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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光道长的脸色一变:“什么,武当内部?你的意思是说,武当有内鬼?”
耿少南点了点头:“是的,这次我和小师妹下山不是走大路,就是下山也是走的后山,还是夜里出发的,按说不可能给盯上,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怕我们武当,是有陆炳的眼线的,就是上次的南京城之行,我已经有这种感觉了,总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切尽在陆炳掌握之中。”
澄光道长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为了维持武当的香火钱,是收了不少官家子弟,这些人的背景复杂,有些可能确实是陆炳派来的内鬼,此事为师会暗中查探的,你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耿少南点了点头,应诺称是。澄光道长微微一笑:“不过这次也不算全无收获,起码你跟巫山派的仇,暂时是可以化解了。”
耿少南微微一笑:“不错,师父,那屈彩凤看起来也不象是穷凶极恶之人,这回她放了我一条生路,我想我们武当也不需要跟巫山派成为死敌。”
澄光道长的脸色一变,厉声道:“一派胡言,少南,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耿少南有些意外,没想到师父的反应这么大,他奇道:“可是,这是弟子这回的亲眼所见啊,上次在南京城,屈彩凤只怕是因为寒心丹的原因,失控杀人,她清醒的状态下,是不会作出错误的判断的。”
澄光道长冷笑道:“少南,你给我听好了,不管屈彩凤这回卖了你怎么样的人情,正邪都是不能并存的,从她的师父林凤仙开始,就是杀人不眨眼,你见过哪个名门正派,在山门外放一把大刀,下面堆上百个骷髅头吓人的?”
耿少南点了点头:“巫山派行事确实诡异,也许是因为寨中多半是女子,弱者自保的一种手段吧。”
澄光道长冷冷地说道:“少南啊,你还是太年轻,女子就是弱者?谁告诉你的?屈彩凤跟你,谁强谁弱?你告诉师父。”
耿少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弟子学艺不惊,武艺不如屈彩凤,她就算不发疯,弟子在她手下也过不了三百招。”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总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当年林凤仙建派时,也是跟这屈彩凤一样,大开杀戒,出手果断,凡是认为是敌人的,下手绝不留情,灭门屠帮的血案不知道做了多少。当年紫光师兄曾经亲眼见过林凤仙狂性大发,屠杀了一队镖师,那场景,就跟你那天所说的屈彩凤在南京城中大开杀戒,几乎一模一样的。”
耿少南的眉头一皱:“难道也是练天狼刀法走火入魔的原因吗?”
澄光道长冷笑道:“不管是有意还是走火入魔,明知武功邪恶,但为了追求变得更强,而练这邪功,本身就是魔道人士所为,巫山派在屈彩凤手里,也不会跟林凤仙有什么变化,一样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匪类,我们武当派,绝对不会跟她们联手共存的,你要记住,正邪不两立,这是底线,绝对不能越过,别说是你,就是徐林宗,过线一步,也是万劫不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二十九回 叛出师门()
耿少南咬了咬牙,拱手道:“弟子明白。”
一个小弟子突然匆匆地跑了进来,耿少南师徒二人都收住了嘴,澄光道长沉声道:“何事如何惊慌?”
小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徐师兄,徐师兄他执意要下山,现在黑石师伯带人堵在山门那里呢,师父,大师兄,你们快去帮忙劝劝吧!”
耿少南的脸色大变,他没有料到,徐林宗竟然真的这么快就要为了屈彩凤,再次背弃武当了,澄光道长冷笑道:“怎么样,让为师说中了吧,走吧,我们去看看,少南,不要忘了你刚才所说的话。”
耿少南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套起衣服起身就走,他暗暗地打定了主意,如果徐林宗真的再次倒向屈彩凤,害小师妹伤心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原谅他,就算是忘恩负义,也要夺他掌门弟子之位,不为别的,就为了不再看到小师妹的泪水与伤心!
武当的山门处,已经围了几百名弟子,黑石道长和紫光掌门面沉如水,站在山门处,而何娥华则眼泪汪汪地看着背着太极剑,一身俗家装扮,俊秀挺拔的徐林宗跪在地上,几百双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神色各异,惋惜者有之,震惊者有之,同情者有之,还有几双阴冷而兴灾乐祸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徐林宗的身上,山风呼啸,吹起各人的衣袂头发,却是无人说话,只有那呜咽的风声,一声声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让大家的心情,也如同怒海中的小舟,上下起伏。
耿少南钻进了人群之中,他第一眼就见到了跪地不起的徐林宗,紧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何娥华的身上,小师妹的目光转向了耿少南,那双半个时辰前还写满了欢乐的眼睛里,这会儿已经是无尽的哀伤,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她扭过了头,似乎不想让耿少南看到自己流泪的模样,可是耿少南分明看到,几颗晶莹的泪滴,已经在风中飘荡。
耿少南咬了咬牙,这情形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信步而出,走到了徐林宗的身边,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就跪了下来,黑石道长的脸色一沉,说道:“耿少南,你想做什么?难道,你也是要为徐林宗求情吗?”
耿少南摇了摇头,朗声道:“不,徐师弟只是一时糊涂,这不是他的本意,他下山去巫山派是为了救我,却跟那屈彩凤起了误会,一时失手刺伤了屈彩凤,师伯,我们武当弟子,讲的是光明磊落,恩怨分明,徐师弟是掌门弟子,他清楚武当的规矩,这回去巫山派,想必只是向那屈彩凤道歉,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弟子请求与徐师弟一路同行,这回屈彩凤饶我一命,我也想当面致谢。”
耿少南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足了徐林宗面子,也暗示自己将会随他一路,加以监督,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他和屈彩凤续了前缘,在这种双方相持不下的情况下,这样的急中生智,可以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耿少南心中暗道:“徐林宗,你这个混球,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小师妹呢?你难道不知道她对你的一片倾心吗,屈彩凤就值得你这样舍下一切,让小师妹这样伤心,也不放弃吗?这是我耿少南,作为你的大师兄,作为多年的兄弟,能帮到你的最后一次了,你若是再不识好歹,那老天也救不了你!”
紫光道长的长须微微吹起,沉声道:“林宗,少南说的,可是实情?你这回想要去巫山派,只是为了向屈彩凤致歉吗?”
徐林宗抬起了头,摇了摇头,正色道:“不,师父,这回我去巫山派,不止是想向彩凤致歉,我还要对她说,一直以来,我伤她太多,欠她太多,如果她肯原谅我,我再也不会离开她了,我会用生命来守护她,爱护她,给她幸福!”
何娥华的身体微微地晃了晃,几乎要摔倒,辛培华连忙伸手相扶,可是何娥华却是重重地扔开了辛培华的手,泪眼婆娑,凝眸徐林宗,不停地摇着头。
黑石道长气得上前一步,高高地举起了手,几乎要打下,厉声道:“混蛋,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你这个样子,还象是武当弟子吗?”
耿少南咬了咬牙,扭过头对徐林宗说道:“徐师弟,不要胡言乱语,顶撞长辈了,快向掌门,向黑石师伯道歉。”
徐林宗摇了摇头,说道:“大师兄,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很感谢你这回还这样帮我,但是,我这回也想明白了,我必须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武当派,还有小师妹,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这回我去意已决,不必再挽留我。”
耿少南气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怒道:“徐林宗,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这么多年武当派的情谊,就抵不过一个屈彩凤吗?你脑子里进了水吗?”
徐林宗叹了口气,说道:“大师兄,我们都应该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想爱的人,不是吗?我无数次地想要忘掉彩凤,可是我做不到,这次我再次重重地伤到了她,我又怎么能就这样安坐在武当山上,把她一个人置于痛苦和绝望中呢?大师兄,人同此心,情同此理,希望你能理解我!”
耿少南猛地一挥手,大声道:“我不会理解你的,徐林宗,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今天离开武当半步,不管门派怎么处罚你,我耿少南跟你,恩断义绝,再不是兄弟!”
徐林宗的脸上肌肉跳了跳,眼中也是泪水涟涟,他站起了身,泪花在他的眼中打转,他的目光从一个个身后的师弟师妹们脸上扫过,描过何娥华和辛培华的脸时,多出了几分不忍与无奈,但还是扫过了,甚至是避免接触何娥华那热切的目光,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耿少南的身上:“对不起,大师兄,我还是得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三十回 爱恨云烟()
耿少南二话不说,直接走到何娥华的身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大声说道:“师妹,我们走,不要再看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一眼。”
何娥华本能地想要挣脱,可是这回耿少南的手腕却是无比地坚定,死死地卡住她的手腕,几乎是半拉半拖地拽着何娥华向后走,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从现在开始,我永远也不会再放手!
何娥华的哭声与叫喊声不停地钻进耿少南的耳朵里,可是他却根本不管不顾,一直走到半点人声也听不到,只有小溪潺潺的流水之声的地方,他才松开了手,何娥华一边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手腕,一边痛哭失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徐师兄他,他为什么会。。。。”
耿少南猛地一转身,大声道:“师妹,还要提他做什么?他这样无情无义,这样狠心地扔下我们所有人,你为什么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我已经很帮他了,甚至肯帮他圆谎,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下台阶,让他去跟屈彩凤说清楚,断绝关系,好好地做他的掌门弟子,好好地,好好地对你,可是他连这个都不要,甚至直接说他就是要去找屈彩凤!这样的人,你以为你强行粘上去,就会有幸福吗?”
何娥华弯下了腰,蹲在地上,两只手捂住了耳朵,痛苦地摇着脑袋:“我不听,我不想听,大师兄,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耿少南的心中的恨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小师妹的眼泪,如同在他心中的干柴上再加了滚油,只会让这火势越来越旺,二十年来的委屈,二十年来的隐忍,这会儿全都变成恶气,从他的每个毛孔里,象火山爆发一样地外涌。
耿少南厉声吼道:“我不说就能改变这事实了吗?我不说徐林宗就能回头了吗?小师妹,你的心思我知道,你从小到大一直喜欢徐林宗,可是他现在变心了,不仅是对你,对我们整个武当,对我们这些师兄弟,对他师父,他都可以抛弃。”
“徐林宗他现在的整个心里,就只剩下了那个屈彩凤,你这样委屈自己,能得到什么?他今天走的时候都不敢看你一眼,你以为他不明白你的心意吗?可是他就算这样,也是走得连头都不回,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清醒过来!”
何娥华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她站起身,背对着耿少南,也许是不敢面对他灼热的目光,也许是不想让他看到自