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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轻笑两声。“你真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拧了一把药渣,狠狠塞进他嘴里。
杜皓天一时给呛得咳嗽不止,一张斯文俊脸都充血了。
“没人教你食不言、寝不语吗?”她讽笑道。
他怒瞪她一眼,勉强咽下那口苦涩的草药。
“你一天到晚烧火放烟、在树上刻些乱七八糟的记号,你当我是瞎子啊?”这些日子以来,他见识过她许多本领,如果还将她当成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他就是真正的白痴了。
可惜,他不只不笨,还聪明得紧。
她刻的记号虽然杂乱,但总有一些脉络可寻,他一时是还瞧不清楚那里头暗藏了什么玄机,却可以肯定,尽管他们避处深山密林,她与外界的连系还是不曾间断的。
龙依阴冷的眼神从他头顶一路扫到脚底。“太聪明的人通常活不久,你知不知道?”
被威胁久了,他脆弱的神经也渐渐麻痹了,尚有闲情反驳几句。“笨蛋不是死得更快?”
一个普通人也想窥探龙门的传讯密码!龙依对他的评语只有四个字。“不知死活。”
“形容得真好,就像我们现在的处境一样。”杜皓天闭着眼睛,感受草药入腹带来阵阵清凉感,刚才那堆险些噎死他的草药里一定有他最爱的薄荷,否则他不会有这样舒服的感觉。
“也不想想我们会这么狼狈,是谁害的?”龙依真是服了他的破烂身体。“明明吃喝都一样,我一个女人都没事,你这高头大马的男子汉却倒下去了。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锻炼的?难不成从小就只会呆坐书桌,半点运动都不做。”
“喂!我好歹也是网球校队的。”在大学里,他可是出了名的文武全才、校园里众多美女心目中最佳的白马王子人选。
“你们校队的素质也太差了。”她只差没明说他是只没见过世界之大的井底之蛙。
杜皓天一时给气得几乎昏倒。
也罢,反正跟她斗嘴他从没赢过,也下在意多输一回了。
现在他真正关心的是:“你究竟有没有我父母的消息?”
“你要我说几遍?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我去哪儿找你父母的行踪?”
“你那些对外连络的隐密管道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非常肯定、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么慎重的表情,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懒得跟她说,他倒地睡觉、培养体力去。
龙依稍稍松口气,他如果再逼问下去,说不定她会一拳打晕他。
她的确查到了杜氏夫妻的下落,他们又回到周问添的生技研究所里工作了。根据龙门中人传出的讯息,研究所那边完全没有那对夫妻逃亡的风声传出。
甚至在她遇到杜家三人那天,研究所里还有杜氏夫妻当日每时每刻的研究记录,完整无缺。
龙门中人曾暗地潜入生技研究所探查过,上自所长、下至警卫,人人众口一辞,杜氏夫妻已将研究所当成家,足足三个多月没离开过了。
那一个多月前她在马路上撞到的又是谁?
如果不是眼前有一个姓杜名皓天的大活人,她几乎要以为那天自己是撞邪了。
就算她是见鬼了,怀里的支票也没有变成冥纸啊!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尤其春芳集团那边又风平浪静,那到底是谁要捉杜皓天?
有能力出动许多属下,又能买通警察帮忙效力的要人,数数也没多少,去掉一个周问添——本来他是最有嫌疑的人啦!可又出现一对杜氏夫妻,周问添的立场就变得微妙了,故暂时略过他。
再细数几家有能力,却与杜家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说实话,她真的想不出来姓杜的究竟得罪了谁?
除非……眼前的家伙根本不叫杜皓天,他压根儿就是个通缉要犯。
“喂!”忍不住,她好奇地摇摇他的肩。“你叫什么名宇?”
“你呆啦?”杜皓天睨她一眼。“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妈就告诉过你,我叫杜皓天,你……慢着……”似乎有某些念头闪过脑海,他垂下头深深地思索着。
“喂!你别突然搞自闭啊!”
“别吵。”无数的线索化成拼图的碎片正在他的脑袋里旋转着,他现在没空理她。
“了不起咧!”龙依拍拍屁股站起士不,也快中午了,肚子饿啦!去找些吃的,山菜野果吃腻了,不如叉几尾鱼去,等烤好了绝不让这死家伙吃,敢嫌她吵,饿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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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依拎着五尾肥滋滋的大鱼重新回到二人暂宿的树洞。
杜皓天已经颤巍巍地扶着树干站起来,两眼放光看着她。“你干什么去了?我等你好久了。”
“捉鱼。”想想龙依都觉得闷,连续剧里的男女主角一起落难,一定是男主角大展雄风,小心仔细保护女主角通过难关;嘘寒问暖,将女主角照顾得无微不至。
哪像他们,食衣住行样样都要靠她来张罗。
杜皓天不仅帮不上忙,还病得一塌糊涂,算是扯足她的后腿了。
“先把鱼放着,你帮我一个忙。”他急拉着她的手臂说。
“少爷!”她哀嚎。“你饶了我吧!就算要上断头台,也得让人先吃饱啊!”
“这件事很重要。”杜皓天横竖是不放过她了。“你让外头那些人去我读书的大学查一查,是否还有一个『杜皓天』在里头上课?”
她烦闷的眼眸瞬间一亮。另一个“杜皓天”吗?她为什么没有想到?
也许眼前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并不若她想象中迂腐、没用。
他拥有一颗精明无比的好脑袋,仅靠她泄漏的一些片段线索,便能拼凑出事情的大概。
“说说你的猜测。”或者她不该再将他视为一只无用的包袱。第一次接任务,她缺少经验,又没有经过缜密的思考,种种的失策如今旦讥她饱尝懊悔。
可她不想服输,就算肩上重担沉如盘石,她也要将其扛起。
她把自己当成一个保护者,事事为他安排良好,不许他过问插手。
但一个多月下来,她除了保护他还活得好好的之外,对于这桩任务又有何进展?
没有。他们甚至离目标越来越远。
事实证明了,单凭她一人干不了这逃亡专家的工作。
她要改变做法了,而与他合作,未尝不是个美好的决定。
“你会突然同我的名字,一定是对我的身世来历起了疑惑,对不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尽管我们远离人烟,我相信你还是有办法与外界连络。从这一点来思考,会令你对我起疑心的是什么?追捕者的强悍、其势力之庞大、我的父母……无非就是这些而已。你一直不肯正面回答我有关我父母的消息,于是我大胆假设,你从外界得到的消息是,我父母始终待在研究所里,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但这怎么可能?他们如果不曾逃出去,如何遇到你,又把我托付给你?所以,最后的结论只有两个:第一,我和我父母在骗人。第二,你的消息是假的,或者说,是被人扭曲过的。”
她的心脏随着他的话语一字字地落下,重重敲击着胸膛。
当他说完他的想法,她把肩上的鱼一丢。“今天中午的午餐就麻烦你了。”话落,她转身跑了个无影无踪,必是设法与外界连络去了。
杜皓天是很高兴自己的见解被接受啦!但是……
“龙依,我不会煮饭啊!”这鱼……嗯!滑溜溜的,鱼眼还瞪得这么大,好恐怖喔!
鱼不是应该一盘一盘的,或煎、或蒸、或炸……香气宜人、入口即化,怎会是如此噁心的东西?
那他现在该怎么办?煮鱼汤?
当然,这里没有油、没有葱、没有蒜,什么调味料都没有,除了清煮鱼汤外,还能干什么?
可恶的龙依,也不想想他还是病号一名呢!竟要他干这样粗重的工作?
幸好龙依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则一定改叫他做轻松的工作——捕鱼打猎去。
杜皓天利用龙依在山中捡来的石碗,装了一大碗水,将五尾鱼一股脑儿扔进去,然后生火,开始煮鱼汤。
龙依病了。
她从来不是娇贵的体质,打出生就被弃置在垃圾堆里,被拾荒妇捡起,送进孤儿院,因生性叛逆,受不了拘束,三、五岁便不时溜出孤儿院流浪街头。
她曾与野狗争食,馊掉的肉骨头坏不了她的肠胃。
她曾翻找餐厅的垃圾桶,腐败的食物伤不倒她强壮的身体。
她曾偷窃店家,给揍得遍体鳞伤,但隔日依旧活跳跳四处撒野。
这辈子她没学过“软弱”两个字怎么写?生病,那是气虚体弱的人才会发生的事,像她这样天生天养的孤儿,没有生病的权利。
但今朝,她却因为喝了一碗杜皓天煮的鱼汤,上吐下泻,弄得浑身虚软、头昏眼花。
没天理啊!不过是一碗忘了去鳞、剖肚的鱼汤,有这么厉害吗?
更可恶的是。她被那碗汤害得倒地不起,而那始作俑者却偏偏痊愈了,还健康活泼的在她面前跳来跳去,真是……
为什么煮汤的人是他?他也有喝汤,偏他没事,她倒病了。
这是什么世界啊?呜……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
“别这样嘛!”看她病得花颜憔悴,他也是很心疼的好吗?“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本来就不会煮饭啊!”
“你一定在我的汤里头下了药。”她打死不承认自己的肠胃承受力竟低于这个娇弱的大少爷。
“喂喂喂,汤是我们两个一起舀的,碗也共用同一个,我要在汤里下药,不是害人也害己?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吗?”只是有一点他不敢说。他煮出来的汤,那味道啊……噁,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背脊发凉。
他喝了一口就不敢再喝了,剩下的全进了她的胃里。
可那是她自己说的啊!山林里食物得之不易,不能随便浪费,坚持将那碗黑忽忽、污抹抹的臭东西全喝光。
她说她是铁胃,就算草根树皮,也照吞不误。
谁知道……铁胃也是肉做的,真真是禁不起太恐怖的折腾啊!
龙依只是恨恨地瞪着他。“滚开。”
“唉呀,我道歉就是了嘛!你就别再生气了,我照你的吩咐摘了草药、采来野果,相信你只要好好休息个两、三天,一定会痊愈的。”
“我说滚开,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她怒吼。
“干么骂人啊?”他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她还想怎样?“对不起,这三个字我都已经不晓得说过几十遍了。你这人好小气,一点小事也要记恨这么久。”
“王八蛋!”龙依一脚踹开他,飞也似地往浓密的树丛里钻进去。
“喂……”他还想起步追赶。
“不准过来!”就听到她的叫骂声响彻云霄。
“我是好意关心你,你……呃,什么味道?好臭喔!”
一颗小石子往他的脑袋砸过来,砰地,杜皓天额上肿了一个包。
“谁?是谁打我?给我出来!”他跳脚。
树丛里的龙依气得又给了他一颗石子,让他额上的肿包变一双。
这个白痴,她上吐下泻,这么狼狈是谁害的?居然还敢嫌她臭,欠揍。
杜皓天给K了两下,总算反应过来。“呃……原来你是……那……你慢慢来好了。我去给你弄草药去。”
幸好他还不算笨到家,否则龙依手里握的拳头大小的石块就要把他当场打得变白痴了。
良久,龙依终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