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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衣卫里无人能比。现在限于你的身份,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你还不清楚,所以有时候会误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见识上来了,自然这些不成问题。”
天狼冷冷地说道:“陆炳,不用给我戴高帽,我的立场和你不一样,我是一心想报效国家,惩奸除恶,而你只不过是想保住你的地位。只是现在在对付严嵩这件事上,我们暂时取得了共识而已。”
陆炳的嘴角肌肉抽了抽:“我可没说要对付严嵩,这就是你见识不足造成的误判,能决定严嵩去留乃至生死的,只有皇上,而不是你,即使你找出了再多的罪证,只要皇上不想动他,他也是平安无事。”
天狼沉吟了一下,开口道:“不管怎么说,能多找到他的罪证,以后在皇帝需要证据来扳倒严嵩的时候,总能派上用场,陆炳,这次的行动我只想一个人参与,你也别派其他人来扯我后腿了。”
陆炳笑了笑:“天狼,如果凤舞想要跟来,你会接受吗?”
天狼断然道:“不用,这事我一个人能解决,不需要任何人扯我后腿,人多了反而分我的心,这次我孤身一人到山西一带暗查白莲教,要是身边还有别人,也不好完成这个任务了。”
陆炳点了点头:“好吧,今天的任务完成后,你不用回锦衣卫,一会儿到车上易个容,我会悄悄地把你安排到一处秘密的据点,你养好伤后,就直接到山西去好了,为了方便你行事,我会给你留一面金牌,紧急之时你可以向人出示。”
天狼看了一眼远处的大车,想到夏言这一走便是有去无回,心中黯然,问道:“沈鍊本人现在在哪里?还有,夏言这次真的没法保一条命了吗?”
陆炳斩钉截铁地回道:“夏言是死定了,就算我为他求情也是没用,只会连官位都保不住,你一会儿去的就是沈鍊的府上养伤,至于你跟我说的保全夏言和曾铣家人的事,我会尽力争取,你放心吧。”
天狼再无疑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一辆大车,而陆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天狼坐上车后,一路颠跛,他闭上了眼睛,好好地把今天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又想了想自己有没有一时说错话,尤其是在凤舞的事情上,他自认刚才的回答还算得体,这种时候,越是表现得对凤舞不屑一顾,极度厌恶,越是能有效地保护凤舞,这也算是自己能为凤舞今天舍命救自己而做的回报吧。
车子在城外行了个把时辰,又进了城内,从四周喧闹的声音,天狼知道车已经入了京师,车窗被厚厚的布帘子盖得严严实实,虽然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但他知道陆炳有着一万种办法可以让他甩开严世藩的监视,秘密到达沈鍊的府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回 又见沈链()
于是也就闭目养神,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今天的连场恶战让他有些疲劳,一旦不再想事,沉重的倦意便不停地袭来,当天狼突然意识到车子停下时,只看到沈鍊的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出现在了车门处。
天狼看到了沈鍊,点了点头,他刚才已经想好了,自己不能暴露李沧行的身份,要装得和沈鍊完全不认识才行:“阁下何人?”
沈鍊今天穿着一身绸缎便服,软脚幞头,颌下三缕长须飘飘,但神情却很严肃,看到天狼后,他沉声道:“你就是天狼?”
天狼坐起了身,上下打量了沈鍊两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何人?”
沈鍊的眼中冷芒一闪:“天狼,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如果我记得不差的话,今天你应该是护卫我去传旨才是。”
天狼的嘴角勾了勾:“可是那个传旨的沈鍊却在一瞬间变成了总指挥大人,所以我现在不知道你是不是戴着一副面具,这才要你报出身份。”
沈鍊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牌,递给了天狼:“脸可以变,这身份金牌是不会变的,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
天狼看了一眼那块写着沈鍊名字与职务的官牌,送还了回去:“你要看我的金牌吗?”
沈鍊摇了摇头:“不用了,在你这辆车来之前的半个时辰,陆总指挥来过我这里,把事情也交代过了。这里是我的宅子,也是你接下来这阵子呆的地方。”
天狼微微一笑:“这里能把我藏好吗?沈兄既然见过了陆总指挥,应该知道这次的行动中兄弟我得罪了严世藩,这会儿他也在找我麻烦的事吧。”
沈鍊的目中冷厉的寒光一闪:“冲着这个,我这回也会好好保护你的,放心吧,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天狼走下了车,落地时的一个小跳,伤口处一阵牵动,早已经麻木了半天的左肩处一阵剧痛,让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沈鍊一看他这样子,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右臂,说道:“看来你这回伤得不轻啊。”
下车之后,天狼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里是一处偏僻的后巷,巷子的两头都站着几个混混儿打扮的人,抱着胳膊倚墙而立,却又恰到好处地把进这小巷的口子给堵上了。
再一看自己坐的马车,更是改头换面了,从自己坐时的那辆镶金饰玉的松木豪车,变得外貌普普通通的桐木轻漆,看来是在自己车上小憩的时候,车夫作了一系列的改进和调整,把这车弄得看起来和原来的车子完全不一样了,以骗过城中严世藩的耳目。
而现在自己正站在一个院子的门前,不起眼的院墙,青砖灰瓦,与普通的人家小院看起来并无二致,一扇破旧的黑漆木 大约一人高,正在自己的左手边打开,里面看进去是一个小院,几间低矮的平房分列四周。
天狼点了点走,走进了小院子里,这是一家典型的四合院,院子中间有棵槐树,而几间房门处都挂着棉布帘子,看起来就是典型的京师普通人家的住宅。
沈鍊也跟着走进了小院,顺手带上了门,笑道:“俸禄微薄,在这京师中租不起大宅子,这小院在西城的城墙拐角处,离闹市远了点,和上值的锦衣卫总部更远,但好在还算僻静,价钱也还算公道。”
天狼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别人,问道:“沈兄,你的家人呢?”
沈鍊道:“我也是一个月前刚刚调到京师的,家人还在路上,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也是总指挥让你住在我这里的主要原因。”
天狼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是沈兄应该也是被严家父子留意的人吧,我可能要在你这里住上十几天,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沈鍊微微一笑:“陆总指挥已经安排好了,可能要委屈兄弟一次,让你扮成我的长子沈清了。”
天狼微微一愣:“这又是为何?”
沈鍊正色道:“沈某有三个孩子,长子沈清年方十五,一直跟在我身边,这次我进京,他也跟了过来,这点严氏父子是知道的,为了掩护你在这里养伤,刚才陆总指挥已经秘密把沈清带走了,而这阵子就由你来假扮沈清,这样不会引人怀疑。”
天狼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总指挥想得确实周到。那请问我每天在这里需要做些什么,和令公子平时的行动吻合呢?”
沈鍊笑了笑:“这小子平时也不太出门的,多是在家读书,每天早晨起来练上一个时辰的功夫,仅此而已,兄弟每天早晨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其他时间可以在房中打坐疗伤,至于伤药,刚才陆总指挥已经安排好了,每天都会送过来,哦,对了,这宅院里只有一个老仆,每天买菜做饭的事情都由他来做,你不用管。”
沈鍊说着,对着厨房沉声道:“沈忠,出来。”
一个五十多岁,弯腰驼背的老苍头从厨房走了出来,满面都是烟火之色,出来后对着沈鍊一阵子点头哈腰,嘴里“啊啊啊”个不停,手上却是一阵子比划,看起来象是个哑巴。
沈鍊对这老苍头说道:“这位在我们家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向外泄露,明白了没?若是有人问起,只说大少爷一切如故。”
那沈忠看起来对这种事情也习惯了,点了点头,对着天狼又是一阵子点头哈腰。天狼并不太习惯给人这样伺候着,脸色平静如常,稍微点了点头。
沈鍊对沈忠道:“上街买壶酒,再切一斤肉,今天我和这位兄弟把酒言欢。”言罢丢给了他一锭碎银子,那沈忠行了个礼,从厨房里提了个菜篮子,直接出了前院的门。
沈鍊对天狼低声道:“请跟我来。”说着走进了院子里南头的那间最大的房间,看起来象是他自己的卧室。
天狼跟着进了进去,这地方看起来平平无奇,天色已黑,房间里点着灯,堂屋里是一张迎客桌,两边放着椅子,而堂屋的边上挂着布帘,看起来应该是卧室,沈鍊走了进去,里面果然是一张炕,上面摆着小桌。
天狼跟着走了进去,脱了鞋跟沈鍊一起坐上了炕,却看到沈鍊突然露出了一丝神秘的表情,警惕地向外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指沾了炕上小桌上的一碗水,在小桌上写起字来:当心隔墙有耳,手书交谈吧。他一边写,一边说道:“老弟,听说你今天是威风八面,厉害得紧啊。”
天狼嘴上应道:“哪里哪里,今天差点把事办砸了,幸亏陆总指挥收拾残局。”顺手在桌上写道:沈兄何至于此? 这里不够安全吗?
沈鍊点了点头,嘴上一边客套着,一边写道:小心使得万年船,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让总指挥知道。
天狼心中一动,开始东拉西扯地跟沈鍊拉起了家常,手上却是一刻没停:沈经历,有什么事情需要连总指挥也瞒着呢?
沈鍊疾书道:你和总指挥不一样,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而且总指挥一直想把你变成他那样的人,可今天的结果证明,天狼还是天狼,别人改变不了。
天狼写道:沈经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沈鍊微微一笑,写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前武当弃徒,失踪江湖多年的李沧行吧。
天狼心中一惊,但脸色还是平静如常,轻轻地写道:为什么这样说?沈兄可有何证据?(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回 识破陆炳()
沈链的目光炯炯有神,在桌上手走龙蛇:今天你能力挫金不换一家三口,大战司马鸿,这份功力之高,江湖上找不出几个,看你的样貌皮肤,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五岁,有这功力的江湖后起之秀里,除了一个李沧行生死未卜外,还能有谁呢?
天狼心里飞快地思考着,沈链为什么要在这里猜测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李沧行,和他也并不算太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他搞得这么神秘,是为了做什么?他心中渐渐地开始判断,只怕这又是陆炳设下的圈套,在自己执行新任务前对自己的又一次试探。
于是天狼不动声色地写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上的高手太多了,就好比万震,谁能想到两年前一个不会武功的书生,居然也能遭遇大难后学成神功,一跃成为一流高手呢?再或者司马鸿,如果不是机缘巧合遇到了云飞扬学成独孤九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又如展慕白,八年前他被全家灭门时那功夫只是三脚猫,现在又有多强?这些还都是出世的高手,不出世的高手又不知凡几,岂可说李沧行才符合我的条件?
天狼抬头看了一眼沈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