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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荷华要救什么人？
他道：“还说什么了？”
那小仙娥似乎有些迷茫，思考了一下，道：“鬼君好像提过，什么四座神山轰然倒塌，夷为平地什么的，旁的就是些下棋玩闹的，在别的，就听不清了。”
清和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道：“四座神山？”
坐落在东西南北四方极远之地的四座神山轰然倒塌这事他早已听说过，白华和玄灵虽然多年不见，如今白华突然上天，见面了说的定不会是废话。
只是那四座神山极有名，是很多年前人间大乱时九州的最后一位女神，以自己的躯干化成的，而她的灵魂……
她的灵魂，也成了碎片撒向九州大地救世救人。
小仙娥点头道：“是，确确实实说了四座神山。”
清和有些失神，若是荷华心爱的女子就是她的话，那可真是罪孽。
两个极端之间的爱，善与恶之间的感情。
灵儿，是想把那位女神就救回来吗，可是那位，永远也回不来了，就算能救活那位女神得她帮助，可她真的狠得下心除了荷华吗……
他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仙娥仔细地看了看他，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以后才道：“是。”
然后慢慢退下了。
清和一手扶在旁边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粉荷，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第130章（）
他手扶着栏杆瞧着凤仪宫，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却看见一个绛紫色的身影匆匆向着小阁楼的方向而去。
他敛了敛心神，事情或许有转机也不一定。
清和扶着栏杆眯着眼睛看着远处行色匆匆的年景云。
他和年勾玉算得上是故人了，从前他们一个是天上最出众的，一个是海里最出众的，每每聚会的时候也都是一起玩的，这天上地下，那时候能和他玩的到一起的也只有他。
后来他拜入蓬莱最厉害的安良祖师门下学习，本想着蓬莱再次选人的时候向师尊引荐年勾玉，让他也拜入蓬莱门下，可是等他度过了蓬莱每个弟子都必须经历的闭塞的、与世隔绝的十年重新出来后，年勾玉已经成了年景云。
清和微微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小时候的玩伴从年勾玉变成冥君年景云，他也从清和天君如愿变成清和天帝。
那时候虽然年少，但是志向却十分远大，他从小就觉得自己会坐上天帝之位，成为天族、成为整个金系的王。
而和他同样优秀的玩伴年勾玉，自然也会继承大统然后统一水系，顺利成为水系的王。
可惜，造化弄人。
清和微微直起身子，敛了敛眼神。
这中间，得到的，失去的，福兮祸兮都只能自己全盘接受。
年景云踏着凤仪宫满地的桃花来到小阁楼，看着满地的桃花微微皱了眉，天上这桃花开的也太繁茂了些。
他轻轻走近，推了推门，推不开，小阁楼的门关得死死的。
又仙娥见他在推门，似是没想到他会来，惊讶道：“冥君大人。”
年景云仰头看了看上面，不知道从窗户能不能进去。
仙娥见他不答，也不怕，还大胆地戳了戳他道：“公主说冥君大人不会来了，奴婢还以为真的不回来了呢。”
年景云这才低头看了她一眼，道：“她说我不会来了？”
这是门哐地一声被打开，玄鲛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道：“进来吧。”
小仙娥掩面微笑着退开了。
玄鲛进门独自坐下，看着门口修长的身影悠然一笑：“冥君大人？”
年景云站在门口，眼底是深深浅浅看不清情绪的光影，过了很久，才哑声道：“冥君大人？”
玄鲛嗤笑一声：“可不是嘛，冥君大人风流倜……”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身影速度极快地过来，玄鲛勃然色变，但是已经被重重锢住，挣脱不开。
“……年景云！放开。”
年景云不动，气的玄鲛张口就咬，年景云就双手抱着她任她咬。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松口，他还是没有松手，玄鲛索性不挣脱了，年景云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她的后颈，男人沉静如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生气了，是吧。”
玄鲛清雅的面容有些阴沉难看，道：“是。”
年景云在她耳边低声叹了口气，道：“没有别人。”
玄鲛呼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就像能蛊惑人心一般重新在耳边响起：“没有别人，只有你，真的。”
第131章（）
玄鲛在他身后微微挑眉，语气微微嘲讽道：“是吗？那你在找什么人？擎天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聚……算了。”
年景云微微皱眉，道：“擎天的事，说来复杂。”
玄鲛道：“你看你看，你分明就是在找什么女人。”
年景云存了几分逗她玩儿的心思，含笑道：“确实在找一个女人，还挺漂亮的。”
话刚说完，脚下一疼，玄鲛就已经挣脱了他的钳制，语气冷冷清清地道：“那就去找啊，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年景云却突然笑得差点滚到门口，玄鲛就现在原地瞪着他，然后左右瞧着，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砸过去。
好不容易找到旁边架子上一只花瓶，拿过来准备扔，年景云连忙快步过来拉着她的手，俊秀清雅地笑着道：“别扔别扔，那个花瓶是我亲自挑的。”
玄鲛挣脱开他的手，道：“哦？挑礼物这种事想必冥君大人也做多了，何必在意区区一个花瓶呢。”
年景云低头瞧着她手上的花瓶，认真道：“也是。”
玄鲛啪地松了手，花瓶碎片散了一地，眼眶都有些红了，道：“年景云！你说的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年景云见她都快哭了，上前道：“不是，都是真的。”
玄鲛扭头委屈道：“那你说什么漂亮女人！”
年景云低声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漂亮的女人。”
玄鲛听了这话想直接扭头就走，年景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从后面拦腰抱住她，头埋在她肩头，低声含笑道：“第一漂亮的是我母亲。”
玄鲛转过头来看他，眼眶微红道：“她不是……你找到她了？”
年景云的母妃，在海里是非常有名的，哪怕当初不怎么受欢迎不怎么和外人说话的玄鲛，也听过她的故事。
那是一个来自人间的祭品，小时候玄鲛远远地看过一眼，当时只觉得心都被击中了。
那样的容貌，是许多仙子都羡慕的，也是连九天仙子都自愧不如的。
是一种妖娆又温婉的美，非常诡异的组合，但是玄鲛只能这样形容她，是个十足的尤物。
通常水系之人是十分不喜欢真正将人间送来的人类少女娶回来的，往往遇到人间送来的少女，都会按照惯例替她解开绳子，然后任其自生自灭。
多年来，从未有人类少女接触到海底，更别说嫁给水系的神仙。
年景云的母妃，是个例外。
龙王在看到被绑在船只上的人类少女时，替她解开绳子，并且对她一见钟情，带回大海，许以妃位。
后来甚至要为了她遣散自己所有后妃，承诺她的孩子一定会继承自己的王位。
那件事在海中引起很大的波动，不过后来又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人类的身体，在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怎么经得住，尤其，还是北海王室这样的环境。
北海明面上说王妃是按照人类的身体自然老死，可是龙王那么爱她，各种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怎么会没有服用过。
玄鲛一直觉得年景云母亲的死亡很匪夷所思。
他重新抱着她轻声说道：“对，找到她了。”
以后，我有母亲，也有你，不在和从前一样了。
他鼻尖闻着她身上清清淡淡沁人心脾地味道想着。
第132章（）
次日玄鲛醒来的时候只怪自己不清醒，怎么就这样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年景云已经不在了，应该已经去人间找母妃了吧。
玄鲛叹了口气，然后从床上爬起来，这时已经有仙娥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准备东西给她梳洗打扮。
她迷迷糊糊地坐在铜镜面前，任小仙娥给她梳着头发，脑子想着昨天的事，已经找到母妃了，她是个凡人，她还记不记得景云，要如何处理她，都是问题。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从前听说那位王妃非常以景云为傲，他们母子情分十分情切，好不容易找到她景云应该很高兴吧，自己还这样闹脾气地不相信他。唉。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道：“公主叹什么气啊。”
有另一个声音传来，是又嬉笑又羡慕的语气：“公主何时得了这样一个戒指，太漂亮了。”
戒指，什么戒指？
玄鲛微微抬起手，右手中指上有一颗碧玉戒指，戒指上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玄鲛把手抬得更近些，隐约可以看到半透明的戒指里像游鱼一样漂浮的颗粒，小小的，但是仿佛有生气一般。
是活的，那些颗粒，是有生命的。她睁大眼睛看着那戒指，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地小声道：“这是，聚魂戒？”
给她梳头的仙娥帮她戴好发钗后站在她身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然后笑吟吟道：“公主说什么呢？”
玄鲛放下手，用左手轻轻抚了抚手上的戒指，忽然想起有好几日不见阿蓝了，于是道：“没什么，我的猫儿呢？”
那仙娥微微皱了皱眉，道：“奴婢从公主到这儿的那日就在这里侍奉了，从未见到什么猫儿啊。”
另一个仙娥放下手上要替她画眉的螺子黛，也轻声道：“奴婢也从未见过什么猫儿，公主真的带了只猫儿上天了吗？可是那猫儿跑丢了？”
玄鲛秀眉紧蹙，阿蓝不像普通的宠物会肆意乱跑，可是正因为它不普通，这已经好几日不见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两个仙娥见她眉头微蹙的样子也不禁忧心起来，虽然这玄鲛公主看起来实在不是难伺候的主儿，可是她看起来真的挺在意那猫儿的，听说没有见过那猫儿，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若是真的伺候不好公主，回头天妃怪罪起来可怎么了得。
刚刚给玄鲛梳头的那个小仙娥微微低头道：“公主先别急，要是真的在天上丢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奴婢这就差人去找找，公主可否说说您的猫儿是什么样子的？”
玄鲛回头迎上那小仙娥的眸子，安慰地笑道：“没事，我自己去找找便可，那猫儿素来野惯了，定是瞧着什么好玩儿的就跟着跑了。”
小仙娥有些意外，还有些不放心地问：“真的不用派人去找找吗？”
玄鲛道：“不必，我自己去找找就好，顺便逛逛，你们九重天可有什么不能去的禁地之类的？”
面前仙娥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道：“不如奴婢陪公主去找找吧，这九重天的禁忌可多着呢……”
第133章（）
另一个仙娥娇噗一声笑出来道：“公主可莫要听她胡说，哪有那么多禁忌，别去后山就好了，后山今日里不大太平，各种凶狠的灵兽也颇多，性子野的很，免得受了冲撞。”
原本忧心忡忡的小仙娥也点头道：“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