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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没往公司去,反而驶向了医院。因为一些原因,简国华现在还住在医院,而宋玉珍大部分时间也都在医院配着他。
到了病房门口,简正宇控制了一下情绪,敲开门,对着简国华道,“爸,简慕南太过分了,这次您必须站在我这边。”
简国华还有些睡意昏沉,被他的声音直接闹的头疼,“怎么了?”
“简慕南那个小贱人指使她外面的姘头收购了公司的股份!我去找那个姘头理论,他居然直接就把我扔了出来!”
转而对着宋玉珍道,“上次也是他要害我!这次简慕南竟然连同一个外人来威胁我!那个官司,妈,您跟爸说了没?”
简国华本对简正宇的称呼皱眉,听到后面,整张脸都皱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上次把您送进医院的时候,简慕南找来那个男人,居然还打了我,爸,简慕南实在是太过分了!”
宋玉珍跳脚,“简慕南这个贱种!”
简国华刚要开口,她就冷笑了一声,“正宇,你指望你这个爸爸有什么用!当年就能偷偷瞒着我亏欠我,如今亏欠你又怎么了?!咱们母子两个好生生的活人,竟比不过死的!”
简正宇后来也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此对简国华是真的再无一点敬意。当下明白了宋玉珍的意思,也就看着简国华不说话,却对宋玉珍道,“妈,那您就看着我被那小贱人磋磨死吧。”
“那小贱人的姘头是个厉害角色,还是京都的来的大角色,这下子彻底完了。”
宋玉珍拐杖一扬,瞪着简国华,“儿子要是出事了,简国华,我跟你没完!我也不会放过那个小贱人!”
床上的人盯着这母子两个好一会儿,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十几岁,嗓子里挤出酸涩的声音,“我去,我去找她,跟她说明白。”
他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可他却从来控制不住。
旁边两个人听言,立刻对了个眼神。
不到半个小时,简正宇折腾着找人松了简国华去简慕南在的小区。
彼时简慕南还在看自己的微博,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站起来开门,视线中是意想不到的人。
这才一个月,他整个人就消瘦如柴,整个人就像是木头是支撑的,在风里摇摇欲坠。
“慕南,我能进去坐坐吗?”
从理智上来想,简慕南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无事不登三宝殿,而是为了什么事,几乎就不用说了。
可是,绝对的理智是不存在的。所以简慕南把人扶了进来,给他倒了杯温水,其间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
然而,这次简国华却让她大吃一惊。
没有任何的前奏或铺垫,简国华直接“噗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他很精明,拿蓄着泪的眼睛看简慕南,“慕南,爷爷求求你,放过你二叔吧。”
“爷爷给你跪下了!求求你!”
如果只有这种话,简慕南是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是偏偏是这样的姿态。
简慕南抿起了唇,弯腰单膝也跪了下去,“您先起来,先起来!”
简国华没有说话,却摇了摇头,用他的动作表达了态度:你不答应,我不会起来。
简慕南甚至试图去拉,简国华却异常稳,她也可能做的太过分,脑子里乱成一片。
“简正宇到底跟您说了什么?”
“您说啊,您总要告诉我,这个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要把他告上法庭,公司的股份也被别人收走了,没了公司,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慕南,你放过他吧好不好?”
“可是爷爷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根本守不住一个公司!公司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难道都是我害他?!我一直在填补她的坑!您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他告上法庭?就因为他的污蔑,是他无数次想置我于死地!”简慕南大声吼了出来。
低头是一张苍老、饱经风霜的脸,密布的老年斑显得他暗沉又低落,他眼里尽是恳求,他一味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和诉求,完全不顾及她。而悄悄对于简慕南来说,简国华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绪引爆()
然而也正是这唯一的亲人,懂得如何把她推入深渊。
简国华听到她说的话,先是震惊,然后一下子说不出话了,抬起头呆看了简慕南两眼。眼珠子转了又停,停了又转,讷讷道:“可是、”
“可是慕南,你终究还是好好的是不是,何况那些事,你真的能确定就是他做的?或许根本就不是他?”
“可是现如今,如果你不放过他,他就真的完了!”
难过吗?
简慕南不知道,她听着这张嘴里说出的话,一句一句都像刀似的扎进了她的心头,眼泪控制不住地从脸颊边滑落,滚在地上碎裂。
“所以,爷爷,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二叔是不是?”
“因为我千辛万苦地还活着,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就都应该被原谅?可是凭什么?!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叔叔!”
简国华听到这样的话,一瞬间慌了,总觉得他跟这个孩子最后的一点情谊就这么被他断送了。“慕南,爷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他仍跪在地上,只是这个姿态却不是卑微的,而是利用所谓的卑微去逼迫。
简慕南把脸擦干净,整张脸没了表情,“你起来吧。”
“慕南,我,你不能这样啊,我们——”
“这是怎么回事?”
易北笙开了门就看见一个老头子跪着,坐着的女人倒是一脸受了委屈之后的样子。脑子稍微一转,大概就明白了。
浓眉皱起,学过简慕南坐到简国华面前的位置,“老爷子摆这么一副姿态干什么,不管要说什么,我跟您说明白了,没用的。”
他本来想说的话还很多,想把这老头子直接说到羞愤欲死为止,偏偏手被人悄悄扯住了,还能是谁?
易北笙心里“噌”地起了火,最瞧不得她无限度心软的样子,当即做了决定。
“老爷子在开口之前,不妨先想想。”
“公司本来该是谁的?后来又在谁的纵容之下落到了谁的手里?有些人也别总觉得合该天下就他最有道理,谁都该为他让路。”
“有些人更甚,别总腆着一张老脸然后要求别人无条件,没底线的退步——”
“易北笙!”
这话是咬了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地上的老头子闭起了眼,面部肌肉一抖一抖的,身子也打着摆,在空气中摇摇欲坠,好像随时会晕过去似的。
那几天跟他说了一句话的女人,眼眶红红,眼里一片澄明,分明又是什么都看透了的。可她偏偏就是不忍心了。
她对谁都心软,就对自己硬成个石头。
简慕南在坐不住,要把那老头子扶起来,老头子虽身子如风中凌乱的寒叶,却不曾能离了地,抓着她的手也格外用力,让她微吃疼。
“起来。”
大概是最后的那点遮羞都被易北笙扯了,简国华反而越发能不顾了,睁开眼,一片猩红,也有几分决绝。“慕南,今天爷爷不想逼你,可是,对不起。你若不能放过你二叔,爷爷也不会起来的!”
又痛又恨,简慕南顿住,半晌,松开了扶人的手,抬起头,那点晶莹的东西在眼里打圈却又掉不出去,“您这是非要逼我了?”
“唰”的站起来,易北笙终于是忍不住,俊脸铁青,拽着简慕南的手就往外走,其间顺脚就把跪着的老头子掀翻在地,冷笑道:“难怪简正宇没什么本事,原来是随了你!”
简慕南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拖着易北笙,不愿意跟他走。
“哼!”鼻孔里冒出一声,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压低了声音道,“你做不出决定,我帮你。”
而后,两人风一样消失在了房子里,留下一个人痴呆呆跪着的简国华。
生拉硬拽地把人弄上了车,本来想趁机说点话,结果一看到后面那人冷冰冰的脸色,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简慕南知道他没做错,甚至很对,她一贯也恶心自己的心软,可简国华对她的意义到底是不同的。且她的情绪,总要分一点在别人身上,才不至于压垮了她自己。
她是自私的,而易北笙是无辜的。而同时,也更是因为清楚这一点,这时候她对这个男人的情绪才更复杂。
易北笙去而复返,但是让公司里的人都很惊讶,看见他身边的女人,一时都自觉噤了声。
有些小姑娘从网上知道些他们的事情,便忍不住去打量,只看一个眉目冷淡,一个鹰眸发寒,倒是看不出亲昵的意思。就是两个人牵在一处的手,也像是硬拉着,心里不免有了嘀咕。
上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还没来得及的王言榆,她是从京都来的,是为了公司,更是为了易北笙这个人。在他面前讨个巧的同时,顺便
这一下,倒是瞧见网上说的那个女人,一张脸素净的像是豆腐,看着也没什么精神气,五官标致也没那么引人了。
她朝易北笙一笑,然后径自走到简慕南的身前,“你好,我是王言榆,算是易总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她目光灼灼,话语温和,只是眼神一点也不如此,刚才她看易北笙的那一眼,简慕南瞧清楚了。整张小脸显得越发寡淡,伸出手,笑也没有,“你好。”
王言榆似乎是被她的态度惊到了,可她是个人精,兀自笑了。调笑道,“也不介绍一下自己?”
“简慕南,幸会。”她到底还是应和了。
易北笙的眉微微凝着,瞥过简慕南之时眸子漾了一下,总之不是什么愉悦的神色。
王言榆烟波打了个转儿,对上易北笙,“易总既然都回来了,还叫我撞上了,那我不请我吃一顿饭是不是说不过去?”
易北笙下意识就想拒绝,眉心微蹙,又想到了什么,于是点点头。
“你跟我一起去。”
简慕南没说话,抬头望了他一眼,用行动代替了她的语言,抬起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她要把自己的手挣开。
王言榆红唇微抿起,眼里的哂笑藏住。然后就见易北笙似乎如她所预料的一般有些恼怒,“我说一起去就一起去。”
这女人还是个蠢的,竟然让男人当着别人就这么被落了面子。
想来,李欣艾也是个废物。竟然连这么个女人都争不过。从前那么些年的情谊,竟比不过这种女人的小半年。她原来还以为却其实未必没有机会。
桌上,简慕南那张不冷不热的脸一点也没影响到王言榆的胃口,她反而心底有几分开心。
菜上桌之前,她盯着易北笙看了一会儿,知道男人皱了眉,她才开口道,“我曾经还总以为你一定会跟欣艾在一起,毕竟那么多年的情谊,你也只对她一个人好,谁知道,也是造化弄人。”
抬眸,冷睨了对面的女人一眼,易北笙心底嗤了一声。这王言榆还自以为聪明,心思藏得好。他知道,却也没心思跟别的女人废话,一直悄悄看着简慕南,却不曾见半分松动,烦得很。
“你这话说错了。”
王言榆却把他这话在脑子加工了无数遍,睁大了眼睛觑他,“易总的意思我哪里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