是不能太圆满。
“他?”
提起来,除了一开始的蒙,而后便有淡淡的惆怅浮上心头。也许是对变了的人,也许是对流逝的时光,简慕南想可能年纪大了的人都比较容易多愁善感。
“说起来,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简成珏、简丽安、简正宇、孙礼虹曾经那么那么仇恨又死都不愿意放过的,好像也没有那么深刻了。
听着,想做的也就是淡淡地问一句,“其他人呢?除了简丽安。”
简丽安死了,死在她眼前,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眉眼之间染上薄霜,显出几分寡淡。易北笙扔握着她的手,“简正宇无期徒刑,就算出来了也废了;孙礼虹,简成珏找了专人照顾她;简国华夫妇回了北欧。”
说真的,对于这样的结果,他还不算满意。毕竟这样的结果,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不错了。
简慕南没说什么,也没什么看法。只是她眼睛如果没事,肯定不会是这样轻松的结局。
“我想见见简成珏。”
此话一出,易北笙的眉立刻扬高,“见他做什么?”
他还没说,简成珏那小子死乞白赖地一定要单独见她一面呢。
话里头的酸气儿,简慕南瞎都能感觉到,笑骂了一声,“正常姐弟关心,你还瞎想这个呢?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
“哼。”
你这么想,人家又不一定这么想。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隔天,当简慕南坐下时,从对面简成珏闪烁不定的眸光里,易北笙就看出来了,心里骂了声娘。
拽了自己女人一条胳膊,往怀里一揣,对着简成珏就瞪了过去。冷冷道,“菜单在桌子上,不在我们脸上。”
简成珏知道易北笙不会让她个人过来,所以也自觉忽略了他。他近乎贪婪地看着简慕南,眼睛眨都不愿意眨,不知道是不是风流进了嗓子,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动。
“你你瘦了。”
想说的话太多,然后明知自己一厢情愿之下,只能说这么一句。
和我心中之前的你一般无二,还是一样美丽。
“我看不到,但是希望你过得不错。”
再平常的一句寒暄,才出口,不知道有什么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从简成珏的胸口流着泄出来,弥漫到眼眶。
易北笙拧着眉,对面那小子眼睛泛红、自我感动的样子真的碍眼得很。
他们终究也没说上什么。
易北笙时不时地插嘴,简慕南很平常也很像亲人的问候,都是原因。
果然,还是一样。
一厢情愿,从始至终,只能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甚至连观众都没有,因为她都不愿意看。
有点凄凉。
轻轻自嘲,简成珏的目光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一切犹如一个无解的死局,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易北笙受不了,终于要带简慕南走了。
他们站起来,那一下,也站在了简成珏的心上。
她终于还是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窗外的阳光经过她,在他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就像被她笼罩一般。简成珏屏住呼吸,伸出手,悄悄地,朝着她的背影,努力地、而又徒劳地抓了一下。
他们要出门了。
简成珏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追上去。
“祝你们幸福!”
前面两个人站住,回过头——
男人不屑又高傲地嗤了一句,“还算识相”;
女人挽出一个恬静的微笑,“谢谢”。
她笑了,所以简成珏也笑了。
我说祝你们幸福是假的,祝你幸福是真的。
你的幸福里,终究没有我。
第一百九十二章 婚礼进行时reens。()
婚礼不可避免有些俗气,因为存了要做给别人看的心,自然是怎么烧钱怎么来。
现场在法国一栋拥有200多年历史的古堡,从前院到后花园,绵亘数十里。大理石铺就的走道之外,草坪里到处都种植着法国国花香根鸢尾,幽蓝色的花一开始就给进门的来客梦幻的冲击,伴随着耳边庄严又欢快的婚礼进行曲。
金发碧眼的侍者把他们领进正式会场,一路都是粉白玫瑰、百合装饰的小拱门,纯白色的客座上已经坐了许多人。白人,国人,每个面孔都带给人莫名的熟悉感。
一半人笑着走向了前排跟熟人打招呼,一半人自觉主动坐向了后排,安安静静地竖着耳朵听周围人对新郎新娘的讨论。
“啧,易景城的儿子排场做得大,这个古堡都让他买下来了,果然是这小子一贯的手笔。”
申元靳听着自己父亲的评论,砸了咂嘴,笑道:“做给别人看,给他老婆撑场子的。”
“哎?”
申父挑了挑眉,“就那么个姑娘?”
言语之中有些轻视,难掩京都贵圈的傲气。
他们后面的人听到了他说的话,点点头直接表现出了自己的鄙夷。
第一排的易景城停下了说话,跟旁边一个老爷子打了个手势,然后转过身,瞪着申父,眼神里含着明显的警告:“老申,你们家的小子连女朋友都还没影呢。”
你们家小子连个女朋友还没影呢,还说我家的事情。
申父表情差点就没绷住。
老一辈里,谁不知道申家小子爱胡闹,就是不找个正经的对象。
想着,涨红着脸皮对着申元靳狠狠啐了一口,然后哼了一声,“反正你们家的媳妇”
他话没说完,申元靳头皮一紧,赶紧止住了自己老爸的话头,抢白道:“爸,您怎么还跟小孩似的爱说话呢!”
您可赶紧闭嘴吧!不然北笙知道他老婆被你说了坏话,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易景城的眉头皱起来,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自己儿子要做这个场面了。且不说他们夫妻两个对儿媳妇满意与否,可成了儿媳妇,那就是自家人,怎么能叫外人看轻、欺负了?
正好这时候安玖从后面城堡的大门里出来,走到第一排,发现自个老公敛眉抿唇,颇有几分冷肃,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问完了坐下来就掐了一把,小声道:“板着脸干什么,诚心让儿子媳妇不痛快?”
易景城眼角微动,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有点委屈。哼哼道:“老申这人不地道,说咱们媳妇不好。”
他俩声音不大,但申父是能听到的,“哎”了一声,“我可没说!”
虽然我心里想,但没有说出口啊,嗯被拦住了没来得及说。
安玖怔了片刻,睫毛向下一垂,而后转过头,对着申父缓缓扯开一个笑。昂着脸,眉毛挑起来,配着脑袋上高高束起的髻,浑然多了几分傲气。
“老申,你年纪大了,是个老头子,许多事情呢我就不跟你计较。我儿子媳妇两个人感情好,叫你一个多年老鳏夫心里不虞,那可不是他们的问题。”
男人不能拉下脸皮说的,女人说起来却很顺嘴。
申父脸色一青,指着安玖,有些泛白的胡子气得一抖一抖,“你、你、安玖,你这个老泼妇!你——”
他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安玖一个厉眼瞪了回去。毕竟年轻时,这个女人就是不好惹的母老虎。
好男不跟女斗!哼!
双手环胸,申父憋着一张红脸闷闷不乐。
安玖白了这小老头一眼,鼻孔里嗤出一声。
我媳妇是谁都能说的么。
这一番对话有眼睛的人都看在了眼里。
原来,这新媳妇并不是传闻里那样。瞧这一对儿夫妇护得多紧。另外再关于新媳妇的话也没人敢乱说了。
门外,简成珏一身利落的黑色燕尾服站得挺直。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看着看着,手在表盘上轻轻摩挲。
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她送的。
抬起头,往里面那个门看了一眼。
如今,她就真真正正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时间差不多了。
“哗——”一声,里面的门打开了。
圣洁如雪的婚纱,层层叠叠。像一团光,耀了简成珏的眼。
他看得愣了神。
旁边伴娘嘻嘻笑,见他许久不吱声,打趣道:“瞧咱们新娘子多漂亮,小舅子都看呆了!”
一道道声音之中,简成珏恍然回神。低下头笑了一下,别人都以为他年纪还不大,内敛,也都笑了。
没有人知道简成珏现在心里有多复杂。
迎着那么多道目光,简成珏伸出手,他今天是充当过世的简正昊的角色。跟着抬起头,触及到她很亮的眼睛,嘴角轻轻扬起,“姐姐,祝福你。”
他在笑。
简慕南目光晃了一下,然后把手搭上去,走到他身边,由他牵引,缓缓向会场走去。
时间似乎很慢,但其实很快。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旁边的人顿了片刻,语气轻快,“谁知道呢,随缘了。”
他想,或许不会结婚呢?
易北笙眼巴巴站在台子上等,后悔今天没能偷偷溜过去看两眼。
他老子看得太紧了。
他自己一身黑色的新郎服,身姿清癯挺拔。别人眼中一贯俊朗没边却时常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意外挂满了焦急。谁都能看出来,这新郎这会儿都要望穿秋水了。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