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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约好几天后去吃晚饭、
送走人客,也快到吃晚餐的时间,力祺上楼到新房。
房内静静的,力祺穿过起坐间到卧室,雅悠拥着那张龙凤被睡觉。
力祺坐在床边,拨开她脸上的发丝,用手指搔搔她的脸:“唏,懒猪,起床吃饭了。”
雅悠缓缓张开眼睛,两臂绕住力祺的脖子:“嘎,我终于见到我的老公。”
“对不起,昨晚冷落新房,大卫他们缠住我斗酒,我本来要回来陪你,他们又取笑我怕老婆,娶了个恶妻。”
“我恶?我这么大个人还没有真正发过脾气,幸好你和他们喝酒,否则我真变了恶妻。我现在最担心,我昨夜没有送客,舞会散你为什么不叫我?你答应我的。”
昨晚大家玩得很放,要留要走,全部自动进出,我也没送客。你是新娘子,由早忙到晚,谁都应该明白你疲倦需要休息,谁都会体谅你,我爹爹和你爸爸都知道你睡了。“
“糟糕!爸吩咐我新婚第二天要向家翁敬茶,我今天还没见过他呢?”
“爹爹?他贪玩,昨晚跳舞,一直到曲终人散,我们闹酒,他也喝了两杯。他一小时前才起床。周伯说,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吃早餐和午餐,家中的老爷和少爷都在睡大觉。”力祺吻吻她,揽着她的腰扶她起床:“差不多要吃晚餐了。”
“你等一等,我去换衣服。”
力祺看她,身上穿了一套艳红的柔软针织套装长裤,是那种运动套装。
“你不是穿了衣服的吗?”
“可以穿睡衣到楼下吃饭吗?”
“这是睡衣?”
“对呀!”
“我还以为你今早去散步呢!怎会穿运动衣当睡衣?”
“它像运动衣,但,是睡衣。我一直都穿这种睡衣,不过,这套是高级名牌,全新的,昨晚是新婚之夜嘛。”
“打令!”力祺扶她起床,拥住她的腰:“以前你是小女孩,穿这种睡衣无所谓;你现在是林夫人,人家的太太,还快要做妈妈呢!穿这种睡衣不适合。”
“要穿什么?”雅悠用手指卷力祺的头发,孩子气不改。
“穿睡袍,穿漂亮的睡袍,在床上吸引丈夫,那才是好娇妻。”
“睡袍。”她又搔他的脖子。
“你不懂,不懂叫谷菱带你去买,她还会教你许多。”
“我懂,我现在都明白了。”她推开力祺进化妆间,化妆间对面有个衣物间,她换了条红裙子出来,长发也刷得整齐发亮。
“这才像样一点,”力祺握紧她的手。他拉她走出房间,一面下楼梯一面说:“谷菱说你有了孩子,应该有人侍候。”
“家里佣人比主人多,我几乎不用伸手倒茶。”
“是要人侍候,照顾你的起居饮食,提点你什么事情不可以做,譬如跳飞机便要暂停,这近身女佣一定要健康、端正、整洁,她跟你相处时间多。贱肉横生的你不适宜多看。”
“我们只不过请女佣,可不是开选美会,还要拣相貌?”
“我们没有要求她像你这么漂亮;但必须五官端正肤色好。万一请个黑炭头你天天对着她,生个女儿黑黝黝,那可怎么得了?”
“你放心,你和我的皮肤都白,一定能养个白雪公主。不,我更正,是儿子。”
“女儿,”力祺抢着说:“像念斯一样娇嗲可爱。”
“儿子,像他爸爸一样好看潇洒。”
“逗我开心,”力祺哈哈笑:“亲一个……”
力祺、雅悠和林茂森吃了一顿幸福的家庭饭,林茂森有约会要出去。
他几年没回来,众多老友要请他吃饭,听他说,排足一个月。
力祺陪雅悠回房间,看婚礼录影带,洗澡准备休息。
力祺先由浴室出来,靠在床上在想齐家卓。有许多疑问,今晚一定要解决。
“老公,看我的睡袍漂亮不漂亮?”雅悠由浴室出来,边说边摆款。
那的确是一件睡袍,但不是力祺心目中的那种。
力祺喜欢太太穿那些丝质、镶里士花边的吊带性感睡衣,连睡袍一套。
雅悠穿一件粉红色的长袖睡袍,棉质,胸口有只大米奇老鼠,老鼠头上还有个红色蝴蝶结。
谁敢说不漂亮不好看!但,那是小孩的睡袍。
“力祺,漂亮不漂亮?”雅悠一屁股坐在丈夫身上:“为什么不说话?你怕老鼠,早知道穿件熊猫的。”
“不,很好看,我喜欢极了。”那不重要,以后慢慢再加以教导,今晚要解决的是齐家卓。
“雅悠,你事前没有告诉我,你会请齐家卓。”
“我没有请他,我知道他现在要考试,没理由要他来喝喜酒而影响学业。”
“你不请他,他怎会来?”
“多年感情,就算我不请他,他也可以来。”
“如果他在这儿,林力祺娶傅雅悠,上流社会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但他在澳洲,我们的知名度不会跨越海外,直到澳洲吧!”
“我相信有人通知他,不过不是我。这些日子我又忙,又想睡,连齐家卓的人都想不起,对了,亚姨!”雅悠记起来:“昨晚是亚姨通知我家卓哥哥来了。”
“对!是她。”因为莫依芙说过,就算莫英俊娶不到雅悠,也轮不到他。因为力祺不配雅悠,齐家卓和雅悠才是天生一对,必然是莫依芙存心破坏。
“齐家卓赶回来祝贺你,他对你真好。”
“对呀,坐十个钟头飞机赶回来,连饭都没有吃。”
“是不是有点难过?”他应该吃点东西才离开的。“
“你也追着给他拿苹果。”
“他喜欢吃苹果嘛!他平时一天可以吃几个,他有许多绰号,比如,苹果王子、阳光王子。”
力祺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不索性叫他白马王子?”
“是呀,你怎么知道?”雅悠开心的说:“家卓哥哥,从去了澳洲,便爱上骑马,刚巧齐伯伯送了一匹白马给他,所以他在澳洲的同学又叫他白马王子。”
“他有没有说你是他的白雪公主?”
“没有,他叫我妹妹,叫我靓女和小傻瓜。”
“倒是蛮亲热。”
“从小一起长大呀!”
“青梅竹马啰!”
“对呀!”
“小时候有没有玩娶新娘?他有没有说过等你长大了要娶你?”
“没有,他对别人说,我像他的弟弟,我小时候很顽皮,男儿头一样。”
“现在也改不了多少的。”
“现在不是啦!”她娇嗲地伏在力祺的胸膛上:“我是林夫人了。”
“你是什么夫人?嘎!蹦蹦跳,林公子的千金差不多。”力祺给她逗笑,打一下她的屁股。
“对了,为什么你的朋友都叫你林公子?”
“我是林公子,本来就是公子。”力祺不想分散话题,言归正传:“齐家卓接过你的苹果时,我好像看见他眼中有泪。”
“家卓哥哥不会哭的,不过昨天他的样子是有点不寻常。虽然,他不像我贪玩又无知,但是,他的性格一向很开朗,否则怎会叫阳光王子,那是原因之一。”
“你结婚,他伤心!”
“没道理,我结婚是喜事,我们情如兄妹,他应该开心。可能坐飞机赶来赶去太疲倦,又没吃东西呢!”
“都不是。他暗恋你,情人结婚了,新郎不是自己,因此他伤心流泪。”
“你好夸张,胡说八道!”雅悠打他:“我们之间好纯洁,只有感情,没有爱情,玩的时候,大不了拖拖手,但是他连爱呀、喜欢呀都没有说过。你想想,连喜欢都谈不上,怎会暗恋?”
“可能他没有机会向你表示。”
“没有机会?我和你认识几个月,你也有机会,我和他认识十几年。”
“若他真是为了失恋而伤心,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早知如此,应该嫁给齐家卓,后悔就这样嫁了给我。”
“若是失恋,也只是他失恋,又不是我失恋,后悔什么?”
“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他,或喜欢过他?”
“没有,也许我太年轻,不懂这些。去年见他,才十七岁。而且,我一直把他当好朋友,不!是好哥哥。”
“雅悠,”力祺托起她的下巴:“如果我从未出现过,齐家卓真的追求你,你会不会嫁给他?”
“没想过他会追求我。”
“现在想,嘎?想想。”
“现在更加不用想,我已经嫁了给你做林夫人。家卓哥哥不会追求有夫之妇,既然不可能发生,就不用想了。”
“想想没关系,比较一下,清楚自己有没有嫁错丈夫。”
“有什么好比较?人比人,气死人。我不是三心两意的人。”
“跟定我一辈子?”
“爱定你一个!而且怀孕了,好歹我也要和你一起。”
力祺双手捧着她的脸,用力吻了一下。
雅悠再伏在他的怀里,力祺拥着她,两个人静静的依偎了一会。
“齐家卓送了结婚礼物给你?”力祺突然问。
“是的!一个玫瑰花别针,他第一次送成人礼物给我。”
“我不准你佩戴那别针。”
“为什么?那别针用澳洲宝石造的,好美丽,我喜欢。”
“你喜欢别针我送你一百个,钻石、翡翠、珍珠、黄金;玫瑰、康乃馨、兰花、玉米花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戴他的。”
“我不明白,那岂不浪费?”
“想不想知道原因?”
“当然想,理由不足,我不依你。”
“因为我妒忌,我妒忌齐家卓,你明白了吗?”
“啊!我明白了!你今晚说了一晚,原来妒忌齐家卓。”雅悠咭咭的笑:“好玩,好玩!”
“笑!别摔到床下。”
“我想,都没有想过齐家卓,你白呷干醋了,哈……哈。”
“我太爱你嘛。”
“肉麻,噢!好肉麻!”雅悠笑得花枝乱坠。
“肉麻?好,我就肉麻给你看看……”
雅悠躺在他的臂上,黑发散到他的胸前,她已进入半睡状态。
力祺轻抚她的腹部,滑不留手,里面有他们的女儿,也许还太小,触摸不到。
“雅悠,你爱不爱我?”
“嗯!”
“我从未听你亲口说过爱我,别懒嘛!”
“都嫁给你了,孩子也有了,还问?”
“那不同的,结婚和爱情并不一定是同样一回事。”
“我不爱你就不会嫁给你。”
“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呀!你好烦!”雅悠轻踢被。
力祺深深吻她:“乖,告诉我?”
“我爱你,好爱你!”雅悠把脸埋在他的腋下。
力祺拨开她的头发吻她的脸:“我是你第一个爱人,也是……”
“最后一个爱人。”她答上。
“我是……”
“你是我第一个丈夫……”
“不!不,是唯一的丈夫。”
“唯一的丈夫……”
“除了我,你不会再爱别人!”
“再爱……别人……”
“什么?不要再爱别人!在这世界上,你只爱我一个!”
“唔……”她的手移向前,揽住他的脖子。
“雅悠,雅悠!”原来雅悠已经睡了,力祺怜爱的吻她:“烂睡猪!”
虽然没有度蜜月,但是,小两口整天粘在一起,有时候,力祺看她睡午觉,也可以看一个下午。由于她怀孕,很多玩意儿不能玩,力祺就想办法逗她开心。
“给你做个秋千架好不好?”
“秋千?”
“黄昏我跟你轻轻的荡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