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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钨精钢打造,好刀,不过用来自尽太可惜了点。”
李千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泛出了点点泪光:“爷,属下知道你好心,不愿意为难兄弟们,但是指挥使大人的脾气你最熟悉不过,我们要是这么空手而回,他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天狼的眼中寒芒一闪,一抬手,刀光闪过,李千户的左手两根无名指和小指齐根而落,顿时鲜血随着李千户的惨叫声一起喷溅了出来。
“李千户,枉你跟了我这么久,参加过那么多次行动,居然还说我好心?我天狼什么时候是好人了?”天狼的眼中带着两分戏谑的神情,语气却仍然是冷酷异常。
李千户脸上的蒙面布已经被风吹得飞到了别处,他龇牙咧嘴地忍着断指的痛苦,迅速点了自己左手上的两处穴道,止住了血继续流出。
李千户咬牙切齿地说道:“天狼,你干脆杀了我好了,反正回去后指挥使也不会放过我们。”
天狼摇了摇头:“那就看你的运气了,我切了你两根手指,说明你也尽了力,如果你还想再拼一下的话,不妨让埋伏在周围的百余名鹰组兄弟一起出来,也许他们有办法让我去见那人。”
李千户听了这话后,那张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脸上神色一变,他惊得双眼圆睁,嘴巴也大张,一下子呛了一口的沙子,连呸了几下才把沙子吐干净,指着天狼的手都在因为惊恐而发抖:“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埋伏?”
天狼的虎目环视四周:“这才符合他的风格嘛。也许他想通过这百名精锐来试试我现在武功进步到了何种程度。”
李千户咬了咬牙,右手的两根手指伸进了嘴里,狠狠地吹了一声,在凄厉的沙漠风声中,这声唿哨仍然响亮异常。
周围的黄土里突然钻出了一大批全身上下黄色劲装,连眉毛上也挂满了金沙,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蒙面杀手。
百余名杀手们看似不经意的几个起伏,一下子列成了十几个小组,把天狼和李千户围在了中间,其身手的矫健和训练有素尽显无疑。
鹰组精锐们手上一柄柄明晃晃的兵刃更是在这大漠的黑夜中闪闪发光,可是这些一流杀手们的眼中却没有本应具备的强烈杀意,李千户捂着自己断了指的左手,退到了鹰组杀手们的背后。
天狼依然抱臂傲立,他微微地闭上了眼,而他的周身已经不知不觉地腾起了一阵强劲的气流,这百余名鹰组杀手个个都是好手,一旦感应到这强劲的气劲,个个脸色一变,手心都沁出汗来,而有几名曾和天狼行动过的人,更是脚下不自觉地向后退,连持着兵刃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
天狼睁开了眼睛,这一回,他那双黑白分明的虎目中起了不小的变化,瞳仁变得血红一片,而周身的气场突然暴涨,在他的身边隐隐形成了一阵浓浓的红色气劲。
一阵劲风袭过,站在十余步外的鹰组杀手们个个觉得气劲如浪而来,纷纷施出轻功,梯云纵、白鹤功、浮萍诀,一个个或冲天而起,或身形倒飞,或懒驴打滚,或反踏九宫八卦,转眼间便退出了六七丈外。
天狼仰天哈哈一笑,声如洪钟,震得每个杀手的耳膜都发麻,更是相顾失色,笑毕,他的目光从鹰组杀手们一张张带着恐惧的眼中扫过,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坚定的自信与威严:“天狼在此,谁想第一个死?”
李千户刚才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下暴气,一个鲤鱼打挺,他蹦了起来,狠狠地一跺脚,叫道:“指挥使大人的手段咱们都知道,今天不抓他回去,咱们一个也别想活,都他妈的上啊!”
李千户话音未落,只觉一股如怒涛般的气劲扑面而来,他心中暗叫坏菜,刚才忘了自己滚得太近,这一下突在了最前面,而自己向左向右和后面的三个方向上都站着鹰组杀手,无法施展身法腾挪出去,根本是退无可退。
李千户暗叫一声:“拼了!”,他本能地运起丹田之力,内劲呼啦啦地一下灌满了双臂,脸色突然变得象鲜血一样殷红,正是其修炼的红云心法第七重,大吼一声,双掌外推,一招“云卷天下”,雄浑的内劲从他的手掌心喷涌而出,甚至连已经止住血的两根断指处,也一下子鲜血如井喷。
第三回 平安客栈()
两道气劲空中相撞,只听“呯”地一声巨响,激起漫天的沙尘,李千户闷哼一声,接下来就是“喀喇喇”的一阵臂骨折断的声音,他仰天喷出一蓬血雨,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十余步,撞上了后面的一个鹰组杀手,两人一起重重地落在沙地里,动也不动。
鹰组杀手们的眼神中恐惧之色更甚,而耳朵里则传来天狼那冷酷得没有一丝人性的声音:“还有谁想试试的?”
打开的洞口中,突然传出了一阵悠扬的笛声,三短两长,所有的鹰组杀手们双眼之中纷纷露出喜色,一个个如逢大赦,他们也不再管天狼,纷纷跳下了那个洞口,最后的两人背起了已经昏迷不醒的李千户和另一个被倒霉撞上的鹰组杀手,也跳了下去。
天狼依然抱臂而立,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匆匆地离去,他无意追杀这些人,因为他现在还不想在那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
几年前和那人最后一次动手时,他就很清楚今天的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而刚才自己举手投足间便废了四十孙之一的李千户,更是能让他明白这些鹰组杀手连试出自己实力的能力也不具备了。
地下的那人发声撤回了这些手下,不是因为怜惜这些人的生命,而是没必要白白浪费,他从来不是个仁慈的人,就象刚才天狼自称不是好人一样。
这些鹰组杀手们之所以还能活着离开,只是因为他们还有用,手下的命从来不是命,只是他们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这才是此人的原则。
天狼摇了摇头,他知道那人在有把握战胜自己前,是绝对不可能再现身了,冷冷地对着那个黑不见底的坑道说道:“如果想找我的话,自己来,你知道我在哪里。”
留下这句话后,天狼潇洒地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远,深浅如一的脚印在这大漠的狂风中瞬间便消失不见,而在他的身后,漆黑的洞口下,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第二天天明时分,天狼来到了三十里外的一家客栈,方圆百里之内只有这一家客栈,齐胸高的院墙内,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由黄土夯筑而成的二层建筑,在这大漠的风沙中,表面上被吹得千疮百孔。黄土墙上挂着一个个的小洞,让这客栈看起来仿佛是一张长满了麻子的脸。
楼顶之上,一部一人高的风车被风吹得如同风火轮一般飞速旋转,客栈前立着一杆大旗,被劲风高高扬起的大旗上,竖着写了四个大字“平安客栈”,而在这四个字的边上还写了一行蝌蚪文般的蒙古语。
天狼径自走进了客栈的门,一条身上铺着层沙子的黄狗懒洋洋地趴在门口,看到天狼,一下子来了劲,高兴地摇着尾巴,直起了身,耸身一摇,门口登时腾起了一阵小规模的沙尘暴。
也不多看黄狗一眼,天狼从怀里摸出一根羊棒子,远远地丢到了门口右边的角落,黄狗则欢快地“呜”了一声,跑到角落里,高兴地啃起了那根骨头。
客栈里的光线很暗,虽然是白天,可是漫天的风沙遮住了外面本应灿烂的阳光,四周的窗户,其实也就是一个两尺见方的黄土洞,上面用短木棒支着一块木板,紧紧地闭着。
朔风凛冽,有几处木板下端的短木棒已经无影无踪,木板被风吹得时开时合,客栈里响着一阵阵风吹木板时轴枢上的“吱呀”声,让人听得心情烦躁不已。
大堂里歪七扭八地摆着几张木头桌子,角落里的一张,阴影中赫然坐着一个人,戴着斗笠,在黑暗的光线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庞。
天狼冷如寒霜的目光扫了一眼那张桌子,他拉下面巾,运气一震,黑色劲装和眉毛上覆着的沙子一下子在身边形成了一道黄雾,然后又“悉悉嗦嗦”地缓缓落下。
角落里的传来一个绵长的声音:“怎么你也学会我家阿黄这招耸身抖沙术了?”
天狼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一抬手,墙边的一堆酒坛子里飞过来一只封着厚厚黄泥的坛子,看样子坛子里面至少有二十斤酒,坛子在天狼的手上滴溜溜地旋转了一圈后,天狼右手一推,那酒坛子去势如流星一般,直奔角落里的斗笠客而去。
斗笠客哈哈一笑,伸出右手,一股柔和的气劲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他周边的三尺范围之内,那飞速旋转着的酒坛子来势一下子被卸掉,稳稳地落在了斗笠客面前的桌子上,而那堆糊口的黄泥不知道何时被气劲震开,浓烈的酒香转眼间弥漫了整个客栈。
在这一瞬间,也不见天狼的脚怎么动,整个人一下子飘到了斗笠客前面的一张桌子处,左手轻轻地按了一下桌面,两个酒碗腾空而起,直接飞到了斗笠客的面前。
斗笠客缓缓地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张三十五六,仙风道骨的脸,他的头上挽了个道髻,肤色白净,颌下三楼长须无风自飘,一双丹凤眼,卧蚕眉,唇红齿白,俊逸绝伦,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得道高人的气度。
天狼大马金刀地在道人面前坐下,抓起了那个酒坛,几十斤重的大酒坛在他手上举重若轻,散发着浓香的酒浆则如潺潺的溪流一样倒入了两人面前的碗里,看了道人一眼,天狼抓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道人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端起酒碗,轻轻地抿了一口,但觉入口滚烫,腹中一下子腾起一道热流,如火烧心,他皱了皱眉,开口道:“你体内本就火气难抑,再喝这等烈酒,只怕会让你内息无法控制,轻则失控,重则走火入魔,经脉尽断。”
天狼仿佛没有听到道人的话,自顾自地给自己又满上了一大碗,照样一仰脖,喉节一动,“咕噜”一声,偌大的海碗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道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把面前的一碗酒灌了下去,脸上一下子闪过一丝红云,转瞬即没。
第四回 故友相逢()
二人这样你一碗我一碗地渴酒,很快就各自喝了十余碗。
这酒是天狼找到塞外的酿酒大师花不鲁赤秘制的。大漠之中,气候多变,夜间的气温经常能降到冰点以下,来往商队夜间赶路,往往需要烈酒暖身,而这种号称七月火的烈酒,则是关外最烈的一种。
其独门之处,就在于把小块的砒霜化于酒中,以增加其烈度,而化解砒霜的毒性,则是花不鲁赤的独门手法了。
又是一碗酒下肚,两人依然相对无言,天狼再次拎起面前的酒坛子,却发现二十斤的酒坛中已经空空如也,他摇了摇头,一抬手,硕大的酒坛子从正好被吹起的窗洞中飞了出去,而道人则冷冷地看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
天狼终于抬起了眼皮,看着对面的道人,语调中不带任何感情:“老裴,你我认识多久了?”
道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歪着头想了想,很肯定地回道:“十三年了。”
天狼喃喃地说道:“已经十三年了呀,都这么久了。”
他看了一眼道人,语调中突然多出了一份感慨:“也只有象你这样过命的兄弟,才会一直跟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