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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看来这学期有好戏可看了。”
“说得是。”
……
像这样的谈论,在台大校园四处传散,且有愈来愈蔓延扩大的趋势,锐不可挡。
一九XX年十月十一日11:30PM心情天气/狂风暴雨、阴风怒号
地点/台北异人馆三楼的房间
孽缘!
真是该死的孽缘!
向剑尧那只讨人厌的大恶虫居然又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和我同校?
实在可恶至极。
难道老天你是存心和我作对?明明知道我这一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那个讨厌鬼、大恶虫,还故意安排我们重逢、当同校同学?讨厌死了!
十四岁的时候,那只大恶虫就已够讨人厌,现在经过四年,他一定变得更、更、更讨人厌,和他同校连空气都会被严重污染,有损健康。
可是和那只大恶虫同校已是不容改变的悲惨事实,所以我得自力救济。
我决定把那只大恶虫当做不存在的垃圾,老死不相往来,以免被他污染。
实在太讨厌、太讨厌了!
明天就要开学,希望不要那么倒霉,第一天就遇上那大恶虫。
——咏心记于大一开学前夕
台北“狼窟”的深夜还有一只狼子未睡,他不是别人,正是“恶狼”向剑尧。
明天就要开学了,终于要和咏心正式重逢。
想到这儿,内心便激荡不已。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咏心从他身边逃走了。
本来他是想设计咏心搬来“狼窟”和他同住屋檐下,可是咏心却扬言,如果非要她住进狼窟,她宁愿留在德国,不来台北念书。
他只好作罢,让咏心如愿搬进台北的“异人馆”那边,和老爸他们同住,免得呷紧弄破碗,得不偿失。
不过由此看来,咏心对他的怨恨和厌恶并未减少,将来的日子誓必是一连串的硬仗。但他已经拟好超强战略,势在必得。
如今的他,已非昔日那个慒懂无知的少年,这一次他一定要咏心束手就“情”。
世界真是太小了。
台大校园那么大,向剑尧和雷咏心偏就在傅钟下相遇。
“嗨,咏心,又见到你了。”
向剑尧的语气像是对老朋友般热络。
会在此相遇,也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他拜托南宫雅治替他用塔罗牌算出来的。
雷咏心一脸嫌恶,眼睛黑色的部份吊得老高,只剩眼白的部份对着向剑尧,不吭一声。
怎么这么倒霉,开学第一天就遇上这个讨厌鬼?
向剑尧冷不防地搂住她,以防她逃跑,热情万丈地说:“唉呀,我说咏心,你就不必再害羞,谁不知道你是因为我要回台湾来念书,才追着我来的。”
事实上是他千方百计获知她要回台湾念书,才追着来的。
“你——你——在胡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你了——如困早知道你也会来念——我死都不来——快放开我——”雷咏心气得口齿不清,一方面使尽力气想挣开他。
噢!好熟悉的咒骂声,真教人怀念。“你就别口是心非了,我不会笑你的,你喜欢我、暗恋我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对不对?”
“你——你——你——”
“瞧,被我说中所以说不出话来了吧!”趁人家气极说不出话来,强力抹黑人家。
“你给我滚开,这世上我最讨厌、最讨厌、最讨厌你,听到没?快放开我!”雷咏心很快恢复正常,卯足火力开炮。
“唉,人家说女人喜欢说反话,果然没错,明明心里喜欢我喜欢得要死,却老爱口是心非。”向剑尧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你给我滚,不准再疯言疯语,听到没?”雷咏心此刻手上若有一把刀,铁定捅死他。
“我知道,你一定还在为那件事生我的气。”向剑尧一脸受伤的说,还是没有放开她。
“你知道就好。”这个讨厌鬼总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唉,其实那件事实在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还敢抵赖?
“亲爱的咏心,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太喜欢我了,所以那时才会大老远从德国跑到美国和我同居。可是我们才十三岁,同居实在太危险了,万一弄出小宝宝可就不好;所以为了你的将来着想,我才会在同居一年多之后,要你回德国去,没想到你现在还为那件事生我的气。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了解你的心情。”
经过这次的超级大抹黑,少说可以赶走一大半觊觎咏心的色狼,他真是太聪明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谁——谁跟你同居——”
“难道你敢否认曾和我同居一年多,而且我们还天天一齐上下学?”
“你——你——”
“又没话说了吧!别紧张,我已经说我不会笑你了嘛!”
“你这个卑鄙、下流、龌龊、恶劣的大恶虫,不准你再胡说!”
“你骂得你顺口,流利至极,佩服佩服。”向剑尧一副甘拜下风的口吻。
“那当然,这四年来,我天天都咒骂你一百遍才上床睡觉,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了吧!”雷咏心眼睛喷火地吼嚷。
“原来你这四年来都对我念念不忘,而且还用这种【骂是爱】的方式,来表达你对我那份激烈的爱意呀,我真是太感动了。”反正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有办法抹黑她。
“你胡说——你——你——”雷咏心没料到四年没见,他会变本加厉的坏到这个地步,一时之间招架不住。
“好了啦,你就别再使性子了,我们先去逛逛校园吧!”
向剑尧才说着,便强迫中奖地抱着她的腰,快步疾走。
他相信谣言很快就会加油添醋地火速传开,第一阶段计划顺利成功。
一九XX年十月十二日11:50PM 心情天气/超级恶劣 地点/台北异人馆三楼的房间
今天真是厌恶的一天。
一大早就遇上向剑尧那只超级讨人厌的世纪大恶虫。
那只大恶虫果然比四年前更加恶劣,居然在校园里公开破坏我的清誉,简真该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去。
而且他还很不要脸的说一大堆恶心的蠢话,什么我喜欢他?笑话,就自酷斯拉都比他可爱,他算什么东西,真是超级讨人厌还不自知!
多希望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他!#@*&^……
该死的向剑尧,记“X”一万个——咏心记于开学第一天深夜
咏心出落得更迷人了!
向剑尧一颗心激荡不已,久久无法平息。
这四年来,他虽然经常偷偷跑到德国去偷看她,但都只敢远远地偷看,看得并不清楚。
今天是四年来第一次这么贴近咏心,和她正式的面对面。四目交接的剎那,他差点失控地强吻她,唉!
“不行,还不是时候。”他凝睇窗外的夜空,眼底有深沉的隐痛。
咏心比他预期的还讨厌他,真是一大打击,不过他不会死心的。
“我一定要你当我的新娘!”
从十三岁开始,这个欲望便一天比一天增强,未曾减退。
向剑尧处心积虑制造散播的谣言,虽然挡掉不少垂涎雷咏心的色狼,但还是有很多不为谣言所惑,勇往直前、一心想钓雷咏心当女朋友的超级色狼,千方百计地接近雷咏心。
对于这些自找死路的家伙,向剑尧一个也没轻易放过——
“住手,你敢再打我,我就到法院告你,让学校开除你。”第N号超级色狼,鼻青眼肿的做垂挣扎。
“跟我讲这些话的人,你并不是第一个,不过我确信你很快就会和先前那些家伙一样,乖乖的闭上嘴。”向剑尧一脸邪恶的嗤哼。
“少瞧扁人,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受你威胁。”
“好勇敢啊,你看这是什么?”他丢了一袋文件给鼻青眼肿的第N号色狼。
第N号色狼一看,脸色更像青面獠牙的亲戚。
里面居然是他从小到大,一些见不得人的糗事的证据和纪录。
“你怎么会有这些?”资料完整到令人不敢置信的地步,敢情他是调查局派来的?
向剑尧笑得好邪气: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那袋就送给你,反正是备份,原稿还在我的掌控中。”拜少昂那个地下情报大王所赐,他简直如虎添翼。
“你好卑鄙——”
“好说,只要你别再打咏心的主意,我保证秘密永远会是秘密。如果你想不开,那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摆明是恐吓。
“知道了,我不会再接近雷咏心,也不会去告状,你满意了吧?”把柄全在人家手上,只好忍声吞气,认裁了。
“聪明的决定。”他才不会让别人来抢他的咏心。
经过他如此这般地“强势整顿”,开学不到一个月,整个台大校园几乎已经没有男生敢随便接近咏心、打雷咏心的主意。
于是向剑尧就如计划般,顺理成章地“独占”雷咏心。
当然,雷咏心和中学时一样,依旧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的真相。
开学已两个多月。
对大部份大一的新鲜人而言,大一上学期的首要目标并不是求学,而是大玩特玩,把国、高中时代,因为升学压力被牺牲掉的玩乐时间,一口气给补回来。
光是系上迎新、校友会迎新、社团迎新、各系联合迎新、各学院迎新、外校联合迎新等琳琅满目的迎新名堂便多得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
不过像向剑尧这种自己系上活动几乎都不参加,完全以到外系去强迫插花为主要重心的新鲜人,还真是前无古人。
尤其他强迫插花的系,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雷咏心所在的财金系。
今天早上,向剑尧和往常一样直冲财金系报到,以超强黏力黏在雷咏心身边,一点也没把雷咏心嫌恶至极的反应看进眼里。
“你这只超级讨人厌的大恶虫又跑来干什么?”雷咏心真想把手上的原文书朝向剑尧的大头砸过去,这本原文书像电话薄般厚,铁定可以砸出个大洞,必能大快人心。
“你又在看书了,每次看到你,你都在看书,真不愧是乖宝宝优等生。”向剑尧答非所问地在雷咏心前面的座位,面向椅背的坐定,和雷咏心面对面。
“你给我滚,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嫌、多么不受欢迎?”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怎么赶也赶不走?
“什么是【套利理论】啊?”向剑尧和往常一样,根本没把雷咏心的话听进耳里,指着雷咏心手上那本【投资学】的208页随口问道。
他并不是真的对什么套利理论感兴趣,只是找话题缠雷咏心罢了。
“要你管!”雷咏心用力阖上【投资学】,把向剑尧的手指夹在书里,狠狠地按压。最好把它压碎,那就太痛快了!
可惜向剑尧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便轻轻松松地抽回手指,把那本投资学抢了过去。
雷咏心不愿开口向他要书,便冷着一张脸,另外拿出【财务管理】,继续研读。
向剑尧又故技重施,指住雷咏心正在看的那一页某处,再次发问:
“什么是速动比率和流动比率?”
这回,雷咏心不是阖上书,而是拿起一旁的【大一微积分】朝他的头猛砸过去。
结果还是没能得逞,给向剑尧接个正着。
“原来你是要我教你微积分啊,没问题,看我的。”
他把微积分打开,恶霸地压在雷咏心正在看的财务管理上面。
雷咏心忍无可忍的大吼:“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