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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
她哽咽着道：“是，臣妾告退。”
然后微微俯身，头也不抬地后退走了。
年嘉月看了竹隐一眼，也俯身道：“如此，嘉月也告退了。”
竹隐愤愤地看了一眼玄鲛，也摔袖走了。
谢灵均淡淡道：“这就是清和兄那位侧妃，鸟族的公主？”
清和瞧着她的背影点头道：“是。”
谢灵均道：“是个美人，可惜了。”
玄鲛嘴角一抽，美人？谢灵均怎么跨起画眉来了，还说她是个美人儿……这话怎么听怎么诡异……
清和淡淡一笑，道：“西宫客人众多，多有不便，灵均兄可要换个清净的地方住？”
谢灵均道：“不必，我随着大家一起就好。”
清和道：“也好。”
话毕，他看到谢灵均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向珩，开口道：“这位是……？我怎么从未见过你身边有个这么气质出众的下属。”
谢灵均回头看了看向珩，道：“这是海狐族的大公子向珩，如今已是族长了。”
清和面色一变，海狐族的大公子？那不就是那位的哥哥吗？
按理说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可他怎么就这样安静地跟在灵均身旁，灵均看起来也对他没有半分防备……
他和海狐族冰释前嫌了吗……怎么可能，向雪的死对灵均的影响都那样大，更别说这位传说中把向雪捧在手心的亲哥哥了。
还有灵均，怎么就突然好起来了……莫非，是找到了复活向雪的方法！？
一时之间清和的表情瞬息万变的，向珩把他的表情都瞧在眼里。
自从那日西海王宫里兵变以后，他和谢灵均就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不提以前的事，也不似从前一样亲近，就这样像水平线一样生活。
可是该给的，谢灵均还是给海狐族了。
所以从他重新站在谢灵均身后的时候，就有无数的人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人们不解，不解他为何站在杀死自己妹妹的仇人身边。
他们更不解，为何那样的深仇大恨也可以一笔带过。
可是自己和谢灵均都清楚，这不是一笔带过，是更加严厉的惩罚，是看着谢灵均，直接的仇人在深渊里，在内疚里，日日夜夜惩罚着自己的内心。
他抬起眼睛，面色平淡道：“见过天帝。”
周围似乎有风吹过，向珩的额发被吹起来，看起来温润至极。
清和有些晃神，他是见过向雪仙子的，他们兄妹看起来似乎有很大不同，可是又有一点是十分相同的。
他有些失态地想着。
第165章（）
他们都一样，看似最宽容，实际上确实最狠心的。
若是向珩真的给了灵均一个痛快倒也罢了，免得他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世上最严厉的惩罚，大抵就是物是人非了。
谢灵均知道玄鲛提起月牙湾定然不会是无意提起，知道她有话要说，便侧过身子对天帝道：“天宫里这么大的喜事，想必清和兄也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就先去西宫安顿下来，他日在去拜访清和兄吧。”
清和这才回神，那最严厉的惩罚，又何尝不是加注在自己身上。
他垂眸道：“也好。”
这时湘樟才姗姗来迟，清和透过人群看着他道：“给水君把还准备的都安排妥当。”
湘樟微微低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清和这才摆了摆袖子走了，也是，灵均是水系之人，她自然会好好料理此事。
…
谢灵均瞧了一眼玄鲛一眼，那一眼极寡淡，他转过身独自走在前面，声音极沉稳：“说说看吧，公主知道的，关于月牙湾。”
玄鲛瞧了向珩一眼，轻声道：“月牙湾，在人间被称为‘会吃人的海域’，凡是靠近那片海域的，无一幸免。”
向珩转头道：“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一瞬间瞪大，谢灵均不料理西海事宜的那段日子，一直都是海葵族人在处理，那段时间的西海，完全是海葵族在掌权。
如今即使海葵族最重要的幼清和池藻兄妹被幽禁起来了，西海海葵族党羽也未彻底清理吗。
向珩看了一眼谢灵均，目光有些复杂，虽然不知道月牙湾那个地方到底折了多少凡人，但是能被人间称为‘会吃人的海域’已经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了。
这么严重，谢灵均却一无所知，足以可见西海政权内部已经被蚕食的有多可怕。
谢灵均脸色不变，目光却沉了沉。
当日幼清要那块海域给孩子做冢的时候，灵卫队是来像他报过的，他那时心思全在找雪儿的灵魂身上，只对灵卫队说不必在意。
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吗。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月牙湾死人的事，和那个孩子离不开关系。
他们继续走着，一路上几人都有些沉默，玄鲛瞧着谢灵均的背影说道：“以前不知，现在知道了，事情总得解决。”
西宫已经到了，谢灵均跟随着前面的仙君踏入西宫宫门，低声道：“这是自然。”
湘樟过来扶了玄鲛一把，话却是对着谢灵均：“月牙湾的事，娘娘说等过段日子闲了让属下随水君一起去瞧瞧。”
玄鲛面不改色地踏过西宫的门槛，心里也明白了，这湘樟虽看着和一般的仙君没什么两样，看不出过人之处，可是能得姐姐如此器重自然不是一般人，本事也不会小到哪里去，他下去看看也好。
她的手臂紧了紧，道：“那我也随你一起去，反正在天上呆着也没意思。”
向珩还未说话，谢灵均就转过身来道：“不行。”
第166章（）
玄鲛并没有料到他会不同意，于是问道：“为什么？谢灵均，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你会帮助我的。”
谢灵均道：“那地方问题不小，你年纪这样小，怎么能只想着好玩……”
玄鲛嗤笑一声打断了他：“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从前的未婚夫年辰，他如今的未婚妻云珞，有个孩子夭折了，说是在月牙湾。”
周遭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向珩脸上的神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他面色铁青道：“云珞？”
玄鲛有些惊讶，为何向珩一听到云珞这个名字会有这样大的情绪变化，不过她还是不失礼仪地道：“对，正是东海海蛇族的大公主，向珩哥哥知道？”
向珩阖了阖眼睛，前面的仙君仙娥们微微俯身道：“回公主，水君，向珩公子，湘樟大人，怡然宫到了，水君和向珩公子瞧瞧吧，看看可还满意。”
这是怡然宫是西宫一座很特别的宫院，矮墙红瓦，拱圆形的宫门门，大理石做的小径，旁边皆是绿色树木，颇有曲径通幽之意。
光是瞧着这门口就让人心情愉悦不已，不想偌大的西宫，九重天仅仅用来待客的宫院，也做的这样用心。
湘樟笑着道：“你们都退下吧，我带水君他们进去瞧瞧，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我再去报给娘娘。”
那些带着他们来的仙君仙娥纷纷福了福身，恭敬整齐地道：“是，湘樟大人。”
湘樟对谢灵均道：“水君请。”
谢灵均率先抬脚迈进那幽深小径，向珩随后跟了进去，玄鲛也瞧了一眼湘樟然后随他们进入了。
湘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刚刚那群仙娥们退走的方向，弹了弹衣袖，也紧随其后进去了。
他边走边转动手指上的戒指，娘娘身边竟然有了吃里扒外的东西，有意思。
湘樟进去怡然宫正殿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小仙娥端了茶水上来给谢灵均等人，两人抱着托盘往出走。
湘樟温柔地笑道：“两位仙女姐姐可以去歇下了，水君大人远道而来，舟车劳累，需要好好歇歇，姐姐们可别扰了水君。”
说要还从袖中拿出两个精致的小瓶子，伸出手给她们：“一点心意，姐姐们拿去喝茶吧。”
两人接过那小瓶子嬉笑道：“湘樟大人何必这样客气，那奴婢们先去歇下了，告诉水君和公子，若是缺什么只管唤奴婢们便是。”
湘樟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盈盈一笑，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湘樟这才转身走向正殿，正殿里只有玄鲛、谢灵均还有向珩三人。
西海的人都在宫外守着，并未进来。
他站在玄鲛身后道：“公主有何事要说，只管告诉水君和向珩公子便是。”
玄鲛盯着向珩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过我想问问，向珩哥哥是否与云珞公主相识？”
向珩坐在玄鲛的对面，他的脸色从听到云珞这个名字起一直十分不好，这会儿也像是没有听到玄鲛的话一样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
玄鲛见他这样失神，心里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
这时谢灵均呷一口茶，慢悠悠地道：“阿珩和她交过手，而且，他们彼此都很欣赏对方。”
第167章（）
玄鲛表情已经有些崩不太住：“欣赏？”
据玄鲛对东海那位大公主的了解，她是思慕年辰的啊，怎么还会和向珩有过一段。
谢灵均说的这个彼此欣赏想必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
她只见过云珞两面，确实美的动人心魄，但印象更深的，是那嚣张跋扈的气焰。
云珞的那种嚣张跋扈，是不同于竹隐那种没有脑子不计后果的针对你。
玄鲛说不上来云珞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只有一点，什么年嘉月、竹隐在云珞面前恐怕说不上几句话就得败下阵来，根本不是对手。
谢灵均点头道：“是，当日阿珩和海蟒族一战，海蟒族也不知答应什么条件请了海蛇族来坐镇，带头的那位，就是东海大公主云珞。”
玄鲛原本挺得直直的后背这才垮下去，背靠椅子，幽幽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认识的。
也难怪，云珞自幼功夫了得，美貌、仙术、身份无一不是最出众的，向珩欣赏她也不奇怪。
可是她实在想知道，他们到底到了哪一步，为何向珩听到她的消息以后这样失魂落魄。
她看向向珩，也许是目光太过露骨，湘樟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太过了，玄鲛这才收回目光。
谢灵均也瞧着向珩不说话，云珞的事情是雪儿当做笑话讲给自己的，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谢灵均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她好似是这样说的，‘灵均可知道那个东海大公主，是什么样的女子？这么多年了，哥哥还是头一次对旁的女子有好感。’
他闭上眼睛，心口有些窒息般的疼痛，回忆总是扎心痛苦的，那人的一颦一笑，回忆起来都令他痛苦不已。
向珩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目光中带着不可置信：“你说她有个夭折的孩子？”
玄鲛虽然奇怪他的反应，但是仍然淡淡地回答道：“是。”
“什么时候的事？”
向珩道。
玄鲛歪头思索道：“什么时候……云拆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
向珩轻声道：“云拆？是云珞的那个庶出的妹妹？”
他瞳孔里带着些血丝，胸口微微有些起伏，看得出来他情绪有些激动，不过还是有着世家公子该有的风度和气度。
谢灵均太阳穴不自觉地一跳，当初雪儿说过，向珩对那个云珞颇有好感，所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