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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即止,没有过分的话,但冷凝的眸子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多余的女人,搂着身边的女人,目光傲慢阴鸷,同时妻子的维护态度不言而喻。
女人们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刚刚还骚动的心火,全都熄得干干净净。
那最近的,隐约有些不甘心,挺起胆子抬起头,楚楚可怜的表情摆得恰到好处,“易总”
“听不懂我的意思?”
正撞上那对黑沉沉、冷森森的眸子,近距离看着更是让人心悸!
易北笙才没有心情等她回神,牵着简慕南的手扬长而去。
“笑笑笑,还笑?”
两个人走远了,简慕南的嘴角就跟疯了似的翘着,碍眼得很。易北笙啐了一口,逮着脸就狠狠掐了一下,“这种事情不知道有什么开心的,你就真不怕我被人家骗走了?”
“不怕。”简慕南左右摇了摇头,拍孩子似的拍他的手,“知道你最聪明啦!”
“嘁。”
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种说辞他最近听得太多了,完全不信了。
简慕南歪了歪头,轻轻一笑。揪着他的袖子,“你把我拽到哪儿了?不是说来看婚纱的吗?”
她看不到,两个人面前的,正是一排玻璃橱窗,里面放着的都是最精巧的婚纱。玻璃折射着阳光,分离出迷幻耀眼的色彩,里面的婚纱白得圣洁,美得傲然,每一个仿佛都有自己的灵魂。
“这里就是,外面罩着一层防尘玻璃罢了。”
简慕南诧异,“那我岂不是都不能碰了?”
“别人不可以,你可以。”
捏了捏她的手,易北笙抬手招过来远处的经理,“都打开。”
那经理走过来,微微颔首,依言一一打开了所有的玻璃隔层。
“这都是本店制作最精良的婚纱,由国际顶尖设计师设计,纯手工制作,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佳作。”
这些词,简慕南倒不太敏感。说穿了,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贵。她想起一些奢侈品店的服务,提前问了一句:“这么说,可以试吗?”
经理一听,倒显出几分惊讶来,“当然。这都是易先生很早就预定了的,连尺寸都是您的。换句话说,它们都是为您而存在的。”
嗯?
简慕南愣住,这时候牵着她的那只手俏皮地在她掌心挠了挠,耳垂也叫人捏住,轻轻捻。心底热气蒸腾,不知怎的就体会到那一份难言的温柔呵护。
“好,您两位慢慢看,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请随时联系服务台。”
这是个很有眼力见的经理,一看到惯来不悲不喜的易大总裁弯腰,就自觉地退场。
人一走,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会提前准备好呢?
什么时候准备得呢?
这些问题,似乎很轻易她自己就能得到答案。
易北笙同样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摸一摸她的头发,看着她嘴角轻轻勾起来的弧度,心里一片澄明。
说实话,他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已经记得不那么分明,只是想着她,然后不免就想到了以后的事情,想到了就做,这是一种情到浓处的水到渠成。
把一个人自觉得纳入自己未来的人生版图,这还有什么可说呢?毕竟很多感情,是话语描述不出来的。
两个人静默了许久,轻轻的一声“唉”溢出唇边。然后简慕南整个人扑在了易北笙的怀里,是整个人都要被包起来的感觉。
搂着她的后脑勺,易北笙失笑,“叹什么气?”
“我爱你啊。”
这句话轻飘飘的,旁人听来大概会觉得随意散漫了,易北笙听了这么多遍类似的日常感慨,一双内敛深邃的风目却仍是眯起然后弯弯地翘着,愉悦自矜地很。
“我知道”
那点飘扬的小尾音,一丝不漏地落在了简慕南的耳朵里,她也笑了。
片刻后,简慕南揪着一件抹胸式的白色婚纱,摸到了上面层层叠叠的蕾丝,却摸不出来这是什么图案,“这是什么花样?”
“合欢花。”
心里默念了一遍,简慕南手摸着那点点凸起的花样,轻轻摩挲。有些失落地垂眼,“我只知道,却还没看过这花,可惜了。”
其实不止是这个绣花,就是整件婚纱,婚礼的过程,眼前这个人她、也都看不到了。
瞎了这一回事,她早就接受了,可是总会难免伤感。
身边,易北笙的眼顿住,缓缓转过头。手控制不住地抬起,一点点靠近,最终触到了那双美丽却无神的眼睛。问了一个时刻盘旋在他心头,却时时不敢问的问题,“它们现在怎么样?”
中医她也天天看,中药也天天吃,每天一切按摩、舒缓也都有。他虽然不过问,却不代表不看,心底里他还是比谁都关心这件事。
拇指指腹从女人的眼角划到眼尾,连眼睑都被细细地抚过,温温热热的触感,说不尽的痴缠。
这是一个不会轻松的话题。
倘若可以,简慕南也希望自己突然好了然后装瞎,再给他一个惊喜,而现实里,她只能说——
“它们还是老样子。不过已经有了一点感觉,有时候会感觉到光影的变换,还会有一点圆圆的亮点,比一年前好很多了。北笙,我觉得它们会好的。”
语气放轻松,简慕南踮起脚,点了点易北笙的眉心,白皙的手顺着侧脸滑到他的下颌,流里流气地捏着。
“说不准哪一天,我就能看到了。那时候,如果我看到你的胡渣或者满头油,那我们的爱情完蛋了。”
“噗——”
她拧起的小眉头和嫌弃的嘴角实在生动,易北笙被逗笑了,撇嘴道:“那你的爱太肤浅了。”
“可不是,我本来就肤浅。”
“想当初,要不是凭着你这张脸,我能让你蹭吃蹭喝蹭住?”
“哦!”易北笙怪叫了一声,“要不是我死缠烂打,你还不是要把我扔出去?”
说到这里,简慕南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个人出见时那一眼。
那双凤目明明是冷静而自持,却偏偏一瞬间就变成了无害软绵绵、甚至像蓄着水的样子。说到底——
“还不是你能装!”
啐了一口,简慕南又想起来,自己原来很早就意识到他不同的一面,只是最终还是因为各种原因留下了他,也算是孽缘吧?
易北笙眸子一睐,脑子里飘出许久未曾想过的画面。大概就是第一天,红蓝闪烁之下她一点也不宽厚的背影;还有她把他一把按倒在墙上,若有似无勾引着他的烈焰红唇
以为随着时间过去的一切细节,可是闭起眼又觉得仿佛才是昨天。
想到这里,易北笙突然有些情不自禁,在身边女人摸婚纱的时候摸上了她的脸,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描摹她的眉眼、轮廓,眼里满满的动情快要漫出来。最后,轻轻地,在她的额头盖了个章。
“我爱你。”
简慕南弯起唇,“我知道。”
同样的对话,只是换了角色。
下午快傍晚的时候,安玖突然过来了,面色有些许凝重,还有几分不情愿。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叫来阿姨,小声问道:“慕南呢?”
“太太在后院跑步。”
“那你把北笙叫来,就叫他一个,说我有点公司的事情要跟他讲。”
阿姨不明所以,跟易北笙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原话复述。易北笙眉头轻挑,觉察到不对,“李阿姨,你在这儿陪慕南,我去看看。”
“好的,先生。”
一只脚才踏进客厅,安玖立马看见他,急吼吼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
安玖抿唇,有几分严肃,“一定要下周举行婚礼,不能再等等?她的眼睛,你也不是不知道,等她复明了亲眼看见一切不是更好?”
说实话,不管从什么角度,她都是希望简慕南是能够完好正常地出现在婚礼上的。
“妈,你既然知道她的眼睛,为什么还让我们等?”
易北笙抬起头,并不高兴。
“可是她好好地出现在婚礼上,不是对谁都好?”
“她现在不就是好好的?再说复明,难道她的眼睛不好我就一辈子欠着她的婚礼?这对她公平吗?”声线下沉,已然有些不悦。
其实易北笙心里明白得很,说来说去,他的母亲还是过不了面子这个坎,平时相处自然没问题,可是当面对别人时,这就不一样了。
这是心态问题,易北笙不能强求,可是更不会委屈简慕南然后无尽头地等待。
“妈,她看不见也无所谓。以后眼睛好了,我会给她再补一个婚礼。但是这次意义是不一样的,您能明白最好,不能明白我们也不会改变决定了。”
第一百九十章 不会让她受委屈()
“准备结婚了?”
申元靳的下巴上胡渣隐隐泛青,眼圈下也是一片黑色,张嘴说话也像是疲惫不堪。
镜子里,易北笙立了立领带,眼神从自己的西装上移开,眉头皱起,“怎么把自己变成这副死样?”
“这不是好久没有叫你,思念成疾了呗!”这样的调笑此刻有几分苍白。
“怎么回事?”易北笙问道。
片刻的沉默。
申元靳终于抬起眸,和他对视了一眼。嘴角一扯,显出几分撕裂搬的无奈,然后狠狠地把领带拉开,撒气似的。
“李心艾。”
这个名字一出来,易北笙还愣了一会儿,仿佛是隔了久远的一个世纪,突然一下都要反应不过来这个人是谁。
“她啊,怎么了?”
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申元靳,眼神一滞,停在他身上,惊讶道:“我记得,你对她是没什么心思的,不然以你的性格也不可能耽误到现在。”
“是啊,我也把她当妹妹啊。”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看见她深爱着北笙,为他痛不欲生的那一刻,他好像在她的身上看见了曾经自己的影子。偏执,孤注一掷,最终导致了不可挽回的悲剧。那一个人,永远成了他心里的伤口,不可磨灭。
“就是有点同病相怜?”
像是自己问自己,末了嗤嗤一笑,嘴角边勾着不知多少无奈自嘲。
“你”
世间感情各不相同,何况易北笙也不算个中高手,他也不会说什么。
“得了,不说我的事,只谈你。”深吸了一口气,申元靳站起来挺直了腰,上上下下地打量易北笙身上这件西装,笔挺有型,衬得人骄傲自矜。
“啧啧”两声,提出了一个问题,“她的眼睛是怎么?好不了了?”
这问题有些难堪,以至于他问的时候也不觉皱起了眉。
听到这个,易北笙像是沾染了申元靳身上的晦暗,“未可知。”
得到答案,申元靳反而抿起唇,心中也是复杂难言。他还没来得及想好说坏话或是好话,对面的人自己却先醒悟过来了。
易北笙想着简慕南,呼出一口气,轻轻耸肩,语气风轻云淡,“谁还在乎这个呢,她还是她,我还是我,旁的都无关紧要了。”
曾经心里千万般盼着她好,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在他心里最好就够了。
“易叔和安姨也没有话说?”
浓眉高高挑起,申元靳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